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想想,對於背叛者,一般人會怎麼處置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父子兩人已經出了那廳堂,重新來到了他們之前才經過的庭院?
『殺了他們麼?』雲羽澤好奇地問道,他是真的很好奇,之前在廳堂裡面聽聞了那個執事說什麼違背了他們主子的命令會有什麼後果,這讓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狀況的雲羽澤很是不解,難道一句話就可以打消別人的一些想法嗎??
『羽兒真是單純,你要知道,死並非是最可怕的後果,世上還是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更教人害怕的。』雲御笑着說道。要知道,世上不畏死的人還是很多的,面對死亡的時候,大多數人心裡或許會很不甘,但真要說到怕死,卻也不然,要不也不會有死士這一類人了。?
『爲什麼?人死了不就什麼也沒了麼?這不是應該很讓人害怕的麼?』雲羽澤有些糊塗地看着雲御那溫柔迷人的笑容,眼裡閃爍着眷戀的光芒,可臉上卻也有着深深的疑惑。?
雲羽澤是不想死的,至少不到逼不得已,他絕對不想死,還記得十年前的那一場死劫,他當時雖然有些解脫的感覺,卻也有種很不甘的心思,對那時的他來說,他真的不想死,他還沒體會到世間那所謂的溫情,還沒體會到世間的一切美好,還沒看夠這個世界,他不想死,而終究,他還是存活了下來,而且還是以另外的一種方式存活了下來。?
『那本就什麼都沒有的人,他們可會怕死?』確實,人一旦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可有些人卻是不在乎這些的,畢竟,一個一旦沒有了生存下去的信念,便是他擁有着世間的一切,估計也會毫不猶豫的尋死吧。雲御從雲羽澤的表情中,看出了雲羽澤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只是這眷戀的來源,他也便不得而知了,或者他知道,只是他也不說,不過,這是好事不是麼?要真的對這個世間沒有了眷戀的話,那也就代表他這一生是完了。?
『這個……』雲羽澤被雲御這麼一問,倒是給問倒了,雖然不能理解爲什麼一個人會什麼都沒有,但他卻是明白,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不怕死的,因爲本就沒有,那麼死又有何懼?可是,這個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
『羽兒,生無可歡者,也便會是死無可懼者。』雲御沒做什麼解釋,只是這麼對雲羽澤說了這一句話,神秘的黑眸如吸人的旋渦一般,死死地盯住雲羽澤,眼裡有着雲羽澤所不能理解的深意,還有着一種讓雲羽澤看了心慌的決絕。?
『生又何歡,死又何懼麼?』他只知道這樣一句,其他的,卻也不清楚,這話裡的含義,會是什麼?因爲生卻無歡,便是死了也沒什麼所謂麼?那麼他呢,他想活着,這是否代表着他也是因爲有歡而懼死麼?似乎有點深奧,又似乎很好理解,可不知道爲何,當看到他的父皇眼裡的那抹決絕時,他爲何如此慌亂?如此不安?那雙眼,那雙似乎含着無限深意的雙眸,似乎是在告訴他什麼東西,而他很清楚,便是那個他所要告知自己的信息,讓他打從心底不安。?
『羽兒覺得,這個世間有什麼東西是羽兒最想要的,也是羽兒最在乎的?』出於對雲羽澤想法簡單的理解,雲御自然看得出來雲羽澤此時的似懂非懂,便出聲問道。雖然他心底有着答案,但他卻也想從雲羽澤的口裡得到答案,尤其是希望那答案跟自己所想要的是一樣的。雖說如此,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或許會很傷感,很失望,可他也知道,不管雲羽澤的答案是什麼,他自己的答案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羽兒最想要的,最在乎的東西?』他嗎?他最想要的是什麼?他最想要的是能夠一直都跟父皇在一起,父皇走到哪裡他便跟到哪裡,而他最在乎的東西?他有最在乎的東西麼?目前爲止,好象沒發現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很在乎吧,那就更別說是最在乎的了,可沒有最在乎的東西,但他有最在乎的人啊。?
