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一處豪宅的偏廳裡面,一人開口說道:“明日就看各位了。”聽到這句話,偏廳裡面的其餘人都紛紛起身,開口說道:“不敢。”接着,這些人便魚貫出了偏廳,最後出了這處宅院。等到這些人走了以後,最先開始說話那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只是讓人看了十分的陰森。
宋府,宋漠然的書房內,宋漠然坐下上首,下面一人正在說些什麼。下面這人一身常服,但是從氣度來看,也是一名官員。這位官員說完以後,宋漠然點點頭,沒有說話。那個官員卻有些猴急,開口問道:“大人,明天我們該怎麼辦?”
見到他這麼沉不住氣,宋漠然臉上露出了不滿意的神色。下面這個官員時刻都在留意宋漠然的神色,見狀連忙開口說道:“下官孟浪了。”聽到這句話,宋漠然才稍微的滿意的一些。只見他沉吟一陣,便開口說道:“明天看情況再說。”
那個官員滿心以爲宋漠然一定會指示一起附和,但是卻沒有想到宋漠然是這個態度。那個官員不禁有些傻眼,剛剛想開口發問,但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明智的選擇了嚥下去。頓了頓,只見他開口說道:“大人,下官明白了。”
“嗯。”宋漠然輕輕答應一聲,見狀,那個官員繼續開口說道:“那下官就告退了。”宋漠然點點頭,那個官員便低着頭,轉身離開了書房。等到出了書房以後,這個官員才發覺今天這事從骨子裡都透露出些怪異。
等到那個官員走了以後,宋漠然的臉上才露出了笑意,捋了捋鬍子,宋漠然的臉上盡是笑容。這個時候,宋俊推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來。宋俊看見宋漠然這個樣子,也是笑着說道:“爹,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看到是宋俊進來,宋漠然笑着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說道:“來,坐下說話。”這段時間,在宋漠然看來宋俊已經長進了不少。宋俊依言坐了下來,等着宋漠然的話語。宋漠然看着自己的獨子,壓低聲音說道:“宇文峰要倒黴了。”
聽到宋漠然的話語,宋俊先是呆了,隨即臉上便是露出了狂喜的神色,最後忍不住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見到宋俊這模樣,宋漠然開口說道:“還不坐下,你看看像什麼樣子。”雖然話語是透露出責怪的意思,但是從語氣和宋漠然滿臉的笑容來看,根本就沒有這層意思。
宋俊聽到宋漠然的話語,才坐了下來,然後急忙開口問道:“爹,這是怎麼回事?”宋漠然開口說道:“不知道宇文峰怎麼得罪了那羣醋缸子,現在他們正在發力,準備在明天朝會出招對付宇文峰。”
長期的跟在宋漠然身邊,加上宋漠然的提點,宋俊對於朝中的情況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宋漠然口中的“那羣醋缸子”他自然知道代表的那些人。宋俊好奇的開口問道:“怎麼會這樣?爹不是說他們在朝中向來都是保持中立嗎?”
宋漠然搖搖頭,開口說道:“爹也不知道,這宇文峰是怎麼惹到他們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是件好事。”聽到宋漠然的話語,宋俊點點頭,眼中惡毒的眼神一閃而過。宋漠然再次開口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件事情後面居然還有鹽梆子的身影。”
聽到宋漠然的話語,宋俊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開口問道:“那這麼說,他這次死定了。”聽到宋俊天真的話語,宋漠然沒有像以往一樣,而是溫和的說道:“俊兒,這件事情哪裡有這麼簡單。”聽到這句話,宋俊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頓了頓,宋俊開口問道:“爹,您剛剛不是說...”話還沒有說完,宋俊便看到宋漠然在搖頭,所以下面的話語沒有說出來,然後等着宋漠然的話語。宋漠然開口說道:“要一次扳倒宇文峰,哪裡是什麼這麼容易的。你也不想想,幾次大勝下來了,宇文峰在陛下的心中的份量是越來越重。”
看着宋俊一臉的茫然,宋漠然突然涌現出一絲落寞的神色,然後開口說道:“俊兒,對付宇文峰,只能用軟刀子,任何強硬的方法都沒有用。”也許是宋俊聽懂了宋漠然剛剛的話語,也許是宋俊看到了宋漠然剛剛臉上的那一絲落寞。
所以,宋俊恢復了常態,開口問道:“爹,那這次是怎麼回事?”聽到宋俊的問話,宋漠然也回過神來,收起了落寞,開始眉飛色舞的說道:“這次的事情動靜可不小...”接着宋漠然便聽到的風聲給宋俊說了一遍。
