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歐娜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臉平靜的坐在閨蜜對面的軟椅上。
其實她驚呆了。索尼婭怎麼了?暈船了?不可能啊,非凡者怎麼還會暈船?難道……
格里菲斯你這個濃眉大眼的,想不到也是個壞蛋……不可能,不可能,這太驚人了。應該是我誤會了什麼……
吐完了卷子的索尼婭已經平靜了,獲得了源自心靈深處的安寧。
早知道就撕碎了扔河裡啊~我爲什麼要吃它……
好在分數的部分已經融入了美麗的維洛河。索尼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把卷子剩下的部分摺好塞進小包。
這件事算是結了,接下來是報告的問題。
報告可以等回到了霍蒙沃茨再提交,可是格里菲斯沒有一起來他也編不出報告需要的材料呀!
坐在對面的菲歐娜已經小心翼翼的觀察好朋友的神情有一會了,笑盈盈地伸手摸了摸她散開的金髮:“想什麼呢?”
索尼婭想了會,突然擡起頭,“我是不是應該寫信給格里菲斯,把情況說一下?”
“噗!”菲歐娜剛剛端起手邊的紅茶,小小的抿了一口,差點噴出來,“是不是有點太直接了?”
直接?爲什麼直接會有問題?索尼婭疑惑地歪了歪頭,調整了一下思緒:“我認真想了一下,再不和他說清楚就來不及了。”
“咳咳~”菲歐娜被嗆了一下,急忙放下茶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就好像已經不認識她了一樣。一個念頭在菲歐娜心裡翻滾索尼婭你們發展這麼快嗎?你和格里菲斯認識才幾個月!又不像我和拉納。
“但是想說的事情太多,我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索尼婭扭頭望着船舷外的遠方。清風吹起披在肩上的淡淡金髮,靜靜的河水倒影早春的山色,在她湛藍色的眼眸裡流淌,彷彿風月的憂愁和思念正在濃濃化開。
不,不是吧,難道真的?就算我剛纔誤會了什麼,這眼神也不一般啊!你還真的和格里菲斯怎麼怎麼了嗎?菲歐娜被驚到了,密友的雙眸中那一汪春水讓她充滿了責任感,小心地試探道:“這麼急迫?”
“恩,很緊急,不能再拖了。”剛剛考砸了一次的索尼婭可不敢大意。
“我,還真是沒有想到,”菲歐娜揉着額頭,“有人和你競爭嗎?嘉拉迪雅?”
精靈和我們又不一樣,她以後要回自己的國家去的,霍蒙沃茨的成績也許不重要。索尼婭輕輕嘆了口氣,隨口說道:“她的條件太好了,起點又和我不一樣。”
菲歐娜開始爲好朋友擔心,非常非常擔心。確實,精靈有那麼多的天賦,美麗、優雅、天資絕倫又身份高貴,唱歌也好聽,再加上她和格里菲斯一起在東方冒險的經歷,索尼婭形勢嚴峻。
格里菲斯你這個罪孽深重的壞蛋!怎麼辦!怎麼辦?菲歐娜意識到鬥爭形勢的艱鉅和嚴重性。她張了張嘴,但是喉嚨裡堵着什麼說不出話來,急忙又抿了一口紅茶。
索尼婭捋了捋長髮,突然下定了決心。她很認真的看着好朋友問道:“能把拉納借我用一下嗎?”
把拉納用,用一下!這是什麼展開?菲歐娜差點暈過去:“你,認真的嗎?”
“恩,”拉莫爾家的千金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他也挺厲害的,我不會用很多的時間就還給你。”
何等虎狼之言!這種事情我做夢都……做夢都只是偶爾想想!菲歐娜的臉一下就紅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閨蜜,扭扭捏捏地小聲說道:“這,不好吧,他會很累的。”
“說的也是,抱歉,我不該提這種要求,”索尼婭雖然不是很理解爲什麼菲歐娜會這麼抗拒,但是既然好朋友覺得不好那就不應該繼續這個話題了。
就在這時,單桅帆船的水手們傳來一陣呼喊聲。右舷岸邊有一羣人正在向他們打出信號旗。
水手們跑出船艙,向着岸邊舉起信號旗應答。船身隨即調轉航向,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個碼頭駛去。
索尼婭沒有太在意這事,繼續低頭看着自己的書。現在已經是臨近中午,多半是附近的家族給她們送來新鮮的飲食。
“菲歐娜,到船艙裡坐一會吧,”全副武裝的拉納走了過來,向坐在對面的索尼婭也行了一禮,“拉莫爾小姐也請隨我來。”
“你,你,你要做什麼?”菲歐娜突然跳了起來,紅着臉拼命搖頭,“三個人,這種事情不可以的,吧?”
