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爺回頭這麼一罵,中年男子便彎腰低眉地取下腰間的葫蘆狀樂器來,突然地把那樂器倒轉,連聲賠罪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官爺莫要生氣!這樂器裡什麼都沒有,是個空空的吹奏樂器,不會把官爺撞傷的。小的只是一時不小心,不是有意的。”
“哼!諒你也不敢!”這官爺冷哼一聲,重又扭頭回去用膳,不再理他。
於是,這對父女便站在一旁打算開始賣唱。誰也沒注意到,這中年男人將那葫蘆倒轉時,還用力地搖了一搖,眼底劃過一抹邪惡的陰笑。那店小二擡來一張四腳凳子讓抱着琵琶的少女坐下。
這少女坐下後,“錚”地一聲,勾指輕輕拔響了琵琶曲……
正在這時,納蘭凰嫣突然叫道:“不好!都中毒了!”音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了一顆藥丸出來,纖指重重一彈,將一顆小丸子向屋頂上用力彈去,“啪!”的一聲,那小丸子在屋頂上“炸”開,一股花香味頓時瀰漫下來,香飄四溢。
與此同時,那些突然感覺頭暈腦脹的官兵們聞到這股香氣之後,才猝地又變得清醒起來。夜月寺,呂奇,旋風和莫雨……等這才醒覺過來,他們剛剛已經不小心着了別人的道,吸入了一股無色無味的藥物。反應過來之後的他們這纔想到剛剛那中年男子拿着他的吹樂葫蘆拼命地搖晃,原來是他……
所有人都反應慢了一拍,納蘭凰嫣卻已經躍起向那對父女掠過去,伸手向他們抓去。
正在這時候,屋子上傳來了“沙沙”的緊密腳步聲,竟象有千軍萬馬朝這間客棧包,圍過來似的。頃刻之間,這客棧的窗口,大門,屋頂,到處都擁入了許多的武林高手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叫道:“武林令出,殺西度國太子,爲鑾宮帝國清除外敵,人人義不容辭!”
納蘭凰嫣一聽,心中一凜,這聲音雖然陰陽怪氣,但卻似在哪裡聽到過,況且武林令牌就在她的手上,誰假傳武林令?眼看掠身進入的武林高手太多,頃刻之間便是一場血戰,她竟突然不怕死地從懷中取出令牌舉手高叫道:“武林令牌在我手中,誰敢假傳武林令?”
她話音剛落,一條黑色的人影向她閃電般掠來,伸手就要奪她手中令牌。誰知這人一隻枯瘦的手就要抓到納蘭凰嫣的的面前時,另一隻修長白希的手一把紙扇格來,當場便格開了那隻枯瘦的手,同時一個聲音說道:“曲風,你不是說武林令在你手中麼?怎地這少年又會有一枚武林令牌?你這麼急着去搶這少年手中的令牌,那是不是表示你手中的令牌乃是假貨?”
“嘿嘿!因爲他那是假冒的,老夫纔要搶過來毀了它!”燈籠火把之中,映出了黑衣老鬼的面容。他正是那日在龍泉山上搶令牌的曲風。而手裡拿着一把紙扇格開他的,卻是一中年的青衫秀士,他赫然便是那個帶走夜秋心的中年男子司世安。
而一時之間四面擁入來的武林人士原本一觸即發,卻因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而猝然停了下來,蓄勢待發,目光齊齊地望向那個白衣少年手中高舉着的一枚令牌,凜然站在一張桌子上,面對着這詭奇萬分的場面。
這個時候,夜太子,呂奇,旋風,莫雨……等都已掠身到了納蘭凰嫣的身邊,將納蘭凰嫣擁在中間,背對着背,面對着四面八方擁入的武林人士。那些原本中了毒的官兵也清醒了過來,場面相當地詭異。
納蘭凰嫣腦子轉得飛快,立即抓緊了這千均一發的時機,大聲喝道:“曲風!你好大的膽子!假傳武林令牌,欲殺兩國來使,妄想挑起兩國戰火,禍國殃民!我手中的令牌纔是真正的武林令牌,所有有正義感的武林人士聽着!象曲風這樣大殲大惡之人,纔是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誅之!”哼!這人本就是師父要她殺的人之一。
原來這些武林人士中,除了曲風老鬼的弟子之外,還有各門各派的弟子,小幫小派的弟子幫主等,聽了這兩個人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誰的令牌纔是真的,來時兇涌澎湃,此時卻有了猶豫不決。
突然,一個老者站了出來道:“要分瓣真假武林令很簡單,聽說,真的武林令雖然是一塊鐵木做成,卻不怕火燒。這裡火把燒得正旺,不如請兩位將自己的令牌放到火把上燒一燒,真假自然分曉!”
