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異人團初次亮相

上午八時多一點。有五個男人帶着五個女子,來到了這片草場上。他們帶着酒食,將食籃放在一邊,在草地上鋪上席子,然後坐在席子上,拿出酒食,開懷縱飲起來。

蕭鐮和顏若水彼此看了一眼,覺得分外奇怪。因爲,從這些人的行爲來看,似乎並不像是敵對勢力的暗探。倒像是來這裡野炊的遊客。

蕭鐮向身後的士兵做了個手勢。士兵們一躍而出,將那個五男五女包圍起來。

士兵們手中的長矛幾乎貼上了那些人的身體。但是那些人斜睨了這些士兵一眼,繼續飲酒作樂。那些女子,分別給每一位男人倒滿酒。男人們,則哈哈一笑,酒杯碰在一起,酒水飛濺,然後一仰頭,一飲而盡。哪裡有半點畏懼?

有些士兵覺得受到了侮辱,長矛剛剛刺出,就發現長矛已經融化爲鐵水,一不留神,灼熱的長矛就已經將雙手燙傷。士兵一邊抖着自己滿是燎泡的手,一邊向後退去。其他的士兵見狀也都識趣地後退。

蕭鐮和顏若水這時候,已經從掩體後面走出來。

“幾位壯士。何必在這荒野中被風吹被日曬呢?何不到兄弟舍下去飲好酒、吃好肉呢?”蕭鐮一抱拳,問道。

“紅日在上,長風在側,幕天席地,觀世間好景,賞人間‘春色’。哼。即使有好酒好肉,又怎及此等滋味?”一個男人朗聲答道,微笑着斜睨了蕭鐮一眼。

“既有世間好景、人間‘春色’。何不和兄弟同飲?”

“哦?”男子微微一愣,說:“你也有此雅興?那好,先飲一杯再說。”

說罷。一男子舉起牛角杯,酒水飛濺,就倒了滿滿的一杯。

遞給蕭鐮。蕭鐮也不遲疑,舉起酒杯就一飲而盡。旁邊的顏若水想要阻止都來不及。這幾個人身份不明,是否會在酒中下毒,也未可知。

蕭鐮將空的牛角杯,往地上一扔。便在怪人中間找了個空位坐下,命令士兵說:“回去帶些好酒好菜來。我要和這幾位異士,同飲一番!”

幾位異人,相互看了看似乎沒有料到事態會如此發展。

一會的功夫,士兵們帶過來許多酒菜。酒是好酒,陳年的五糧液。菜是好菜,田間山谷珍稀的野山菌,狍子肉和燒子雞。

衆人也不說話,只是痛飲吃肉,擊築高歌。

一番狂飲之後,就連蕭鐮也有幾分醉意。而氣氛卻漸漸活躍起來。

“你,就是蕭鐮?”其中一位異人,乜斜着眼睛,問蕭鐮。

“正是在下。”

“哈哈,你和傳聞中的不一樣!”

蕭鐮有些奇怪,自己剛剛出江湖,怎麼江湖上就有了關於自己的傳聞?

“傳言中說你城府極深,能夠從平民一躍就成爲新月幫的大隊長,並且取得了幫主的信任,肯定耍了不少手腕。一定是個陰險狠毒之輩。如今看來,傳言倒有九分是假的。”

蕭鐮一愣。雖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奇人異士,一定是不簡單的人物。但是從他們的口中得到如此訊息,還是讓蕭鐮吃了一驚。這些話,他們究竟從哪裡聽來?又是何人說了這些閒話呢?

蕭鐮和顏若水相互看了一眼。蕭鐮讓顏若水也坐下。於是對那異人說:“不知幾位高人,從何而來?又要到哪裡去?”

那異人笑笑,說:“我們都是閒雲野鶴。喜歡在荒野裡吃些粗食,喝些劣酒,閒度此生,如此而已。並沒有來處,也沒有去處。哪裡都是故鄉。”

“敢問尊姓大名?”

“我們都沒有名字。即使有也早已忘了。只有名號。我們五人分別號——巔、峰、巒、疊、嶂。此五女,是我們的妻子。”

蕭鐮似有所悟。“既然如此,我想請幾位,到舍下一敘,不知各位大俠可否給蕭某些臉面。”

那異人擺擺手,說:“我們閒雲野鶴慣了。我知道,你想用我們。但是,我們已經淡出江湖許多年了。不想再介入紛爭。”

蕭鐮於是嘆了口氣。說:“既然如此,幾位且等一等。”於是,蕭鐮吩咐一聲,讓手下取來幾分禮物。送給了那些異人。只見有幾個盒子。那異人打開盒蓋一看,頓時眼睛露出驚詫的神情。盒子裡有一隻約有七八兩重的野山參。這些異人雖然不計較利益得失、對於權力和金錢沒有絲毫興趣,但是對於養生卻是十分重視,這樣重量的山參已經算是寶貝,而且其養生的價值卻更難以估量。其他盒子裡面的也都是珍惜的中草藥材。

蕭鐮一笑,說:“這些東西,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送給各位,算是今日一聚的紀念吧。”

那異人忽然仰天大笑,其他的四位異人也都擡頭長嘯。中氣十足,顯然都異能高強,不是平常之輩。

那異人長嘯過後,對蕭鐮一抱拳,說:“在奇鎮的西面,有一個沛縣。那裡有一個沛公。沛公異能高強,手下也有兩位高手。還請蕭老弟多多防範。”

說罷,幾位異人,縱身一躍,騰入空中,雖然沒有翅膀,卻使用物控術“飆風龍捲”,御風而去。

空中傳來異人的嘯聲,“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他日相見,定當厚報。”

只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五男五女就消失在茫茫天際。

“是神仙嗎?”顏若水有些發癡。“如果打起來的話,我們肯定不是對手,是吧?”

