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立傳

到進了自己書房,朱斌這才知道張身邊之人,原來子,將來名滿天下的顧炎武,對這人朱斌心裡倒頗有幾分敬重,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個與衆不同起來!

等張坐定了,稍稍客套幾句,張這才挑明來意。原來,復社成員遭到迫害,四處抓捕不停,走投無路之下,張收到蘇州自己弟子的快信,說江南總督朱斌對復社大是同情,若恩師有難的話,大可來江南避難。

就好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塊木板一樣,張大喜過望,連夜就來到弟子顧炎武處,由顧炎武帶着自己在大年夜這天拜訪江南總督。

張的意思是,朱斌身爲江南總督,轄制一方,又是當今皇室,能否接納其他地方來的復社成員避難,並且尋找適當的時機,上言皇上,爲復社平反。

朱斌想也沒想,滿口答應下來。其實他最清楚,復社的死敵溫體仁即將垮臺,這復社的案子也很快就可以平反,這順水人情若是不做可就實在對不起自己了。況且這麼一來,經過張和顧炎武的宣傳,自己必然成爲天下士子心的大恩人,這形象可就太光輝去了…

本以爲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動這位侯爺,誰想到朱斌答應得那麼爽快,張又是吃驚,又是激動,過了會,起身長長一揖道:

“侯爺如此深明大義,一力保存我士子精華,張代復社成員,代天下學子謝過侯爺大恩了!”

朱斌趕緊將他扶起。語真意切地說道:“我這人幼時流落民間。後得聖上收歸朱氏宗族,可終究小時候讀的書少。雖然不明什麼事理,平生卻最尊重讀書人。今日能爲你們做點事情,我這心裡也開心得很…”

見堂堂的侯爺絲毫也不避諱這些事情,張更是欽佩:“侯爺謙虛了,侯爺南征北戰,平流寇,戰金虜。用兵於談笑風生之見,賊兵灰飛煙滅,是我大明地第一名將、儒將。自古百無一用是書生,可侯爺卻對我等讀書人如此愛護,這,這…”

你還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朱斌心裡暗道。

要說起這張,倒地確是個一心爲着大明考慮的人。目擊朝綱不振。醜類猖狂,與北京的文人結成燕臺社,作檄文揭發閹黨罪行。崇禎六年地時候,。三十二歲的張主盟召開著名的虎丘大會。“山左西、江左、晉、楚、閩、浙以舟車至者數千人”。他站在千人石上登高一呼,羣起響應。朝野震驚。

由於張等人的籌劃和努力,當時的文人士氣大振。一掃視社稷之淪胥,終不肯破除門戶之角立”以國家爲重,年輕地張在閹勢熏天的日子裡,不計危殆,挺身而出,振臂而呼,樹起了以文會友的旗幟,來綰結天下士人的心。他匡扶正義的勇氣,動天下。

然而,這只是書生意氣,他想在幕後操縱朝政,振興大明,卻反被高官大臣利用,到頭來聰明反被聰明誤,白白死了許多精英,只做了一場白日夢而已…

當下張又提出了幾條請求,朱斌無不一一答應,見這侯爺簡直是有求必應,張激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朝廷能有侯爺這樣的人在,簡直是我大明之幸,聖上之幸,蒼生黎民之幸…”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若是能搬倒奸臣溫體仁等,請我的恩師玉繩公再任首輔,則我大明必將朝野爲之一清,外有周相,外有侯爺,何愁大明不能中興!”

朱斌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張此來地用意,除了要讓復社成員避難之外,更是要請他的老師周延儒出山,搬倒溫體仁,由周延儒把持朝政。

張一直以爲只要周延儒爲相,必將挽救大明於危亡之中,其實他是完全看錯了周延儒這個人。

當時朝廷中高官鬥爭激烈,大學士像車輪似的轉換。復社興起之時,周延儒爲首輔,他是張考取進士的宗師,復社中有許多人都出自他地門下。周便利用了這支力量。其實在周延儒的內心對東林黨與復社均無好感,甚至還有些仇恨!

朱斌也不想點明,正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地顧炎武吞吞吐吐地說道:“老師,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似乎很不滿意這個年輕的弟子,在自己這個當世大儒和當今侯爺的討論國家大事的時候插嘴,可當着侯爺的面也不好訓斥,勉強點了點頭。

“學生,學生以爲周相…周相…”好半天顧炎武才終於鼓足勇氣說道:“周相其實與溫體仁也差不了多少,若想整頓大明朝綱…”

“混帳!”張勃然大怒,也顧不得侯爺就在身邊了,指着顧炎武的手都顫抖了起來:“我待玉繩公持父子之禮,你,你這小小孩子懂得什麼!下去,下去,到外面等着我去!”

顧炎武嘆息一聲,走了出去。可他的幾句話卻讓朱斌刮目相看,日後顧炎武名滿天下,成了抗清復明的文人力量的領袖,果然有些門道,看人比起他的老師可要準多了…

等自己的弟子走了出去,張滿臉羞愧地道:“孺子之見,請侯爺千萬不要在意。張知道侯爺與玉繩公從來都是至交好友,都是我調教無方啊…”

老子和周延儒是好友,真正是見了鬼了。朱斌微笑着道:“我也贊成西銘先生的意思,請周相重新出山,只是,這其中如何操作卻是大費周折。”

一見侯爺贊成自己,張頓時來了精神:“我已和幾位道同志合之人,籌集了二十萬金,用來打點朝廷上下。只要侯爺能牽個頭。或者給聖上上書一封,大功必然告

雖然早就知道張的辦法,朱斌心中還是忍不住大罵。什麼狗屁的讀書人,還不如用上了賄賂地這一條,平日裡仁義道德總是掛在嘴邊,一下子就拿出了二十萬金子,這可比老子富裕得太多了…

可要讓自己出頭,這事談也別談。崇禎正在查辦復社地案子,這時候誰願意撞到槍口上?再者說了崇禎本來就對自己起了疑心,自己吃飽了撐的正在這時候去撞崇禎的槍口?