『羽兒想要跟父皇一直一起,這是羽兒最想要的,至於最在乎的東西?羽兒想不出來。』雲羽澤老實地說道,當他在說前半句的時候,雲御聽了心裡很高興的,而且這種高興完全表露在他的臉上,可聽到後面,那笑容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僵硬了起來,眼裡流露出失望之色,心底更是低低的地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雲羽澤又開口了。?
『羽兒沒有最在乎的東西,可是羽兒有最在乎的人啊,這,算不算?羽兒在乎父皇,非常非常的在乎。』雲羽澤沒有發現雲御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只是認真無比地看着雲御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只是認真無比的看着雲御,像是想讓他的父皇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在乎他似的,而顯然,他做對了,因爲雲御露出了開心至極的笑容,頭一次笑得如此的孩子氣,卻又如此的迷惑雲羽澤的心。?
父皇笑起來本就很好看了,現在更加的好看,感覺好象跟平常父皇笑得時候不一樣呢,不過,這樣對着他笑的父皇,他好喜歡。?
雲羽澤如此想着,卻沒想過笑得如此燦爛的雲御,有多麼的不正常,當然,他也沒想過,這樣笑着的雲御,散發着如此耀眼光彩的雲御,若是被其他人瞧了去,估計也會引得所有見到的人爲他大動干戈,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只因爲那一抹絕世笑容。?
『羽兒,父皇也是,如果沒有了羽兒,那麼便不會再有父皇。』承諾一般的話語,雲御低低的在雲羽澤的耳邊說着,這像是一種無形的承諾和約定,如烙印一般打進了雲羽澤的心底。?
生若無歡,死又有何懼?羽兒,這一生,你註定與父皇糾纏在一起了,沒有你的地方,父皇是絕對呆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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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血娃?』?
月色朦朧,星光閃爍,此時,四合小院中,異常的有一排屋子靜靜地,裡面沒有半點燈光,甚至沒有半點生氣,似乎,這裡根本就沒有人居住一般,這樣的情況,如果在大的別院中或者莊園中,倒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可在這樣的一個小院子裡,尤其是這個小院子還異常的多人的情況下,那就很不對勁了,按理說,這是不應該出現這種現象的纔對?
雖然,這些屋子看似沒人,實際上卻是並非如此,至少,在這一排房屋中,還是有一間房裡居住着人的,只見,這間房裡一片黑暗,除了從窗口處透入的淡淡月光之外,無其他照明之物,房裡還隱隱有着冰冷的氣息,其中不但感應不到任何的生氣,卻是反倒有種奇異的死氣,寂靜的房屋讓人有着一種恐怖的感覺,就彷彿這裡面住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不爲人知的兇獸一般。?
在月光?的反射下,一道人影若隱若現,猶如鬼魅一般,靜悄悄的坐在牀沿邊,那靜止不動的模樣,讓不知情的人以爲是浮雕之類的死物,可其實不然,那如鬼魅般的人影不但不是浮雕之類的死物,而且還是個讓人恐怖的存在。?
人影一直就這麼靜坐在牀沿上,好一段時間過去,卻是仍然沒有移動的跡象,那樣子,仿若打算就這麼麼靜坐到天明一般,如此,實際上卻也與那浮雕沒什麼兩樣了。透過朦朧的月光,雖然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可也有着一個大概,好比此時,便可輕易看出此子與他人的不同一般。?