“很難說。”蕭鐮迴應道,“即使能夠取勝,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不如用厚禮退之。”

顏若水點點頭,說:“你做的是對的。如果是我,也許會打起來。從他們的武功來看,也許會變得難以收拾。”

蕭鐮說,“這世間奇人異士很多,與其處處樹敵,不如與人爲善。”

“剛纔那號巔的異人說,在我們的西面有一個沛縣,沛縣有一個沛公。他們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想,他們也是受人所託,也許是沛公派他們來找我們麻煩的。見我們沒有敵意,又如此厚待他們,所以他們就此離去,而且給我們留下了重要的線索。”

“沛公?”顏若水仔細的搜索腦海裡的信息。“難道是,劉般?”顏若水忽然想起了什麼。

“劉般?”蕭鐮倒是對着沛公一無所知。

顏若水說:“是的。沛公的名氣其實很大。在五洲之亂時期,就已經嶄露頭角。如今恐怕已經一百多歲了。沛公名叫劉般。曾經也是縱橫南北的將軍。曾輔佐流風氏。後來流風氏落敗。龍之刀鋒的勝局已定,所以,劉般就從人世間蒸發,不知所終。原來,他竟然在這裡!”

顏若水睜大了眼睛,看着蕭鐮,說:“如果這個沛公真的是劉般的話,那我們真的是很難辦了。聽說沛公的異能屬於世間的一流高手。就算是流風碧雲、顏天烈、唐飛等三大家族族長,也不敢說一定可以打敗他的。這該如何是好?”

蕭鐮拍了拍顏若水的肩膀,說:“不要着急。我們慢慢想辦法。想他一代名將,又是隱居之人,也不會和我們這些後輩相計較。”

說罷蕭鐮和顏若水帶兵回城。蕭鐮手下的士兵,見蕭鐮處事得當,不費一兵一卒,就退了勁敵,而且似乎還和他們結下了友誼。以後如若再相見,也不會再兵戎相見了。士兵們也知道,一般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也就是說,如果別人這樣做的話,也不會得到同樣的效果。正是因爲蕭鐮本身具有可以和那些異人一較高下的能力,才能一笑泯恩仇,不動兵刀而退敵。這些士兵均對自己的這位長官心存佩服。而且更加忠誠了。在這混亂的年代,如果能夠跟隨一個有前途的而且強悍精明的主人,也是當兵的的福氣了-

蕭鐮馬上派出了幾個精幹的士兵,往西探查。果然發現了一個城鎮,雖然叫做沛縣,但是竟然和哈鎮、魯鎮一樣地繁華,甚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蕭鐮命人將奇鎮和沛縣方圓幾千平方公里的土地,繪成地圖。以備以後使用。蕭鐮也親自去探查了幾次。甚至潛入了沛縣內部仔細觀察。卻發現那裡民風淳樸、農業和商業繁榮、人民富足。如此的城市即使是在血域繁華的腹地,也很少見。如果按規模來算,這沛縣在整個西牛賀洲也可排上前十名的。但是竟然幾乎沒有人知道這裡。這完全是由於這裡偏僻閉塞,而且這裡的交通通訊都很落後的原因。蕭鐮暗自估計,如果按照沛縣的經濟實力,在加上沛公自身的實力,如果建立一支軍隊的話,恐怕會是新月幫的一個勁敵。多虧沛公似乎無意東征。

蕭鐮做到心中有數。並不去打擾沛縣百姓。但是心中卻有意會一會這神秘的沛公。

那幾個奇人異士走了之後,每天夜裡依然有士兵神秘地死亡。蕭鐮總是爲這件事寢食難安。在軍隊裡開始有人傳說在這個奇鎮中有鬼,每天夜裡出來吸人精魄、奪人性命。而且這流言越傳越邪乎。

就在這一夜,蕭鐮正躺在燒得很暖和的炕上。忽然驚醒。發覺窗外有一點異常的響動。於是猛地睜開眼睛。顏若水正在身邊,也察覺到這異動,睜開眼睛看着蕭鐮。蕭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快速起身,幾下穿上外衣。來到門前,輕輕地打開一道縫隙。門外一個黑影,一閃而消失了。

蕭鐮一咬牙,追了上去。那個人跑得很快,幾下躍上房頂,在房頂上跳躍奔馳。但是無論如何,他也無法甩掉蕭鐮。蕭鐮覺得這人一定和士兵的死亡有關。一定要將這個人捉住,否則難以以消除士兵的恐慌。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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