他微想了一想,說道:“西銘先生,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我是皇室成員,掌管一方,若是對朝政做出干涉。只怕會激怒聖上,對先生地大計產生負作用…”

張心中有些失望,可想想侯爺說的也是事實,這時卻又聽朱斌說道:

“不過。我心裡倒有一人人選,西銘先生大可以考慮。東廠廠事李承芳李公公。最得皇上信任,西銘先生何不從其處想想辦法?”

一聽到李承芳的名字,張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的神情:“此閹狗爾,張雖然失勢,卻依然是清白之身,焉能與此等閹狗打交道?侯爺,張雖然淨重你的爲人,但此事提也休提!”

朱斌忍着心中不快,耐着性子說道:“西銘先生,成大事者豈能在乎小節?你想想,究竟是我大明的江山重要,還是先生地個人名節重要?只要玉繩公能夠出山,先生便是我大明的第一號功臣,到時候旁人哪裡還會記得先生與李承芳之事?”

別的倒也罷了,這“大明第一功臣”卻一下就打動了張。他沉吟良久,嘆了口氣說道:“罷、罷,爲了我大明江山,今日裡不得不把斯文放在一邊,可恨,可恨…”

朱斌像看戲一樣地看着,又與張閒聊了會,告了個罪,走進內室之中,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張銀票,將它放進張手裡:

“先生,我知你現在日子也不好過,爲了大明社稷,你連家產都快掏空了,這裡有三萬兩銀子,就權且當成我的一點心意吧…你也知道,咱們江南軍出征,用的都是自己的糧餉,這日子可也不富裕啊…”

接着銀票的手直在那顫抖,看着張眼裡眼淚都幾乎要流下來了,忽然對着外面叫道:

“忠清,忠清!”

外面顧炎武急忙進來,就見自己地老師抹着眼睛把武英侯的大仁大德說了一遍,那顧炎武也是激動不已。

“忠清,你就留在這別走了。”張好容易平復住激動的心情,說道:“你在這,爲師交給你一件重要之知,咱們復社要爲侯爺立傳,把侯爺的忠義之舉傳告天下,讓我大明子民,人人都知道侯爺乃我大明第一功臣,忠臣!”

朱斌心裡大喜,這可是意想不到地收穫了。就靠着三萬兩銀子,卻換來了日後的大才子顧炎武爲自己立傳,有了張師徒地傳頌,自己想不得士子之心那都不可能了。

那顧炎武也對朱斌欽佩不已,對老師的要求連聲應下。又聽張說道:“等書成後,我當親自爲書題名,以示我復社對侯爺的感恩之情!”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朱斌皺了皺眉頭:“顧炎武,你在我這,只管放心住下,只是有一件事,我卻得和你商量一下…”

“侯爺儘管請講,哪裡用得到商量二字?”顧炎武急忙說道。

“你們也都知道,金虜在關外建國,這國號就叫‘清’。”朱斌摸着下巴說道:“顧兄,你這表字,這個,這個…”

顧炎武表字忠清,聽了侯爺的話恍然大悟:“侯爺,顧炎武這叫去了這字…”

(顧炎武原名絳,明亡後才改名炎武,各位讀者大大不必深究。)

安頓好張師徒後,正想入睡,看到黃溪還在門外等着自己,問道:“臨江,這麼晚瞭如何還不休息?”

黃溪上前一步:“侯爺,黃溪自蒙侯爺相救,在江南這麼多年,早把江南當成自己的家一般,因此,心中有幾句話實在不吐不快…”

“說吧,我的部下,哪裡有吞吞吐吐的!”

黃溪咬了咬牙,說道:“侯爺,我知道聖上對您已經有了提防之心,現在是非常時期,復社正受到朝廷打擊,您在這個時候收留了張師徒,萬一傳到了聖上的耳朵中,你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朱斌一愣,還未說話,就聽黃溪又說道:“我不知道您的真實用意是什麼,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江南省不能沒有你,大明不能沒有你。現在我大明百戰百勝之將除侯爺外再無第二人,若是侯爺有失,您想過這大明的江山,這大明的子民了嗎?”

朱斌從未見過黃溪這麼說話,在他的印象中,這人始終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那麼依你的看法,我當如何處置張呢?”朱斌靜靜地問道。

“咱們不害此人,但這人也不可在江南多留一天。”黃溪想也沒想:“明日,最晚到後日,侯爺可以去金陵爲藉口,那張見侯爺不在了,也不會久留。若還是在這不走,請交給我來處理,我保證不會傷到他的一根毛髮…”

朱斌有些感動:“臨江,你對我倒真是忠誠…”

“我並不是對您忠誠。”誰想到,黃溪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也不對任何人忠誠,真正讓我忠臣的,是大明的江山…”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朱斌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些沉思,站在那裡看了很久很久,這時候,東方已經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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