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龐博家族的戴西里侯爵衆望所歸的成爲克魯領第十一軍團的軍團長,並在培迪的命令下前往哈倫斯堡南部的達爾西小鎮負責籌建工作。
同時,卡瓦爾堡騎士衛隊衛隊長格里克爵士,被培迪任命爲最高指揮部參謀本部參謀長,奉命帶領騎士衛隊剩餘成員,前往哈倫斯堡組建最對獸人作戰的最高指揮所。
這一次,戴西里侯爵隊伍開拔的時候,培迪並沒有舉辦隆重的儀式,但卻有不少貴族自發的前來,
不過,這些貴族並不是來送行的,他們穿着的也不是華麗的貴族長袍,而是穿着鎧甲配着武器,並帶着家族的私兵和誓言騎士!
在克魯城城外,貴族們身披甲冑,在全城市民的注視下向培迪起誓,他們會以生命守衛哈倫斯堡並打退入侵的獸人遠征聯軍。
加入戴西里侯爵的隊伍的不光有克魯城的貴族,當他的戰旗沿着官道走過的時候,數不清的小貴族和封地騎士帶着他們的扈從要求加入,甚至有些盜匪和攔路強盜也趁着這個機會洗清自己的身份。
戴西里侯爵並沒有拒絕,他甚至特意組建一支混編兵團和重騎兵中隊,以收編那些身披重甲的騎士和帶着農兵的‘貴族’們。
另一邊,千里外的赫瑞恩堡,早在19日之前,班恩伯爵在得到培迪的命令後,便先一步帶領他麾下剛剛組建的兩個兵團向哈倫斯堡開進。
同時,博格家族的傑克夫伯爵在17日之前便賣掉克魯城周邊所有的家族產業,帶着一羣貴族和他們的私兵回到碧恩領的安置地,
傑克夫在離開克魯城之前向培迪保證,在與獸人開戰之前,博格家族會帶領至少兩個兵團的正規士兵出現在哈倫斯堡。
...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唯一讓培迪擔心的就是在敵佔區的第七混編軍團,雖然,這支軍團沒有耗費克魯領一個銅子兒,但培迪很希望第七混編軍團的官兵能夠平安無事。
但他現在什麼事都做不了。
22日上午,哈倫斯堡的最新消息送抵培迪手上,
獸人終於忍不住開始繼續向克魯領內陸推進,其大軍在19日兵分兩路,從哈倫斯堡正面和科溫德堡側翼進攻比伯子爵和羅澤丁子爵歷時兩個月,在哈倫斯高地東北部佈置的戰略防禦線。
22日下午,培迪告別母親和妹妹,帶着他的幾名隨從和剛剛組建的親衛隊離開了克魯城…
他的目的地並不是哈倫斯堡,而是塞卡鎮,他需要親自去看看他的海軍艦隊,並迎接即將到來的阿克子爵。
…
23日下午,克溫鎮的勞博特皇帝在視察軍隊到一半的時候,被尼克公爵的派來的人打斷,隨即,他便和他的隨從將領們回到要塞的作戰會議室。
視察雖然被打斷,但勞博特皇帝一點也不生氣,近十五萬常規部隊和一個軍團的聖騎士讓這位皇帝感覺自己就好像三百年前的洛克大帝…
不過,儘管大軍在握,這位皇帝陛下也沒有讓他的參謀團制定對獸人的作戰計劃,
每天數以萬計的金幣消耗,讓留守帝都的斯圖伯爵幾乎快要狂抓,他寫給皇帝和首相關於儘快結束戰爭的信件都快塞滿兩人的信件箱。
…
在克溫鎮堡壘狹小的作戰會議室內,首相尼克公爵驅散了隨從皇帝的所有將領,並拿出印有特殊魔法符文的羊皮紙,
上等的羊皮紙,
就算在帝國高層貴族之間,書寫信件也很少用到的優質羊皮紙。
這是一份通告!
