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和綠柳此時正在客棧中忙前忙後,聽見十一郎的聲音,急忙走上前將二人團團圍住。

白楊高興地說道:“十一郎,璧君,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前幾日開泰跟咱們說的時候,咱們還都不相信呢!”

“白老頭,那是你不相信,我可沒說過。”綠柳搶白道。

“白叔,綠叔,璧君兩年沒有見到你們,心中很是想念你們。”璧君語氣哽咽。

“哎呀,白老頭,綠老頭,你們怎麼回事情,我們剛回來,你們就把璧君給惹哭了,小心十一郎的拳頭不答應。”十一郎笑着,接着他又對走上前的楊開泰說道:“開泰,看不出你小子還有些本事,能把如意客棧經營的如此紅火哦!”

“十一郎,我哪裡有什麼本事,這都是四娘和各位前輩的功勞。”幾個人熱鬧的聊着,倒把二鍋頭給冷落在了一旁。

二鍋頭看看這架勢,顯然自己是插不上什麼嘴,好在兒子已經回來,自己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於是便到廚房幫忙去了。

客棧中人來人往,幾個人火熱的聊天並沒有引起客商旅人們的注意。

“十一郎,你們回來的可真是時候,上元節那晚這裡將舉行花燈展,到時候我,四娘和你們都可以觀賞到無數美麗的花燈呢。”楊開泰興奮地對十一郎說道。

“上元節?唔,不錯不錯,開泰,到時候你這個如意客棧就會更加熱鬧非凡啦!不過上元節前晚,你這裡要借我一用!”十一郎笑着說道。

“十一郎,你?”開泰疑惑地看着十一郎。

“哈哈,開泰,別緊張。十一郎如今只是一個地道的商人,江湖中的事情與十一郎不會再有任何瓜葛。”十一郎瞭解開泰的擔憂,拍拍他解釋道。

“十一郎,那你借這客棧做什麼用?”綠柳問道。

“綠老頭,你不想喝璧君的喜酒嗎?”十一郎看了看綠柳。

“什麼?十一郎,你真的準備和璧君成親了嗎?”開泰大叫道。

“不錯。我和璧君商量過了,準備在上元節前晚舉行婚禮。你說,你這個客棧能不借給我嗎?”

“哈哈,十一郎,你終於也有被我們家璧君套住的時候啊!”白楊趁機取笑道。

“白叔!”璧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

“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四娘。十一郎,你和璧君一路風塵僕僕趕過來,一定乏了,你們也隨我進後堂休息休息吧!”楊開泰高興地說。

“也好。我倒無所謂,就是璧君一路上有些疲倦,璧君,不如我們先進去休息休息。我也該好好看看四娘。”十一郎點頭說道。

“正是,正是。十一郎,四娘她很惦記你們呢!”開泰說完便領着十一郎和璧君往後堂走去。

“嗯?綠老頭,二鍋頭呢?”白楊看着十一郎的背影忽然問道。

“對啊,二鍋頭哪裡去了?”綠柳奇怪的看看四周,大叫道:“二鍋頭,二鍋頭!”

“來了,來了。幹什麼!催命啊!”二鍋頭從廚房中出來,看着兒子的身影走進後堂,不禁連連嘟囔:“這個死小子!有了媳婦就忘了爹!哼!看我怎麼教訓你!”

後堂中,風四娘早已得到了消息,她按捺不住興奮的情緒來回徘徊着。

“四娘,四娘,十一郎回來了!”十一郎一陣風似的跑進了屋。

“臭小子!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姐姐!”風四娘揮起拳頭就向十一郎打去。

“四娘,你都是要做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風風火火的?當心我這個外甥以後也和你一樣啊!”十一郎笑着攥住了四孃的手腕。

“臭小子!你還敢說!”風四娘氣惱不過,擡起腿向十一郎踹去。

“哎呀,四娘,這可使不得!”楊開泰急忙閃身上前扶住了妻子。

“四娘,十一郎一向都是這樣,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璧君清脆的聲音在四娘身後響起。

“璧君,你可回來了。四娘擔心死了!”風四娘橫了一眼十一郎,隨即甩脫了他的手,走到璧君身邊說道。

“四娘,璧君也很想你。你一切都好嗎?”

