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 公子無常
這公子無常的父親是當今魏王的親弟弟,在安邑炙手可熱隻手遮天的安邑侯。
在安逸,這個安邑侯是實實在在的土皇上,雖說這郡守纔是安邑的軍政一把手,可是畢竟人家是王族,許多事情郡守還得看安邑侯的臉色。
這公子無常在平日就仗着父親安邑侯的權勢在安邑橫行霸道,飛揚跋扈。酒色財氣四大不空,好酒就不用說了,不僅在安邑城中的所有酒店的美酒沒有他沒嘗過的,就是王城大梁,魏王宮中的美酒他也幾乎喝個遍。整天和一羣狐朋狗友,走狗門客騎馬駕車,逐犬飛鷹,每天都是醉醺醺的。
好色更是這個公子無常的最大嗜好。在安邑侯府上,只他自己的姬妾就有四五十房;不僅如此,秦樓楚館也是他經常光顧的地方,那個青樓來了清倌紅伶,他必聞訊而至,去嘗第一口鮮,就算如此,也不能滿足他的**,還經常在街上看見誰家的大姑娘小媳婦長得標緻漂亮,一定要想方設法弄到手。
在安逸,這公子無常就是一個人見人怕的橫街小霸王。
這大概就和陳羽的前身,中山國的第十四公子,公子羽一樣吧。看來不管什麼時候,這種人總就像是蒼蠅一般,拍也拍不死,打也打不完的。從公子瑞,到駙馬虞前,再到現在的公子無常。
可是現在陳羽就專門和這樣的人過不去。
陳羽撇下那些給他敬酒的公子小姐,貴婦淑女出來桌子大步朝明溪這邊走來,雙手緊握,由於憤怒,本來俊俏的面孔此時看起來竟然有些猙獰扭曲。九鼎煉神訣不知不覺間悄然運起,渾身骨骼竟然發出輕微的“咔咔”聲響。腳下凝重,竟然將廳中鋪就的青磚地面踩碎幾塊。渾身殺氣陡然而起,漸漸向四周擴散瀰漫。
陳羽將手搭在這公子無常肩上,一把就將無常提起扭了過來。
無常見是那百里神醫的弟子陳羽陳公子,起初看到這個陳公子滿臉瘮人的殺氣,雙眼赤紅,噴着能將人灼化的火焰,着實嚇了一跳,額頭上的汗珠一下子就滲了出來,酒也醒了一半,結結巴巴還未說出話來,卻見郡守大人和神醫百里一善也跑將過來,將陳羽死死拉住。心中便就有得意起來,心道,哼郡守大人見了我都的低頭三分,你這小子有算什麼東西,敢在公子面前裝着一瓣蒜?
腰桿一挺,神色又囂張起來,雖然酒還醉着,卻也能壯壯膽子,乜斜着白眼珠大黑眼珠小的眼睛,噴着酒氣結結巴巴道:“你,你要幹什麼?你敢攔住本公子給明溪小姐敬酒,不想活了?”
