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好了宋菲。看着還鼓着嘴的小丫頭那副樣子。
沈澄微笑:“還沒長大?”
“你還說我?”從此在學校失去“尊嚴”的宋菲耿耿於懷你可以欺負我可以調戲我可以耍流氓但是不能在我的學生面前這樣。
小丫頭的底線被這個混蛋觸犯了記恨上了。
一遇到周娟立即就第一時間告狀。丫頭片子委屈的講着事情的過程滿桌的長輩聽了無奈。沈澄自然是孫子似的到處求饒。倒也爲一頓晚飯增加了不少樂趣。
一直到蔣天鴻走了。
陳斌卻把沈澄抓了一邊:“這個事情就別問了吧。劉大爲也是氣急了的。”
“什麼?”沈澄楞了。
“是我一家親戚。”陳斌苦笑:“但是我敬而遠之了。般的不會有聯繫但是這個事情上我還是有點言權的。當然陳叔不是讚歎他去打人家兒子這事情違法你處理的對。”
“凡事總有前因啊。怎麼回事情?陳叔你和我說說。”做起了壞事其實很沒品的沈澄豎起了耳朵。
大家也安靜了下來。
陳斌笑了笑:“我這個親戚小時候就有點像你吧。哈。他上學打架。曠課抽菸喝酒。畢業後做生意但是一事無成。家裡人對他就漸漸的淡了。我呢也不想和他怎麼牽扯。小錯不斷大錯不犯吧說混也不是混的。倒是好鍛鍊身體。一般的人也不敢惹他。”
斟酌了下陳斌說到了重點:“和宋傑的父親該是叫宋子良他們是朋友當年有事情還請過我。後來反目了大概在十年前。就是他們家地時候那時候他們在倒賣東西。八十年代一起搞家電。中間有一次去廣州進貨。進貨的二十萬被人掉包了。火車上。宋子良去上廁所。劉大爲在睡覺。宋子良居然就沒叫醒他!”
“怎麼這麼糊塗?”
“是啊。怎麼這麼糊塗?”陳斌譏笑着:“這是後話了下車了提着包的時候才現不對。可是那時候。還怎麼查?一人一半的投資就此泡湯。其中還有借款。宋子良還好劉大爲可是傾家蕩產了他這個人怎麼餘錢?”
沈澄琢磨着。
陳斌擺擺手:“這個事情不偏不倚的說公道吧。宋子良負責。他知道劉大爲在睡覺居然離開?叫了一聲沒醒也就不叫了?不公道的話這個精細的人會這樣糊塗?劉大爲越想越不對。按着常理分析。也的確如此。可是當時債主上門。劉大爲也顧不上許多了想來想去只有硬着頭皮請宋子良借點錢。宋子良推脫了。並且說風涼話認爲劉大爲搞不好玩鬼害的他損失了十萬。”
“呵呵。不這麼說就不正常啊。”沈澄笑道。
“是啊劉大爲還能不急麼?當即賭咒誓自己沒幹宋子良當然也賭咒誓。兩個人一頓大鬧在周圍朋友的勸告下各大五十大板。但是宋子良做了一件事情。這個事情至今有人稱道。”陳斌冷笑:“當場擠出了自己地存款二萬。說。再鬧是兄弟不管怎麼說不能看你死。幫你一把。”
“哦?”
“劉大爲沒有要。掉頭就走。大罵虛僞小人。周圍的朋友看不下去了風向就轉向了宋子良了。劉大爲一下子孤立無援。加上過去名聲。所有人全聽宋子良的覺得可能是劉大爲玩鬼。現在是在作秀。劉大爲氣不過打了幾架。把朋友全部徹底得罪了。事情鬧到派出所當時我在基層。不過不是一個所。他老婆找來我就去看看。”
陳斌沉默了會評價道:“我不喜歡這個傢伙。但是那一刻。憑我的感覺他地確沒玩鬼。能讓那個混賬傢伙嚎啕大哭絕對是受了委屈了。而宋子良有疑點。只是查無實據。後來的展更肯定了我的想法。”
“什麼?”沈澄問道。
宋菲看着這一切心裡忽然有了點微妙的感覺。她覺得陳斌甚至有點低姿態似的彷彿必須要和沈澄說清楚緣由。不僅僅是因爲在乎還因爲什麼?
而沈澄覺得自然。周圍人也沒有什麼表示。或者他們也藏在心底?
