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移,身子已經到了四月身邊,雙手穩穩的接住了那具往下墜的身子。
四月粗喘着氣,閉着眸,長睫毛還隱約翹動着,頰上和手臂上粉嫩的肌膚在陽光的暴曬下變得通紅,隱隱有了脫皮的徵兆。
“真醜。”輕歌看了她一眼,嘀咕,看着汗流浹背的四月,有股將她扔進水裡浸泡個幾天幾夜的衝動,最後,少年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慾望,將人抱起,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夙願靠在牆角,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低着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穿過藤條糾纏構築而成的隧道,七拐八拐的走着,十分鐘左右,面前出現了一棟和“醫務室”這三個字完全夠不上邊的紅磚二層平房。
平房的周圍種滿了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大樹,幾乎把整座房子都包圍了起來,只有零碎的陽光頑強的透過厚重的枝葉投射到了地上。
房子的前面是一個小噴水池,沒有特別的設計,只是在小小的草坪上用各種大小不一的石塊堆疊而起的。旁邊的兩顆大樹間掛着一張搖牀,一個穿着類似醫生大白褂的男人戴着小圓鏡片的墨鏡躺在上面。
站在屋子前,時不時的會有涼風吹過,與外邊的炙熱相比簡直就是兩方天地。
“大叔,有病人。”
輕歌自從靠近了四月之後就沒有鬆過那緊皺着的眉頭。
被稱呼爲大叔的男人皺眉,一躍而起:“臭小子,說了多少次了,不是什麼大叔,是阿辛。說得我好像很老一樣,這樣叫會嚇壞小美眉的。”
阿辛整個人的形象有些不修邊幅,下巴長着拉雜的鬍鬚,及肩長髮用一根繩子綁着,鼻樑上的眼鏡總會時不時的滑到下面來,面頰消瘦,只是,雖如此,卻也並不是輕歌所說的大叔形象,相反的,獨特的風格魅力在零點學院也同樣擁有着一批爲數不少的推崇者,何況,這個男人還有着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高超醫術。身兼醫學常理教職的他同樣是教師榜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炸毛的男人一直跟在輕歌后面進了房子,裡面的擺設,倒是十足十的全部是醫療器具。
輕歌沒有理會阿辛,直接將四月放到淺藍色的小牀上:“好像中暑了,自己慢慢檢查,我走了。”
他這會兒纔看到輕歌抱着的是一位女生,瞪大了眸,激動得一手扯過輕歌的衣領,這簡直是犯了潔癖狂的大忌,輕歌眉頭皺得死緊,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打了上去,力道之大,疼得阿辛哇哇直叫。
“你個死小子,不知道什麼輕重之分的嗎?長得那麼漂亮,出手那麼重。”
炸毛過後的兩分鐘,他的思緒又跳離了這件事,一把伸手搭上了輕歌的額頭:“少年郎今天是不是發燒了,居然抱女孩子?”似乎預料到了輕歌的動作,在他出手之前把手縮了回來,視線轉向躺着的四月。
“雖然是個漂亮的女娃,不過,比起宋驕明顯還是差了點,看來咱們少年喜歡的不是宋驕這種明豔照人的校花美女也不是安侑這種清新可人的小家碧玉,而是喜歡這種還摸不清的型的呢。”
他說完,轉身,才發現,身後根本已經空無一人了。阿辛孩子氣的撇嘴:“臭小子,真是不給面子。”嘴上雖是這樣說,眉眼間卻有着一股子的縱容。
轉身,開始查看四月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