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昌見套出她這麼一句話,心中暗喜,心道:“遺詔,不就是皇帝老兒死後寫的字嗎?想不到他那個公子居然和皇上有干係,這件事可真是不小,難怪我說他要死了,便將這個老婆子嚇的臉色大變。我路大昌自稱天下第一聰明人,還真不是虛的,這個死老婆子上我的當了。”但心中雖喜,但臉上卻不露生色。說道:“你會錯了意,我來此本來是解救你家公子的,但你卻如此對我,恐怕要將大事耽誤了,如果你家公子性命不保,哼哼,你擺託不了干係。”
山姑聽他半真半假的恫嚇,山姑心中還真是有些吃驚,語氣遲疑道:“你說解救我家公子,怎麼解救。”雖然她對此話似信非信,但口氣卻變的緩和許多。路大昌道:“我說是你家公子的救命恩人便是,你愛信不信,我既然是你家公子的救命恩人,你將救命恩人的穴道點上,豈不是恩將仇報,你先將我的穴道點開,我再告訴你你家公子爲什麼要死了。”山姑見他口沫橫飛,臉上有些得色,一時之間對此人的話不覺懷疑起來。她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爲我是個三歲小孩,那麼好哄騙嗎,瞧你穿戴模樣,你居然是我們公子的救命恩人,你也配。”
路大昌大怒道:“真是女人見識,居然以貌取人,我路大昌雖然不是天下第一英俊老者,但相貌絕對可以進的了前三,瞧你長的樣子便知道一沒見識,二不懂品賞,說我長的難看,瞧瞧你長的樣子,皺紋擠的連鼻子都找不到了,年青時肯定長的醜陋之極。怕嫁人都嫁不到一個好小夥,啊、、、、、、、。”山姑年輕時雖然相貌不是那麼漂亮,但也不會如路大昌說的如此不堪,需知女人最是重視自已的容貌,她聽路大昌出言不遜,心中不覺大怒,憤恨之下一掌向路大昌的頭上拍去。路大昌說的正起勁之極,頭上猛挨一掌,又暈了過去。
山姑含怒之發,一掌拍下,不覺心中大悔,心道:“我還有話審問此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這一掌要是將他拍死了,豈不是誤了大事。”她伸手探了一下路大昌的鼻息,發現他雖然暈倒,但呼吸卻是無礙,心中鬆了一口氣。見他沒死,想起剛纔他辱罵自已的話,心中怒火又生,恨道:“此人說話不着邊調,縱使沒死,他的話也信不得,你既然落在我的手中,還怕審不出你實話嗎?”他怕路大昌似風去歸,青芽一般,突然莫名失蹤,在房間尋到一個粗大繩子,將其牢牢綁住,然後塞在牀上,又在其身上踢了一腳,惡狠狠道:“你既然對我出言不遜,我先餓你兩頓再說。”
山姑將他打發之後,自已便上牀睡覺,第二天醒來,她也不理會路大昌,自顧去做自已的事。路大昌在第二日下午體中內力將穴道衝開,他身子被繩綁住,又窩在牀下面,憋的甚是難受之極,掙扎着從牀下爬了出來,恰巧此時山姑剛剛進屋。幸好路大昌的頭長的甚硬,但山姑一掌力道甚猛,縱使此時醒來仍覺頭昏腦脹,隱約之間見一個婦人將自已推了一下,他又跌在地上,跌下之後,腦子反倒清醒了許多。山姑衝他喝道:“想不到你居然自行衝開穴道,我還差點把你忘了,你說不說來此禁地有何企徒,若是不說,我再把你塞到牀鋪底下。”
路大昌見她眼露兇光,似一支箭一般,衝自已直射過來,心道:“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勝過男人。”他眼珠一轉,說道:“我真是爲救你家公子而來,昨日你提到的遺詔,我便是爲此事而來,我問你,那些人逼問你家公子討要遺詔,結果如何?”山姑眼中一寒道:“我家公子的事自已作主,豈是別人能夠逼問出來的。”路大昌心道:“聽她之言,想必那些人還沒有從她家公子逼問出遺詔。”他突然嘿嘿大笑起來。山姑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喝道:“你笑什麼?”
