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縣大牢,五名獄卒死死纏住一名壯漢,一人手臂死死扼住脖頸要害,雙腿懸起,依靠身體重量死死從身後纏住,一人雙手攔腰抱住,手上用力,整個人向下發力,兩人合力死死抓住鐵鏈,一人從後面用出吃奶的勁,即便如此,那人依然紋絲不動,這身功夫遠在死去的“落地生根”之上。
五人合力對付一個人,一個雙手雙腳被鐵鏈纏住的人,這人究竟是誰,整個牢房內,一間牢房大多聚集不下十餘人,唯獨此人獨佔一間牢房,如果不是林風出現,獄卒必然不會傻到去招惹這個人。
既然是難惹的傢伙,爲何還要留在這裡?而不是使用特殊手段使其徹底消失,所有這一切隨着餘大同的死徹底成了謎。
林風眼睛突然睜開,三人注意力同樣被牢房內亂局所吸引,完全沒有注意林風,一個被迷魂針刺中昏睡不醒的人,這一刻爲何能夠醒來!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破木屋,跪在地上婦人突然發難,握在手心長針刺向彎身向下林風,那一刻神情中透出無奈,被人威脅,爲了孩子只能這麼做,哪怕傷害的只是一個根本未曾見過的人,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多半因爲緊張,握在手心迷魂針明顯向內,無形中短了一截,刺出時手臂隨之抖動,速度受到影響。
別看只是細微,高手對決往往就是電光火石之間,這些舉動同樣促使林風放棄使用繡春刀,血刀一出,非死即傷。
殺戮,早已習慣,手持血刀,即便不想這麼做,死在林風血刀之下不在少數,兇狼那些人,加上妖劍,面對威脅,殺戮同樣是解決問題最好方式。
這一刻林風沒有選擇,發自心底聲音告誡自己,不能對眼前婦人動手,即便那一舉動對自己構成威脅。
緊張、抖動,速度受到影響,林風果斷作出反應,暗自發力,胸前衣物隨之鼓起,那一刻衣物與身體之間距離同樣隨之加大。
人通過眼睛辨別真假,一點不能忽視,眼睛同樣可以騙人!長針刺入,那一刻完全被躲在門外隱蔽位置一人看在眼裡,長針刺入瞬間嘴角露出笑意。
刺入衣服和刺入身體完全不同。
林風巧妙利用這一點,同時利用人的眼睛,刺入衣服瞬間,算好距離,那一刻距離身體不過寸餘,整個人向後倒去,所有人相信,林風被帶有迷藥長針刺中倒地。
一切不過是假象,故意倒地昏迷,目的很簡單,試圖從這些人口中找出真相,必然不會對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有所提防。
一個小小三江縣,聚集這麼多好手,四人攻勢,還有破木屋內精心佈局,一切似乎都是衝着自己而來,裡面究竟隱藏怎樣不可告人目的,如果不能弄清事情原委,接下來只能被動挨打。
秘密,自己身上的秘密,是什麼!林風一臉茫然,一切必然與現在的身體有關,錦衣衛林風,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林風眼睛睜開,果斷出手,聽見鐵鏈聲,還有壯漢發出怒吼,一旦被人用鐵鏈鎖住想要脫身難比登天,恰如牢房內被五人合力制住壯漢,即便有驚人氣力,雙手雙腳被鐵鏈拴住無法施展,換做平日,完全可以一拳一個直接打倒在地。
繡春刀被人奪走,林風左手順勢向下,對方腰間彎刀順勢拔出,雙腿隨之踢出,兩聲慘叫,伴隨一聲驚呼。
牢房內瞬間安靜下來,騎在壯漢背上獄卒張大嘴巴,那是怎樣表情,一人一刀站在門口,地上倒着兩人,身手都是不弱,一人直接被彎刀擊中,另外一人胸口要害被重重踢了一腳。
林風出手毫不留情,對敵人不能留有任何仁慈之心,一旦自己被人鎖住雙手雙腳無法動彈,那一刻根本沒有任何同情可言,等待自己的必然是比死都要殘忍的折磨。
“不可能!”
