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覺得崩牙駒也光棍。
不好意思的對着自己笑了一下之後。這傢伙就開始親熱的和他的“大哥”,“大內密探”周奇先生親熱了起來:“哎呀,大哥,何先生都出人手了,我自然也要表示下清白嘛。那是,那是。好。再見。”
“過幾天來找我。”崩牙駒道。
然後他告訴沈澄,周奇嚴肅的批評了他,並且要求他不要碰奸人堅的家人。
“這是個好人啊。”沈澄幽幽的道:“好人。”撇撇嘴,沈澄繼續感慨:“很投入自己的幻想之中,這威風。軍哥聯繫我了,這人現在在珠海,那狗屁的國防科技公司。居然還有人真相信他的忽悠,說大陸軍方的一些玩意需要他的公司幫忙。連出來混的都知道了,還不是滿大街知道了?”
“那怎麼不提早就抓他?”
看了一眼崩牙駒,沈澄實話實說:“官僚。手頭吃着他的好處,再聽他的咋呼。下面的人看上面的領導和他有來往,就是有疑心也不敢動。久而久之,以訛傳訛,好多廢話是別人幫他吹出來的,旁人只會看不起那些替他吹噓。抱着大腿的人。卻把他看地更神秘。人就這麼個玩意。”
“看的透徹。”崩牙駒苦笑的看着沈澄。
沈澄三言兩語把自己的心路歷程解剖的血淋淋的。從開始接觸周奇起,也曾經有過懷疑,的確是在一些人地咋呼下,崩牙駒漸漸的相信了這個謊言。他沒看不起自己,他覺得自己算人物,自己能上當,大陸那些官員未必不上當。
沈澄也說出了官僚二字。做小弟的敢打老大的臉麼?除非反水。同樣的道理。低級官員敢打領導的臉麼?質疑領導的朋友就是鬧事,就是打領導地臉。
“珠海,香港,澳門,深圳。”沈澄板着指頭:“他是來回溜達,哪邊好下藥就下藥。牛逼吹地天大。不過,等到遇上了當面。你說會不會很搞笑?”
“哈哈。”崩牙駒非常期待的笑了起來。
沈澄舉起了酒杯:“幹。駒哥據說海量。今晚我們不醉不休。後天就收拾了他。”
“他後天來?”
“也許明天,反正天羅地網看着他。本該在珠海就把他拿下了,不過冒充國家公務人員招搖撞騙的案發地在澳門,所以要當面找點證據。這笑話不會宣揚出去的,只會內部消化。現在算是靜中有動。不行就讓他追着奸人堅的腳步而去吧。”沈澄隨口的說着,把紅酒飲掉。
崩牙駒只好作陪着:“呵,除了我,水房賴好像和他也有接觸。”
“不必套我話。軍哥已經警告了街市偉。他不會有任何的動作。你安心做你的生意,我只認你。”沈澄看着崩牙駒:“雖然你我不是一條路的。可是你看我性子像那種假正經麼?大家安穩的按着規矩來,誰也不會亂折騰。你既然能有能力到今天地位置。並且有心安穩了。你覺得。哪個白癡會把你壓掉了。然後再去折騰,再把澳門殺地血流成河,再劃分地盤?”
“………”崩牙駒沉默着。
“有人會。”沈澄自顧自的道:“不危險怎麼立功呢,沒事情也要找事情。反正死的是道上的人,功勞是他的。可是我和軍哥全不是這樣的人。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了虧心事關二爺要劈我的。”崩牙駒樂了:“不是大陸地不相信這些麼。”
“人沒有祖宗麼?”沈澄哈哈一笑:“安穩配合吧。你看,名下又多了一個賭廳。死了仇家,街市偉也被壓制了。你想地全已經得到了。不是麼?”
“我做夢沒有想到這樣得到。什麼也沒付出。心裡不是很踏實。”
“會有需要你的時候地。只要你相信我。”沈澄擺擺手:“好了。不說這些沉重的問題了。他們也該來了,喝酒耍樂。”
善後的人手。回來了。
這種男人一起,辦事之後還能幹嘛呢?只有喝酒,女人。難道談人生理想,談馬列主義?
沈澄和阿彪崩牙駒等人一起。
觀察着資本主義社會腐朽墮落的一面。一次次的讓酒精和女色考驗自己的忍耐力意志力,努力的不讓糖衣炮彈擊破自己的精神家園。
考驗越來越大,純潔的沈澄努力奮起,然後在無可抵擋之際,靈感一閃,他發現了以毒攻毒是個好辦法,於是沈澄既然一不小心喝了資本主義的毒酒,便不得不去戳那些鬼妹。
然後,在他的千辛萬苦之下,毒素慢慢化解了。
“好險。”
警痞大汗淋漓的躺在了牀上回憶着魂飛魄散的一刻,那種讓人瘋狂的滋味。
冰火的酷刑誰受得了?
