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餓狼軍臨時的駐地。這是之前是一個韃靼人的部落,但是現在這裡的韃靼人全部變成了屍體。偶然得來的消息,讓宇文峰放棄了立即轉移的機會。韃靼人的屍體被士卒們從帳篷裡面拖了出來,然後集中了起來。
好在天氣不大,要不然屍體的腐爛會加快,到時候整個駐地都是腐肉的味道。經過一晚的殺戮的之後,整個餓狼軍好像脫胎換骨一般。之前的稚嫩統統的消失不見,這是宇文峰樂意看見的。但是宇文峰心裡清楚,現在的餓狼軍距離強軍還有一段距離。
必須要狠狠的打幾場勝仗,這樣才能把士卒的精神氣培養出來,宇文峰內心咆哮道。也是在第二天,宇文峰的得知了這個部落裡面還有秦人。當宇文峰看到這些秦人的時候,眼睛充滿的仇恨的火焰。
一羣衣衫襤褸的秦人,披頭散髮的站在一起,這些人的眼中已經沒有生機。半夜的殺戮並沒有驚動他們,他們仍然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該呆的地方。宇文峰仔細的看着這羣秦人,發現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傷痕。
本來還有些士卒,心裡不是很舒服,但是看到了這羣衣衫襤褸的同伴之後,所有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剩下的是滿臉的憤怒。經過了解,宇文峰才知道,韃靼人根本就沒有把這些秦人當作人看,連住的地方都不給他們。
每晚就讓他們和牛羊住在一起,所以昨晚士卒纔沒有發現他們。但是今天一早,士卒們清點部落的財物的時候,才發現了他們。這些秦人也以爲昨晚是韃靼人內部的火併,這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的意義。不管誰打贏了,他們仍然是奴隸。
至於逃跑,他們早已經淡了這份心思。這些人,他們見過太多因爲逃跑而留下的鮮血。而且,現在是在草原上,他們即使逃跑,又能夠跑到哪裡去呢。這些秦人目光呆滯,被帶了出來。直到宇文峰得到了消息,趕過來的時候,他們仍然是這樣。
突然,劇烈的血腥味吸引了這羣秦人的注意力。當看到一具又一具韃靼人的屍體被拖出來以後,這羣秦人終於有人回過神來。一個兩鬢斑白的漢子衝了出去,脫離的隊伍。兩個正在搬運韃靼人屍體的士卒見到剛剛來人朝着自己這邊衝來,急忙扔下手中的屍體,拔出了自己的刀。
他們是白緊張了,那個漢子徑直來到了他們倆剛剛扔到地上的那具屍體旁邊,然後賣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淚水從他的眼角悄悄留下。“你個畜生...你的個畜生...我閨女才十二歲啊,十二歲,你都不放過她...”
吼完之後,那個漢子嚎啕大哭起來。兩個士卒看向了不遠處的宇文峰,宇文峰揮揮手,兩個士卒便下去了。這個漢子的動作,讓這羣本來麻木的秦人,漸漸的恢復了人氣。終於有人大聲的說道:‘我們的軍隊,大秦的軍隊,我們的軍隊啊“說到了最後,那人竟然嚎啕起來。不少人都跟着抹淚,“你們怎麼不早點來...”不少人人都嚎叫道,最後都變成了嚎啕大哭。
宇文峰默默的看着這一切,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堵。宇文峰從草原帶回來的勁旅多是這種人組成。不少士卒和軍官看見這羣秦人,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昨天一樣。不少人的眼眶有些紅,但是隨即臉色變的堅毅起來。
宇文峰指着這羣人,對着周圍的餓狼軍士卒大聲的吼叫道:“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收起你們的仁慈,收起的你們的憐憫,因爲我們的敵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羣禽獸。他們給予我們的傷痛,我們必將百倍還給他們。”
說道最後,宇文峰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吼叫。宇文峰吩咐道:“好好的安置他們,然後找帶頭的來見我。”說完,宇文峰便轉身離開。回到了主帳,宇文峰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因爲這些事情亂了心神。
不一會,王浩便來到了主帳。見到王浩,宇文峰的臉上沒有以往的笑容,而是朝着他微微的頷首,示意他坐下。王浩坐下以後,便開口問道:“將軍準備怎麼處理這羣秦人?”宇文峰低頭思考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送他們回大秦。”
王浩顯然對於這個答案毫不意外,繼續開口說道:“那將軍準備派多少士卒護衛他們南下?南下之後,這羣人應該送到哪裡?現在他們一無所有,將軍將他們送回大秦以後,又準備讓他們做什麼維持生計?”
一連串的問題讓宇文峰猝不及防,宇文峰有些煩躁的說道:“把他們送回大秦以後,自然是朝廷的事情。”“將軍又何必自欺欺人”王浩繼續開口說道,“滿朝的諸公是什麼樣子,將軍比我更清楚,恐怕這羣人回去之後根本就沒有什麼活路。”
宇文峰加重語氣的問道:“依先生的意思應該怎麼辦?”王浩毫不猶豫的說道:“帶上他們”宇文峰臉上露出疑問的神色,王浩繼續開口說道:“這羣人本來就該死,現在是將軍將他們從韃靼人的手中救了出來,所以他們的命是將軍的...”
越聽宇文峰的臉色越難看,王浩也發現了這點,但是毫不畏懼的繼續說道:“這羣人現在看着餓狼軍雄壯,他們心裡充滿了復仇的火焰,現在的他們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所以將軍,讓他們充作軍中前卒...”
“這些人現在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定會答應的。以後但凡有戰陣,首先就讓他們出陣,將軍,不要小看仇恨的力量...”王浩越說越興奮,“以後但凡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如此處理。如此這般...”,“夠了...”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宇文峰的粗暴的話語打斷。
王浩不解的看着宇文峰,接着口中露出嘲諷的話語:“難道將軍身上還有婦人之仁這種東西嗎?”話剛剛說完,宇文峰刀一般的目光便掃向了王浩的。王浩的目光和那個目光在空中一相遇,王浩便敗下陣來。
宇文峰的眼神裡已經露出強烈的殺氣,王浩感覺周圍空氣像凝固了一般,連呼吸都那麼困難。宇文峰久經戰場,手上人命無數。加上而來身居高位,獨掌一軍,所以宇文峰一個眼便能對王浩產生這種效果。
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王浩感覺宇文峰眼神裡透露出了殺氣已經快到頂點的時候,王浩突然感覺身上的壓力一減、原來卻是宇文峰主動收回了目光,殺氣也慢慢的消散。就在剛剛,王浩以爲今天會喪命於此。
王浩想不通,宇文峰爲什麼會如此的失態。由於剛剛的事情,王浩一時間也不敢冒然的開口。良久,宇文峰才淡淡的開口說道:“剛剛的那番話,先生最好忘了,永遠都不要再提及。如果先生在軍中向其他人提及,我也保不了你。”
說到這裡,宇文峰使勁的搖搖頭。宇文峰的話語,讓王浩驀然心驚。宇文峰在餓狼軍的地位,王浩是清清楚楚的。現在連宇文峰都說出了這樣的話語,王浩知道自己肯定是範了某種忌諱,但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宇文峰看着王浩的表情,便知道王浩心中所惑,壓低聲音開口說道:“餓狼軍起始金州,一開始只有五千的規模,當年我奉命率軍北上,但是卻是落入了胡人的圈套,這些你都知道?”王浩點點頭,開口說道:“知道。”28961;24392;31383;38321;35712;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