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是馬匪...”一個小夥計慌忙的來到了一箇中年漢子的跟前。中年男子在馬上皺着眉頭,開口說道:“去前面看看。”說完,便打馬朝着前面走去。商隊已經停了下來,結成了圓圈。被稱爲掌櫃的中年漢子帶着人在圈子外面,靜靜的等着。圓圈裡,一干護衛則是緊張的握着手中的兵器,雖然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卻沒有轉身離開。
都是過得刀口‘舔’血的日子,既然做了這個深入草原商隊的護衛,便料到有這種場面。這個商隊不大,前後加起來也就兩百多號人,裝貨物的馬車二十多輛。其中護衛佔了一半,剩下的則是些夥計。掌櫃的眉頭已經皺着了川字。不一會,便聽到鋪天蓋地的馬蹄聲。掌櫃的身邊的護衛則是臉‘色’平靜,知道這是馬匪慣用的計量,先來的個馬威。
很快,一羣馬匪便出現在了視線內。估‘摸’了人數,掌櫃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來人比他想象的多很多,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馬匪們很快在遠處停了下來,兩騎越衆而出,來到了掌櫃的面前。掌櫃的拱手說道:“不知道對面的是哪路好漢,鄙人張有才,做些小生意,希望好漢讓開路,以後來往還請好漢多關照。”
說完,張有才的便把事先準備好的包袱扔了過去。張有才這樣做,也是道上的規矩,大家誰都不相信誰,倒沒有輕視對方之意。見狀,對面的一騎縱馬來到了那個包袱跟前,撿了起來,然後回到原位。整個過程對面的兩騎一句話也沒有,張有才的心中涌現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果然,拆開包袱之後,剛剛沒有行動的那騎冷笑一聲,說道:“張掌櫃,當我們兄弟是叫‘花’子不成。”說完,便把那個包袱重新扔了回來。
張有才卻是不撿,開口問道:“那依照好漢的意思應該怎麼樣?”剛剛說話那人冷笑一聲,然後說道:“本來,張掌櫃識趣些,我也不會爲難,但是張掌櫃的居然想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我們兄弟,那就休怪我們兄弟不客氣了。”說完,那騎拔出了刀,說道:“留下貨物,人走。如果不然,‘雞’犬不留。”後面的馬匪徒也興奮的喊叫起來:“‘雞’犬不留...‘雞’犬不留...‘雞’犬不留...”
張有才的臉‘色’很難看,想當場發作,但是看到對面叫囂的馬匪,他還是選擇忍了下來,拱手說道:“讓我回去好好商量商量。”那騎也冷聲說道:“去吧,但是好叫張掌櫃曉得,我耐得住‘性’子,但是我手下的兄弟們確實耐不住‘性’子。”聽到這個句話,張有才便不再答話,帶着人打馬朝着圓圈內走去。看到掌櫃的回來,護衛們急忙讓出了一條縫隙。
看到張有才的臉‘色’很難看,商隊裡面已經有人明白。看了看周圍的人,張有才苦笑道:“對面的人要吃掉我們全部的貨,要不然‘雞’犬不留。”聽到這話,不少人沉默了。有些悍勇之輩則是叫囂,但是在這個時刻卻顯得那麼滑稽。看着下面的人的反應,張有才緩緩的說道:“我決定了,把貨叫給他們。”聽到張有才的話語,不少人都是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掌櫃的仁義。”
如果張有才拒絕的話,這些護衛也只有和外面的馬匪死磕,但是看看外面馬匪的數量,他們便是一陣膽寒。對面的馬匪最少也有五百之數。他們現在一共就兩百人多人,而且有一半還是夥計。頓了頓,張有才正‘色’說道:“不要以爲‘交’出了貨,我們就一定安全。”本來還很高興的護衛們聽到張有才的話語,紛紛都冷靜了下來。
出爾反爾的事情,馬匪也不是第一次幹了誰知道這次遇見的馬匪是不是真的遵守信用。張有才繼續說道:“所以一會離開的時候,一定不要掉以輕心。”看到護衛們苦大仇深的樣子,張有才換了種口氣說道:“大家也都別絕望,畢竟馬匪是求財,現在貨物都給了他們。加上我們又防備的緊,所以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最後的一句話像是給這些護衛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張有才說完以後,這些護衛變‘精’神奕奕的開始準備撤離。剛剛從馬匪中越衆而出的兩騎還在原地,剛剛去撿包袱的那騎有些不耐煩,對着剛剛說完的那騎說道:“大哥,他們到底搞什麼鬼。不如我們帶着人衝過去吧。”他口中的大哥看了他一眼,隨即便轉過頭,然後繼續盯着商隊這邊。
剛剛開口那人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把目光轉向了別處。很快,商隊這邊便有了動作,圓圈被打開了一道口子,裡面的人緩緩的從那裡撤出。等到都撤出以後,張有才才高聲吼道:“貨物已經讓出來了,請好漢遵守諾言。”這些話順着風飄進了那位大當家的耳朵裡。大當家哈哈大笑起來,卻不大話,二十比了個手勢。
