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國的大輪船上,正睡到午夜,曉雨才一翻身就發現自己的旁邊睡着一個穿着鮮紅嫁衣的新娘,她的頭上還戴有白紗巾,如同西方和中國的新娘婚紗混合在一起,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怎麼會有這樣的裝扮呢?曉雨首先是驚訝於眼前的新娘,隨後變成恐懼,因爲她發現對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就好像死了一般,不會這麼邪門吧?曉雨躲開她,往牀下退去,可就在纔剛離開牀鋪,那新娘開口說話了:
“你想往哪裡跑?你都已經是我的人啦?”
“什麼?你的人?我根本不認識你啊?再說你不是女的嗎?怎麼可能會讓我變成你的人呢?”曉雨不解地詢問,根本不敢相信對方所說的事情。
“哈,是真的,上次我在海灘的那間木屋不是殺了你們班的同學嗎?”就在此刻有一把低沉男人的聲音從那新娘子的口中傳了過來!
“啊!你是個男人?”曉雨往牆角躲去。
“哈哈,現在才知道嗎?大概我的這種易容咒,連竹笙也沒有察覺吧!哈哈!”男人大聲地狂笑着,隨即他從牀上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看着貼近在牆上的曉雨。
那穿着紅色嫁衣的男人從牀上走下來,只見他的上身是女的,而下身卻是男的,完全沒有穿衣服,一絲不掛地露在曉雨的面前,那佈滿傷疤的皮膚上,盡是慢慢滲出的膿頭,還有一些鮮紅的血液。
曉雨驚懼地往洗手間的門裡爬去,現在她的全身都軟了,很艱難地才勉強爬起,緩慢地往裡面挪動,可是就在她的半個身子纔剛來到洗手間,她發現腳下有人在拉着她的雙腳!
怎麼辦?曉雨連忙握緊旁邊的洗手盆,以最大的力氣和外面的那個男人掙扎着,此刻雙方的力氣都有所變化,讓曉雨在洗手間裡面進進出出的連續好幾次。
不行!我必須要擺脫他!這樣長期拉扯下,我力氣會慢慢消弱的!曉雨不斷和自己重複着這些,希望對方不會拿着自己,然後讓她往洗手間退去,如果可以就拍打牆壁,引起隔壁的人注意到這裡的危險。
剛纔曉雨也試圖撥打我的手機,可是沒有人接通,因爲我早就進入到鬼書世界裡面了,而手機這個東西是不能一起帶到裡面去的,所以我只好把它放到牀單的被子上,手機的下面就是《驅魔秘術》這本書了。
在鬼書世界裡面我想起阿什莉臨死前說倩晴知道事情的一切,可是到了真正詢問她的時候,她卻說阿什莉是胡謅的,根本她離開去找海琪的時候沒有對她吐露什麼。
當時我不知道,到底是阿什莉撒謊了,還是邱倩晴。
沒有辦法,沒有和曉雨預期的一樣,那男人沒有絲毫要鬆開她的意思,而且還一步一步把他拉了出去,來到房間的門邊,只是此刻那房間的出口變了,變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不知道里面會隱藏什麼,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突然把頭上的白紗布拿了下來,一把美麗的長髮飄逸下來。
啊!看到那不男不女的模樣,曉雨的內心更加震驚和噁心,但是她不能擺脫對方的束縛,死死地被對方監視着,雖然現在男人已經不再用力拉她,但自己卻也動彈不起來了,現在的曉雨就好像一盤他種下的盤栽一樣,任其紮根。
“不要那麼害怕,我要帶你到一個地方,那裡有着很好玩,也很刺激的世界去吧!”男人的聲音陰森而帶着一種渴望,就好像求愛者在追求自己喜歡的女生。
“我不去,我不會跟你這種怪人到那陌生的地方的!”曉雨極力反駁,沒有打算和眼前的長髮男人妥協。
“哈哈,就算你不去我還是有辦法讓你到達我的世界的吶,放心吧!不會很痛苦的。”男人說畢,舉起扭曲變形的手鼓動一些烏黑的氣體在房間中運轉着,不一會兒從剛纔深不見底的空洞中,出現了一種巨大的吸引力,直把曉雨往裡面吸收進去!
“你要幹什麼?快停下來,難道你就不怕竹笙會報復你?”曉雨在最後關頭喊出一個重要人物的名字,如果此刻我在場一定會有所感動的,可是現在我卻處於鬼書世界裡面的修煉當中,根本不知道船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當曉有被那個黑洞吸進去的時候,她來到另一個地方,這裡還是在船上,可整個船隻的佈局和環境都不一樣了,這裡只有腐蝕的烏黑之物,還有就是那些已經散發出腐臭的人類器官和動物殘屑。
曉雨不知道這個地方是用來幹什麼的,她帶着恐懼緩慢地在那鐵欄上行走,就剛纔被帶動這裡,一股焦慮和不安就瞬間包裹了她的整個身子。
曉雨戰戰兢兢地在那四通八達的鐵欄中行走,只見四周的環境都異常漆黑,而且在不同的區域裡面還會傳來一些嘶嘶的好像是蒸汽發出的聲響。
她依然在踱步一直往那漆黑的深處行走着,突然一個兩個出現在她的面前,這裡有一扇生鏽鐵門,燈光就是從裡面的縫隙和頂上的一個小鐵柱缺口中投射出來的。
曉雨小心地往那個房間走去,心裡想:在這個世界裡面,這個燈光是她唯一的希望,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但是無論遇到什麼,我都必須要堅持下去,因爲竹笙曾經叮囑我在他不在的時候,必須要自我保護,還教會我許多符咒,只是我不太會,就能胸前的地藏王菩薩自救。
想到這裡,曉雨不禁有點後悔,早的時候,如果多點學習竹笙教導的東西,今天就可能不會落入敵人的魔爪,不過現在已經定局了,再後悔也沒用,我必須要堅持住,不斷想離開這裡的方法,然而我進入房間之後才知道我的想法是多麼天真的。
房間裡面分別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銀白色手術牀,它們都各自發出那種亮鋥鋥的關澤,而手術牀上不是懸掛一些動物器官就是人類內臟,那些肉體的鮮血不斷流下,滴落在那本來潔淨如新的手術牀上,還有那中心的牀上還有一個全身包裹着白紗布,和木乃伊沒有區別的人,當時看起來他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就這樣毫無反應地躺在那裡。
這是一個密封的房間,而且就在曉雨剛踏入的時候,她發現背後的門自動關上了,她啊的一聲,把差點被門縫夾上的雙腳收回,當她發現那銀白色手術牀整齊地擺放着的時候,才猛然地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有多麼困逼,這裡自從鐵門關上後,就顯得窒息、昏暗,唯一能夠看到光亮的大概就只有那些有白光滲透的手術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