這老者這麼一說,納蘭凰嫣將信未信,卻已有一人將火把舉到了她的面前。同樣的,曲風的面前也有人舉了一個火把到他的面前去。納蘭凰嫣並無猶豫不決,當即把令牌放到火把上去燒。因爲她倒也想知道,這麼一塊黑木令牌有什麼屁用?既然是木材質,又哪有不怕火的道理?
而曲風卻猶豫不決了一會兒,這才把自己手中的令牌放到火把之中。他也不知道真正的令牌真的不怕火燒嗎?要是真的和假的都被燒掉了呢?誰知道他手中的令牌放入火中才燒了一會兒,儘管他凝注着一股冷氣想護着,也還是着火了!
而納蘭凰嫣手中的令牌明明也是木做的,但放到火中卻真的不怕火燒。
曲風突然丟掉手中的令牌再次向納蘭凰嫣縱躍過去,然而,就在他掠影而起,縱至一半時,所有的刀劍竟然都齊齊地向他發出。他縱然武功蓋世,也難敵如此多的劍尖刺來,何況還有一些武功極高之人,那司世安的武功還跟他在伯仲之間。
然,這曲風老鬼縱躍之間,眼看討不了好,搶不了令牌,便一腳踩在這些刀劍之上,向上縱去,翻身向二樓逃去,一個掌風掃回,傷了幾個武林中人,向二樓逃之夭夭去了。因爲他的武功極高,衆人蜂擁而上可以,倒也沒有人真正的敢單獨追他而去。
曲風的弟子眼看自己的掌門逃了,自然早就偷偷地退了出去,有的從大門走人,有的從窗口遁形。
納蘭凰嫣收回了那枚火燒不着的黑木令牌,心下大感奇怪,正瞧着手中的木牌左瞧右瞧着,冷不防的留下來的一幫武林中人,大約有幾十個之多,竟突然之間跪了一地,向她葡伏道:“武林至尊!謹遵黑木武林令!請尊者領導羣雄,一統江湖!”
納蘭凰嫣一聽,心下大奇!原來這令牌這麼好用?這些剛纔還殺氣藤騰的武林中人,轉眼之間竟然都拜伏在她的腳下麼?她向稍稍呆在一旁並沒有向她下跪的司世安望去一眼。沒想到這司世安居然也只遲疑了一會,便即跪下道:“武林至尊,謹遵尊主之令!”
啊!納蘭凰嫣更加倒抽了一口冷氣,儘管沒法相信這些人爲何如此尊重這枚令牌,卻心下計算着,如此甚好!這些人既然這麼愚蠢地要遵命於一枚死令牌,她又何不善自利用一下?管它是什麼蘿蔔還是姜蔥呢?有用就好啊。難怪有人說古代人蠢嘛!一塊黑木管個屁用啊?居然這麼多人下跪?
可能是做皇后被人跪多了,她也習慣成自然了麼?所以,咳咳!她清清喉嚨道:“大夥兒請起!既然大家以本公子爲尊,那就請大家聽令!西度國太子乃是兩國使者。我們鑾宮帝國和西度國並無交兵,目前西度國的公主纔剛剛千里和親而來。這就表示西度國和我們鑾宮帝國的邦交和睦。大家不要誤信了殲惡之人的讒言,殺了西度國的太子,就等於掀起兩國交兵的風浪。兩國交兵苦的是誰?當然是老百姓!所以,大家聽本尊的命令,沿途保護西度國的太子安全出境!謹防小人作亂。”
“是!謹遵尊主之令!”
“還有,如果有人能殺了曲風,本尊重重有賞!”
突然,有人問道:“請問尊主,尊主尊姓大名?”
“本尊麼?姓納,名蘭。蘭公子。”至此,納蘭凰嫣有了些欲罷不能了。
跟着又有一個人問道:“請問納蘭尊主,尊主武功高強,美貌天下第一,爲何從不在江湖上露面?要是尊主早些露面的話,那天下第一公子的名譽就是尊主,而不該是血影門的門主墨尊了!”
咳咳!這個問題嘛!這些人怎麼如此羅裡叭索?剛纔還殺氣騰騰的,此刻怎麼變成八卦公了?她清清喉嚨道:“本尊學藝未成時,師父不許本尊露面。”
這時,一個老者問道:“請問尊主的師尊是誰??”
納蘭凰嫣聽見一問,本不想將師父擡出來的,但自從知道自己的師父是曾經有着“戰神”之美稱的鳳天智時,心裡已經十分尊敬他,所以此刻不無驕傲地回道:“本尊的師父麼?是戰神鳳天智!”
“啊!原來是戰神鳳天智的高徒!難怪了!尊主在上,請受朱凡一拜!”說話的老者收起所有的疑惑,竟然單膝一跪,再次拜倒!”他的意思很明顯,剛纔的一拜並非誠心,現在纔是真心一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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