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朝田詩乃【4000字】

洛一方站在一家銀行的對街,他很輕易地就能看到銀行裡在發生什麼。

“說起來……霓虹的治安有這麼差的麼?都2022年了,還有人持槍搶劫銀行?”

說起來這不是洛一方第一次遇到搶劫銀行的事件了,上一次還是在學園都市,在那裡和御阪美琴有了第一次正式接觸。

看起來今天還會有一件差不多相同的事情發生啊——不過洛一方似乎已經不用插手介入其中了。

因爲看那些人羣的表現,那名搶劫犯已經被“擊斃”了——死在了一個小姑娘的手裡。

“真是倒黴的傢伙。”洛一方覺得這名搶劫犯都可以進入年度十大悲劇人物名單了。

搶劫銀行被擊斃很正常,但因爲第一次搶劫銀行而笨手笨腳地丟掉了槍,還被自己威脅的小女孩撿到槍一槍崩了,那可就太悲催了。

倒在地上的搶劫犯洛一方可沒興趣管,不過那個站在血泊裡,一看就嚇傻的小姑娘就不能不管了。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現在去找她的話,誰知道那個受到刺激的小姑娘會做什麼事——具體的事情還是等幾天再去。

找了個角度,洛一方撒了點未元物質的粉末,操控着它們附着到了女孩的身上,之後他會再去找找那個可憐的女孩子談談。

至於現在嘛……洛一方的雙瞳閃過一絲紅光,他視野裡的世界頓時變了一個模樣,一道並不起眼的幽光在銀行中縈繞着,洛一方輕輕招了招手。

——惡人已死,但是他的靈魂還在,洛一方不介意替死神做點工作,雖然這個世界的死神很可能根本不存在。

做完這些後,洛一方就離開了這條街,他現在有別的事情要做,也是和朝田詩乃有關的——他要先去辦個證。

洛一方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座小公園裡——這種街區的娛樂場地在附近很是常見,不過在現在這個上學時間,裡面會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就不是很常見了。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洛一方靠着入口處的圍牆,“我還以爲會在家裡找到她。”

她應該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至於原因,恐怕和前段時間的搶劫案有很大的聯繫。

洛一方沒有怎麼猶豫,他從懷中摸出了什麼東西,然後朝着坐在鞦韆上的女孩走了過去。

女孩也很明顯聽到了洛一方的腳步聲,她擡起頭,看見了一名白髮的年輕男子。

有些怯弱地停下了還在搖擺中的鞦韆,女孩盯着洛一方,似乎在害怕什麼。

在一個剛剛經歷了搶劫案不過三天的女孩眼裡,這個世界恐怕都是危險和恐怖的,所以有這樣的表現洛一方非但不驚豔,反而十分同情她的遭遇。

更可憐的是,這位女孩因此留下的心理陰影,直到數年後纔有所緩解,在那之前,一旦提起這件事情,她都會恐懼到渾身發顫。

甚至因爲她開槍誤殺了那名搶劫犯,這件事情在同學和同學家長的口中流傳的時候,所帶來的壓力不言而喻。

“我做錯什麼了麼……”朝田詩乃不懂……當時自己很害怕,害怕媽媽會死,害怕自己會死,所以在恐懼的驅動下,她扣下了扳機。

哪怕是個成人,也很難說在那種情況下做到絕對的冷靜——朝田詩乃的情緒失控雖然突然,卻也不是特別令人意外。

這樣的女孩,即使是錯殺了一位罪犯,按理說不應該過分的苛責她,但是,社會的輿論風氣可不這麼想。

朝田詩乃是輿論和氛圍最爲典型的受害者——在多年以後,這名罪犯帶來的心理創傷恐怕還不及他人言語的中傷嚴重。

所以當朝田詩乃發現陌生的洛一方朝她靠近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不要做半點動作。

“他應該不是來找我的吧……”朝田詩乃低着頭,不去看洛一方的動作,可惜地上的影子說明洛一方在逐漸靠近。

——難道!難道是那天劫匪的同夥,來找我報仇了麼?!

小姑娘嚇得快要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完全就是自己嚇自己,她蹭的一下站起來,想要跑走。

洛一方一驚,這姑娘怎麼了?

“等等。”

洛一方想要叫住逃跑的朝田詩乃,可他一叫,朝田詩乃跑得更快了,就在朝田詩乃覺得自己要逃脫洛一方的“魔爪”時,她卻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絆倒了。

“啊!”

就在小詩乃的額頭即將撞在一旁的石塊上時,洛一方及時出手拉住了她,“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

完了……人家好像不是壞人……朝田詩乃臉羞紅了,對方要真的是什麼壞人的話,也不會拉住自己了。

不知道這位小姑娘在發生瘋的洛一方鬆開了拉住她的手,還好這一次她沒有繼續逃跑了,“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洛一方,你可以叫我一方醫生。”

“一方醫生?”朝田詩乃懵懂地念叨了這個名字,然後突然意識到,“你……你就是之前打電話說要來的心理醫生?”

