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峰帶着人很快便進入了金州衛的營盤,有眼尖的士卒認出了宇文峰,高聲歡呼道:“將軍來了。”聽到這聲歡呼,士卒們便開始躁動起來。但是軍官則是開始喝令,讓士卒們安靜下來。士卒們不知道,軍官們則是心裡清楚,宇文峰很喜歡來基層部隊看看,但是不習慣其他的人停下手中的事情,陪着自己。
所以軍官很有經驗的招呼自己的麾下的士卒,雖然他們自己眼中也是透露出了一陣火熱。宇文峰很滿意這些軍官的反應,走走停停,宇文峰不斷的在暗中觀察着。走累了,宇文峰便停了下來。一個營的士卒正在訓練,看到宇文峰走了過來,那個營長便下令士卒開始原地休息,自己迎了上去。
宇文峰微笑着在那個營長的陪伴下,走了過來。下面的士卒臉上露出了崇拜的神色,眼中露出一片炙熱。眼前的宇文峰,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奇蹟。能夠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宇文峰,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場奇蹟。
宇文峰擺擺手,示意下面的士卒不用那麼緊張。“坐下,都坐下。”宇文峰笑着說到。聽到宇文峰的話語,士卒們紛紛都坐了下來。宇文峰朝着前面走了幾步,走到了士卒的中間,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一片歡聲笑語,宇文峰笑着這些質樸的漢子聊着家裡長家裡短的。宇文峰沒有刻意做作,因爲他的身體是另一個靈魂,從小的教育讓他很難產生什麼階級觀念。士卒們則是心中激動,如果和宇文峰說上兩句話,那是多大的榮幸。
一個年輕的士卒擠了過來,來到了宇文峰的跟前,開口問道:“將軍,我們時候能夠回家?”說着,這個年輕的士卒眼眶有些紅了。那個營長聽到這個士卒的話語,臉色便是一變,剛剛想開口呵斥,但是就被宇文峰殺人一般的目光給堵了回去。
轉過頭,宇文峰看着這個年輕的士卒,發現他的年齡比自己還小一些。宇文峰和顏悅色的問道:“你是哪裡的人?”聽到宇文峰的問話,那個年輕的士卒挺起了自己的胸膛,開口說道:“將軍,我是金州人。”
聽到這個回答,宇文峰臉上的笑容盛。但是突然,那個年輕的士卒臉色便有些黯然,開口說道:“將軍,我想我娘,還有爹,還有我弟弟。”說着,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的確,剛剛經歷過北征,在戰場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活着回來,卻被嚴令不能離開大營,不能回家。
宇文峰笑着說道:“想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金州兒郎,都是好樣的,流血不流淚。“聽到宇文峰的話語,那個年輕的士卒便努力控制自己的淚水,開口說道:“我殺過胡人,不是孬種。”見狀,宇文峰笑呵呵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金州的兒郎沒有孬種。”
宇文峰轉了一圈,發現絕大部分的士卒臉上都露出了黯然的神色。當初,宇文峰剛剛率領部隊從戰場回來,當然不可能將他們就這麼放回去。要知道,剛剛下了戰場的士卒,身上都有濃濃的殺氣。
心裡的殺意很重,所以如果那個時候他們放回去,肯定會出事情的。所以,宇文峰才下令在這裡紮營,讓士卒們每天都操練,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把身上的殺氣磨掉。現在過了這麼久了,宇文峰心裡思量也差不多了。
宇文峰笑着對那個年輕的士卒說道:“不要着急,再過兩天就可以回家了。”聽到這句話,那個年輕的士卒臉上露出了希冀的神色,周圍其他的士卒也是這個樣子。那個年輕開口問道:“將軍,這是真的嗎?”
