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空間裡,伸手不見五指,宇文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出什麼聲響。外面兵士盤查的聲音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好不容易感覺到再次動了起來,宇文峰才鬆了一口氣。出了帝都之後,車子便停了下來。宇文峰從暗格裡走了出來,然後活動了下筋骨。騎上牽過來的馬,宇文峰揚長而去。
帝都城裡,緹騎四處。但是絲毫沒有發現宇文峰的蹤影,這讓大皇子快抓狂。好在有姓魏的中年文士穩住了他,才讓他沒有徹底失去了理智,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大皇子的府邸,書房內,大皇子開口問道:“先生,事情查的怎麼樣?”姓魏的中年文士點點頭,然後說道:“已經有了些線索,在有些時間就能出結果了。”
聽到這個答案,大皇子卻不怎麼滿意。見狀,姓魏的中年文士開口問道:“殿下在擔心什麼?可是擔心宇文峰已經出了帝都。”大皇子點點頭,說道:“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宇文峰真的出了帝都,那麼真的麻煩了。”姓魏的中年文士卻是搖搖頭,說道:“殿下不必這麼悲觀。”
“先生不用安慰我了...”大皇子心情沮喪道。姓魏的中年文士笑着開口說道:“在下可沒有安慰殿下。”聽到這句話,大皇子擡起頭,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姓魏的中年文士侃侃而談:“殿下不過是擔心宇文峰出了帝都,逃固州...”聽到這裡,大皇子點點頭,表示贊同,這的確是最讓他擔心的。
姓魏的中年文士接着說道:“殿下,就算宇文峰逃了回去?又能做什麼?”大皇子咬牙切齒道:“叛亂...”姓魏的中年文士搖搖頭,說道:“宇文峰不會這麼做的。”大皇子滿臉的驚喜問道:“爲什麼?”宇文峰逃回帝都,然後調兵南下,是他最爲擔心的事情。餓狼軍的戰鬥他可是知道了,到時候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與之抗衡。
姓魏的中年文士篤定道:“宇文峰出兵的理由是什麼?”大皇子想了想,發現宇文峰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出兵的理由。姓魏的中年文士繼續說道:“殿下,要搞清楚,跋扈是一回事,謀反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宇文峰出兵,那麼就是謀反,殿下你想想,到時候餓狼軍的內部就會不穩。”
大皇子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依先生之間,宇文峰逃回去會怎麼辦?”姓魏的中年文士說道:“想來不過是擁兵自重而已。”“這也是件麻煩事?”大皇子繼續說道。姓魏的中年文士說道:“殿下,宇文峰不過是在做垂死掙扎罷了。”“先生此話何解?”大皇子開口問道。
“宇文峰現在不過是在等,等着陛下情形過來。殿下,要知道宇文峰可是陛下的心腹愛將,是絕對不會講他交出去的。”姓魏的中年文士繼續說道。聽到了這裡,大皇子的心思卻是已經轉向了別處。自從監國以後,大皇子太喜歡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如果自己的父皇清醒過來的話......
見到大皇子的臉色不斷變化,姓魏的中年文士便猜中了他的心思,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殿下,眼下可是大好機會。如果陛下永遠都清醒不過來,殿下以監國的身份接過權柄再合適也不過了。”“胡說,父皇洪福齊天,怎麼會清醒不過來。”大皇子雖然心中對剛剛的話語十分心動,但是嘴上開始這麼說道。
姓魏的中年文士心裡道:裝,再裝,嘴上卻是開口說道:“殿下,無毒不丈夫,現在正是最佳時機。”大皇子終於甩下了心中的包袱,開口問道:“先生教我...”姓魏的中年文士兩眼放光,然後壓低聲音對着大皇子交代了幾句。聽完以後,大皇子額頭上冷汗直流,最後在姓魏的中年文士殷切的目光下狠狠的點點頭。
華山郡,大壯現在十分的悲切,胡漢三不知道去了哪裡,自己和剩下的兄弟們則是被金州衛囚禁了起來。那日,面對突然出現在了營盤之外的金州衛,這些人徹底的慌神了,有些人準備奮起反擊,有的人則是扔掉了武器,準備投降。很快,反抗的人全部被砍下了腦袋,而投降的人則是安然無恙。