拉納困惑的看了菲歐娜一眼,不知道她在又在想什麼,不過這種情況他已經遇到多次:“這裡不是王國的核心領地,按照操典,參謀旅行過程中需要在假定會遭到襲擊的情況下對指揮官的安全進行充分的保護。請進入船艙防範危險。”
索尼婭點點頭,收拾自己的書卷站了起來。這次的旅行和冬季的囈語森林徒步一樣是特定條件下的模擬。
自從去年冬天吃了大虧以後,再鬆懈的修托拉爾都對制度和安全看得很重,幾乎每個人都要變成大大小小的格里菲斯了。
校方和父輩們都沒有阻止這種行爲,這說明他們的執着應該也有一定的道理。
三人離開甲板來到裡艙。那裡有一個寬敞的休息室,伊修斯、貝爾蒂埃和德迪烏斯三人正和他們的修托拉爾一起玩六人自走棋。其他人和教授大都在自己的艙室裡下棋看書。
“是送午飯的吧?這一路真是沒意思,”伊修斯注意到帆船的動靜,打開一點舷窗向外面觀察,“繆拉,按計劃明天我們會下船進行考察的是吧?”
“是的,子爵,”繆拉翻看了一下日程表,“另外這個位置和時間應該是附近裡希特莊園送來的午餐和當地資料,按原計劃他們應該在下一個渡口才與我們聯繫,時間也提前了半小時。”
“在船上坐了一天連信號都沒有,”伊修斯子爵向大家晃了晃手裡的迴音水晶,“我的水晶從昨天開始信號就很嘈雜,今天是徹底什麼都聽不到了。你們那怎麼樣?”
“不知道哎~我爸不讓我和不明身份的靈能節點建立聯繫,”菲歐娜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你不就想聽那些可疑的迴音終端傳來的訊息嗎?你連那聲音的主人是不是人類都不知道爲什麼還那麼感興趣,就不怕黑魔法信徒甚至是深淵的惡魔在魅惑你嗎?”
“深淵的惡魔?魅惑?如果是魅魔,我可以啊!”伊修斯往沙發上一躺,“坐船真是無聊透了,要是真有黑魔法信徒來給我找找樂子也好啊。”
書卷氣很重的貝爾蒂埃也測試了一下水晶,確實信號很差,舊鎮的迴音樞紐和占星塔的報時都聽不見了。他神色凝重的想了一會,猶豫着說道:“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有誰在干擾我們或者這一帶的靈能。”
“新型魔法物品都有這問題,過兩年就成熟了,”德迪烏斯滿不在乎的說道,又瞅着庫拉拉的棋盤,“嘿,你的水元素太靠前了,刺客站後排。”
“你不懂,瞧着吧,下一個回合就打爆你!”庫拉拉一邊飛快的調整棋子的位置一邊說。
貝爾蒂埃還是覺得不妥。去年的哥布林襲擊把他嚇的厲害,從屬的修托拉爾諾娜也在後來的戰鬥裡受傷。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是冥冥中總有一種模糊的預感:“這附近沒有叛軍吧?”