聽完以後,宋俊失望的說道:“只是設監軍這件事情嗎?”看到宋俊這個模樣,宋漠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還是沒有明白,這件事情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嗎?”看到宋俊一臉茫然的模樣,宋漠然便開口解釋道:“你不要小看這個設監軍的事情,它背後實際上透露出了一個信號。”
頓了頓,宋漠然繼續說道:“表示要對餓狼軍下手的信號。”看到宋俊目瞪口呆的模樣,宋漠然所幸把事情說開:“你想想,現在朝廷能有什麼手段節制餓狼軍。沒有,什麼手段都沒有。以前是以爲要指望餓狼軍去收復失地,去打胡人,所以纔沒有動他們。”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夥人很聰明,他們沒有直接攻擊宇文峰或者餓狼軍,因爲這樣會得不償失。他們巧妙的給了陛下一個機會,讓陛下可以名正言順的插手餓狼軍的事務。陛下不是笨人,也可能讓餓狼軍就這麼發展下去。所以,陛下必定會答應。”宋漠然繼續說道。
等到宋俊消化了剛剛的話語以後,宋漠然繼續說道:“這只是一個信號,設了監軍之後,陛下自然會有其他的手段來給餓狼軍栓上籠頭。你想想,宇文峰最大的依靠是什麼?”聽到宋漠然的問話,宋俊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餓狼軍。”
宋漠然點點頭,開口說道:“對了,宇文峰最大的依仗便是這餓狼軍,等到陛下有了手段節制餓狼軍以後,那麼宇文峰的地位也不如現在了。到時候,不等我出手,會有人搶先衝出來來收拾他的。到時候,他連渣都會剩。”
說到最後,宋漠然臉上已經出現了冷笑。聽到宋漠然的話語,宋俊的腦海裡也勾勒出了宇文峰慘死的模樣,宋俊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宋漠然繼續說道:“我們靜靜的等着就行了,到時候有的是機會報仇。”
聽到宋漠然的話語,宋俊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爹,那您忙,孩兒下下去了。”宋漠然點點頭,宋漠然便出了書房。等到出了書房以後,宋俊卻是望了北方,心中想到宇文峰不要死的這麼幹脆,因爲他想看到宇文峰想喪家之犬一樣。
無巧不成書,對孫浩一家人下手的人自然是收了宋俊的指示,只是這件事情做的極爲的隱秘,連宋漠然也不知道罷了。良久,宋俊笑了笑,收回了目光,然後一搖三擺的朝着自己的庭院走了過去。
第二天朝會,“陛下到...”一個太監拖長了聲音扯呼道。下面的羣超三呼萬歲,然後進行跪拜。楊瑞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因爲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而下面的朝臣都已經多多少少的聽到了風聲,所以顯得特別的安靜。
“衆愛卿平身...”楊瑞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聽到了楊瑞的聲音,羣臣紛紛起身,然後站定。這個時候,末尾的一個朝臣走了出來,然後大聲的說道:“陛下,臣有本起奏。”聽到這個聲音,楊瑞開口迴應到:“說。”
那個出來的官員便大聲的開口說道:“臣,請設餓狼軍監軍一職。臣以爲......”這第一句話是關鍵,後面便是長篇大論的說這樣做的好處,如果不這麼做,那麼就是對不起祖宗,對不起大秦的萬千百姓。
“來了...”不少官員都在心裡說道,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聽到這官員跳出來,站在前面的宋漠然強忍住笑容,板着臉靜靜的等着失態的發展。這個官員說的唾沫亂飛,終於說完了以後,楊瑞還來不及開口,一個又以一個官員都站了出來,開口說道:“臣附議。”
這些官員有的單純的吼了一嗓子,有的則是有備而來,繼續長篇大論。好不容易等到這些官員都安靜了下來,楊瑞才一臉的玩味的問道:“還有誰附議?”殿上出現了短暫的沉默,但是很快酒杯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臣附議。”
滿殿的官員都一臉的吃驚看着發出這個聲音的人,這個蒼老的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的兵部尚書,宇文峰名義上的爺爺,宇文傲。宇文傲這個動作,可謂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直一來,宇文傲對宇文峰的事情,一概是不理會,誰也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宇文傲會突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