是的,裡面那靜坐不動的人不但與他人不同,而且這種不同還不是一般的不同,只見裡面的人一身血紅的衣飾,隱隱散發着冰冷的煞氣,這本還沒有什麼,雖然一件衣服便能夠散發如此煞氣確實叫人驚奇,可更加驚奇的事情還在後面呢,因爲這人不但一身衣服血紅,便是那一頭柔順的長髮,也是血紅色的,那跟一般的紅色不同的血紅色,要知道,這樣的一頭怪異長髮,在這個全都是黑眸黑髮的地方,可以說是一種奇異的存在,如果是一般人看了,多半還會把其當成妖物來看,而顯然,裡面的人確實有做那妖物的資格。?
『嗯,他便是。』一個有些感嘆,有些不明感情含蓄的聲音低低的響起,那有些落寞的神色,表明了主人早已經陷入了回憶當中,是觸景傷懷?還是同病相憐??
『父皇,你說,他是否也與我相同?』雲羽澤帶着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瞭的期待眼神,專注的看着屋子裡頭那呆坐着,閉着眼睛不知在做什麼的人,有些傷感的聲音卻是對自己旁邊的人發出了低低的詢問。?
『不知道,或許是,也或許不是。』他對這些根本就不瞭解,他又如何能夠回答他的話?他的寶貝能夠恢復是一種巧合,也或許是一種運氣,那麼別人呢?也有羽兒的幸運麼?這,不一定吧!?
『父皇,你說要是他跟我是一樣的,那我們能不能幫他恢復?』雲羽澤並沒有對雲御的話感到失望,雖然在他的心底,他的父皇是無所不知的,可也是有意外出現的嘛,更何況,他也明白父皇根本沒接觸過這一類東西,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便是他這個親身經歷過的,也是不明白的不是麼。?
『羽兒,父皇無法肯定,這種事情,沒有做過是沒有那種把握的。』恢復?當時羽兒可是自動回魂的,並沒有其他人動手幫忙,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能否讓其恢復?難道要如同當年羽兒的經歷一般,殺了他不成?雖然她覺得這個血娃是一定要解決掉的,可是否真能夠殺得了他,他如今還無法確定,畢竟他們還沒有跟這個血娃接觸過。?
『沒關係,羽兒也只是想想而已,或許他與羽兒不同,畢竟羽兒是個失敗品。』響起了在密室裡時那老人的話,雲羽澤突然覺得,或許眼前的血娃跟自己是不一樣的,畢竟他乃是一個失敗品,而即便他是一個失敗品,仍然有那麼大的力量,那麼眼前這個有可能是成品的血娃呢?他所擁有的力量有多大?是否與當年的自己一般?還是比當年的自己更加的強大?這樣的人,他們可能摧毀得掉嗎??
『羽兒,父皇想,他們會當你是什麼失敗品,估計跟你有自己的想法和靈智有關吧,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也就有可能跟你本身是一個生魂有關。如果這個血娃真的是個成品的話,父皇想,力量方面不淡,他可能也是與你不同的吧。』這是一種猜測,雲御自己的一種猜測而已,而目前,他們還無法證實這種猜測。提到以前的事情,雖然雲御明白雲羽澤已經不是那麼在乎了,可下意識的,雲御仍然把雲羽澤摟進自己的懷裡,雙臂更是有力的緊擁着他纖弱的身子,溫暖的大手輕柔的撫摸着他的頭髮,安撫着雲羽澤那有些波動的心靈。?
『嗯,應該吧。』這是一種猜測,雲羽澤卻也覺得雲御說的很對,他早已經明白當時的自己不過是個生魂,雖然還不清楚爲何會變成血娃,也不知道是否乃是那個人所爲,還是自己不小心陷了進去,但從那個人的話裡可以聽得出來,自己和那所謂的提煉出來的血娃是不一樣的,不然也不會被當成是個失敗品而摧毀。?
安心的窩進雲御溫暖的懷裡,雲羽澤心裡一暖,明白他的父皇是在安撫着他,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一甜,開心的笑容浮現在脣角,絕美的笑容油然而生,渲染得那絕倫的臉蛋更加的出塵,嫣紅的雙脣也更加的豔麗誘人。?
