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密談

聽了宇文峰的話語,楊瑞滿意的點點頭,開口說道:“你說很對,朕還沒有老糊塗,這雙眼睛還是看的清的”。制止了宇文峰想要說出的話語,楊瑞繼續說道:“你的功勞,朕都是記得的,不會虧待你的。”

宇文峰想了想,這個時候還是隻有老老實實的謝恩。想通之後,便老老實實開始謝恩。接着,楊瑞滿臉的希冀的望着宇文峰,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現在只是帝都的胡人退了,固州、金州一線的還有大量的胡騎,你可有什麼辦法?”

迎着楊瑞的目光,宇文峰搖搖頭。見狀,楊瑞滿臉的失望。宇文峰深怕楊瑞誤會,便開口說道:“陛下,臣剛剛搖頭,不是沒有辦法...”聽到這句,楊瑞剛剛失望的臉色,又掛滿的希冀。宇文峰繼續說道:“無非就是兵家之事,固州、金州一線還有胡騎盤踞,把他們打回去就是了。”

聽到宇文峰的輕飄飄的話語,楊瑞卻是滿臉苦澀,開口說道:“你以爲朕不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嗎?現在問題是讓那支軍隊去,那支軍隊能承擔如此重任?”說到這裡,楊瑞自嘲的笑了笑,開口說道:“這次胡騎劍指帝都,是徹底的戳穿了大秦強大軍備的殼子。其餘的幾個邊鎮是指望不上,金州的南下的援軍已經全部覆沒。固州宇文霽的北風軍也損失慘重。只能從帝都出兵...”

“但是,通過這次,朕發現京軍三大營根本不堪大用。如果從南邊調兵,第一是時間來不及,第二就是南方的軍隊就一定能行嗎?”說完,楊瑞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幾年,戶部已經開始抱怨了,上次宇文霽成立北風軍已經快掏空了戶部的老底,現在這種情況下你叫朕怎麼辦?”

聽到楊瑞的話語,宇文峰急忙起身開口說道:“願陛下分憂”。楊瑞擺擺手,示意宇文峰坐下來。等到宇文峰坐下來之後,楊瑞才繼續說道:“你說的,朕明白。但是你手下的那支餓...餓狼軍,的確是能打,但是數量太少了。這次南下的胡騎超過十萬。即使在帝都外被你消滅了一些,但是...”

說到這裡,楊瑞滿臉都是憂色,也說不下去了。宇文峰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陛下也不用悲觀。”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楊瑞盯着宇文峰,期待着他的下文。理了理思路,宇文峰開口說道:“的確這次南下的胡騎超過十萬,但是這是一支聯軍,由蒙兀人和韃靼人組成的,雖然韃靼人不多,但是基本上可以排除...”

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韃靼人這次出兵大概在一不超過兩萬,有了可圖的時候,他們自然會一擁而上。蒙兀人需要他們壯大聲勢,相反的,韃靼人希望通過出兵獲得足夠的好處。所以,韃靼人是不可能和蒙兀人一條心的...”

嚥了咽口水,宇文峰繼續說道:“再看蒙兀人,排除了韃靼人,蒙兀人大概在八萬到九萬之間,在帝都外,他們的一個萬人隊已經被打殘了,所以蒙兀人的兵力現在最多隻有八萬出頭。”,聽到這裡楊瑞忍不住開口問道:“還是有八萬能征善戰的大軍...”

宇文峰搖搖頭,開口說道:“陛下,你高估蒙兀人了”。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楊瑞臉色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宇文峰繼續說道:“蒙兀人是遊牧民族,全民皆兵。這八萬已經是蒙兀人能夠拿出來的全部實力了,所以,他們是不會讓自己的實力受到太大的損害。草原上可不是什麼善地,只要蒙兀人的元氣大傷,其餘的部族便會一擁而上,吃掉他們的。”

“所以,只要狠狠的和蒙兀人打幾場硬仗,讓他們損失一些軍隊,他們自然就會退兵的。”最後,宇文峰總結的說道。說完以後,楊瑞還在默默的思索剛剛宇文峰的話語。宇文峰也不好打擾,剛剛講了這麼久,很口渴,但是現在也只有忍着了。

良久,楊瑞終於回過神來,看宇文峰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宇文峰卻是有些受不了楊瑞的眼神,漸凍啊宇文峰窘態,楊瑞開心的笑了起來。楊瑞突然開口問道:“說了這久,你口渴了吧?”“嗯,”宇文峰脫口而出,但是隨即反應過來之後,宇文峰連忙說道:“臣不渴。”

楊瑞卻是吩咐了幾句,不一會便有個太監端着一個杯子過來。那個太監的來到了涼亭內,慢步走向宇文峰。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危險的感覺涌上心頭,宇文峰下意識的把手摸向了平時放刀的位置,但是卻是摸了個空。

那個送東西過來的太監臉上也出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一時間便停下來了腳步。兩人的眼神便在空氣中發生了碰撞,宇文峰已經快要忍不住搶先出手了,因爲眼前這個太監帶給他的壓力太大。這個時候楊瑞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幹什麼?”

