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打草驚蛇

倆少女有些驚訝的指了指自己,楚向宇點頭確認。

億星基金在本市資助的孤兒院是一家教堂創辦的,確實是民國時期就有了,裡面的孤兒有唱詩班,這次義演也是作爲壓軸節目出場的。

之前彩排的時候楚向宇已經看過他們演出,所以一眼就認出來,這兩個女孩,確實是唱詩班的。

兩名女孩一個梳着馬尾,另一個則是娃娃頭短髮,雖然驚訝,但看在楚向宇穿着警服的份兒上,倒也沒懷疑,馬尾女孩兒上前一步擋在娃娃頭身前,問:“警察先生,有事嗎?”

楚向宇說:“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有關於顧長雲的。”

馬尾女孩奇說:“顧董就在這裡,你可以去找他啊。”

楚向宇說:“顧董貴人事多,我一小警察人家未必有時間搭理。你們別緊張,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顧董這個人。”

剛纔瞎溜達的時候,楚向宇已經通過手機在網上查詢過了一些資料。

長雲集團赫赫有名,是一家總部位於美國的上市公司,世界五百強之一,董事長顧長雲從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在東南亞一帶以橡膠生意起家,產業越做越大,成立集團公司後業務涉及金融、資源、電子、房地產等各個方面,可以說是在華爾街都是跺一跺腳地面抖三抖的人物。

不過網上有關長雲集團的資料不少,但有關顧長雲的資料卻是少之又少,甚至連年齡都沒有,照片更是欠奉。

顧長云爲人十分低調,從來不接受採訪,更不會出席公衆活動,就以這次義演來說,雖然是他出資贊助的,但在見到他之前,沒人知道他本人會出現在這裡,而他本人更沒有上臺獻詞的意思,可以說低調到了極點。

而且楚向宇還發現一點異樣,網上說顧長雲創業是在上世紀50年代,距今已經有60多年,按一般來計算,男人創業最基本都是在而立之年,再年輕點,20歲就算逆天了,即便顧長雲是個妖孽,不到20歲開始創業,但到現在也應該有80多歲了,早救已應該是個耄耋老朽了。

但顧長雲給人的第一印象卻只有4、50歲,不論精神還是外貌,都遠比實際年齡要年輕的多!

這讓楚向宇驚訝的同時更加好奇,直覺告訴他,顧長雲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與他那個奇怪的魂名有關,也就是說與魂力有關,這也是他想要打聽對方的主要原因。

馬尾想了想,說:“我們對顧董也不太瞭解,只知道他是個好人,一直在資助我們孤兒院,不過他本人基本不去孤兒院,院長也沒太多提起過他。”

她在說謊!

楚向宇瞬間判斷,對於那些完全是假的謊言,楚向宇的魂眼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但他卻沒揭穿,畢竟初次接觸,對方懷有戒心也是正常的,話只能慢慢套,一下子翻臉反而問不出什麼。

想到這裡,楚向宇決定下點兒猛料,於是他忽悠道:“顧董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無權做結論,實話跟你們說吧,我找你們談話的原因,是因爲我們公安局接到舉報,說他資助的孤兒院裡經常出現人員失蹤案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覺,比如相處多年的朋友突然消失,或者被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突然送走,這些人很可能是被賣掉,甚至被殺了……”

楚向宇說這些話時,注意力一直在兩女身上,他主意到自己說完話後,馬尾辮驚愕了一下,但馬上恢復自然,娃娃頭則是臉色大變,眼中閃過一絲恐慌,這讓楚向宇有了些判斷,他對娃娃頭說:“這位小妹妹,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娃娃頭嚅囁了一下,剛要說什麼,馬尾辮一拉她,使了個眼神道:“警察先生,你說的事我們不太清楚,您還是直接去找院長或顧董談吧。我們出來太久了,還要準備演出呢,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說罷拽着娃娃頭就想離開。

娃娃頭掙了一下,說:“等一下,我……”

話音未落,通道另一端出現兩名黑衣帶耳麥的保鏢,滿臉警惕的看了眼這邊,然後疾步走過來。

眼看娃娃頭有話要說,楚向宇當然不能放過,急走兩步跨過去一攔,說:“小妹妹,你的同伴好像有話要說啊!”

剛說完,兩隻大手一左一右按住楚向宇肩膀:“警察同志,你想幹嘛?”正是那倆黑衣保鏢。

楚向宇扭頭橫道:“警察問話,輪得到你們管嗎?”

倆保鏢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生硬的道:“你想問什麼,可以去找院長,她們還未成年,你無權訊問她們。”說罷就想推開楚向宇。

這種情況下要是放棄,剛纔做的就全白費了,而且還有打草驚蛇的危險,楚向宇毫不猶豫直接動手,低喝一句:“襲警是吧?”然後抽出腰間的警棍對着倆保鏢膝彎就是兩棍!