『羽兒……』低沉的聲音在雲羽澤的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吹拂在雲羽澤那嬌嫩的耳垂上,逗得雲羽澤一陣瘙癢,白嫩的耳垂微微發紅。?
『嗯?』雲羽澤有些呆楞的擡頭看着雲御,本來是有些不明白父皇喚他什麼事,所以才擡頭看他的父皇,哪知一擡頭卻陷入那雙深情的眼眸裡難以自拔,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心裡似乎有着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動,似乎想要回應。?
『羽兒,你說我們現在進去的話,血娃會不會對我們動手?』有些失神的雲御被雲羽澤那聲疑惑不解的聲音給喚醒過來,不由得微微移開目光,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那引誘着自己的櫻脣上,更是馬上轉移了話題,不想讓雲羽澤發現他的異樣。?
『啊?應該不會被他發現我們的。』一時沒反應過來雲御問這個做什麼的雲羽澤,心神依然不安定,只是有些呆楞的回答着雲御的問題,心裡卻是想着其他的事情。?
好怪,爲什麼他剛剛看着父皇的時候,心會跳得那麼快呢?感覺好象要蹦出來了一樣,甚至他都發覺自己的臉熱熱的,很燙的樣子。心裡很是驚異於自己剛剛那莫名的感覺,雲羽澤一下子沒多想其他,倒也就沒發現雲御之前的異樣。?
『父皇的意思是,我們光明正大的進去,與血娃見上一面,他是否會一開始便對我們出手?』雲御聽到雲羽澤的話語,便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過看他還是一臉呆呆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有些好笑,只是在這同時,卻也在心底深處微微地嘆了口氣,告訴自己,不可太過沖動,免得嚇到了眼前這個對感情一事還懵懵懂懂的可人兒。?
『光明正大?與血娃見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雲御一眼,雲羽澤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想幹嗎,可還是乖乖地說道:『不是他要我殺的人,我從來不會出手攻擊。』這是事實,不是那人讓自己殺的人,他是從來不會攻擊的,甚至他還曾偷偷放過幾個那人要自己殺了的人呢。?
『這麼說,如果他真的是血娃的話,沒有那個人的命令,他是不會對我們出手的咯。』沉吟了一會,雲御考慮着是否要進去看看,那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些意外呢。?
『父皇想進去?』爲什麼?雲羽澤滿臉都是疑惑之色,顯然不明白此時雲御的打算,因此只能出聲詢問。?
『嗯,有這個打算。』他想的是,進去後如果與血娃交談上一次的話,或許便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說不定吧,比如說,能否從他身上看出與羽兒的不同之處,或者說他們是相同的,如果真是相同的話,那麼這種煉製血娃的方法,有可能是直接抽取人的生魂來進行祭煉的,這也便能解釋得清他的寶貝兒子爲何成爲一個令人懼怕的血娃了?
『那我們進去吧。』要說進去與否,雲羽澤是無所謂的,在他想來,以父皇的功力和自己淺薄的修爲,即便是無法對付血娃,但遁走還是很容易的,更何況,在他看來,以前他們會說他是失敗品便是因爲他不聽話的緣故,那麼這裡面的血娃,如果不是失敗品的話,那麼應該不會對他們做出什麼事情來纔對,甚至在他想來,估計就是他們出現在這裡的事情,他也是不會說的,畢竟他以前不也是如此麼??
說完,雲羽澤解開了結界,一拉雲御的手,徑自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然後,在因爲屋子不大的情況下,正面面對坐在牀沿的血娃。?
『你是血娃?』一進去,雲御便開口問道。本來警惕的心神,也稍微放了些許,畢竟,如果對方真的要出手的話,應該早在他們開門的時候就出手了,根據羽兒所提供給他的情報看來,血娃應該有一種能夠分辨別人氣息的功法,也就是說即便對方閉着眼睛,可依然能夠輕易發現他們不是他們所見過的人,而在這種情況下,他都沒有對他們動手,看來是真的如羽兒所言,沒有那個煉製他的人的命令,他是不會動手的了。?