默默的看着沈澄穩重的坐在那裡傾聽。無法想到這個混蛋尖着嗓子裝人妖噁心自己地事情。宋菲撇撇沈澄想氣又想笑。
女兒家的心思。沈澄沒時間去顧及。
他聽到陳斌在說:“宋子良一邊喊着委屈一邊和親戚借錢趁着劉大爲被抓的時間開始突擊市場鞏固地盤。做的很急。雖然劉大爲十五天後被放了出來。但是這十五天宋子良已經又出廣州了。”
沈澄還沉默着。
陳斌帶着點不確定:“家電也許是幌子。但是他們彼此都不說。我也不想多事。感覺就是這樣。那個年代帶現金去做生意很正常廣州那邊沿海家電批也是事實。可是我總覺得他們有些其他內幕。不過放到檯面上的就是錢的責任問題。”
“現在他們沒什麼不對吧?”沈澄問道。
“那要問你啊你一個電話還不確定走私途徑麼?”陳斌忽然笑了。
周圍也一片笑聲。
沈澄尷尬的摸着鼻子:“哪裡有這麼神通廣大蛇路鼠路查不清楚的。”
“逗你玩的。他們該沒有。資金原始積累的時候他們會這個幹比如古董之類。而現在肯定不會了。劉大爲很記恨。出來後卻又沒錢沒人。宋子良卻做地低調又風生水起。哦他和朱明還有點來往。這是我親眼看到過地。”陳斌聳聳肩:“當然這不代表什麼。劉大爲後來靠抵押房產換了貸款。依舊走老路繼續搞這些。宋子良卻轉型搞賣場後來又搞基建了。”開?”沈澄問道。
陳斌點點頭:“開。規模不大但是資金該可以吧。這東西一般的人玩不轉的。錢多關係就多。和劉大爲已經天上地下。劉大爲雖然也不錯可是畢竟差距大了。”
“顏叔認識這個宋子良?”
“認識他不惹我。我不惹他。我怕啥我乾兒子沈澄。”顏同老痞子似的在那裡得瑟。
宋菲咯咯一笑。燕子也笑噴了:“你得了吧你。問你話你不能正經點?”
顏同哈哈一笑:“吃過飯怎麼說呢客客氣氣的。卻有距離吧。反正我追求簡單沒啥子順眼不順眼的。這個人風評倒是不錯只是私下有人說過很有心術。哦他和費偉名好像熟悉。你問問費偉名就是。”
沈澄點點頭。
陳斌嘆了口氣:“這個事情我也不想問。反正現在的處理劉大爲也該接受。他畢竟違法。不過。”
“我相信陳叔。宋子良真有後招我心裡就有數了。按規矩。這麼玲瓏的人該很快找到我爸爸或者我了。”沈澄笑咪咪地說透了。
陳斌拍拍他:“好不提了。”
“陳叔你嘴上說不當他親戚敬而遠之了但是還是幫他的。”沈澄損道。
陳斌卻沒笑:“沈澄吃飯不容易啊。他一路走來跌跌撞撞真該死誰管他。可是。另外宋子良和金市長關係很好。”
“哦。”
不再說了陳斌很坦誠。
有其他人也許會參合裡面自己不好怎麼出面地。蔣天鴻又要走了。前景還沒看清楚。金市長假如有什麼想法沈澄跳出來胡攪蠻纏也沒人拿他有辦法。
對這點沈子豐無所謂。陳斌可不是拿自己兒子當槍使的人。今天主要目的還是怕沈澄當了人家的槍。真過激了後悔就晚了。
該說地說完了。
陳斌地電話已經響了起來。看看接了說了幾句放下:“劉大爲地老婆。”
他剛剛說在開會的。
沈澄點點頭:“陳叔。晚上我悄悄地去看下劉大爲吧。最近無聊。”
沈子豐笑笑:“問陳叔幹嘛?你想去就去。莫名其妙的。”說的陳斌撲哧一笑:“子豐得了吧你這是擠兌我呢?來沈澄啊叔叔敬你一杯。注意方式方法。”
“嘿嘿。”
周娟在拍沈子豐:“你這個人。不會說話就別說。”陳斌連連擺手:“一家人又是老兄弟了他什麼德行我不知道?我逗他地呢。”
沈澄裝的戀戀不捨的看看宋菲:“不是我不陪你啊。”
宋菲小臉一紅:“誰纏着你的。”
劉大爲坐在那裡。低頭。
什麼話也不說了。幾個哥們也被關了裡面。
沈澄把車開到了那邊遠遠的看着他。悄悄打了個電話給許海生。
許海生接到沈澄的電話一楞:“在啊。”
“你幫我個忙幫我把劉大爲帶到你辦公室。我悄悄問他點事情你別說出去。”沈澄搞鬼似的道。
許海生頭都大了這個傢伙喜歡打了人之後和人家談心?打自己也是這樣。打劉大爲也是。什麼人品?
操作過程就特麼一個黑社會!
雖然這麼抱怨但是許海生是知道的沈澄不會沒事情找事情。他依言把劉大爲帶到了自己二樓的辦公室沈澄沒一會上來了。
在拐角:“這個幾天照顧着點事出有因的。該判地判但是幫我頂住。”
“行。”
“哎我現你帥多了。”沈澄立馬拍馬屁。做夢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一句立馬噁心地許海生冷了臉就走人。
這傢伙在後面沒心沒肺的哈哈一笑:“但是比我還是差這麼一點點呀。瓦咔咔我又無敵了。”
隨即溜進了辦公室。
劉大爲看他頭疼緊張。
沈澄一屁股坐下了:“不管怎麼樣。不能在學校裡面打人。事情我知道了點今天晚上和陳斌一起吃飯的。他把過去的些內幕和我講了下。這次你情有可原但是該懲罰的還是要懲罰。”
劉大爲呆呆的看着他。
“他看人不會錯。雖然不喜歡你但是聽完了他的話我也判斷下來你不是個小人。但是不是個小人你做什麼小人事情呢?鬧到學校裡你兒子被他打了你要你兒子鍛鍊。學散打在家裡殺雞練膽子然後去砍了他啊反正未成年你自己可是育了的。什麼腦袋難怪被他玩地轉轉的。”沈澄不客氣地諷刺道。
…這就是沈澄?慫恿自己教育兒子鍛鍊然後去砍人?
