又是過了數日,轟動北涵雪國的大事——北涵青謠招親終於拉開了序幕。
公主招親,而且是北涵雪國的第一公主招親,再加上幾日來醞釀得愈加豐滿的傳聞。北涵雪國民衆的熱情全面壓制了呼嘯的寒風。
應全國百姓的要求,這次的招親放在北涵樓的最頂層舉行。
這北涵樓矗立在永凍湖的另一側,僅僅從名字中便可以看出這北涵樓便是在北涵皇城之中相當於寒冰皇宮般的一國象徵。
北涵雪國可以說是將物盡其用發揮到了極致,如同寒冰皇宮一般,北涵樓同樣也是用寒冰鑄成,北涵樓的頂層更是距離樓底足足五千米,垂直五千米是什麼概念?就是說從底層開始走到頂層也需要半個時辰。
北涵樓自從北涵雪國開國以來便屹立在此。傳聞千年之前,當時的開國皇帝北涵楚雄爲了鎮守國運,自極北雪域深處取來了一整塊千丈寒冰,這本是不易。況且北涵樓的樣式更有着極其鮮明樓閣的特徵,青瓦飛檐,龍鳳呈祥.....這給北涵樓的建造增加了極大的難度,數千名工匠花費了數百年,換來子孫一代又一代纔有了今天的北涵樓。
高聳入雲霄的北涵樓,在其頂層之上更是可以俯瞰整個北涵皇城。除了頂層,北涵樓本是一直對着外界開放的,可見北涵皇族的親民程度。幾日來,因爲籌備招親事宜,北涵樓成爲了
百姓的禁地,畢竟這關係到一國顏面,豈可馬虎?
而此刻林羽、初閒和南虎優哉遊哉地坐在樓閣之上。
說是樓閣,但這北涵樓的樓閣更像是一個宮殿。樓閣的最中間留出了一塊極大的空地,應該是爲了武鬥之用。而周圍環繞着一圈圈看臺比中間的空地高出幾個臺階,而每一圈都比之前高出幾分。
北涵樓的頂層足夠大,但是有資格站上這看臺之上的每一個都是各大勢力下一任掌教宗主的候選人,還有就是北涵雪國的文武官員。
這滿打滿算也才百十人而已,因此這場地看起來確實極其地空曠。
初閒是打着初雲王朝的名義前來,所以在這看臺之上也有着初雲的一席之地。
今日的雪很大,卻一點也沒有淹沒百姓的興致,北涵雪國特意命人在皇城中各處酒樓之中擺放了靈境可讓百姓第一時間看到這招親的進程。
據說這還是北涵青謠的意思。
如今北涵青謠正坐在主看臺之上,除了她之外,北涵國主和北涵青謠的母妃容妃容悅然也端坐在看在之上。顯然親生女兒的終身大事也是讓容妃很是關心。
林羽不經意地看了看端坐在容妃身旁的北涵青謠,但卻是迎上了北涵青謠的目光。林羽並不閃避,舉起茶水向着北涵青謠示意,一飲而盡。
林羽能如此快得恢復多虧了北涵青謠贈予的靈藥,其中的靈藥更是重金難求。
“他是在向我表達謝意?”北涵青謠微微一愣之後,連忙舉杯,臉上帶着些不自然的笑容。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擂臺上的比試,倒是容妃無意間看見了兩人之間的這一幕,作爲過來人,又是北涵青謠的親生母親自然能從北涵青謠不自然的笑容中看出些什麼。
初閒坐在林羽和初閒的中間,饒有興趣地看着擂臺上。
招親的比試很簡單,文鬥和武鬥。
林羽知道這個之後,卻是一陣莞爾。這定然又是北涵青謠想出來的主意。的確,並不是說她想這麼隨隨便便地把自己嫁了,只是她想盡快儘快結束這場毫無意義地招親。
文鬥第一,如何?武鬥第一,又如何?