勞博特皇帝在看完這份通告後,從訓練場上帶回會議室的得以洋洋早已煙消雲散。
“砰”
“砰”
“德瑞克法師塔的那些法師難道打算背叛帝國嗎?”勞博特皇帝右手猛烈的拍擊着會室內的硬木桌,他還未卸下的帶着甲片的軍用手套在劇烈的拍擊下‘嘩嘩’作響。
軍務大臣埃裡克公爵冷漠的說道:“不,他們已經背叛帝國,這份獨立通告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羣該死的法師,他們應該都下地獄!”勞博特皇帝毫無形象的怒吼着,“讓他們獨立好了,但帝國的領土必須歸還。”
“法師們在通告裡寫得很明白,赫魯茲堡以南的所有領土都將成爲…成爲…”埃裡克公爵眉頭一皺,他突然想不起那羣魔法師給他們新國度取的名字。
“永恆之翼。”尼克公爵提醒着。
“對,永恆之翼!”埃裡克公爵看了一眼尼克公爵,“這是他們獨立後新的名字,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我也討厭這個名字。”勞博特皇帝臉上的表情比克蘭城失陷的時候難看十倍,他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他們是一羣叛軍,帝國永遠不會承認他們。”
“陛下…”思考半天的尼克公爵突然說道:“我們得面對事實,德瑞克法師塔突然宣佈獨立對我們來說是非常致命的…您應該知道,艾魯克堡現在可只有不到五百的城防軍守衛,如果這羣法師突然對我們發難,他們的軍隊片刻便能抵達帝都!”
“他們敢嗎?”
尼克公爵盯着勞博特皇帝說道:“我特特意見了見他們的使者,法師塔理事會十二位理事之一的杜肯閣下,我與他交談很長一段時間,他告訴我,如果帝國承認他們的獨立,法師塔便不會對帝國宣戰,甚至還可以無償的派出兩個兵團的魔法戰士幫助帝國抵禦獸人。”
“那兩個兵團的魔法戰士本就是帝國的,你應該殺了那個使者…”勞博特皇帝表面上憤怒得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
他因爲束手無策而發怒,也因爲他那可憐的皇帝尊嚴而發怒。
埃裡克公爵插話說道:“十年前我說過,你不應該處死唐登閣下,因爲這會把你推向德瑞克法師塔的對立面。”
勞博特皇帝聽聞此言立刻低吼道:“唐登作爲僞帝巴里特的宮廷法師,在他任職期間,我們多少人死於他的手中?尼克公爵的兄弟就是死在唐登策劃的陰謀中…他以爲他投降就能擺脫死亡的命運嗎?不,我要用事實告訴他,他的死是註定的!”
他的怒火更甚了,
因爲,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好像在向他說明,十三年前的那場即位戰爭是一場錯誤的戰爭…
“如果他該死,那麼,你在攻下獅堡的時候就應該處死他,而不是等三年後讓他死在你的陰謀之下。”埃裡克公爵冷冷的回擊着。
勞博特皇帝聞言立刻用極其冰冷的聲音說道:“陰謀者就應該死在陰謀之下…立刻把那羣法師的使者處死,立刻!”
“如果您殺了他,那羣法師會立刻向帝國宣戰。”埃裡克公爵潑了一盆冷水,“我的陛下,這裡就我們三個人,如果您想彰顯您的皇帝威嚴,請在我們離開之後!”
暴怒之下的勞博特皇帝忍不住把手搭在他腰間的佩劍之上,“埃裡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埃裡克公爵直視着皇帝的雙眼:“我把您當成帝國的統治者,我的陛下。”
“陛下,我想,我們還是來談一談現在急需解決的問題吧。”尼克公爵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尼克公爵開口說話的瞬間,埃裡克公爵和勞博特皇帝頭同時望向他,尼克公爵坦然面對兩人的目光,他與皇帝對視着說道:“陛下,憤怒並不能解決問題,不要小看那羣法師的智慧和決心,如果真的和法師塔徹底決裂…”
“已經決裂了,我的首相大人。”勞博特皇帝忍不住打斷。
“但他們依舊想和我們談談,也就是說一切都有得談。”尼克公爵話說得很慢,“德瑞克法師塔的本就處於半獨立狀態,他們獨立通告對於帝國來說沒有半點損失,
而且,效忠您的魔法師不全在德瑞克法師塔,只要您一聲令下,我想,整個帝國的魔法師組織都願意爲您而戰。”
“陛下…”埃裡克公爵忍不住提醒道:“想象一下斯圖伯爵的那些信件,帝國的財政已經支撐不起更多的戰爭。”
勞博特皇帝眉頭一皺,忍不住看了埃裡克公爵一眼,顯然,帝國的財政問題讓皇帝開始猶豫…
尼克公爵見到皇帝這個樣子,便停下繼續勸說的打斷。
兩分鐘後,勞博特皇帝說道:“德瑞克法師塔不能在法律上脫離帝國的統治,如果他們答應這一條,我可以讓他們實現自治,並擁有同王國一樣的自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