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輕歌在路上偶遇顧辛,兩個同樣面容憔悴的男人默契的走進了路邊的便利商店,出來的時候,手上各自拿了半大啤酒。
“怎麼樣?後悔了嗎?當初那麼不上心。”
清冷的港口,兩人坐在木欄上,聽聞顧辛的話,輕歌仰頭喝了一口啤酒,不語。
“就這樣算了?你確定自己能放手?”相對於夙願,顧辛向來都是偏愛言輕歌的。
輕歌苦笑一聲,嘆氣:“不然呢?大叔,你是沒有見過他們兩相處的模式,根本沒有別人能夠插足的餘地。”
他不是沒見過,只是,挑剔如言輕歌,這個世界上怕是再難有第二個同姬四月這般讓他喜歡的人了。
輕歌的聲音再次幽幽傳來:“她就是失去了記憶,心底深處還是隻對夙願有感覺;就算所有人都說夙願死了,她還是把自己的心清了出去,留下一片空白只認定了夙願;喬冶哪怕是爲她差點丟了性命,她還是隻有抱歉和謝謝。這樣一開始就敵對她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說有多愛她。”
顧辛想說什麼,但是,言輕歌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緒裡那樣,完全像是自顧自的開口。
“我認識她這麼久,就見她哭過兩次,都是爲了夙願,兩次我都覺得,她的世界,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崩塌了。”他扯了扯嘴角,喝了口啤酒,只是,那酒的味道似乎也變了:“我似乎能夠看到她的心上有顆叫做夙願的種子,生的根已經將她的整個心都包裹住了,想要連根拔起就得連同去掉她的心,可是,沒有人捨得看到沒有心的四月行屍走肉那樣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辛笑了起來,只是笑聲乾澀的似乎帶了苦意:“我家淨兒也一個人,我看不如你們兩湊合湊合算了。”
言輕歌擡頭,望着灰色的天空:“大叔,我的一顆心,兩個心房,都住着同一個人,她很絕強,怎麼勸都不願意離開。”
顧辛看着言輕歌,他的聲音低到一度讓他以爲小少爺會哭,只是,他沒有,不過,那臉上,卻是極其的難看。愛情這個東西,只要沾染上了,不是歡喜便是傷神,說放就放的,那都是戲劇。
沒有人知道,簡繡濃和左隱糾纏了十年,他就在簡繡濃的身邊待了十年,直到如今,看着她成了別人孩子的媽咪。
顧辛仰頭喝了口啤酒,他家那位怕是耶如此罷,那心裡有着一個已經無法清除的人。姬家這對兄妹,可真是禍害。
只是,言輕歌也好,顧淨桐也罷,還年輕,即便現在不能和如今那個正心心念唸的人在一起,但是,來日方長,世界上的人這麼多,誰還保證不會再遇到一個萬分喜愛的了呢。
日子還長,就算覺得每分每秒都是活在煎熬中那也還是要生活,所以,要有希望,以後還會遇到第二個人,相比第一個,更多了情深,相比第一個,更有着兩情相悅。
一定要抱着信念,我們都會幸福啊,就在不久的將來,不然,該怎麼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