“沒錯,是我,”洛一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今天和你的父母約好了在家裡見面,可他們說你溜出了家。”

“是……是這樣的。”朝田詩乃有些不情願地說——她本身有點不想見陌生人,所以拒絕了父母的要求。

可是沒想到洛一方竟然直接找到了這裡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的父母在電話裡說你有可能會去什麼地方,我也就幫着一起找了找,”洛一方取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正是朝田詩乃。

不過照片裡的朝田詩乃比現在要顯得活潑得多,經歷了那場事件的她變得對周圍的環境懷疑了起來。

朝田詩乃接過洛一方的照片,發現那確實是自己無誤,她咬了咬嘴脣,對着洛一方鞠了一躬,“給您添麻煩了。”

“不必這麼拘束,我本來就是爲了幫助你,”洛一方蹲下身子揉了揉朝田詩乃的腦袋,“一個人在外面,你的父母會擔心了,現在先回家吧。”

……

五分鐘後,朝田詩乃的父母對洛一方十分感謝——這段時間裡朝田詩乃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是跑到外面去。

朝田詩乃的母親用手絹擦了擦眼淚,“抱歉……一方醫生,那次意外實在是太嚇人了,連我這個大人都沒有緩過來,我女兒會出現這種情況真是……”

“朝田太太,您不必這麼自責,”洛一方說道,“說起來倒是我突兀地提出要來給詩乃提供諮詢的。”

“真是麻煩您了……”

大人們的交談很快就結束了,洛一方走到了朝田詩乃的房間前,輕輕叩響了她的房門。

“請進。”朝田詩乃有些軟綿綿的聲音響了起來。

洛一方推門而入,發現朝田詩乃正蜷縮在房間的轉椅上,劃拉着手機屏幕。

房間很整潔,她看起來也對自己房間的乾淨很上心,洛一方找了個地方坐下後,“你有很多困惑。對吧?”

洛一方的直入主題讓朝田詩乃愣了一下,她放下了自己的手機,兩隻手縮進了寬鬆的衣袖裡,她歪着腦袋望着洛一方,“我……”

朝田詩乃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洛一方當然清楚她還在因爲自己意外殺人的事情而感到後怕。

“不必害怕,如果有什麼就說出來。”

在洛一方的誘導下,朝田詩乃終於吐露了自己的心聲——比起之後那個對所有人都有戒心的朝田詩乃,現在的她還很單純。

“我把那個人殺了……”朝田詩乃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抱住雙腿的手又緊了緊,她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殺人不是一件難事,反正人類的生命在槍械面前十分脆弱,只要輕輕地扣動一下扳機,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可能逝去。

哪怕殺的人是個罪犯,朝田詩乃仍然不能跨過這道坎——之前的她可是連雞鴨魚都沒殺過的人,卻親手殺掉了一名搶劫犯。

年幼的朝田詩乃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又因爲在此之後很難和同學和朋友建立起親密的聯繫,她漸漸將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

直到遇到了桐老爺,才讓情況得到了改變——但在那之前,還有一個人對她有着巨大的影響。

新川恭二,這個醫院院長的兒子,看上去是個親切陽光的人,實際內心無比脆弱,之後會因爲某些事情而徹底墮入邪道。

這和他還身處SAO中的哥哥新川昌一有很大的關係,但現在那傢伙還在SAO裡掙扎求生,新川恭二還只是個僞造成績單欺騙家長的學渣。

這傢伙說是懦弱到了無能的程度也不爲過,因爲現實中受人欺凌而導致退學,後來因爲現實生活過於痛苦而做了許多令人髮指的行徑。

但因爲洛一方的存在,這傢伙恐怕之後沒那麼好過了——總不可能到時候再讓桐子去救人吧?那可不是原著的桐老爺,兩個女孩子翻車的機率太大了。

和朝田詩乃的交談並沒有太大的進展,她外在的表現和常人沒有太大區別,但這位小姑娘真正的內心完全沒有從之前的事件中脫離出來。

洛一方打算用最原始的方法來幫助朝田詩乃克服自己的心魔——這個過程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但是卻比用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方法好得多。

在和朝田詩乃的父母聊了聊關於之後的處理方案後,兩位擔心孩子的家長同意了洛一方所謂的“醫療企劃”。

反正無論如何,洛一方最後肯定會讓朝田詩乃從心魔中解放出來。

“對了,詩乃,收下這個吧。”洛一方將一樣東西放在了朝田詩乃的手心裡,那是一個白色的十字架吊墜。

“這是?”

“一個小小的禮物,拿着能讓你的心情變得好些。”洛一方笑着說道,“那麼今天就到這裡了,下次再見。”

在將洛一方送走後,朝田詩乃躲在自己的房間裡,蜷在牀上的角落裡,手裡捏着洛一方送給自己的吊墜。

仔細看之下,她才發現,這個看上去普通的吊墜似乎在散發着淡淡的白光,但實在是非常的微弱,弱到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在將吊墜拿在手裡的是時候,朝田詩乃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心安,就好像被父母抱在懷裡的那樣子。

朝田詩乃默默地將吊墜收好,她有些開始感謝洛一方的出現,或許這個年輕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醫生”,真能幫助自己脫離那個夢魘?

“啊啾!”

洛一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攤開學園都市今天的報紙,簡單地掃了眼今天的新聞,順便端起咖啡來嘬了一口,“你今天怎麼沒有繼續玩了?”

“休息一下……”吉爾伽美什癱在了沙發上,她難得一見地從房間裡出來,而不是時時刻刻都拿着手機和電腦。

洛一方瞅着她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又聯想到了之前在她房間裡看見的東西,他挑了挑眉毛,“吉爾啊……聽我一句勸,你或許真的不適合那種遊戲。”

“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有本王不能做到的事情麼?”吉爾伽美什一下子激動了,脫離了鹹魚狀態,情緒激昂。

“唉……”洛一方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自己多半是猜對了——在她房間裡某個叫做《只狼》的遊戲出現的時候,洛一方就知道偉大的英雄王又要自閉了。

“既然你怎麼喜歡遊戲,要不要試一款新的完全潛行作品?”洛一方問道。

“那你既然現在沒事,不如幫我個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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