聽到楊瑞的話語,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馬上就緩和不少。那個太監老老實實的把東西放在了宇文峰的面前,便向楊瑞告罪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宇文峰的目光卻是一直放在剛剛那個太監身上,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了目光。

這個時候,宇文峰卻發現楊瑞一臉玩味的看着自己。宇文峰尷尬的笑了笑,想要解釋幾句,卻不知道,解釋什麼。宇文峰覺得有必要提醒幾句,便開口說道:“陛下,剛剛那位公公很危險”。見到一臉認真的宇文峰,楊瑞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宇文峰開口說道:“直覺,而且臣還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雖然很淡,但是對於臣這種久在戰場的人來說,卻是十分的明顯”。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楊瑞笑着說道:“這羣小崽子,該收拾了,這麼不小心,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雖然短短的幾句話,但是宇文峰已經明白了。剛剛那人,楊瑞是知道的。楊瑞這個時候開口問道:“自從你到這裡之後,便開始不安,或許你沒有發現,但是你的一些神態已經把你出賣了。最重要的是,除了剛剛那次,你之前已經不自覺摸向了你的腰間五次。”

聽到楊瑞的話語,宇文峰才驀然的一驚,原來自己表現出來的竟然如此不安。楊瑞繼續問道:“在這大內,你還擔心什麼?”迎着楊瑞的好奇的目光,宇文峰想了想,一臉誠懇的開口說道:“陛下,在消失的這一年來,臣已經記不清楚多少次在生死的邊緣徘徊。臣殺了很多人,當然臣子身邊也死了很多人。只有兵刃能給臣帶來一絲安全感。”

聽到宇文峰飽經滄桑的話語,楊瑞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在這件事情糾纏,而是叉開話題,開口問道:“對你剛剛的分析,朕覺得有道理。憑藉你手上現有的軍隊,你有把握打退胡人嗎?”宇文峰搖搖頭,開口說道:“現在臣手下的兵力太過的單薄。”

楊瑞點點頭,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便開口問道:“其他人我是不相信的,這戰事還是隻能你來扛着。你說,需要哪支軍隊隨同?”宇文峰卻是搖搖頭,不客氣的說道:“現在的京軍根本就是花架子,連行軍速都跟不上,這樣的軍隊臣不敢要。”

聽到這裡,楊瑞有些了惱火了,剛剛想發作。宇文峰卻是開口說道:“陛下剛剛沒有聽懂臣的意思。臣剛剛說憑藉現在手上的軍隊,的確是太單薄了,但是臣沒有說餓狼軍就只有這麼?”宇文峰也是猶豫了好句,才決定對楊瑞坦白的。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楊瑞也是大吃一驚,開口問道:”還有多少?“宇文峰咧着嘴笑着回答道:“不多,還有一萬,他們已經趕去金州了”。聽到宇文峰的回答,楊瑞也是愣了很久,然後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看來之前給你的官職要改改了,你手上盡然還有一萬軍隊。”

楊瑞不依不撓的問道:“沒有了?”宇文峰肯定的點點頭,回答道:“沒有了。”楊瑞點點頭,但是宇文峰拍了拍腦袋,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陛下,在金州應該還有一直五千左右的隊伍....”楊瑞已經感覺頭腦有些不夠用了,下意思的問了一句:“那五千人又是怎麼回事?”

宇文峰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並且強調,是因爲胡騎的肆掠,這些人才開始自發的集結在一起,保家爲民。楊瑞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開口問道:“那你的這支黑色的餓狼軍又是怎麼回事?”宇文峰認真的說道:“陛下不用懷疑,他們都是臣在草原上解救出來的奴隸。他們跟胡人都是滔天血恨的。”

至於宇文峰爲什麼要在草原上游蕩一年,楊瑞也沒有開口問,他知道肯定和宇文霽有關,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所以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這件事。楊瑞皺着眉頭,然後開口問道:“算算,你手上也有差不多三萬軍隊了,這下有把握了嗎?”

宇文峰狠狠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有把握,但是需要一些物質,部隊裡缺少大量的軍械”。楊瑞理解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朕會讓兵部去辦的”。看着宇文峰欲言又止的樣子,楊瑞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不要擔心。朕有辦法。”

宇文峰自然是擔心宇文傲做什麼手腳,但是楊瑞剛剛的話語卻是給宇文峰打了一記強心針,讓宇文峰放心。楊瑞突然揮揮手,開口說道:“都下去”。在涼亭伺候的太監和宮女全部都退除了涼亭。宇文峰卻是摸不着頭腦,但是又不能開口詢問,只能老老實實坐在原位。

宇文峰和楊瑞密探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等到兩人談完之後,楊瑞看看天色,開口說道:“快要開宴的時候了,你也不要回去了,等會和朕一起去”。宇文峰點點頭,接着楊瑞仔細了打量着宇文峰,讓宇文峰很不自在。

