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徵稅

一百九十一 徵稅

禎九年滿清入侵,領兵官爲阿濟格和阿巴泰,京師官出,八旗兵十萬將京師附近洗劫一空,克十二城,獲人口十七萬九千八百二十。正如朱斌所說的那樣,滿清爲的根本就不是京師,當最先達到的盧象升進京時清軍已經撤離!

最讓大明軍民感到恥辱的,是滿清兵將搶來的漢族民間美女濃妝豔抹置在車上,奏着盛樂如同凱旋,還高舉“各官免送”的木板。明朝的官兵卻很有“禮貌”,跟在後面目送清軍滿載着子女金帛退出關外…

當朱斌的先頭部隊到達時,早就不見了滿清人的蹤影。黃飆和鄭天瑞兩人面面相覷,良久後,黃飆長嘆一聲:“怪不得撫帥不肯回兵,早知道這樣的話,咱們還不如就守在關欲嶺,那闖賊在我江南軍重重包圍之下,又能夠跑到哪裡去?”

鄭天瑞冷笑了兩聲:“這樣做當然爽快,可咱們撫帥的腦袋只怕要搬家了…”

八月二十六日,朱斌所指揮的江南軍主力日夜兼程,終於到達京師,這時候的江南軍,千里奔襲,一個個早就累得疲憊不堪。可到了京師一看,哪裡還有半個敵人的影子?頓時,江南軍將是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破口大罵…

再次見到朱斌,盧象升臉紅不已,勉強抱抱拳道:“侯爺,盧象升實在丟臉啊,只能看到金虜的背影…”

朱斌苦笑了一下:“這關帥爺什麼事?韃子本來就沒有衝着咱們京師來,就算你要和他打,他還未必想和你打…”

盧象升臉色變了變。低聲道:“侯爺。請恕我多句嘴,這話咱們兩人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能在聖上面前說啊!”

見朱斌苦笑了下。盧象升將他拉到了一邊:“侯爺,你在外剿匪日久,又纔到京師,有些事情你還不太瞭解。去年十一月起了鄭曼案,黃道周耿直上書,結果反而觸怒了聖上。結果鄭曼耳被剮刑,足足割了三千六百刀啊…今年三月的時候,工部侍郎劉宗周上《痛憤時艱疏》,不光彈劾溫體仁、閔洪學等人,還公然對聖上治國之道提出了嚴厲批評,結果惹得聖上龍霆大怒。四月,皇太極公然稱遞,建國號‘清’。聽說聖上爲了這事把所有的大臣都罵得狗血淋頭,現在又出了這麼檔子事,哎,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黴了…”

朱斌就這麼怔怔地站着。大明王朝啊,大明王朝!崇禎九年。皇太極稱帝,李自成死而復生,這大明地江山啊,風雨飄搖了。聖上,我知道你想當中興之君,可你爲什麼就不能放手把事情放心地交給臣下去做呢…

夜晚,乾清宮暖閣內,崇禎盤腿坐於炕頭,炕桌上堆滿奏摺,他似乎正在抱病,一面咳嗽着一邊閱着摺子,神情甚是疲憊。

周後端一碗夜宵輕步入內,心疼道:“皇上,金虜已經退了,你都好幾天沒有休息了,今日早點休息吧。看您,眼都熬腫了!”

崇禎揉着酸漲地眼睛.嘆道:“朕是個苦命皇帝啊。一天到晚,盡是些兵災、匪亂、饑民暴亂,唉…”

周後打量那堆摺子:“就沒點喜事嗎?”

崇禎又是一陣咳嗽,繼之拍打那堆奏摺:“有哇!每件摺子的開頭都先說點好聽的,什麼千年鐵樹開花了,什麼黃河出現了吉祥之物,正是我大明出了聖君地兆頭。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禍事了。最後,肯定是要糧、要餉、要減稅!”