剩下一人退後一步,看着林風,中了自己的迷魂針,別看只是細細一根,上面帶有藥力完全可以讓一頭髮狂蠻牛瞬間倒地,五個時辰內動彈不得,林風究竟是如何做到,面對這樣變故眼神中盡顯茫然,整個佈局堪稱精妙,風雨不漏,唯一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林風會醒,完全不敢想象,從對方眼神中流露疑惑完全可以說明一切。
“爲什麼要設計暗算我?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林風手持血刀逼近,那人連連後退,右手持刀擋在身前,林風出刀太快,身子彎下,時刻準備出擊,用最強一擊擊敗林風,否則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活下去。
“去問閻王。”
那人突然反擊,手中刀連續變化,空中留下三道虛幻刀影,能夠將刀法練到這種份上必然下了不少功夫,身爲總捕頭同樣有些本事,眼見林風手持血刀畢竟,一咬牙迎面衝出。
“死。”
身影閃過,刀光隨之消失,兩人之間距離瞬間拉近,林風站在那,看着血順着彎刀滴落,左手輕輕一推,那人屍身隨之倒下。
“饒命,饒命。”
獄卒紛紛跪在地上,平日裡盡顯威風,在這裡獄卒就是天,看誰不順眼隨便打上一頓,只要不弄出人命沒有人會過問。
不過瞬間,三大好手慘死,手持血刀接近,眼神中不經意流露殺意讓人畏懼,嘩啦,嘩啦,站在門口壯漢同樣上下打量林風。
“你的刀很快。”
“你犯了什麼罪?”
壯漢冷笑,“去狗官家裡偷東西算不算?”
“當然算,不經人同意拿取便是偷。”林風看着對方,生得國字臉、寬臉龐,頭髮凌亂,這種人必然生性豪爽。
“老子偷的都是不義之財,只可惜被那狗官餘大同算計,如今虎落羊羣被犬欺。”
“餘大同。”
壯漢提到餘大同三個字,拳頭彼此撞在一起,那一刻心中憤怒可想而知,曾經發生什麼不得而知,一點可以肯定,餘大同不是好官,對付壞人的人,即便所用方式有失穩妥同樣可以稱之爲“義”。
林風邁出一步,五個獄卒跪在地上不停發抖,拼,拼不過,此時命運完全掌握在林風手裡,那種滋味必然不好受。
彎刀升起,直奔壯漢砍去,壯漢一聲怒吼,雙拳交錯攻出,拳未到,拳風已至,林風刀式一變,一聲脆響,彎刀擊中鐵鏈,鐵鏈斷成兩截。
壯漢同樣愣在那,晃動手臂,隨着鐵鏈斷開,那種久違感覺重新回來,自由,從來沒有這麼痛快,整天被人用鐵鏈捆住手腳,那種滋味比死還難受。
“謝了,老子欠你的。”說完左腿擡起,目的很簡單,這種鐵鏈極爲堅固,普通彎刀根本無法斬斷,林風手中所用繡春刀,特殊工藝打造,鋒利無比,同樣堅固,配合林風出刀速度、力道纔能有效。
“你不僅欠林風的情,還有命。”說完彎刀抵住對方胸口,壯漢一愣,看着林風,這又是哪一齣。
“要殺要剮,來個痛快。”
林風冷哼一聲,這人倒是一條漢子,“如果以後再敢作惡,林風絕不會放過你。”說完手腕一轉,又是一聲脆響,壯漢腳上鐵鏈隨之斷開。
壯漢忍不住發出一陣狂笑,身後五個獄卒那一刻臉都青了,壯漢猛然轉身,一手拎起一個,腦袋湊近,眼珠瞪圓。
“大爺,饒命,是我們不對,以後一定初一十五給您燒香上供。”
“去你奶奶的,咒老子早死,都聽清楚,以後再敢隨便打人,這就是下場。”說完右臂猛然揮出,咔的一聲,足有胳膊粗木樁硬生生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