武器、糧食全部被收繳,大壯這夥人成爲了俘虜。本來大壯是準備帶着人反抗的人,但是卻被身邊的人死死的壓着,這才逃過了一劫。金州衛很快就控制了整個營盤,活下來的人都被集中了起來。直到現在,這些人好莫名其妙,不知道金州衛會什麼會突然攻擊他們。他們的頭領胡漢三也一直沒有消息。
“胡漢三夥同張君襲擊了少帥的養病的縣城,被擊潰。現在你們都是罪犯,是俘虜”江濤陰沉着臉大聲的吼道,同時不少人都在當傳聲筒,不到一會,整個營盤都能聽到這句話。聽到吼聲之後,大壯當場就楞了,隨即臉上便是死灰色。這次胡漢三帶着他們可是來投奔宇文峰的,現在胡漢三居然帶着人去襲擊宇文峰。
首先是不相信,但是胡漢三卻是晚上帶走了五千精銳,也沒有說出去幹什麼,大壯很快便相信。接着,大壯的,雙眼便失去了光澤,露出了一種叫絕望的東西。想不到,勞碌了這麼多的時日,仍然擺脫不了罪犯的身份。其餘人和大壯的反應不同,當場便有人開始鼓譟起來。對於這些人,江濤下令血腥鎮壓。剩下的人,眼中只剩下恐懼。
大壯如果知道後面要發生的事情,大壯肯定會選擇當時就死了算了。被俘的第二日,金州衛便把驅逐一部人出去。這部人被帶走以後,很快便被帶到了戰前。原來教匪這邊也沒有閒着,聽到了金州衛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所以便派了一直軍隊前來查看。金州衛偵查到了這個消息以後,便準備接戰。俘虜軍被帶到了陣前,然後每人發了一把簡易的武器,金州衛的人趾高氣昂的說道:“斬首五具,就能擺脫俘虜的身份,成爲金州衛的僕從軍。”
聽到這句話,這些俘虜們的眼神中多少露出了點希冀,然後那些人繼續吼道:“戰場上後退者,殺無赦。“說完便在理會這些俘虜,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金州衛在後面嚴陣以待,而俘虜軍則是在前面不知道怎麼辦。對面的教匪也是迷糊了一陣,不知道金州衛這邊賣的什麼關子。
俘虜軍這邊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衝啊...”這個喊聲,就想是導火索一樣,俘虜軍撒開腳丫子開始朝着教匪這邊衝來。教匪這邊也是嚇了一條,但是看到衝過來不是精銳的金州衛,而是一羣和自己這邊差不多的隊伍之後。教匪們立即展開了反擊,教匪的左翼開始移動,然後朝着俘虜軍衝了上去。
一開始兩邊的確是勢均力敵,但是很快,教匪這邊便開始不敵。要知道,這些俘虜畢竟是被胡漢三操練過的,而是打了不少勝仗,算是老兵了。教匪這邊,雖然已經注意整頓隊伍,但是畢竟十日尚短。發現教匪出現頹勢之後,俘虜軍這邊殺的更歡,五具斬首可是能夠幫他們擺脫俘虜的身份。
教匪這邊見到自己人不支,本來想派人支援,但是看到後面嚴陣以待的金州衛,於是便下令撤退。教匪們大軍撤走了,但是正在交戰的教匪們則是沒有辦法立即脫離戰場。俘虜軍看出了教匪們有要逃跑的意識,於是更加的兇猛。正在教匪的門叫苦不迭,只能應戰,放棄了要逃跑的打算。
教匪們這次也只是派人來查看一番而已,有便宜就佔,沒有便宜就退走。現在這的模樣,前來查看的教匪們已經達到了目的,所以便毫不猶豫的撤走。剩下的教匪們則是被俘虜軍斬殺殆盡。經過廝殺,俘虜軍已經精疲力竭。江濤發現了不少俘虜軍看着金州衛的眼神裡有一種叫仇恨的東西。
冷笑一聲,江濤收起了自己的最後的憐憫,然後對着身邊的人點點頭。俘虜軍被集中了下來,因爲剛剛經過大戰,很多人都癱坐在地上。還有些人則是感到不安,不知道金州衛接下來要什麼。很快,整齊的腳步聲就響起,金州衛將他們包圍了。不少人仰天怒吼道:“爲什麼說話不算話,說好斬首五具就能...”
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被沖天而降的短矛給刺穿了胸膛。短矛不斷的傾瀉,帶走了一條有一條的生命。不少悍勇之輩,鼓足了最後的力氣朝着金州衛的方向衝來,雖然不少人都倒在了路上,但是還是有小部分人成功的躲避了短矛,奔了過來。但是還沒有近身,就被長槍給刺死。
江濤和一干將官們冷眼看着這一切,這都是他們罪有應得。冷哼一聲,江濤下令道:“收拾乾淨了,不要走漏了風聲,這些俘虜還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身邊的將官答應一聲,便下去處理去了。很快,一個大坑被挖好,一具具屍體被扔了進去。到了晚上的時候,這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誰都想不到,這裡埋着幾千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