“有一股小規模的叛軍,貝爾蒂埃先生,統領他們的是一個叫作蘭斯的叛亂騎士,他們自稱聽命於西北山區一股自稱閃電大王的叛軍領袖,”拉納回答道,“特雷特子爵的軍隊正在距離我們兩天路程的地方和他們交戰。
“一支本地城防軍和民兵組成的援軍已經加入了特雷特子爵的軍隊。我注意了他們的戰報,蘭斯的軍隊即將土崩瓦解。
“較大規模的叛軍離我們很遠,主要集中在西南和西北的山區。”
索尼婭坐了下來,舷窗外可以看見漸漸靠近的一個小碼頭。在那裡聚集了一隊人和裝着大包小包的馬車。他們揮動着信號旗,正在指引帆船靠岸。
“咣噹。”繆拉放下舷窗的木板,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到甲板上去,繆拉,艙室巡視交給你,”看到即將靠岸的拉納對大家點點頭,拿起武器轉身就走出了船艙。
拉納穿着一聲黑色的精良鎧甲,鎧甲下還有一層緻密的鎖甲。他的腰間插着大大小小的匕首和短斧,揹着幾乎和普通成年男性身長相等,用來破陣和對抗大型生物的重型斬馬劍。按照操典,他應該在停船前抵達艦橋並且監視碼頭的情況。但是這一身大大小小的裝備在擁擠的船艙過道里走起來非常不便,身邊不時跑過關心午飯吃什麼的同學也讓他不得不側身避讓一下。
“諾娜,庫拉拉,披甲就位,”繆拉又提醒了一遍還在玩的兩個女性修托拉爾,“貝爾蒂埃和德迪烏斯先生,請準備一下,本次靠岸補給你們也要參加警戒演習。”
“啊!明明就要贏了的!”留着銀白色披肩發的漂亮女孩嚷嚷起來,“自走棋就不能暫停一下嗎?”
“庫拉拉,披上盔甲,”已經穿上半身板甲的諾娜把放在一旁的胸甲塞到同伴手裡,然後很嚴厲地對還是一臉迷惑的貴族少年說道,“貝爾蒂埃先生,別再盯着拜耶蘭郵報瞎想了,我們都知道上面除了日期沒有真的東西。”
駕駛艙在遊船甲板上第二層後半部分,是一個半敞開的空間,船舵和航行圖都在那裡。船長正指揮着水手們靠岸放下纜繩和船板。隨着“咚”的一聲響,遊船靠在了碼頭上,接着便是一陣滑動船板和纜繩的聲響。
由於休息室和通道里耽擱了那麼一會,原計劃在靠岸前登上艦橋的拉納這個時候纔剛剛爬上狹窄的樓梯。
格里菲斯在的話得說我動作慢了……身材魁梧的拉納無奈地搖搖頭,一邊爬一邊想通過縫隙向外張望,但是隻能勉強看到一個個人影在岸邊移動。
“你們幹什麼?!”突然間,樓梯盡頭駕駛艙裡的船長喊叫了起來。拉納心中一緊,正要加速,便聽見一聲破空的弦響。
糟了!
喊話的船長額頭中了一箭,筆挺地向後倒在甲板上。隨着一連串的響聲,箭雨朝着敞開的艦橋灌了起來。艦橋裡頓時亂作一團,一個水手尖叫着竄進樓梯,向還在往上爬的拉納頭頂跳了下來。
甲板上發出一連串的咚咚聲,有什麼東西被扔了上來。
“見鬼!閃開!”拉納被這個跳下來的水手直接撞回了甲板一層的客艙裡。
現在再去艦橋也沒有意義了,他一把丟開水手,踢開附近的側門衝向甲板。
隨行護衛的一小隊舊鎮城防軍正在抱頭鼠竄。連綿的箭矢從甲板上掠過,壓的他們擡不起頭。
一支箭矢咚的一聲釘在拉納身邊的牆壁上。他掃了一眼,發現製作工藝相當低劣。襲擊者們正在用弓箭射擊駕駛艙,並且封鎖通往甲板的通道。
一羣手持火把的人藉着箭矢的掩護飛快攀上船舷。他們穿着破舊的外套,手持短槍、短斧和火炬,一上來就破壞船帆和纜繩。
“繆拉,上甲板來!”
