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恰不恰當,鬱小冉直接將於安也的褲腿撩了起來,果然如她所想象的一般,之前她在醫務室裡面所看到的傷,幾乎都不見了。
她像是捉到了犯人一般,“於安也,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受傷。”
“我確實受傷了。”於安也無辜地看着她。
“那爲什麼傷口都不見了?”
“因爲都好了,所以不見了。”於安也依舊的臉不紅心不喘。
“昨天才受的傷,今天就會好的連疤都沒看見嗎?青青紅紅了一大片是那麼容易就消得了的嗎?”
昨天在醫務室,那是多麼血淋淋的場面啊!
“我有說青青紅紅的是受傷引起的嗎?”
於安也的話反倒讓鬱小冉鬱悶了,“什麼意思?”
“我確實是受傷了,不過就是擦傷而已,至於那些青青紅紅,是我覺得弄上去挺個性的,不過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那是受傷引起的吧。”
說起話來於安也還是振振有詞。
我的那個去,青青紅紅還挺有個性,於安也你以爲你是小花小草啊,我還奼紫嫣紅嘞。鬱小冉咬着牙,死死地瞪着於安也,“你居然想讓我當長工。”
“唉,好吧。”於安也嘆了口氣,“我確實沒有受傷,也沒有到要用柺杖的地步,所以以後都不用麻煩你了,也不用麻煩你幫我買飯了,那張飯卡你就等一下還給我吧。”
說完話,於安也沒有再理她就往前走了。
鬱小冉的腦袋嗡的響了一聲,這哪能啊,哪能把她的飯票就這麼交出去啊。她好歹都做牛做馬那麼久了,怎麼可以一點收穫都沒有。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都沒錢吃飯了呀。
她趕緊跑上前,討好地說道:“我想還是不用了吧。”
但是於安也沒有理她,依舊往前走。
鬱小冉淚流滿面,“我不怕當長工。”
爲了在這個學期裡面不會再餓肚子,鬱小冉,就這麼親手地,死乞白賴地把自己給賣了。
後來於安也的飯卡一直都在鬱小冉的手上,去飯堂的時候,都是鬱小冉去打飯,只是當於安也眼睜睜地看着鬱小冉每次都對着打飯的阿姨說着要酸辣粉不要酸不要辣之類的話之後,他就毅然決然地將打飯的這件事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從此以後,都是他每天打好飯伺候着鬱小冉。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總而言之,日子一天天地在過着,考試周的風波也因爲鬱小冉拿了個倒數第二,而且第一名已經易主了之後,鬱小冉終於沒有站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了,她只是,站在了臭烘烘的廁所口前。
就算是第二名,那也是倒數第二名,對於嚴重拖了全班後腿吊車尾的同志,老師,依舊對她充滿信心,將去打掃學校廁所的重任委託給了她。
或許是因爲之前連續打掃了好多次都打掃出經驗來了,不用清潔阿姨的指引,鬱小冉老早地就到了學校的倉庫,將要用的掃把拖把這些工具都一一搬了出來。
而且據她多次戰鬥情況的分析,在廁所和水打這種游擊戰,十分容易被戰敗,爲了保證乾乾淨淨地回去,她已經全副武裝。
套上了兩個大紅色的手套,在頭上戴了一塊花花頭巾,一個大大的口罩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她的臉,防止臭氣入侵。
一手拎着一個水桶,一手拿把掃把,面對這臭味漫天的衛生間,她充滿了信心。
嘴上一邊哼着小調,一邊有節奏地揮動着手中的掃把,完全地投入在了自己的工作當中。
“都說現在清潔工還都要大學畢業以上了,老師這麼早就讓我這麼社會實習,我豈不是賺大發了。”
都說鬱小冉是天生的樂觀派,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說錯。
正打算走進來的打掃的清潔阿姨,剛剛邁進門口,看到了這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爲之一顫。她怎麼也沒有忘記當初鬱小冉是怎麼誤打誤撞,把她偷偷藏起來準備拿回家用的學校物品一件件搬出來,還以爲她沒記性亂放東西,特好心地幫她一件件搬回倉庫裡的那件事。從此以後,一見到她就不斷地問她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幫忙搬回倉庫的,甚至還有一次在校長的面前問,讓她那個嚇得喲差點就會被炒魷魚了。
由於這件事,她每次看見鬱小冉都要躲過去,當然這次,也完全一樣。
前腳剛剛邁出去,後腳就急忙縮回去了。
她拎着水桶,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跑步的聲音,讓鬱小冉以爲誰進來了,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她奇怪地嘀咕道:“剛剛好像有聽到腳步聲的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重新埋頭苦幹,“話說這些人上廁所都不知道要衝水的嗎?沒素質,不知道我們這種爲人民服務的人要爲他們擦屁股有多辛苦。”
她嘖嘖地搖了搖頭,對祖國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話說吧,現在的老師都沒有什麼新意,還特愛效仿其他老師的舉動。而在班裡吊車尾的學生,又不是一個兩個的,這不一會,又有好幾個女同學也被老師委以重任來打掃廁所了。
和鬱小冉不同的是,她們是第一次來幹這種事情,第一次嘛,總有點不樂意,磨磨蹭蹭好久纔來,而且,什麼都還不熟悉,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一看見廁所裡面已經開始有人在打掃,自然要上去問問情況,請教請教。
只見一個女生微微地碰了碰鬱小冉的肩膀,還算客氣地對着鬱小冉問道,“阿姨,請問還有掃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