劉大爲在掐自己大腿。
“你沒做夢。沒和我接觸過。俺就這樣的人。”沈澄恬不知恥的自我吹噓了一句丟了根香菸給他:“你朋友那邊你怎麼處理?人家全是爲了你。”
“我抗。”
“抗個鳥他們犯法也要抓。你怎麼抗?善後啊我也不收你錢。你那點身家我也看不上。爭取從輕吧不過萬一有波折。要學會忍。”沈澄意味深長的看着對方。
劉大爲地眼睛忽然一亮。直直地看着沈澄。
“於公做錯事要有代價。害人地人不能逍遙。於私你該知道。我不過我打你也是白打你不服氣你可以單挑誰特麼報警誰王八蛋。”沈澄很港片的保持着風格:“私下問你一句。當年那二十萬到底幹嘛地?你們還有什麼矛盾沒有?現在我是用私人身份問你問清楚我纔好下手。最近閒的蛋疼。想挖挖墳。不過保證出了這個門不再有人知道包括陳斌。”
劉大爲看着沈澄不知道說什麼好。
“怕我蒙你?這是你的機會假如沒這個賭性那就算了。或者你當年事情太大?殺人地?”
“沒有。沒有。”
“恩。”沈澄恩了一聲。不說話了。
房間裡沉默着。
劉大爲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沈澄肯定有其他的內幕。
八十年代。能幹啥?八五八六年之後沒改革開放全中國一片單純那年代的倒爺遇到現在的良民智商都是渣吧?要知道這十來年多少案例翻出來了?那些全是教科書啊。
再說他真是個極品的人也就不會有今天了。
沉默了會劉大爲低聲道:“其實當年也沒啥搞紅油走私的。私刻了供銷公司公章。一臺黑白電視機纔買七八百雖然那個時候七八百值錢了可是拿價就很高加上運費畢竟沒什麼大利潤在那麼認識了一個老闆搞這個的。然後我們就參合了不過才做了二筆對方就跑了。其實虧了十五萬在前面了。血本無歸啊。之後回來纔有了那二十萬帶着再去廣東的事情。沒想到又出了這個意外。”
“那個老闆哪裡人啊?”
“香港的吧。”
沈澄忽然想笑:“叫啥?算了記得樣子不?”
“記得一直記得。”
“過段時間我請個專家來你說他畫我幫你去香港找找。嘿嘿。”沈澄得瑟着。
“……”不是沈澄劉大爲真地認爲對面的傢伙是個瘋子吹牛。
影視基地的事情大家全知道。也知道那邊是香港來的私下傳說裡那些老闆其實全是黑幫起家的。古惑仔已經開始風靡。八卦消息很多。那邊整天不知道多少小屁股在等等什麼大飛的原型什麼浩南的原型希望能看到崩牙駒的事蹟也已經廣爲流傳了。
葡京看場子的啊。國際賭場地老闆之一加國際賭場看場子的人家這才港。偶像啊。
作爲拉他們來的沈澄就不要多說了。
劉大爲心裡忽然起了點希望猛點頭:“事情也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就想當面問他幾句話就夠了。沈警官你這能幫我找到我爲你做牛做馬都願意。”
“只要他還在香港只要你的記憶沒錯只要他沒穿越。”
“穿越?”
“咳。”穿越事件當事人咳嗽了下轉移話題:“就是蒸啦。呸晦氣就是就是反正是不得了的事情。恩。就這些事情?”
劉大爲猛點頭:“我還會騙你麼?”
“最少十五天。這是起碼的懲罰。有一個十五天啊。希望人生一個循環吧。”沈澄笑眯眯的站了起來拍拍他:“我沒來過。”
“恩。”
打了個電話給許海生。沈澄向外走去:“走了。”
拐角。
許海生問道:“沒事情了?”
沈澄點頭:“謝了。哥們。”
許海生笑了笑:“準備這次怎麼折騰?”
“反正有人要壓他要往死裡整呵呵你就告訴我吧。等着那些魚兒跳上來。”沈澄壞笑道。
許海生恩了一聲。
“明天喝酒。隨時聯繫。”沈澄拍拍許海生招呼了下走了。
其實沈澄更知道陳斌深層地意思。
蔣天鴻要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人心眼活了起來。山頭觀望期待或者直接活動。市局裡還算安定。可是這個社會什麼也牽扯着。
很有可能有人要越級挑戰。陳斌是借這個機會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