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數量士兵的正面決戰,蠻族根本不是帝國的對手,他們的戰士雖然經過獸人教官的訓練,但一旦參與真正的戰鬥後隊形很快就會被打散…
因爲,這些一根筋的蠻族戰士根本不懂得配合隊友,他們總是喜歡各自爲戰,這或許和蠻族的信仰有關,畢竟,他們崇拜是的卡米亞戰神,也就是個人英雄主義情節嚴重。
他們深信,只要在光榮的戰死,靈魂就將前往卡米亞戰神的神殿,與他們信仰的神靈同在。也就是說,他們視戰死沙場爲畢生的追求。
換一種說法就是,蠻族的士兵不怕死!
他們天生就是一羣死士!
但是,文明的差距不是一羣視死如歸的戰士能夠彌補得了的。
所以,戰場上的形式幾乎是一邊倒…
很多蠻族戰士根本沒有接觸到帝國士兵的軍陣便被長長的鐵矛扎死。
運氣好的,衝擊到帝國士兵的陣型前,等待他們的又是一排排鋒利的短劍。
少部分衝進帝國軍陣中的,卻又因爲缺少同伴的配合,被亂劍刺死。
從遠處望去,兩列帝國士兵組成的鋼鐵盾牆,就像一臺絞肉機一般,在緩緩推進的過程中,絞殺着前方的一切敵人。
腥紅的鮮血侵染着帝國士兵走過的路面,滿地的屍體被踩得血肉模糊。
當然,帝國士兵在蠻族戰士的衝殺中也損失不少,差不多每五個蠻戰士的生命可以換取一名帝國士兵的減員。
如果蠻族部隊指揮官不做出改變,這場戰鬥的勝利的幾乎已經被帝國軍鎖定。
…
作戰經驗豐富的埃密咔很快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他此刻已經有些後悔爲了儘快完成桑多統領的任務,而沒有讓斥候探查清楚南方人陣地的情報。
不利的戰局讓埃密咔想過撤退,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掐滅在萌芽之中…兩隻部隊已經呈膠着狀態,此時撤退,就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而且,蠻人的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丟下部下逃跑的指揮官…
埃密咔不會成爲第一個,當然他也不想成爲第一個。
不過,埃密咔能夠坐上千夫長的位置終究不是笨蛋,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
畢竟丟掉面子事小,耽誤這次作戰計劃就算他有十個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他可不想死在刑場,那種死法在巴魯王國中是最恥辱的,他的後人世世代代都會被人瞧不起。
“哨塔的情報必須馬上稟告先桑多統領!”這是他下意識的想法,並很快就將這一想法付諸行動。
…
援軍比想象中來的更快,名義上領隊的人讓埃密咔有些意外,居然是麥魯王子,他心中不禁暗罵一聲。
“埃密咔,怎麼回事?”賴利搶先問詢。
“南方人在這裡佈置至少有一個千人隊,我需要支援!”或許是因爲沒有攻下哨塔,讓埃密咔在同爲千夫長的賴利面前有些尷尬,所以他解釋得很快。
“你居然讓你的士兵和南方人武裝都牙齒的戰士正面衝殺!”麥魯王子臉上帶着怒氣,“你這是讓他們白白送死!”
“那是他們的榮耀,殿下,你不能侮辱一個戰士,那怕你是王子!”埃密咔聞言立刻冷冷的回擊:“而且,在這種狹窄的山口,你還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嗎?尊敬的王子殿下!”
“這種地方只能打殘酷的消耗戰。”克博特在埃密咔的面前沒有什麼顧慮,“但也不能這麼消耗…”
“這就是我們巴魯人的作戰方式,南方人,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埃密咔冷冷的打斷克博特的話。
“所以,你們一直都是失敗者。”克博特作爲巴魯王國國王親自任命的宮廷幕僚,對桑多這種將領或許會忌憚,但對於千夫長級別的埃密咔,他根本不用客氣。
“鏗!”埃密咔手中利斧擡起,嚴重冷光一閃,“你這是在找死!”
“埃密咔!”賴利寬大的手掌一把抓住埃密咔的手腕,低吼道:“你想幹什麼?我看你纔是找死。”隨即,他又在埃密咔耳邊低語道:“你想殺了國王陛下的幕僚?”
埃密咔聞言臉色一變,他望向克博特,對方這個時候雙眼冷漠得可怕,突然,埃密咔只感覺眼前一暗,麥魯王子擋在了他的面前,面帶寒霜的說道:“埃密咔千夫長,您想要做什麼?”
“哼!”埃密咔冷冷一笑,“我只是想讓克博特先生看看我的斧頭是否鋒利。”
“很鋒利!”麥魯王子身後傳來克博特的聲音,“好的武器就要用在好的地方,我想,也許下一波衝鋒應該由你親自帶領,畢竟,這個時候戰士們需要一點鼓勵!”
克博特很會說話,他知道埃密咔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會答應。
果不其然…
埃密咔在克博特話還沒收尾便搶着說道:“去就去,你以爲我們巴魯人的將領像你們南方的軍官?只會躲在士兵的屁股後面?”他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大,大到遠處巡邏的戰士都聽得見。
克博特對他的小聰明視而不見,“那就用行動證明吧。”
“你會看到的。”埃密咔說着,轉頭看了一眼賴利,然後帶着他的人快速離開。
賴利看着離開的埃密咔,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克博特,但什麼都沒說便又收回目光,然後帶着他的人快速離開,他需要佈置接下來的進攻任務。
…
坎尼亞山口巴魯王國部隊臨時駐地,麥魯和克博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麥魯作爲巴魯王國的王子,克博特更是國王親自任命的宮廷幕僚團成員之一,在兩軍對戰這時,兩人只能默默的待在一處小型的篝火旁邊幹看着。
路過的的士兵甚至都不拿正眼看他們。
雖然,賴利的千人隊是桑多親自開口讓麥魯統領,但真正作戰的時候,幾乎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情。
麥魯和克博特躬着身子在篝火旁取暖,附近的守衛是兩位的私人隨從。
遠處喊殺聲震天,而他們兩人這裡,卻是異常的安靜。
麥魯低着頭,身爲王子的他此刻心中無盡的憤怒無處宣泄,但更多的則是深深的無奈。
克博特看着麥魯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伸了伸腰,接着,好似剛剛睡醒一般挺了挺背後踱步走到麥魯王子身邊,用只有麥魯和他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桑多所在的山湖羊部族並不支持您,而且,從這幾天接觸的情況來看,他們也不打算改變他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