拉納怒吼一聲。船艙狹窄的空間不容他取下背上的斬馬劍,他把身體一沉,冒着不時襲來的箭矢衝上甲板。
兩個正在破壞船帆的襲擊者立刻發現了他,端着短槍就向他衝來。拉納一手抓住一柄短槍,抽出腰間短刀就刺進了他的心窩。另一個人舉起短槍乘機朝着拉納的腰間捅了過去。
槍尖被盔甲彈開。拉納毫不在意,轉身一拳將襲擊者打倒在地。他用腳尖挑起一支短槍,揮手接住刺進了襲擊者的喉嚨。
捅在腰間的短槍不值一提,這種武器穿透不了精良的重甲。
拉納拔出斬馬劍向着船舷邊爬上來的襲擊者掃去。一組襲擊者正咬着匕首,手持火把跳上甲板,還不等他們站穩腳跟,斬馬劍已經橫掃過來,將他們劈成一片散落肚腸的屍體掉進河水中。
剛剛登上甲板的襲擊者向拉納撲來。但是他們沒有盔甲,沒有破甲的武器。在重甲大劍的敵人面前無一合之敵。
拉納像砍瓜切菜般轉眼間殺死了七八個人,其餘的尖叫着跳過船舷,向岸邊潰逃了下去。
“殺!”
岸上突然又傳來一片吼叫聲。上百個穿破衣爛衫的人從遠處的灌木叢和樹林裡鑽出,向着靠岸的帆船這邊衝了過來。他們沒有盔甲,也沒有明亮的武器,手裡拿着五花八門的弓箭、投石索、火炬和油瓶。
這夥人一轉眼就穿過碼頭,點燃了火油瓶,朝着船上丟來,其他人加入到第一批射手的行列,用密集的箭石在甲板上洗刷。”轟!”火油瓶在甲板上碎裂開來,立刻燃氣一團烈焰,引燃了甲板和船舷向四周蔓延。
拉納拔出匕首擲出,擊倒了一個敵人,但是更多的襲擊者舉着火油瓶衝來。雖然他們裝備粗劣,戰鬥裡不值一提,但是船帆被點着就麻煩了!
“嘭!”
一個舉起的火油瓶突然爆裂開來,銳利的箭矢射穿了陶罐,火舌立刻竄了下來,轉眼間吞噬了襲擊者,把他變成慘叫扭曲的火炬。
另一支利箭貫穿了遠處一個正在瞄準拉納的射手,直穿他的眼窩。他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拉納,繆拉,下船反擊,不要讓他們靠近!”諾娜和庫拉拉衝出船艙,立刻射殺了兩個敵人。
這兩箭吸引了襲擊者的注意力。他們拉開弓箭,或者揮動投石索,一片弓箭和石塊叮叮咚咚的往甲板上劈頭蓋臉砸來。
諾娜和庫拉拉也不尋找掩護。她們頂盔貫甲,在甲板上傲然而立,迎着漫天飛來的箭石向着岸邊的人羣彎弓搭箭,以疾風般的速射壓制住了岸邊的敵人。
她們沒有攜帶強弓,而是以輕便的騎弓爲武器快速射擊,形成連綿如驟雨的密集箭雨和弓弦迴響。
那些在岸上仰射的襲擊者一個接着一個被點名,被箭矢貫穿的頭顱就像一朵朵薔薇滿地綻放。他們叫喊着向着兩人發動反擊,但是孱弱的弓箭和投石索只能打中甲板和船帆,迴應他們的則是精準的快速攢射。
衣衫襤褸的襲擊者們就像是狂風下的樹苗一樣,一個接着一箇中箭倒下,在岸邊的棧橋上肝腦塗地。也有人還沒來得及扔出手裡的火油瓶就被一箭射爆,火焰頃刻將他吞食,手舞足蹈的撲向河裡。
拉納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岸邊棧橋上,雙手斬馬劍向前一掃,立刻就有三四個手持火油瓶的襲擊者被攔腰斬斷,碎屍和火焰一起跌落河中。
很快,他們就崩潰了。在諾娜和庫拉拉兩個非凡者的爆發射擊壓制下,不到半分鐘就有三十幾個襲擊者被射殺。如果不是因爲傷亡來的太突然太恐怖,他們可能早就潰逃了。
但是,在潰散的人羣裡竟然還有人不肯退卻,他們咬着牙,試圖把連火把和火油瓶扔上來。
下船反擊的拉納和繆拉用大劍長戟撕碎了他們。
岸上傳來了急促馬蹄聲,一隊騎手正從遠處向着這邊過來。襲擊者竟然佈置了第三波的伏兵。
雖然他們前後幾輪的襲擊彼此脫節,但是看到這些騎手出現,原本已經潰敗的頭兩輪襲擊者也有一些轉身殺回。
“去攔住騎兵,他們帶着火把往這裡來了!”黑髮褐瞳的諾娜一邊點射岸上逃竄的襲擊者,一邊向三個同伴喊道,“驅趕他們離開,給教授留出安全的陣地。庫拉拉,召集水手和城防軍滅火,保住船帆。”
……
一隊騎兵縱馬向着拉納奔來。他們的騎術精湛,手持馬刀、長槍和火炬,迎頭向着修托拉爾踏去。當先的騎手縱馬持槍,照着拉納就刺。另有兩騎手持馬刀,從左右包抄過來。
會用騎槍的馬賊?難道是有官方的軍隊投向了叛軍?