屋子裡很是簡潔,除了一張牀,一張桌子和一把凳子之外,竟是什麼都沒有,就是連那燭臺也沒有,在這種情況下,雲御和雲羽澤只能藉助月光來打量眼前的紅髮少年,好在不管是雲御還是雲羽澤,都因功力的深厚而使得感官管出奇的靈敏,想要在黑暗中視物,自然輕而易舉,更何況此時還有着淡淡的月光,更是明亮了他們的光線。?
聽到雲御的聲音,血娃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其實,這種現象也早已經在雲御的預料當中,畢竟,血娃並非是一個真正的人,而是被當成一種工具來使用的,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會對除了自己主人之外的人有反應,就好比人類培養出來的死士一般,只不過要比死士更加的冰冷與強大而已,畢竟,都是有靈魂的人,雖然其中的前者乃是煉製出來的。?
房間內一時之間寂靜了下來,雲羽澤與雲御並肩站着,同樣神色不變的看着坐着的血娃,似乎是在等待對方的答案一般,兩人同樣的無邊耐心的等着對方理會自己兩人,可即便如此,血娃仍然是不爲所動,閉着的眼睛甚至沒有睜開的打算,如此,兩人也只能趁着這個時候打量起這個血娃的容貌起來。?
這個血娃看起來不大,就好似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一般,長相倒是沒有云羽澤的那出塵的絕倫之姿,清秀的臉蛋冰冷着,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波動,如果不是那淺淺的呼吸的話,任誰都會以爲其是一個死物,如此鎮定的表現,倒是有些出乎雲御的預料,見其不但不因自己父子兩人的出現而動容,更不因他們的打量而不悅,甚至連一點對他們的好奇都沒有,倒還真的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
見此,雲御也只能看着對方,等其反應,對於對方的表現,雲御也感到有些棘手,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什麼方法可行。?
『我不叫血娃。』寂靜的氣氛一直持續着,直到好久好久之後,一個沙啞的聲音纔在雲御和雲羽澤的耳邊響起,聲音沙啞中帶着冰冷的氣息,沒有絲毫感情包含其中,而就在此時,那雙緊閉着的眼睛,總算是睜了開來,不出雲御兩人所料,那雙冰冷的眼眸,同樣是鮮豔的血紅色。?
『你不是血娃?』雲羽澤有些疑惑地問道,他可以感覺得出來,眼前這人,明明就是有着屬於血娃纔有的那種隱晦的法力波動,而且觀其外貌,與他當年的樣子可是一樣的呀,雖然臉長得不同,可總不可能每個血娃都長得一模一樣吧。?
『我叫血靈。』紅髮紅眼的少年聲音依然沙啞,對於雲羽澤的質疑沒有半點的不悅,卻也沒有什麼歡喜的神色,一切保持如初,還是那冰冷的神色,古井無波的樣子。?
『血靈?你叫血靈?』血靈和血娃,應該是一樣的吧?雲羽澤歪着小腦袋想了起來,當初他雖然叫做血娃,似乎也是那個人叫開始的,至於後來那些被他追殺的人稱呼他爲血娃,似乎乃是因爲他紅髮紅眼,而且下手不留情,纔會得來如此稱呼,看來,眼前這個人其實跟他是一樣的,都是煉製出來的,只不過不叫血娃而已,可實際上,說是另一個血娃也不爲過吧。?
『嗯。』血靈淡淡的應了一聲,聲音沙啞中依然帶着一絲冰冷的氣息,這彷彿是一種習慣,也彷彿是本能,他對眼前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還問他話的兩人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卻也在沉默了好久之後出聲迴應他們,這倒不是他對他們起了好奇之心,而是對於對方不似他人見到他時神情感到不可思議罷了。?
