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共有七支隊伍出行,這回不僅僅是陌笙,就連往年一向嫌繁瑣的三長老也湊了這個熱鬧。
原本他是想同陌笙一道走的,卻被陌笙狠狠的拒絕了,只得帶着二十弟子改走它路,實則兩支隊伍相距不過五十里,對於這些能御劍的凌山弟子而言,五十里不過就是一會的功夫罷了。
出發那日,一百四十名弟子站在千德殿前,二人一排,一隊十排,站的整整齊齊,幾乎所有人手上都拿了一把長劍。
只有雪瑩雙手空空如也,肩上一隻白貓,站在隊伍第一排,身旁是曼霜。
二長老走至衆人前,清了清嗓子,目視前方道:“此次外出遊歷,爾等需聽從帶領者話,不可私自行動,不可隊內爭吵,不可隊內打架,需幫助他人,互尊互愛,可都記住了?”
“謹遵長老教誨!”弟子們齊聲道。
“時辰已到,望爾等皆能有所收穫,出發吧。”二長老道。
二長老話音一落,衆人就拿出長劍,站在長劍之上,一個一個飛離凌山,而雪瑩則是同陌笙一柄,引來了不少人好奇的眼光。
雪瑩自然是明白這些弟子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在好奇她爲何入凌山幾個月了還不會御劍,估計還有心裡默默笑話的。
不過這些她都在乎,笑話便笑話吧,遲早她會學會御劍。
陌笙拉住雪瑩手腕,長劍立刻飛起,其餘弟子則跟隨其後,估摸着三個時辰,陌笙在距離祁國一里的地方落下,因爲祁國規定了修仙者不可從祁國上空飛過,只能步行。
祁國這地方是白一選的,因爲祁國靈氣充足,有不少妖魔鬼怪,但這些妖魔鬼怪都算不得強,用來練手是最好的。
衆人跟着白一和陌笙走,很快便看見了一座城,但令人生疑的是這城牆外頭了站了不少官兵,城門緊閉,看樣子是不允許通行。
“這胡洛城是怎回事,好生奇怪。”
“是啊,爲何關着城門?”
“你們說,這裡不會出事了吧。”
……
凌山弟子按捺不住好奇,互相竊竊私語。
白一輕皺眉,猶豫的看了陌笙,好像是在問陌笙要不要換個地方?
陌笙一手背後,走上前去,衆人一看便也跟了上去。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很快,站在門口的士兵就攔住了衆人。
“我們是凌山弟子,勞煩問一下,爲何這胡洛城被封了起來?”白一溫和道。
“原來是凌山弟子,久仰久仰,各位仙者是來遊歷的嗎?還請換個地方吧,這暫時不能通人。”一聽到白一說他們是凌山弟子,門口的士兵鬆了一口氣。
“大哥不妨說說這裡怎麼了,我們若是有幫的上忙的也好幫一幫。”雪瑩道。
白一看了雪瑩一眼雪瑩,笑着點頭附和。
陌笙撇了眼白一,又瞥了眼雪瑩,挪了一步擋在二人中間,朝着雪瑩靠了靠。
“這……”那士兵面露難色,與身旁之人互看了一眼,隨後道:“諸位先等等,這事我做不了主,得請我們將軍來。”
雪瑩心裡暗道奇怪,這樣一個小城,又不是正在戰亂,怎麼還會有將軍在這。
過了一會,一個一身戎裝的男子走了過來,身後斗篷隨着他的步伐抖動着,臉上有一條傷疤,給他添了幾分英氣,手按在腰間長劍之上,雄赳赳氣昂昂,頗有英雄氣概,只是看着有些疲乏的樣子,雪瑩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將軍當真年輕,估摸着不過二十五六,卻給她一種久經沙場之感。
陌笙不動聲色的扯了一下雪瑩的袖子,使得雪瑩不得不擡頭看他。
“做什麼?”
“沒什麼。”
雪瑩癟了下嘴,懶的搭理陌笙。
那將軍幾步就到了衆人眼前,雪瑩依稀還能聽見後頭凌山弟子在談論這個將軍。
“諸位可都是凌山弟子?”那位將軍開口道,如鷹般的眼神掃視了一圈衆人。
“是。”白一想了想,還是不要暴露掌門長老的身份好。
“吾乃祁國將軍左懷,奉命封城,就是爲了不讓城內的東西傳到外頭。”左懷抱拳,緊接着道:“都進來吧。”
說罷轉身快步走向鎮內,衆人便跟在他的身後入了城,看見了許多茅草屋,是臨時搭建而成的,顫顫巍巍,像是風一吹就會倒。
左懷進了一間稍好的屋子,屋子不大,容不下二十幾人,便只進去了一半不到的人。
“諸位今晚就現在這裡將就一下。”左懷搬了幾條木凳放在地上。
雪瑩看着那用幾條木板拼成的凳子,十分懷疑會不會一坐下就倒了,而事實正如她所想的那樣。
凳子只有三條,便只能由左懷、陌笙、白一坐,就在三人坐下一瞬間,白一臀下的木凳立刻散架,白一跌坐在地,身子向後倒了一下,摔了個大跤,發出一聲脆響。
場面頓時凝了一下,靜的連地上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等回過神來,雪瑩立刻死死抿住了嘴,不然她怕她會笑出聲來。
但有些弟子可控住不住,不斷有笑聲發出,隨後覺得不合時宜又閉上了嘴,不過看他們的臉就知道衆人都在憋笑,尤其是慕柒,臉紅的不像話。
左懷一驚,立刻將白一拉起,不停道歉,而一旁的陌笙則是默默的起來了,雪瑩一見陌笙如此,抿嘴抿的更加用力,肩膀一抖一抖。
白一尷尬的理了下衣裳,擺擺手道不妨事。
“請問將軍,這兒封了多久了。”白一道。
他怕再不開口吸引弟子們的注意,衆人就要這麼一直憋笑過去了。
“已封了兩月了。”左懷低頭微微搖頭,嘆息一聲繼續道:“想必諸位仙者方纔進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四處街上除了士兵都看不見其餘百姓,這便是爲了防止百姓們見光。”
白一點頭,方纔確實是瞧見了,而且每家每戶的門窗都封的嚴嚴實實的,隨後問道:“爲何百姓不能見光?”
“因爲他們都中了毒,我國國君請了許多醫師來看都沒能解開,百姓們一見到光便會痛苦異常,而這毒最邪乎的就是會過給旁的人,這兩個月來已死了不少人了。”左懷道。
左懷話一說完,雪瑩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幾個月前羽國張家的事,他們也是不能見光,也是中毒,這二者難道還有什麼聯繫?
而顯然陌笙也想到了。
“什麼毒?”陌笙道。
雪瑩看向左懷,等着他說。
“不知何毒,先前從未見過。”左懷搖頭道。
“帶我去看。”陌笙道。
“你是醫師?”左懷上下打量了一下陌笙,陌笙一身藍衣,與其餘人都不相同,不像是個普通的凌山弟子。
“是。”陌笙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