槍騎兵氣勢洶洶,馬蹄隆隆,直面長槍快馬的壓迫力足以讓新兵崩潰。
拉納不閃不避,側身衝向可以洞穿自己的騎槍,漆黑的斬馬劍迎頭斬下。駭人的呼嘯和撕裂聲中,騎手、馬頭和騎槍攔腰而斷。斷裂的騎槍彈在胸甲上劃出一道火光,拉納視若無睹,從噴血的人馬屍首間踏過,腰身發力,往包抄的馬刀騎手一劍斬去。
騎手胯下馬匹被從左肩劈入,連着騎手的腰腿一直撕裂到馬匹的右下腹,慘叫下的肚腸爛肉灑出幾米開外。
第三騎已經慌了手腳,手中的馬刀還不知該往何處去,那把雙手大劍已經如雷霆般壓來。
“鐺!”
斬馬劍將馬刀斷成兩截,接着切開頭顱,將脊柱、喉管撒了一地。
其餘的馬賊齊齊驚叫一聲,這血腥瘋狂的場面真是見所未見。
拉納毫不停滯,收回劍鋒的同時已經向着這隊騎手的頭領衝鋒,迎頭跳劈斬來。
“哇!”
那頭領只一聲尖叫,頭顱便在重擊下像西瓜一樣炸碎,劍鋒砸碎脖頸切入胸膛,這纔將他從中間一刀兩段。
來勢洶洶的馬賊亂作一團。諾娜和庫拉拉正在船上狙擊他們,連綿不絕的羽箭又將他們射倒了四五個,其餘的人慌忙調轉馬頭就跑。
“追擊他們!”拉納喊道,“繆拉,我們去抓一些舌頭!”
話音剛落,遠處的樹林中竟然飛出一個燃燒的火球,劃過半空直向帆船砸來。
“嘭!”
火球拖着濃煙軌跡,掠過船身砸進河中,掀起幾米高的水浪。
“投石機!”諾娜高喊道,“去端掉那個投石機。”
在不遠處的灌木中竟然佈置了一臺投石機,距離並不太遠。它被隱藏着森林邊緣並且用灌木和樹枝隱藏,此時已經乘亂撤除僞裝,正由一圈人忙碌着重新裝填燃耗的石彈。只要被命中一發,單桅帆船的船身一定會被重創,至少會燒掉船帆。
諾娜和庫拉拉丟了騎弓,抓起身邊的長弓,拉出讓人賞心悅目的滿圓,向着投石機的方位射去,羽箭劃過長空,準確的射殺了兩個襲擊者。但是這還不足以消滅投石機的危險。
“我去幹掉它!”拉納揚手一指,“你們原地防守。”
他的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靈能波動從背後涌起。彷彿要撕裂一切的駭人魔力在激盪,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維茨萊本教授來到了甲板上。他快速吟唱無法辨認的咒語,右手持魔杖在空中勾畫。
“低賤的蟲子,”高居超凡者位階的教授目視投石機的方位,“讓你見識下冒犯霍蒙沃茨威嚴的下場。”
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懸空的法陣,赫然籠罩在投石機的上方,密佈的陰雲中火浪洶洶。隨着紅雲翻滾,位面和空氣都被撕裂,燃燒的隕石傾瀉而下。
“在流星火雨的攻擊下灰飛煙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