在爲招親而來之中的人並沒有令她心動的。
北涵國主看着自己身側落寞得甚至不願搭理自己的女兒有些心疼,北涵青謠很是讓他驕傲,只是女兒身有何用?
古今,哪個女兒家不是成爲勢力聯姻的犧牲品?
“孩子,別怪父皇,要怪只怪你不是男兒身吧。何況九霄化龍戰在即,唉.....”北涵國主心底訴說着,扭頭又看向了。這場招親已經是北涵青謠能爲自己爭取到最大的權益。
而這個最大權益在她看來只是從幾個討厭的人中,挑出一個較爲不討厭的。
北涵青謠想來是一個極其直爽,敢愛敢恨的女子,這就是北方女子特有的性格吧。但是這又能如何?即便如她也只能委屈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這就好比當時的雪悠,倘若自己沒有出現,雪悠是否也會接受這樣的安排,嫁做人婦,成爲初雲和某個勢力聯姻的犧牲品?
林羽不禁這樣想。
但是天下這樣的慘事何其之多,大到朝堂,小到百姓。這一刻,林羽再次意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雖然他從未懷疑過。
不知是風太大,還是雪太好奇。它們似乎也想進來看看這匯聚了各方勢力公子之間的比試。
一扇窗開了,雪進來了,悄悄地落在了北涵青謠的衣裙上,就像是被點綴了的白花。
一雙溫暖如玉的手也落在了北涵青謠的肩頭,輕輕地拂去了那些白雪。
身後的侍女彷彿被樓閣之中的比試所吸引,早已忘記了寒冷,更沒有注意到風雪已經打開了窗戶,觸碰到了自家主子的衣裙。
直到容妃吩咐,她才急忙告罪,關上了窗戶。
“女兒,可有心事?”容妃一隻手搭在自己女兒的肩頭,一隻手輕柔地撫摸着披在身後長髮。
北涵青謠回過神來,勉強扯出比哭還醜的笑容,對着自己的母妃搖搖頭。
容妃默默地嘆了口氣,轉身和北涵國主說道:“陛下,這坐久了不習慣,臣妾和女兒出去走走。”
北涵國主看了北涵青謠一眼,點點頭。
今日的雪卻也不大,慢慢地不急不躁地落着,彷彿時間都隨着雪而慢了下來。
北涵樓頂層除了樓閣還有一片平臺,極其空曠,這是爲中秋賞月之用。
而今母女兩人攜手走在這積雪平臺之上,甚至連侍女都沒有陪同。
容妃使勁搓着雙手,然後像小時候那般捂在了北涵青謠的俏臉上。這讓北涵青謠有些好笑,但是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流出了眼眶,流在了容妃的雙手上。
“女兒,哭吧。”容妃順勢抱住了北涵青謠,輕撫着,安慰着。
都說子女在父母面前永遠是最脆弱的。的確,簡簡單單的一件事便觸動了北涵青謠的心,便讓久積的無奈和委屈隨着淚水流出。
知女莫若母,容妃更是清楚自己女兒的不情願,卻從未到自己身旁抱怨一聲,她只是不想自己爲難。
等到哭聲漸小,容妃又是問道:“女兒,這麼多勢力的公子,你難道就真沒有一個喜歡的?”
“女兒不討厭他們已經不錯了,何談喜歡?”北涵青謠不屑道。
容妃一臉笑意說道:“那剛纔那個少年公子是怎麼回事?”過來人就是有過來人經驗。用一句很古老有通俗的話說就是——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北涵青謠臉上露出了幾分緋紅,卻直言道:“我喜歡他,雖然只見過幾面。”當她說出“喜歡”二字是臉更是紅到了脖子。
北涵青謠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一個連見面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出來的男子有這樣的感覺。對於他的記憶很少,卻是不會淡去。第一次,極北雪域中直面血月少主的傲氣。
第二次,寒冰皇宮中再次相遇。
第三次,梅園他說:“我可是會生氣的。”
第四次,我見了他,而他不知。
她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