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初孟天最後的決定是什麼?
初閒和林羽離開了皇宮,與此同時雪悠已經得知了林羽面見初孟天的事情。談話的內容沒有絲毫泄露出來。
天知,地知,他們三人知。除此之外就連守衛星輝殿的侍衛也不清楚,但是的一切早用靈力隔絕。
難道他真的能說服父皇?雪悠不禁有些懷疑。
此時初孟天也在苦惱。今天聽那個年輕人對局勢、利害關係分析得如此清楚,儘管只是猜想,卻有根有據。再加上之前密會時各方的態度,初孟天有些動搖了。
他所要的只是初雲王朝的最大利益,無論用什麼方法,能尋求到最佳的方法就是便是最好的。能在九霄化龍戰中,初雲能有最大人數出現在最終戰場便是完美的一筆投資。
“你覺得那老頭子他會答應嗎?”初閒本是很有信心,卻被初孟天后來的一波反問搞得有些憂心忡忡。倒不是他真希望林羽能說服初孟天,只是說他希望初孟天圖謀的事情都不能成功。
林羽默然地搖搖頭。
“不會?”
林羽又搖搖頭。“不知道。”
“你耍我呢?”初閒生氣地說。
“不是,我只是覺得推遲的程度更大一些。”林羽頭也不回地說。
......
另外,司銘回京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在初雲王朝人們的心中,這位鎮守北邊關,震懾北涵雪國的將軍贏取雪悠公主的呼聲最高。儘管之前還有司銘的親弟弟司鈺調戲雪悠公主的傳聞。
人的心思都是這樣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國家的公主當然是嫁給自己人最好。人們只是一味地一廂情願,可是初雲的高層追求的是最大的利益。是的,雪悠,初知禮等皇族子弟都已經明白在利益面前他們只是一堆貨物罷了。即使他們最敬愛的父親也無能爲力,也只能爲他們爭取來微末的權力。
就像雪悠,最後也只能在選擇自己一生伴侶的最後時刻作出有限的選擇。
......
司帥府,籠罩在烏黑鎧甲裡的司銘先一步到達了初雲皇城。這時他正恭敬地站在一位壯如高山的男子身後。這位體格壯碩的男子自然是司銘的父親,初雲的軍方第一人司帥。
說起來也很巧,司銘的父親憑藉着赫赫戰功,坐到了元帥的位置,而他的名字恰好也是叫做司帥。
“你喜歡雪悠?”司帥轉過身看着自己的兒子問道。他心裡自然已經知道了答案。
烏黑的頭盔被取下,露出一張堅毅的臉龐,他的容貌很普通,甚至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卻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了英氣,爲其增加了無限的魅力。
司銘毫無猶豫地回答:“是的。”沒有任何多言。
“那就去爭。”司帥的理念就是什麼事都要靠自己去爭取。包括他的帥位也是耗盡半輩子爭來的。對於這一點,他的一生就是很好的例子。
“嗯”司銘點點頭。
兩父子沒有任何多餘地家常話,可以說是惜字如金,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是關鍵,可以說是惜字如金。
......
“皇爺爺,您覺得如何?”
面前的中年人摸摸不算長的鬍子,沒有絲毫在意,說道。
“小天,我沒做過皇帝,在我當太子的時候便進入了九霄雲天。所以這些事我也沒有經驗,我只知道你只要覺得對,那麼你就去做。即使錯了,那便讓他錯着。千百年後,都是一抔黃土,你還在乎對錯?”
初布衣抿了抿口茶,又接着說:“況且,那小夥子說的也不錯。你有沒有想到那個年輕人一直是牽着你的鼻子走,從對話一開始,你就被他帶入他的陷阱中,一步步越陷越深,所有話題都是跟着他的思想去進行。說好聽點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句難聽點你就是白活着這麼多年,被一個小孩子戲弄。”初布衣話說的不重,卻每個字都撥動着初孟天的心臟。
“唉,即便是九霄雲天,能有這般心智,這般才謀的青年恐怕也不多。我想再過幾年,恐怕又是一個雪羽....”
說到這裡,話音卻戛然而止。臉色滿是遺憾,也像是提到一個禁忌。初孟天見初布衣如此也不敢多問。
“不說了。作出你認爲最正確的選擇,即使錯了也沒人怪你。”
說完便不再多說,趁着冬日陽光正好,打個盹兒。
初孟天悄悄地退了下去,不再打擾初布衣。他本想走向寢宮,卻又轉向了皇宮的另一頭,這個方向正是雪悠居住宮殿的方向。
此時靈依正纏着雪悠。
“雪悠姐姐,你到底和那個林哥哥說了什麼?”
雪悠當然不會和靈依全盤托出,可又擺脫不了靈依這百折不撓的“毅力”,只好應付着說:“我和那個林哥哥說,等靈依長大了就把靈依嫁給他。你說好不好?”
出乎雪悠意料的是,靈依一副害羞的樣子,低聲細語道:“真的嗎?我可喜歡林哥哥了,等我長大一定嫁給林哥哥,雪悠姐姐你可要幫我看好他。”
雪悠真沒想到她會當真,捂着肚子便笑得花枝亂顫。可惜,這一番風景只有不解風情的靈依能見到。
靈依瞪大的眼睛,撇着小嘴一字一句地不滿道:“你可能不能監守自盜。”
雪悠不知道這小傢伙都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詞,一下子笑得更歡了。
“哼,我就知道,看林哥哥也對姐姐有意思的樣子,你看我的樣子也不比雪悠姐姐差啊。”靈依還特意聳了聳幾乎平坦的胸脯,最後嘆了一句,“唉,男人啊,都是急性子。”
.....
“雪悠,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笑聲老遠就傳到父皇耳朵裡了。”初孟天笑着進門。可是雪悠寧可強忍着笑意,擺出一副冷漠的臉。靈依也跟着雪悠一樣,冷着臉,一點也不懼怕這個初雲的陛下。
這讓初孟天一陣尷尬,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預兆便宣佈了給這孩子招夫婿,十幾天來引的這孩子對自己幾乎沒什麼好臉色。
“怎麼見到父皇還不高興?”
雪悠愣是不理睬,剛進門的初孟天。沒招呼他坐下,更沒讓他離開,意思就是你願意在這裡就呆着吧,我看不見你。
反而靈依小鼻子一扭,小嘴一撇。“哼!”
“哦,小靈依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初孟天彷彿找到臺階,一躍而下。
“就不理你。”可誰知這裡又是一個大坑。
初孟天沒想到被這小丫頭耍了一番,心底無比鬱悶“這兩丫頭真的是跟自己死磕到底了。而且越年紀小越‘陰險’。”
事實告訴你,人生處處是大坑,一個更比一個深。
初孟天硬着頭皮說道:“雪悠,你真的不喜歡朕給你招親嗎?”
雪悠聽了,帶着哭腔。“父皇,我知道您是爲了九霄化龍戰,爲了初雲。可是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我知道我身爲初雲皇族子弟應該爲初雲付出,但是你怎麼一廂情願地將我的終身大事草草推出?我到底是一件貨物還是你的女兒?母親去世的早,我唯一能依靠的便是父皇您,可是......嗚嗚嗚.....”
初孟天聽着有些慚愧,心中卻是下了個決定。管他的什麼長老們!
早上的密會本是興致沖沖,卻落得個垂頭喪氣。緊接着又被林羽牽着鼻子走的一番談話,又被初布衣不似責怪卻每個字到心底的“教訓”,最後聽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的哭訴。
當晚,初雲皇宮緊急頒佈了一張聖旨。
內容很簡略——推遲雪悠公主招親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