說出口以後,那個年輕的士卒便後悔了。但是宇文峰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當然是真的。”然拍了拍那個年輕士卒的肩膀,宇文峰開口問道:“軍餉可曾被剋扣?”那個年輕士卒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開口說道:“將軍,沒有。”
軍餉的數目對於他們來說,十分的豐厚。那個年輕的士卒好像已經看到自己拿着軍餉回家,全家人高興的模樣。周圍的士卒都是如此,臉上露出了憧憬的神色。見狀,宇文峰卻是漠然的嘆了一口氣
宇文峰的主帳內,牛二、袁通、李文、賈至、江濤、何鬆齊聚一堂。剛剛他們六人得到了宇文峰要召見他們的消息,於是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來到了主帳。因爲不是正式的軍議,所以宇文峰的出場便很隨便,直接掀開營帳走了進去。王浩則是跟在他的後面。
“將軍”六人起身行禮道。宇文峰點點頭,開口說道:“都坐。”邊說,便朝着上位走去。宇文峰坐下以後,王浩、袁通、等七人才紛紛坐下。宇文峰開門見山的開口說道:“叫你過來的是有事情要告訴你們。”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下面七人豎起的耳朵,等着宇文峰接下來的話語。宇文峰沉聲說道:“士卒們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身上的殺氣已經磨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讓他們回家去看看了。”頓了頓,宇文峰開口說道:“我的意思是除了袁通的後勤衛,其餘五個衛輪着放假。”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下面的七人點點頭。本來宇文峰不說,李文、何鬆和賈至三人便要提這個問題。最近因爲宇文峰沒有在軍中,加上士卒們想家的情緒高漲,所以軍心有些不穩。宇文峰頓了頓,開口說道:“讓鄭康進來。”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在帳外值守的親衛便將鄭康放了進去。聽到宇文峰的話語,下面的七人臉上有些奇怪,鄭康的軍職根本不夠進來參加這次的臨時的會議。鄭康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然後開口說道:“將軍,卑職來了。”
宇文峰點點頭,開口說道:“坐下說話。”聽到宇文峰的話語,鄭康便依言坐了下來。宇文峰開口說道:“還有件事情,便是憲兵大隊長的位置的變動。從現在開始,由鄭康執掌憲兵隊大隊長的位置,田齊我另有安排。”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鄭康起身,對着衆人拱了拱手,說道:“請諸位多多照顧。”說完之後,便坐了下來。見狀,宇文峰開口說道:“這次放假,憲兵隊的人將會進入固州和金州,所以,告訴下面的士卒,牢牢記住的我們軍紀。軍法無情,不要到時候才後悔。”
聽到宇文峰殺氣騰騰的話語,五個郎將心中都是咯噔一聲,連忙點頭應和。頓了頓,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憲兵隊的規模將會擴充到一個軍的規模”
說到這裡,宇文峰頓了頓,然後繼續開口說道:“既然說到這裡,就先給你們提前透個信。騎兵衛將擴充到兩個衛的規模,你要做好準備。”最後這句話則是對着牛二的說的。聽到宇文峰的話語,牛二臉色不變,點點頭。
宇文峰轉過頭,對着其餘幾人說道:“你們準備準備,將損失的兵力補齊。”聽到宇文峰的話語,其餘四人都點點頭,表示清楚。見狀,宇文峰繼續看開口說道:“回到剛剛的話題,這次憲兵隊擴充到一個軍的規模,意味着什麼,你們心裡應該很清楚”
說到這裡,宇文峰冷哼一聲,然後開口說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是不是以爲沒有治得了你們?”聽到宇文峰的話語,牛二、何鬆、賈至等五人連忙齊聲說道:“卑職不敢。”而一旁的袁通則是不說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聽到他們五人的回答,宇文峰冷笑着說道:“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軍紀,軍紀,我要給你們說多少遍,軍紀的重要性。不要以爲在戰場拼死拼活,下了戰場就能肆無忌憚,視軍紀於無物。”
看到宇文峰這個模樣,牛二、何鬆、賈至五人不敢開口辯解。雖然沒有宇文峰說的那麼嚴重,但是面對田齊手下的憲兵隊來逮捕自己的手下的士卒時,已經不止一次起了衝突了,雖然衝突的規模很小,但是宇文峰卻是敏銳的發現了這裡面的苗頭。
宇文峰看了他們五人一眼,開口說道:“從今天起,如果誰幹阻撓憲兵隊辦事”宇文峰冷哼一聲,開口說道:“都給我滾到下面去當大頭兵去。”聽到宇文峰的話語,牛二、賈至、何鬆五人都是低下頭,不敢開口。
牛二、何鬆、賈至等五人現在臉上卻是滿臉的苦澀,的確,儘管宇文峰已在的強調軍紀,但是畢竟手下的兒郎跟隨自己的戰場上拼死拼活,眼睜睜的看到他們被憲兵隊帶走,心裡的確有些不是滋味。
再加上執掌憲兵隊的人是田齊,牛二還好些,賈至、何鬆、李文三人則是牢牢的記住了當年的事情,心中對田齊一直是懷有戒備的。兩種因素合在一起,便造成了之前的結果。現在宇文峰親自提了出來,而且換成了鄭康來執掌憲兵隊,他們可不敢在像以前那樣的。
鄭康是誰,論資歷,在場的除了牛二沒有人趕得上他。論親厚,鄭康在進餓狼軍之前,一直都伺候在宇文峰身邊,寸步不離。所以現在換上他執掌憲兵隊,誰敢和他對着幹。
血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