三天後。
西裝革履的周奇先生夾着公文包進入了澳門。
崩牙駒非常客氣一如既往的恭候着他。
周奇非常低調的表示,小範圍,就二個人好了。有些事情談談。
“好的。”崩牙駒命令手下全滾蛋。
單獨的包房裡,周奇看着崩牙駒,他看的很認真嚴肅。崩牙駒地態度讓他非常的放心。澳門傳來的消息說,整個澳門也是一片的平靜。那就好。
“這次。”崩牙駒有點尷尬:“這次收拾奸人堅,是何先生那邊找我談的。事發匆忙。”
“我知道。”周奇忽悠的非常老道。
忽悠的最高境界。就是話說一半,似是而非地。以求對方能向着好的方向誤解,或者領悟吧。
隨即周奇就閉起了嘴,高深莫測狀。
崩牙駒肺都氣炸了,知道沈澄那混球在隔壁不知道樂的什麼樣子呢。偏偏他還要繼續裝慫,忽然的,他覺得沈澄這是故意的。
想到攝像頭在那裡拍啊拍。拿出去的話我崩牙駒的名聲就塌啊塌……
努力擠出了點笑容。崩牙駒陪笑:“大哥不高興了?”
“爲國家做事,哪裡有什麼不高興地?”周奇很大度地一擺手:“你在江湖上有今天不容易,馬上要回歸了,自然要事事小心,方方面面照顧到。這點不理解,我還能做你大哥麼?”
這話暖的人心,導致崩牙駒淚汪汪的。
大哥你老母啊大哥!
點頭。不得不點頭。崩牙駒感慨着:“哎,我就擔心大哥生氣,這個幾天都不敢怎麼聯繫。大哥啊,今天兄弟還是給你賠罪了。正好有點事情想和你商議。”
奇氣勢那個鳥。
崩牙駒幾乎窒息了,努力喘了口氣,他按着計劃道:“大哥,這次我搞了點單子,他們想從大陸進點軍火,大哥有興趣不?我主要是打個路子。因爲馬來的些種植園主聯繫我,最近東南亞不太平。所以想要點貨。你也知道,我手上這些拿不出手啊。”
“糊塗,這些事情怎麼能問?”
“可是,可是。”崩牙駒結結巴巴的,仰望着他。
周奇在那裡搖頭:“對你來說他們的量大了?知道大陸一年在中亞,在非洲,從我手上走出去多少軍火嗎?這些邊角料有什麼好做的。還不安全。澳門即將回歸。你參合這些事情不好。一切等安定下來了,千年後。我看你表現。可以的話,我會和上面說的,在你這邊開設一個分銷渠道。”
說着周奇壓低了嗓子,神秘到了極點,單手指天:“上邊,知道麼?”
“啊?”崩牙駒真是傻眼了。
“澳門迴歸後,還有臺灣。中國爲什麼要申奧?奧運前,一定會拿下臺灣,澳門香港,東南亞勢力都會大洗牌。有你日後的好處。區區幾個種植園地貨就算路子了?你眼光太小。”
崩牙駒簡直是心神激盪,他已經完全地陷入了對周奇的崇拜之中了。看人家兩片嘴牛逼的,這陣勢拿出來,邏輯上說的過去,氣勢上壓的住人。自己過去被這樣的渣忽悠,不算丟人啊。
話到了這個份子上。
周奇又閉起了眼睛。繼續高深莫測起來。閉起眼睛之前,他只是重複了一句,周奇很鄙視的看了一眼崩牙駒:“格局太小。”
然後就真不說話了。
沈澄在隔壁忙着打滾。樑軍看看他,看看顯示屏,也是撲哧一笑。
然後沈澄一把拽住了樑軍:“別啊,繼續看啊。阿駒真是千里馬,居然能引出這麼個極品伯樂來,瓦咔咔。”
樑軍又好氣又好笑。想想也心癢癢。
大小兩個警痞對看了一眼。哈哈一笑,當真繼續坐了那裡。
崩牙駒急了。沒詞了啊。
玩我?大家一起玩我?
真假共軍全沒好東西。恨地牙疼了,崩牙駒只好坐了那裡,繼續沒話找話。想着沈澄之前關照他地,儘量折騰,雖然當時沈澄說,幫他出氣一起玩對方。
可是越來越覺得,好像是沈澄在看笑話。
崩牙駒努力壓抑着,看着他覺得越來越面目可憎的傢伙,乾脆地也不要臉了。一咬牙:“大哥。兄弟最近收拾了奸人堅,手頭多了個場子。大哥對我照顧有加,我看這樣,這場子算大哥一股吧。”
說着崩牙駒微笑了起來。
隔壁的沈澄立馬呼天搶地起來,指着屏幕抓狂:“我的份子。”
“什麼?”樑軍看着沈澄。
沈澄聳聳肩:“沒和你彙報?哦,我忘記了,他們說賭廳送份股給我,十天結一次賬。幹嘛,幹嘛啊,沒開始呢,我什麼時候揹着你的?敲詐張子強的錢我沒帶你分?你有良心不?人家做大哥的帶小弟發財,我做小弟的沒事情就帶你發財。軍哥你不厚道。”
那邊卻比這邊溫馨太多了。
周奇在對着崩牙駒擺手,比起他的氣度,沈澄實在慚愧。周奇說:“不要。別給我惹這些腥味兒。我怎麼好光明正大的入股賭廳。”
“那。那大哥,我直接打你賬號。你把賬號給我。”崩牙駒道。
“這……”周奇沉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