楊瑞開口說道:“等下我讓人帶你去換身衣服”。宇文峰滿臉的不解,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覺得沒有什麼異樣。楊瑞笑着開口說道:“你就準備穿這一身參加晚宴嗎?”聽到楊瑞的話語,宇文峰才恍然大悟,窘迫的點點頭。

宇文峰一身黑色的確不適合參加今晚這麼高資格的晚宴,而且這身黑衣也太寒磣了一些。想到這裡,宇文峰便自嘲的笑了笑。葉公公很快來到了這裡,楊瑞開口說道“跟他去吧”。宇文峰告罪一聲,便起身離開了。離開之後,宇文峰才發現自己後背涼颼颼的。

等到宇文峰和葉公公兩人的消失在楊瑞的視線以後,一直跟隨楊瑞的老太監才走進了,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陛下,這恩寵是不是太......”下面的話語,老太監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知道楊瑞肯定知道自己的意思。

楊瑞一臉平靜,看不出來端倪,淡淡的開口說道:“難道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不成...”不等那個老太監反應過來,楊瑞更是語出驚人:“這點恩寵算什麼,只要他能夠幫朕解決這些煩心事,封侯又算的了什麼。”

聽到楊瑞的話語,老太監已經一臉駭然。宇文峰的今天還沒有滿二十歲,楊瑞便有意讓他封侯,大秦立國這麼多年來,可沒有哪個有這份殊榮。封侯的人有,但是很少,也沒有誰能夠在宇文峰這個年紀封侯......

走在路上,葉公公滿臉笑意,開口說道:“恭喜宇文將軍了。咱家在宮中這麼多年,還沒有見到誰能有這份殊榮”。宇文峰卻是笑了笑,不自覺的開口說到:“還不知道是福氣是貨呢?”說完,宇文峰好像反應了過來,便閉嘴。葉公公好像也沒有聽見宇文峰剛剛的話語,繼續領着路。

七拐八拐,宇文峰已經快迷路的時候,葉公公終於在一處房間外停下了腳步,打開了房門,然後示意宇文峰進去。等到宇文峰進去之後,葉公公纔開口說道:“宇文將軍等一會”。說完,便離開了房間。宇文峰點點頭,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不一會,葉公公便帶着兩個宮女進入房間。葉公公笑着對着兩個宮女吩咐道:“伺候宇文將軍更衣。”說完,葉公公轉過頭,對着宇文峰說道:“咱家就在外面等着宇文將軍。”說完,便轉身再次離開了房間。

兩個宮女一臉害羞的來到了宇文峰的面前,開始替宇文峰解衣。宇文峰居高臨下甚至能夠看到兩個宮女胸前的風景。看到這裡,宇文峰的呼吸開始粗重起來。兩個宮女好像也發現什麼似的,臉上開始泛起了紅霞。

很快,宇文峰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兩個宮女快速的幫宇文峰解衣,很快便有宇文峰脫光光。赤裸着和兩個宮女相處,宇文峰還有些不習慣,但是隨即又自嘲的笑了笑,任由兩個宮女的擺弄。兩個宮女臉上的紅霞更多,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慢。

一件又一件,很快,宇文峰就穿戴完畢了。兩個宮女拿來的一面銅鏡,讓宇文峰自己看看。站在銅鏡面前,宇文峰滿意的點點頭,心裡暗想:這人還真要靠衣裝才行。穿上一身華服的宇文峰英氣逼人,兩個宮女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這個時候葉公公的聲音傳了進來:“宇文將軍,好了沒有,陛下已經派人來催了”。宇文峰開口回答道:“好了”。說完,便走向門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門外的葉公公看見宇文峰,也是眼前一亮,不斷的誇讚。葉公公和宇文峰打了很多次交道,但是還是一次看見宇文峰穿着華服。

最後還是宇文峰吃不住,開口說動道:“葉公公,陛下不是派人催了嗎?我們還是先走吧”。聽到宇文峰的話語,葉公公拍拍頭,然後笑着說道:“對,對,瞧咱家這個腦子。這邊走...”說完,葉公公便可開始在前面引路。

在葉公公的帶領下,又是一陣迷糊糊的路程。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看到了前面的亮光,還有楊瑞的聲音,宇文峰才鬆了一口氣。來到了近處,葉公公對着宇文峰說道:”進去罷,咱家就送到這。”說完,葉公公便轉身走了。

門口的值守的御林軍顯然已經得到了楊瑞的吩咐,所以並沒有攔下宇文峰。深吸一口氣,宇文峰大步的走進了殿堂。很快,一陣耀眼的光芒就讓宇文峰有些不適應。隨着宇文峰的腳步,一個聲音也在殿堂裡響起:“忠武車尉宇文峰到!”

隨着這個聲音的在殿堂裡迴響了,剛剛還頗爲喧鬧的殿堂便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擊中在了這個剛剛進來的少年郎身上。這些目光中,有好奇,又嫉妒,還有怨恨。宇文峰適應了裡面的光線之後,腳步不停,繼續超前走着,裡面的情景也被宇文峰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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