“璧君,我一切都好,謝謝你還惦記着我。”

“四娘,我們是好姐妹,何必這麼客氣?”璧軍扶着四娘坐到了牀邊。

“就是啊,四娘。你和璧君不僅是好姐妹,而且馬上還要成爲一家人呢!”十一郎笑着說。

“什麼?真的?璧君,你答應這個臭小子啦?”四娘聽出了十一郎的玄外之音,高興地問道。

“嗯!”紅霞迅速染滿了璧君的雙頰。

“哈哈,我剛纔還和蕭伯父說起這件事情!看得出來,蕭伯父心中極爲高興呢!”開泰接過四孃的話說道。

“我爹?哎呀,我差一點忘了這個老爹了。開泰,四娘,你們和璧君好好聊聊,我去看看我爹!”話音未落,十一郎又似一陣風似的不見了身影。

十一郎穿過後堂回客棧,看到父親還在忙活着,急忙走上前喊道:“爹!爹!”

二鍋頭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忙碌着。

“二鍋頭,十一郎來了。”白楊拉住了二鍋頭。

“十一郎?誰是十一郎?我二鍋頭可是沒有聽說過。”二鍋頭頭也不擡地說道。

“白老頭,這裡就交給你和綠老頭了。”十一郎不由分說,拉着二鍋頭轉身便離開了客棧。

“什麼!哎!”白楊和綠柳看着父子倆,無奈地搖搖頭。

客房中,二鍋頭使勁的甩開了十一郎的手。

“爹,您真生郎兒的氣啦?郎兒知道,郎兒一別兩年,讓爹擔心了!”

“哼!死小子,你倒是好啊,今兒江南,明兒塞北的逍遙快活,你可知道你爹我卻在這裡苦等苦盼,爲你擔憂,爲你勞心?好不容易盼到你要回來,誰知你還是讓我白白等了多天!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爹嗎?”二鍋頭氣呼呼地責問十一郎。

“對不起,爹!郎兒知道爹您擔心郎兒。郎兒也很想您的。不過爹,您看郎兒這不是挺好的嘛!璧君也豪發無損。而且過兩天,璧君就會成爲您的兒媳婦。您就不要再生郎兒的氣了吧!”十一郎眨着眼睛看了看父親。

“混球!好在你還知道照顧璧君,若是你敢欺負璧君,看我怎麼收拾你!”二鍋頭敲着十一郎的頭說道。

“爹,您打夠了吧!我可是您親生兒子耶!”十一郎摸着頭委屈地說道。

“哼!死小子,我問你,你在書信中說,年前就能回來。怎麼到今日你纔來?你不是又給我惹什麼禍了吧!”

“爹,郎兒哪裡有惹禍?是因爲郎兒和璧君在路上遇見了靈鷲和城瑾。所以才耽擱了下來。”

“哦?靈鷲和小瑾?郎兒,你們怎麼會碰到一起?小瑾她還好嗎?”

“爹,那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了。郎兒和璧君遊遍了大江南北,總想着能夠早些回來。所以就日夜兼程的往這裡趕。郎兒和璧君到達江南的時候,正逢日日陰雨,所以郎兒和璧君就在江南多住了幾天。正巧,靈鷲帶着城瑾到江南訪尋一位名醫,所以我們就碰上了。”

“哦。郎兒,靈鷲他們訪到了名醫沒有?”

“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名醫還是庸醫,竟沒有一個人有把握治得好城瑾。她的病時好時壞,靈鷲也日漸消沉,郎兒和璧君不忍心看着他們這樣,所以就多留了幾天。”

“應該的,應該的。”二鍋頭重重的點點頭,接着又搖頭嘆息道:“唉!可憐的小瑾啊!想當初,在連家堡的時候,白楊綠柳和我,是最疼愛小瑾的。那麼善良單純的孩子,怎麼偏偏就遇上一個喪盡天良的兄長?老天爺沒長眼啊,竟然又讓她罹患重病!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讓我二鍋頭見見這兩個可憐的孩子!”

“爹,郎兒和璧君臨走前已和靈鷲約定好,上元節前夕他們一定會來參加郎兒和璧君的大禮,到時候您就能見到他們了!”

“唉!能來就好,能來就好!”二鍋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