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初雲王朝的皇宮,北涵雪國的皇宮卻是更加自然。不同於皇城百姓的民宅,整片皇宮完全是用寒冰構築而成。只要有陽光的天氣,寒冰皇宮就像是散發着萬丈光芒的極大寶石矗立在皇城的最中間的位置。
這就是在這遼闊的大陸北方的實力象徵。
翌日,初閒帶着林羽和南虎去拜見北涵雪國的國主。
北涵青謠被稱爲北涵雪國的第一公主。這個“第一”並不是說年長便是第一,而是按着實力、容貌、聲望等各方面的綜合評定。當然這並不是北涵皇族所給出的評定。無論是民間,還是修行勢力之中必然不乏一些好事之人。
初雲王朝的雪悠也是同樣的道理,正所謂達者爲先。這個“達”可包括諸多諸多的因素,而很不巧的是年齡除外。
在林羽的記憶裡,他絲毫不清楚公主招婿是一個什麼樣的流程,所以也只能任由初閒瞎擺佈。但是他依舊不免有些擔心,倒是不擔心北涵皇族下殺手,但是北涵皇族把初閒軟禁在北涵,到時候簡直是羊入虎口。
“初閒,你真有把握?”林羽帶着疑慮問道。
初閒跟隨着宮內的侍衛,走在北涵的皇宮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和擔憂,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身旁的林羽,“你老就放寬了心,況且北涵雪國也不可能真殺了我。”
林羽半信半疑又想開口,初閒卻是怕了怕林羽肩膀,低聲說道:“初雲和北涵的關係很微妙,你知道的太少。”
清晨時分正是早朝之時,林羽三人卻是不知,徑直走進了議事殿之中。
林羽看着側立兩旁的文武官員,卻是不明白爲何北涵國主爲何在這早朝之時,便侍衛領三人到了議事殿中。沒等林羽細想,威嚴的聲音直逼三人。
“來着何人?”
“擅闖議事殿該當何罪?”
“......”
接二連三的問責撲面而來。
“下馬威?”
初閒和林羽同時想到,兩人相視一眼,心底不由得苦笑。沒想到的是北涵國主也喜歡搞這一套。林羽早已經在初孟天那裡領教了一番,國主皇主的都喜歡打個板子再給個甜棗?
初閒上前行禮,正準備開口,卻是又得來一道厲聲。
“見我國主而不跪,當斬。”這話直接宣判了初閒死刑。
林羽的目光移向了那位處於議事殿左前方的開口之人。
朝堂之上文官居左,武將居右。能處於文官領頭人位置的顯然是當朝丞相。
初閒也仔細打量着那人。白髮如雪,卻是不見疲態,顯然精氣神還在。單單隻看滿頭的白髮卻是以爲老態龍鍾,可不曾想這位北涵丞相卻是精神抖擻,儼然一副年輕人的模樣,甚至有過於與其相對的兵馬大元帥。
據聞這位老丞相名爲司馬伯懿,早已經百十高齡,卻表現出如此的強勢。這讓初閒不解。難不成是北涵國主的授意?
雙手微握着身前的象牙玉,沒有絲毫老人渾濁的目光直盯這初閒,雖然表面依舊平靜,但是這份不怒而威的氣勢籠罩了全場。
不僅是初閒、林羽,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當朝丞相的怒氣和殺意。
林羽眉頭微皺,思前想後自己也沒有與這位居廟堂之高的丞相有過任何交集,顯然原因出在初閒身上。
“難道當今北涵國主之下都是這樣的庸才嗎?”林羽出口笑道。此時,初閒也挺直了身軀,嘴角扯了扯,給了林羽一個“兄弟,加油!”的目光,隨即往林羽身後推了一步。
“庸才?小子,你敢說我滿朝文武是庸才?”丞相的目光直逼林羽。
“小輩你信不信老子我砍了你?爺爺在邊境血雨腥風的時候,你還滾着尿布呢?”一位身披黑甲的將軍鄙夷地說道。
“閣下有何依仗竟敢說我朝滿是庸才?這是代表你們初雲嗎?”
“如今的後生卻是愈加地不知天高地厚了,難怪你們初雲國運日差。”
“......”
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議事殿的議題不在是什麼民生國事,而是北涵國主之下這滿朝文武是否都是庸才?顯然林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不計其數的唾沫星子噴向林羽,一人一句卻是響徹了整個議事殿。
林羽再次上前一步,擡頭直視着大殿之上的北涵國主,輕聲卻又極其有力地問道:“國主以爲如何?”
此刻,全場都寂靜下來了。這滿朝文武在之前反駁責問林羽之時,似乎都忘記了在這朝堂之上還有他們的北涵最有權勢之人。
堂下的百官有些慌亂,卻是硬生生地給埋藏在心中。
“如何?”這是北涵國主的回答,也是疑問。他想知道不遠處這年輕人對於他這滿朝文武的看法是否與他相同。
初閒和南虎兩人的情報早已在他們進入北涵雪國之時便出現在他的手裡,但是這個名叫林羽的年輕人,卻是讓他感到好奇。
很少有人在這大殿之上敢這麼說,敢如此從容。
林羽是這樣想的,既然已經得罪了,得罪死也沒關係。反正初閒也不是非要娶北涵青謠不可。
“陛下心裡自有打算,小子也不再多說。不然,陛下這羣文武大臣可能還要給小子我扣上一個挑撥離間的罪名。”林羽搖頭笑道。
大殿之上的北涵國主隱約露出一絲微笑,卻是不明何意。
......
皇宮內一處樓閣之中,
“林羽,你說這事是北涵國主安排的嗎?”
林羽笑道:“要說帶我們擅闖議事殿是他安排的,但是後面羣臣的反應確實超乎了預料。”
“算了,兵來將擋,我還不信了。”
在議事殿一鬧之後,三人便被帶到了這處樓閣之中。
在進入皇宮之後,林羽才發現這宮內的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是用寒冰雕琢而成,無論是桌椅碗筷,還是亭臺樓閣。只有一些寒冰不能替代的物件才用着原本的材料。
三人就在這樓閣之中靜靜地等待着。
“是你?”北涵青謠不知道爲什麼父皇要讓他來這兒,這幾日來實在是被這招親弄得菜飯不思。在雪悠之後招親,這不是弱了下乘嗎?也不知道父皇怎麼想的。但是身在帝王家,皇命難違。
林羽看見門口站着的北涵青謠,笑着起身行禮。“公主,好久不見。”
北涵青謠有些詫異,在極北雪域遇見的少年如今竟然在自家的皇宮之內。“你是來才加招親的?”北涵青謠的臉色有些微紅。即便直爽如她也免不了一些女兒家的靦腆。
“呃....”林羽實在不好回答,求助地看向初閒。
“你們認識?”初閒狐疑道。
“在極北雪域見過一面。”林羽誠實地回答道。
初閒卻是懶得搭理林羽,徑直極其禮貌地對着北涵青謠說道:“公主殿下,我是初閒,初雲九皇子。”
“初雲王朝?”北涵青謠微微一愣之後,隨即迴應道,“北涵青謠。”
“初雲想與我北涵聯姻?”北涵青謠很疑惑。
初閒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要是回答“是”,這將是兩國的大事,代表着初雲皇族的意志,而這讓北涵國主也不得不慎重考慮。要是回答“我只是來湊湊熱鬧。”,那便簡單多了,北涵青謠就是再有教養也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初閒即將面對整個北涵雪國的追殺。
“我想重點不在初雲,而在於公主想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