“皇上,吃點東西再批吧…”周後將那碗夜宵推到了他的面前。

“吃?”崇禎苦笑了一下:“朕哪有心思吃東西?今年進入六月以來,已經整整一百多天沒有下雨了,直隸和周邊各省的災民,已經增至六百多萬了,蒼天如果再不肯降雨,今年稅賦就又要落空了。沒有稅賦,朝廷拿什麼抵禦皇太極?拿什麼征剿中原流寇?咱們總不能厚着臉皮一次次的要武英侯出錢出糧吧…”

他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這次中原剿匪,朱由斌出力最大,可好笑的是,居然他的軍隊糧草,是由他自己地江南省供應的,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雖然他心裡不會埋怨朕,可朕實在沒有這臉再問他要東西了啊!”

周後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滾,她打心眼裡崇拜自己的夫君,大明的這位皇帝。他每日才只能睡多少個時辰啊,他每日想的都是國家的大事,可底下地那些大臣,爲什麼不能像武英侯那樣,人人爲着大明江山考慮呢?

“王承恩!”崇禎忽然大叫道。

外面王承恩匆匆跑了進來,崇禎道:“剛纔朕說到了武英侯,他的兵到了沒有?”

“回皇爺,江南軍前鋒兩日前到的,武英侯今日下午就到了,未得皇爺許可,武英侯不敢入京,目前正在京城外等着聖上召見…”

“混帳!”崇禎勃然大怒:“武英侯到了京城,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朕?這一年多了,他爲了剿除中原流寇,奔馳千里之地,爲了拱衛京師,又不辭辛苦回來,難道就讓他在城外風餐露宿嗎?”

“是,是。”王承恩連連說道:“老奴這就派人請侯爺入京,只是現在天色已晚,皇爺,您看是不是明日再召見侯爺?”

崇禎沒有一絲的猶豫:“不行,就現在,朕就在這裡等着他。對了,再把盧象升和楊嗣昌兩人,也一起給我叫來。”

王承恩一邊點頭,一邊說道:“是,老奴這就去辦,不過盧象升現在正在侯爺軍中,叫起來倒是頗爲方便地…”

“盧象升在武英侯軍中?”崇禎微微怔了下,等王承恩出去後,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這盧象升只和朱由斌一起剿了一次匪。關係居然變

親密?朱由斌到得京城。他居然親自出了京城迎接?

他嘴裡一邊說着,一邊順手拿起一份密摺翻閱起來,看着看着。他的臉色漸漸變了,將密摺放在了一邊,一個人顯得異常煩躁地轉起圈來。

“皇上,您這是怎麼啦?”周後奇怪地問道。

“你說,朱由斌究竟是個怎麼樣地人?”崇禎忽然開口道。

周後一怔:“我一直深居後宮,哪裡有資格評論官員。可是平時也聽那些從宮外回來地太監宮女們說。武英侯戰無不勝,當真是大明的棟樑之才,若…”說到這周後似乎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鼓足勇氣說道:“若沒有武英侯的話,這天下還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是啊,若沒有武英侯地話,朕的這顆腦袋只怕早給金虜和流寇拿去了。”崇禎嘴裡也不知是誇還是譏諷:“看來這大明有沒有我朱由檢不重要,可萬萬不能沒有他朱由斌啊…”

一聽崇禎嘴裡話的味道不對。周後的心緊了一下。

“所以他武英侯就可以居功自傲了,所以他朱由斌就可以不把朕的聖旨放在眼裡了!”忽然崇禎把密摺重重地往案上一扔:“金虜困我京師,朕連發七道聖旨召他回來保駕,對他又是何等信任。何等重視!可他見到朕的第一道聖旨,想着地卻居然是先滅李自成。再回京師,朕的一條性命,在他武英侯的眼睛裡還沒有一個流寇值錢!”

崇禎忽然之間的大發雷霆,讓周後一時間手足無措。這究竟是怎麼啦?聖上方纔還對武英侯大加讚賞,怎麼忽然之間,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皇后,你先下去吧,朕有些失態了。”崇禎漸漸恢復了平靜,好像在那自我解釋一般:“也許是朕對武英侯太緊張了,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吧…”

周後離開後沒有多久,朱斌、盧象升和楊嗣昌三人一齊到來,正想下跪請安,崇禎快步向前:“免了,都免了!”