倆保鏢沒想到楚向宇下手居然這麼果斷,悶哼一聲齊齊跪倒,但畢竟是專業保鏢,反應也不慢,楚向宇還沒來得及做下一個動作,倆保鏢已經抽出了ASP甩棍,一左一右向楚向宇抽來。

楚向宇毫不客氣,硬捱了兩棍之後直接將兩名保鏢砸倒。

倆女孩雖然驚訝,但看在楚向宇穿着警服的份兒上,倒沒驚聲尖叫,馬尾女孩兒上前一步擋在娃娃頭身前,問:“警察先生,你想幹嘛?”

楚向宇說:“你躲開,我有話要問她。”邊說邊伸手將馬尾辮推開。

兩名保鏢倒地後已經開始對着耳麥求援,楚向宇還沒來得及問話,通道另一頭腳步聲響,數名黑衣保鏢迅速出現,一擁而上將楚向宇圍住。

兩名被抽倒的保鏢也在同伴的扶持下起身,惡狠狠的道:“這差佬唔知搞乜……”然後嘰裡咕嚕就是一通粵語,楚向宇一句沒聽懂。

楚向宇穿着警服,幾名保鏢也沒敢動手,但眼中防備之意明顯。

楚向宇說:“你們幹嘛,妨礙執法是吧?識相的就滾遠點,否則連你們一起抓!”

“警察同志,據我所知,像你這種警銜的人是沒有執法權的,而且你們許局長就在附近,我相信他也不會希望你這麼搞的。”

說話的正是顧長雲,他普通話很標準,絲毫聽不出南方人那種口音來,邊說邊拿出手機。

楚向宇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肯定問不出什麼了,冷哼一聲說:“顧董,看來你對我們公安局的情況很瞭解嗎,算我冒昧了。”說罷仔細盯了顧長雲那古怪的魂名一眼,轉身想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吧!”顧長雲冷哼一聲,隨即楚向宇聽到身後“咔嚓”一聲輕響。

他轉過身看了眼已經掏槍瞄準他的保鏢,冷聲道:“怎麼?還想留我?”

說話間殺氣自然溢出,拿槍的保鏢手臂不由自主的一抖,顧長雲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楚向宇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絲毫沒把黑洞洞的槍口放在眼裡。

楚向宇走後,顧長雲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扭頭吩咐身邊人:“去查一查這個警察的來歷。”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許局,你手下的警察似乎有些不懂規矩啊……”

幾分鐘後,楚向宇對講機裡傳來李西河的聲音,讓他馬上到指揮室一趟,楚向宇知道肯定是顧長雲找過許向陽了,但他既然敢做,就思考過後果,根本沒打算逃避,直接過去。

指揮室內,許向陽眉頭微皺,見楚向宇進來便臉色不善的盯着他。

楚向宇不躲不閃,直勾勾的盯着許向陽。

少頃,許向陽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背景,或是說你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但你既然穿着這身警服,就得歸我管,尤其是今晚,我希望你不要惹出什麼是非,否則我有權處理你,包括清退,甚至關禁閉!”

楚向宇說:“許局,我想解釋一下,我覺得這個顧長雲有問題……”

許向陽眉頭一皺,打斷他道:“有什麼問題?你恐怕今天才頭一次見他吧?一面之緣,你能看出什麼問題?警察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即便是偵查,也要有根據,而不是憑臆測!我警告你,顧董是可以直接跟國家領導對話的大人物,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這裡不需要你了,你現在就給我下班,回去休息。小李,你去送他出去,務必盯着他上車回家。”

李西河苦笑,答應一聲,過去拍了拍楚向宇,示意他離開。

楚向宇也有些無奈,雖說不甘心,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判斷確實有些武斷,而且魂名這種事還無法說出口,只憑猜測就想揪住一個大人物查他?確實太不現實了。

他沒再爭辯,轉身隨李西河離開。

出屋後,楚向宇問李西河:“最近局裡有沒有接到過人員失蹤的報案?”

“人員失蹤?有啊,這種案子每年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沒報案的更多。你懷疑什麼?顧長雲倒賣人口?還是懷疑他跟黑子似的殺人賣器官?你想太多了,人家可是世界級的大富豪,一天啥都不幹光睡覺都能賺上千萬,還是美刀!今天這義演知道預算多少嗎?至少八位數!你覺得他得倒賣多少人口能賺回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楚向宇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到了顧長雲這種程度,錢就是個數字了,早晚是個人在天堂,錢在銀行的下場,不可能爲了賺錢再做傷天害理的事,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但想到那個死氣沉沉的魂名,卻不由得他不懷疑。

邊想邊走,兩人剛要走進停車場,迎面兩個黑衣保鏢伸手攔住了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