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方屈指對着布束砥信的腦門輕輕一彈，布束砥信手中的槍直接掉在了地上，她捂着額頭，眼角噙着淚花，“好痛。”
“知道痛就對了，”洛一方沒好氣的甩了甩手，“得虧是我，不然你剛纔那一槍下去就出人命了你知道麼？”
“可是……”
“你以爲我是實驗組那羣人派來清理門戶的？”洛一方聳了聳肩，“嚇嚇你好玩而已，你就信了？他們要是知道你有異心，你覺得你還能活着走出實驗室那麼多次？”
“我……”布束砥信本想反駁，卻發現洛一方說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根本無法反對。
“行了，你就告訴我，實驗的主研究所在哪，還有未元物質那個混球在什麼地方就可以了。”洛一方將槍撿起來遞給布束砥信，“還有，下次別亂開槍，這次是我，要是是別的LV.5，你可沒有開槍的機會。”
能力者的身體的確和普通人差不太多，至少沒有強到可以臉接子彈的程度，不過因爲他們的大腦開發程度太高，和他們比反應絕對不是什麼好方法，想想御阪美琴能在一秒不到的時間完成精密的計算併發射超電磁炮，掏槍的瞬間恐怕就被一道雷擊給電糊了。
“這個……主研究所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一個專門負責調控她們的部門工作，”布束砥信臉上十分無奈，“至於NO.2的行蹤，我就更不清楚，他幾乎只會在實驗的時候出現，實驗完後會立即離開。”
“果然還是把你解決掉比較好吧。”洛一方沒想到忙活半天得到這麼點信息，看向布束砥信的眼神裡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誒誒誒……”布束砥信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兩步，“不過我已經有個計劃了，我一個人很難進行，但要是有你的話就好辦了。”
“說。”
“這是爲了讓LV.5達到LV.6絕對能力者的實驗，但要是實驗對象被擊敗的話，說明其‘素養判定’並不準確。”布束砥信很篤定的說，“所以，只要有人去打敗實驗對象，這個計劃就會被迫停止。”
“但你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我是NO.1，本來就比他更強，我打敗他的結果並不會被作爲參考標準，”洛一方皺了皺眉頭，“而且那些科學瘋子多半會更想看到如果實驗成功後，NO.2會不會能碾壓我。”
布束砥信神色一凝，洛一方說的沒錯，學園都市裡誰打敗NO.2都行，但唯獨洛一方不可以，因爲他本身就是比垣根帝督更強的存在，他去擊敗垣根帝督，產生的數據可能不會被採納，實驗有極大概率會繼續進行。可是……布束砥信腦海中突然閃現了御阪妹妹們被殺害的血腥場景，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除了洛一方，還有別人能擊敗那個怪物麼？
“她們真的難逃這個可悲的命運麼……”布束砥信無力地坐在牀上，喃喃道，“兩萬條生命就這樣被所謂的科研吞噬麼？”
嗯？還是隻有兩萬名妹妹？洛一方聽見布束砥信的話語，整個人楞了一下，他突然覺得這個樹形圖設計者怕真的是個坑貨，還是說，這裡的垣根帝督和原來的一方通行差不多強？
“馬上就要開始室外戰鬥實驗了……如果這個時候不阻止，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布束砥信第一次厭惡着自己的弱小，她曾經是光芒閃耀的天才，但這件事如果不能處理好，絕對會成爲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其實呢，還有一個備選方案，”洛一方輕描淡寫地說，“把NO.2徹底除名，這樣這個計劃也就只有終止了。”
“什麼？！”布束砥信感到自己的心臟猛地一縮，“不可能的，就算你能打敗NO.2，但學園都市的理事會絕對不會允許你殺掉一名LV.5超能力者的，那可是學園都市的王牌！”
“切，什麼臭魚爛蝦都可以自稱王牌麼？”洛一方有些好笑，儘管垣根帝督最後變成了未元物質製造機器的命運的確挺悲慘的，可是這並不能抵消他的罪惡，而現在看來這傢伙似乎還要更惡劣一些，“再說了，我何時說要殺掉他的。”
“那你怎麼可能讓NO.2除名？”
洛一方指了指布束砥信的腦袋，“這裡，是能力者使用能力的基礎，你說，如果這裡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會怎麼樣呢？”
明明洛一方是面帶微笑的，可那微笑卻讓布束砥信感到心裡一陣發寒——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善茬，他是想徹底把NO.2弄成廢人啊，半死不活可比徹底的死亡痛苦多了。從這個時候起，洛一方在布束砥信心中，變成了一個絕對不可以招惹的存在。只是想到無辜的妹妹們一個接一個死在這場實驗中時，她又彷彿覺得洛一方的做法是正確的。
“你知道麼，每次當我想要幫助她們時，她們會說些什麼？”布束砥信低聲說到，“我們明明只是人爲製造出來的東西，用於戰鬥和實驗用的消耗品，每一個的成本只要十八萬日元，是按一下按鈕就可以在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產品而已。”
“爲什麼啊，爲什麼啊！”布束砥信嗚咽着，她在實驗組中壓抑了太久，“她們明明是比我小不了幾歲的孩子而已！爲什麼會這樣呢？”
眼瞅着布束砥信就要哭出來了，洛一方乾笑了兩聲，暗道自己就不該挑起這個話題的，“那個，現在我們還是把計劃制定好，商量怎麼處理這個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