路大昌道:“我笑好的很,那些人爲什麼沒有要出遺詔,不是你家公子沒有遺詔而是那遺詔不再你家公子身上,我與你家公子是舊相識,我也是聽說有兩人要上苗嶺問你家公子討要遺詔,故才裝作苗人模樣上了山,你家公子怕遺詔丟失,故才交給了我,那遺詔,就在我的懷裡放着。”山姑聽他此言,臉上顯出半疑之色,道:“遺詔在你手上,你此話當真?”路大昌笑道:“遺詔就在我的身上,不信你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我拿給你看。”
山姑臉上顯出警覺之色,說道:“你想騙我把你繩子解開,我怎麼會上你的當。”路大昌道:“好,你若不信,不解開繩子也罷,遺詔就在我的身上,你自可以取出來瞧瞧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山姑心道:“此人被我綁着,他說話是真是假,我一搜便知道。”他抓着路大昌的衣領,將他的身子拎了起來,喝道:“你若敢騙我,可有你的苦頭吃了。”她說着話,手便向路大昌身穿的苗人衣服腰中垂下的搭鏈摸去。
路大昌心中暗喜道:“這個死老婆子上當了。”口中卻道:“遺詔如此重要,我豈會放在此處,自然要放在妥當的地方,遺詔不在哪裡,在我的懷中。”山姑將手從搭鏈中抽出,‘哼’了一聲,又向他懷中摸去,路大昌口中說道:“向裡一點,再向右,對,快到了。”他口中說着,臉上顯出嘻皮笑臉的神色。山姑的手在他懷中摸索,突然之間感到手指一疼,急忙將手從他懷中抽出,路大昌則跳過一邊,哈哈大笑。山姑向自已的右手看去,只見右手中指上有一隻碧綠蜈蚣,有手指粗細,張口緊緊咬出他中指肉處。山姑望着蜈蚣皮膚顏色,便知是巨毒之物,不覺又驚又怒,說道:“你居然恨騙我。”路大昌呵笑道:“我哪裡騙你了,我懷中確實有遺詔,不過你沒摸出來,卻摸出只蜈蚣,怪的誰來。”他手中本來沒有遺詔,但爲了脫身,假裝稱自已身上帶有此物,引誘山姑搜他身子,他擅降毒蟲,懷中帶有毒蟲也不稀罕,山姑一時大意,着了他的道。
山姑一時之間又急又怒,從脅下抽出一把小刀,將手指上咬着的碧綠蜈蚣一刀砍斷成兩截,怒斥路大昌道:“你、、、。”話一張口,便感覺自已的右臂一陣麻痹,他擡起右臂,只見一道黑線向肩膀處直線上升。山姑大驚失色,拋了手中小刀,手指疾點肩中大穴,又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放入口中。一轉身,便向門外躍去。路大昌計謀成功,自然大感得意,他撇見山姑的那把小刀丟在地上,走上前去,用腳將小刀踢到空中,小刀落下,路大昌將刀鋒對準綁住自已的繩子。‘哧’了一聲,小刀將繩子割斷,路大昌感到雙臂一鬆,他將綁在自已身上的繩子甩掉,也出了屋子。
碧綠蜈蚣的毒性甚是強烈,山姑雖然服了解藥並將自已肩處大穴點住,但剛一走動,手臂上的黑線仍舊向上升去,她怕路大昌對風念南不利,強忍着走到隔壁房內,打算把風念南住處的房門關住,風念南正在屋中拿筆作畫,突然見山姑跌跌撞撞的走進門來,手中的筆掉在茶几之上,問道:“山姑,你怎麼了?”山姑打着哆嗦道:“公子,有人要害你。”她一邊說着,一邊吃力的去關屋門,但感覺自已的右臂全身無力,全身麻痹感愈來愈是強烈,她將門只關了一半,突然感覺門後傳來一陣大力,她抵擋不住,摔倒在地。
路大昌推門而出,打量了一下房內,把眼光停在風念南身上,口中自言道:“想不到這間房子還有一個人,你想必就是那個老女人所說的公子了吧。”他的眼晴向風念南的雙腿掃射,見雙腿盤坐在地,瞧樣子似乎失去知覺,心道:“這個人想必是個瘸子,否則見那女子跌翻在地,怎麼不起來。”眼神之中不覺流露出輕蔑之意。風念南也在打量着他,心道:“此人想必就是山姑口中所言的害我之人,但此人我並不認識,也不在他來此處有何打算?”當下臉沉似水,輕聲問道:“朋友,你是何人,爲何來到此地,還將山姑給傷了。”
路大昌聽他說話不卑不亢,坐在哪裡,穩如泰山,又滴沽道:“瞧此人裝束是一個漢人,苗人和漢人現在正在打仗,不知這個苗人女子爲何對這個漢人如此恭敬。”當下回道:“你要問我怎麼來到此地,你問地下的瘋女人便知,可不是我來這裡的,是她將我抓到此地的,嘿嘿,幸好我的功夫好,讓她中了我的毒,這也算是自取其辱了,也不打聽我姓路的是什麼人,居然敢抓我。”路大昌對自已設計讓山姑中毒一事甚是得意,見有人問起,自然要大吹大擂一番,風念南的臉色依舊平和,說道:“朋友姓路,江湖上姓路的不多,擅使毒的便更少了,我已十年沒在江湖上行走,但十年前我聽說百草門有兩名弟子,便是姓路,其中一位姓路的擅使一支鑌鐵棒,眼前這位姓路的朋友腰中別的似乎也是棍棒一類的兵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朋友姓路,叫路大昌,不知是否便是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