陳羽本來已經火冒三丈,這一隻鐵拳幾乎就要砸在那張醜惡的讓人噁心的臉上;可是這時偏偏郡守大人和師父百里一善過來死死拽住了他。郡守在他耳邊還輕聲道:“公子不可莽撞,這個公子咱們可惹不起,他是當今魏王弟弟安邑侯的公子,公子無常。”
原來這郡守設宴相謝百里神醫和弟子陳羽陳公子,將全安邑城的所有社會名流都以請到,這安邑侯作爲安邑的太上皇,自然是在必請之列。不巧的是最近安邑侯回大梁去了,也就來不了了,可是請柬送到安邑侯府上,這個公子無常便接到了。就在平時,這公子無常也是一雙鼻子狗一般靈敏,聞着哪裡有酒香花香,便蒼蠅一般逐了上去,想這次郡守設宴,必是美酒佳餚如山,美女佳人如雲,公子無常哪裡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果然在這宴席之上,公子無常一邊狂灌佳釀,一邊就將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就在這郡守府嘉賓女眷的身上掃來掃去。
公子無常看了一遍,只見那些貴婦小姐們個個濃妝豔抹,極盡騷媚,一時間,蜂爭峰蕊蝶分香,都想在這難得的露臉機會上一展風姿。可是這些庸脂俗粉他侯爺府上多了去了,哪裡會有一些興趣?只是看到那明溪姑娘嬌豔明媚,幽香暗送,便如一株在深山懸崖上盛開的空谷幽蘭,賊眼一亮,趁着酒勁,也不顧這是女席,又有郡守夫人在,便涎着臉皮過來給明溪敬酒。
明溪天真爛漫,從未見過這等陣勢,見這淫邪公子敬酒,連連婉拒。無常惱了,便要強灌明溪。
這邊陳羽聽郡守大人說這是安邑侯的公子無常,無常的惡名他在安邑也早有耳聞,以他從前性子哪裡會管什麼安邑侯,一雙拳頭早就砸了下去,可他也不是魯莽之人,況且自從從中山國逃亡出來,畢竟不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心事一轉,便不欲在這郡守府上爲百里神醫惹禍。
見無常問他,陳羽心道:暫且饒你這個狗頭,等有機會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遂將拳頭放下淡淡一笑道:“原來是無常公子。你要敬酒,明溪不善飲酒,在下便就替她喝了。”
公子無常見陳羽口氣軟了下來,氣勢更盛了,尖細嗓子扯着問道:“我敬明溪姑娘的酒,你憑什麼來喝?”
陳羽想也不想便大聲道:“明溪與我已經定親,妻子的酒由丈夫來喝,有什麼不妥嗎?”
此言一出,周圍衆人都是一驚。那些年輕公子們看着陳羽,眼中流露的是嫉妒豔羨的神色,而那些美女少婦們卻是惋惜和生不逢時的感覺。
明溪一聽陳哥哥這幾句話,心中便如一隻小鹿奔突亂撞一般,一張俏臉紅彤彤的,嬌豔欲滴。這個念頭可是在她腦中心裡盤算過千百遍,也不知何時這個陳哥哥能和她說出來。每次她看見陳哥哥和鈴兒鏇兒那兩個小丫頭親密無間,胸中便好像打翻了醋罈子一般酸溜溜的;雖然也知道鈴兒鏇兒只不過是陳哥哥的小丫鬟,可這種念頭總是揮之不去。
想不到,這句在心中盼了千遍萬遍的話,被陳哥哥在這樣場合大聲說出來。明溪雖然有些尷尬,卻更多的是甜蜜與喜悅。
這邊公子無常卻有些晦氣,真他媽倒黴,找人家老婆喝酒,被人家老公攔截了,有些窩心,轉過臉來,恨恨道:“好,你要替她喝酒也行,不過卻要喝三百大杯!”
衆人一聽,驚得都差點叫出聲來,眼睛直直盯着陳羽,看他如何反應。
陳羽瞄了瞄這公子無常手中的酒樽,這酒樽卻也不小,一尊酒怕也有一兩左右,三百大杯便是三十斤!乖乖,難怪在場衆人都用這樣驚詫的目光看着他。
陳羽淡淡一笑,刀子一般的銳利目光盯着公子無常輕聲喝道:“好!,我若是將這三百大杯酒喝下,從此公子不可再找明溪麻煩!”
無常見陳羽答應下來,心中也是一沉,他原本也是將陳羽一軍,讓他在衆人面前出醜,出出剛纔被他提着領口拎起得惡氣;不過轉念一想,這三百大杯便是地上那半人高一摟粗的酒缸整整三大缸酒啊,自己好酒,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善飲的酒桶?還從來沒有見過真的有人將這三大缸酒喝下去,哼,就是不醉死,也得撐死!沒得讓這小子大話將我這久經酒場的酒豪給唬住了。
想到這裡,白眼珠一轉,點頭道:“好,便如陳公子所言!”
陳羽盯着他道:“君子一言。”
公子無常也道:“快馬一鞭!”
這三大缸酒說起來也不少,整整三十斤呢。不過陳羽從前在部隊上也還是大碗喝酒,一次喝過六十五度的老白乾整整三瓶!現在的酒只是水酒,一缸酒的酒精充其量也就是相當於一瓶老白乾吧,所以,陳羽說這樣話,也不是胡吹大氣。
陳羽大步走到旁邊的大酒缸邊,伸手一掌便將泥封拍開,頓時一陣濃郁酒香瀰漫整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