他拉住了朱斌的手,看了他好一會,才長長一聲嘆息:“朱由斌,你瘦了,你黑了,頭髮也很久沒有梳理過了吧,朕差點都認不出你了,你爲朕,實在是太累太累了,朕,朕對不起你啊,可朕實在沒有辦法…”

這幾句情真意切的話,讓朱斌鼻子一酸,幾乎流出淚來,先前的那點不快,很快拋到了腦後:“陛下,折殺臣了,這本都是臣分內地事情啊!”

“坐,全都坐下說話。”崇禎用手抹了抹了眼睛:“這次把你和盧象升從剿匪戰場調回,朕也迫不得已,金虜妄自稱帝,又入侵我京師之地,當時形勢險峻,朕亦不得不如此啊。”

“臣等豈敢怪罪皇上。”朱斌想了一下,還是委婉地說道:“只是這次放跑了李自成,未免有點可惜了,將來要再拿獲他,只怕又要大費力氣…”

“一個小小的李自成,他掀不起大的風浪來。”崇禎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道:“

楊嗣昌卻是個膽子大的人,進言道:“陛下,最怕地就是賊寇死灰復燃,我也曾聽說李自成此人無論計謀還是用兵都在高迎祥之上,其實當時京師看起來危險,實則穩如泰山,若是能再給武英侯幾日時間,必然可以見賊寇徹底剿滅!”

這擺明了是在指責皇上了,崇禎心中不悅,卻也不說什麼。

“好了,這事朕的確有錯,暫且不說它了。”崇禎勉強笑了一下:“眼下咱們既要抗擊金虜,又要剿滅各地殘寇,朕今日叫三位來,就是想聽聽你們地意見。”

楊嗣昌率先開口道:“臣以爲,無論抗金還是剿賊,都需要大量兵餉,而現在,內地禮崩樂壞,百姓人心喪亂。朝廷極度缺乏糧餉…”

盧象升打斷了他的話:“亂世需用重典,現在已是萬急時刻。朝廷必須施行鐵腕手段,不計任何代價,向全國開徵三十萬兵丁,加徵兩千萬軍餉…”

“臣極力反對!”楊嗣昌大聲說道,然後向崇禎進言道,“從萬曆朝起,朝廷爲強化邊關,每年加徵的邊餉已從五十萬增至三百多萬;崇禎五年起,爲剿滅中原流賊,每年又加徵了剿餉三百萬兩;今年,爲練兵擴軍,每年再加徵練餉七百三十萬兩。皇上,朝廷在全國每年的正稅不足一千萬,而加徵的各種賦稅卻高達兩千萬,超過正稅兩倍!”

崇禎只聽得大驚失色,他只知道朝廷缺錢,卻想不到財政已經惡化到了這樣嚴重的地步。

楊嗣昌語氣沉重地道:“秉皇上。如今,戶部的賦稅,已經預徵到四十三年以後了。也就是說,今天的各地衙門,已經在預徵老百姓孫子輩的稅了…這樣下去,陛下,請恕臣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老百姓想不造反都不行了…”

“徵稅雖然痛不可當,但保住了大明朝廷!保住了祖宗江山!要是不加徵賦稅,導致金虜入關,那可要亡國滅種!請問,這兩個後果,哪個重要?”盧象升也豁了出去:“臣以爲,徵稅徵得再苦、再狠!仍留有中興大明的希望。如果不加徵兵丁和賦稅的話,幾年之後,恐怕想徵也徵不得了…”

崇禎整個人都沉默在了那,盧象升說的話雖然重,可句句都是大實話,可楊嗣昌說的,自己卻也不得不多加考慮。想了會,面向朱斌問道:“朱由斌,你以爲這事該如何處理?”

朱斌早知崇禎會問自己,嘆道:“臣想要問的是,就算朝廷要再徵稅,可那些百姓窮得就快要餓死了,沒地、沒房子,他們拿什麼出來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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