身後的一干馬匪早已經不耐煩,看到老大的手勢,紛紛的朝着商隊留下的馬車奔過去。而那位大當家這個時候卻是顯得很從容,旁邊的那騎望了一眼正在撤退的人,開口問道:“大哥,要不要把他們都給...”說着他比了個割喉的姿勢。那位大當家冷笑一聲,開口說道:“現在貨物已經到手,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那騎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可是,大哥萬一他們隨身帶的有更值錢的東西呢?”聽到這個句話,那位大當家的臉上也‘露’出了猶豫的神‘色’。隨機,他擡起頭,朝着正在撤退的張有才那邊望去,很快便搖搖頭。旁邊那人不解,焦急的開口問道:“大哥,爲什麼不追?”那位大當家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馬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逾越了,隨機便低下頭。
畢竟這是自己的心腹,那位大當家這樣想到,便開口解釋道:“你仔細看看,他們撤退的時候一點也不慌‘亂’,而且看樣子,他們當中還有些硬茬,帶人追上去,可是要折損不少兄弟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聽到大當家的解釋,那人點點頭,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不敢再提這件事情。不一會,變聽到前面的馬匪發出了歡呼。
聽到歡呼聲,那位大當家臉上便是‘露’出了笑容,知道這次肯定收穫頗豐。想想一點損失都沒有,便有這麼豐厚的收穫,剛剛心裡的一點不甘心,也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掌櫃的,他們沒有追過來。”一個夥計滿頭大漢的說道。張有才聽到了話語,心裡便放心不少,開口說道:“不要放鬆警惕,加快速度。”知道馬匪沒有追上來,隊伍裡面的人都送了一口氣。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張有才的臉上突然大變,不少經驗豐富的護衛臉上也隨機大變。因爲他們感到了地面傳來微微的震動,這種感覺對於他們來說,來熟悉了,分明是大隊騎兵的動靜。張有才想跑,但是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如果真的是騎兵,那麼他們這一行人根本跑不遠。所以張有才冷靜下來之後,便下令全部人停下來戒備。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張有才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但是臉上的擔憂之‘色’卻是更加的濃郁。隨着時間的流逝,地面上傳來的震動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張有才的嘴便變成了O型,所有人都是這個樣子,因爲視線內,全是鋪天蓋地的黑‘色’。望着這片黑‘色’的海洋,張有才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喜‘色’,開口安撫衆人道:“放心,是我們大秦的軍隊,是惡狼軍。”
聽到張有才的話語,知道來人是友非敵之後一干人等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但是緊接着,一個巨大的問號變浮現在了衆人的腦海中,爲什麼這裡會出現惡狼軍。張有才突然反應了過來,對着手下的人‘交’代了幾句,便打馬朝着那片黑‘色’海洋奔去。留下的人不知道張有才要幹什麼,只能默默的在原地等候着,但是臉上卻浮現了擔憂的神‘色’......
姜武一臉的堅毅,心中卻是熱血翻涌,在這片草原上,他流過血,但是沒有死。可惜的是有很多老弟兄都倒在了這片草原上,回不去了。但是現在我來了,姜武在心中吼道。惡狼軍對於胡人是刻骨銘心的。這次新組建的騎兵衛中,除了軍官,全是從草原上獲救的秦民組成。這些漢子身上都是有血仇的。所以再次踏上這片草原,每個騎兵心中都燒着一把仇恨的火。
奉了王浩的命令,姜武便帶着人迅速的進入草原,開始了狩獵行動。一路北來,已經有兩個小部落成爲獵物,被滅了族。對於這種事情,全軍上下執行起來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大人,有個商人求見。”一個親兵開口說道。聽到親兵的話語,姜武本來想叫親兵吧人打發了,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這個時候有人找上‘門’來,說不得肯有什麼大事。再說也不是很耽誤事,所以姜武猶豫了一下,便開口說道:“把人帶過來。”不一會,張有才便被帶到了姜武的面前。姜武還沒有說話,張有才便從懷中掏出一物。
姜武有些好奇,變讓親兵拿過來,但是剛剛一入手,姜武的臉‘色’便起了變化,看張有才的眼光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