『你是被煉製出來的嗎?』雲羽澤沒有多說其他無謂的話語,而是直接進入主題,他想知道,他是否與自己相同,而云御則是在一旁看着雲羽澤好奇地詢問對方,除了暗暗提防之外,倒也沒有想要制止雲羽澤的意思,畢竟,這些同樣也是他想要知道的,國師當初的話語歷歷在耳,他可不敢輕視,如果國師的話是真的話,他自然要早些瞭解所謂的血娃的來歷,這樣或許對他有所幫助也說不定,無論怎麼樣,他都不願他的羽兒離開他。?
『煉製?』血靈似乎並不太瞭解這個詞的意思,冰冷的神色不變,可聲音卻是多了一絲疑惑。這時的血靈,似乎對眼前的兩人多了一絲不明的好奇,可卻並沒有主動開口問些什麼,似乎是不習慣,又似乎是不懂的開口詢問。?
『對,煉製,就是不是人類生出來的,而是突然就從一個鼎裡面出來的,然後就被煉製的人控制着,人家讓你做什麼,你便只能無奈的照做。』雲羽澤其實也不怎麼會說話,一般平時他也很少開口說話,除非對象是他的父皇,要不然他一般都是不出聲的,而這時,爲了解釋『煉製』兩字的意思,他竟然說了如此長的話語,這樣或許對一般人並沒有什麼困難的,可就難倒雲羽澤了,他本身就不怎麼會說話,更不會形容,因此也只能按照着自己的想法說了個大概,然後便看着血靈,期望他能聽懂自己的話語,而顯然,血靈也並非是一個很能理解分析的人,竟然在雲羽澤的目光下,開始沉思起來,似乎正在慢慢消化着雲羽澤的話,而把這一幕從頭看到尾的雲御,則在嘴角帶着一抹寵溺的笑容,專注的看着表情不再單調的維持平靜之色的雲羽澤。?
『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生的,但我是從一個鼎裡面出來的,嗯,是受人控制着沒錯。』好不容易纔消化了雲羽澤的話的血靈,語句不怎麼通順的回答着雲羽澤的話,雖然還是不能理解『煉製』兩字的意思,可似乎已經知道了雲羽澤所要表達的意思,同時也發覺雲羽澤說的與他的遭遇一樣,因此,他想自己應該就是對方所說的,被煉製出來的吧。?
『看來是了。』得到了確切的答案,雲羽澤心裡不禁一陣難受,畢竟眼前之人乃是跟他有同樣遭遇的人,讓他見了實在是不好受,尤其他根本就沒辦法解決他的事情,無法幫到血靈,這讓他就更難受了,他想要讓血靈同自己一樣,自由自在,不受控制。?
『你們是誰?我以前從來不曾見過你們,你們爲什麼在這裡?』遲疑了一下,血靈冰冷的神色沒變,看沙啞的聲音卻是有了些許的變化,開始對雲御和雲羽澤兩人出現在這裡的事情感興趣了。?
『我們?我叫雲羽澤,這是我的父皇,叫雲御。』雲羽澤想都沒想就給對方介紹自己,而面對人家一個疑問,便把老底都透露出來的雲羽澤,便是雲御,也只能無奈的看着,這時就是他想讓雲羽澤不說,也遲了,而且,他看血靈的樣子,心想他不會對他的那個主人透露出什麼的纔對,也就沒放在心上。?
『父皇?什麼是父皇?』血靈那因很少說話而顯得沙啞難聽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疑惑之色響了起來,他是好奇了,即使他自己不知道,也不明白,可不知道爲何,面對面前這兩個似乎不懼怕他的人,他是真的想跟他們交談下去,對於這樣一來的想法,血靈沒有覺得有何不對,也就沒在乎自己的反常,心裡反而有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緒,這種情緒,很是活躍,讓他最近都有點不敢置信!?
【……第八十五章?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