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祈洛滿心歡喜地抱着藍汐月揚長而去,留下滿地的死人在樹林之中,也不管是否會有人發現,或者是是否會嚇到那些純潔的路人,他可是從來都不會管這些人死後的事情的,既然都已經無情地將他們殺了,那當然是不可能還會好心地幫他們找個埋葬的地方。
這些,安祈洛依然是厚臉皮地和藍汐月同乘一匹馬,只不過這一次換成了藍汐月的那匹馬,因爲安祈洛的那匹馬上還馱着他們兩人這一路上所要用到的包裹。他現在可是非常高興的,以前每次遇到像剛纔那樣的情況的時候,汐兒總是會衝上來,還說什麼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解決的。
可是剛纔她主動地退開,說是要他來解決那些人,那是不是就說明,汐兒已經接受了讓他來保護她這個事情,雖然以前他一直都在保護着她,但是她更多的時候都更喜歡自己做事情,甚至是不顧自己安危地做事情,這可一直都是一件讓他相當頭疼的事情。
藍汐月在他的懷裡掙扎了一下,將他環在她腰上的手掰開,說道:“我們還要趕路呢,你現在這樣怎麼趕路啊?”
將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臉貼着她的臉輕輕地磨蹭了幾下,笑眯眯地說道:“誰說這樣就不能趕路了?我們現在不就正在趕路嗎?只不過是速度稍微慢了一點而已,但是如果你想要快點的話也是可以的。”
“不許你虐待我的馬!”
又在她的臉上蹭了蹭,笑眯眯地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就慢慢地趕路好了,反正也來得及。”
藍汐月的臉黑了一圈,但也完全沒有辦法,尤其是現在兩個人的臉緊貼在一起,感受着他的體溫透過兩人的臉頰傳過來,暖暖的,讓她都有種暈眩的感覺,夾雜着淡淡的幸福,都有點捨不得離開呢。
輕輕地縮了下脖子,他呼出的氣息噴到她的脖子上面有點癢癢的難受,側過連去將嘴脣在他的臉上輕輕地碰了一下,馬上就離開了,看着他有些不滿的神情,說道:“不要這樣子嘛,說不定尹大將軍什麼時候就會發現兵符不見了,還是快點趕路吧。”
笑着點了點頭,雙手抓着繮繩一緊,腳下也是稍微用力,那馬兒就加快了腳步,朝着前方安祈洛指引的方向奔馳了起來。安祈洛滿臉的笑容,將藍汐月抱在懷裡,笑着說道:“就聽娘子的,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藍汐月在他的懷裡掙扎了幾下,喊道:“喂,你回你自己的馬上去,不許你這樣子蹂躪我的馬!安祈洛,你聽到沒有?”
安祈洛將臉在她的臉上磨蹭着,臉上是滿臉的無辜的笑意,笑眯眯地說道:“娘子,你剛纔在說什麼?現在耳邊的風比較大,我都聽不清楚呢。不過呢,想想也知道了,肯定是要我快點趕路,是吧?”
藍汐月簡直是要被他給氣死了,說什麼風太大,他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話,鬼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呢,可是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在青冥城內還一片混『亂』,皇上和六王爺鬥得厲害的時候,安祈洛和藍汐月卻是已經趕到了邊境,雖然說青冥城內兩方人鬥得異常激烈,但是對於邊境卻是依然沒有誰想要將這裡的士兵帶回去。因爲在臨月國過,正在發生着同樣的事情,而對於在兩國邊境上的士兵卻是不動分毫,因爲知道只要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另一方有機可趁,指不定因爲這樣的不小心就連國家都滅亡了。
在邊境上,六王爺的八萬青溯國最精銳的士兵和由大將軍尹睿統治的三十萬大軍各成勢力,排列在邊境之上與臨月國的士兵對峙着,而在兩隻軍隊之間,也是出現了微妙的不和諧的關係。但是卻也沒有發生什麼衝突,因爲畢竟他們現在的處境也是關係着整個青溯國的存亡的,即使各自想着要爲自己的王爺或者是大將軍做點什麼。
而且,屬於藍宇琛的雖然只有八萬,但卻是青溯國最精銳的士兵,即使對上旁邊的三十萬大軍,真正打起來的話,雖然有可能會被全殲,但是對方必定也會潰不成軍,說不定還能同歸於盡呢!
在戰場是,有時候並不一定是人數多的那一方會取得勝利,戰爭是多變的,尤其是那些大型的戰爭,在戰爭時候的士氣,士兵的勇氣心態,戰爭的陣型和指揮者都是極爲重要的因素,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站在遠處的一個山崗上,看着底下的那些青溯國的士兵,他們正在緊張地『操』練着,雖然暫時還沒有打仗,但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開戰,而現在正是練習的好時段,更是最緊張的時候。
看着底下的那些人,安祈洛眼裡血光一閃,輕聲說道:“三十萬,用來對付臨月國邊境上的那五十萬大軍似乎有點少呢,不過卻也能夠拖延上一段時間了。”
藍汐月輕點了下頭,將手伸到了安祈洛的面前,說道:“把兵符給我,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安祈洛有些委屈地看着藍汐月,雖然將兵符交給了她的手上,但依然是滿腹的不滿,輕聲嘟囔着說道:“汐兒好無情,竟然這麼快就要趕我走了,本來還想看着你安全了,我再離開的。”
輕扯了下嘴,伸手將兵符從他的手上接了過來,眼裡有點甜蜜的笑意,但還是滿臉清冷地說道:“不用,我會小心的。”
對於這樣的回答,安祈洛當然是不會滿意的,突然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抱得很緊,因爲在接下來將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她了,他一定會很想念的。兵符從藍汐月的手上輕輕地滑落到了地面上,還往前滾了幾圈才停下來,伸手環上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輕輕地磨蹭着。好像,心裡有那麼一點的捨不得呢,但是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接下去都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行動了。
側臉親吻着她的脖頸,耳垂,然後是臉頰,粉脣,停留在她的粉脣上捻轉吮吸,吻得很認真很投入,似乎是想要用這個吻來發泄出心中的不捨。緊抱着她,捨不得鬆開一絲一毫,更捨不得就這麼輕易地離開。
藍汐月亦是緊抱着他,擡頭迎合着他的親吻,待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安祈洛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頰,眼裡有些濃郁的不捨,輕聲說道:“汐兒,你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能讓自己受傷了,知道嗎?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不要管這裡的事情了,馬上遠離這裡就行,知不知道?”
笑着點了點頭,輕聲應道:“知道了。”
其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安祈洛還是藍汐月,心裡都非常清楚地明白這一點,明白她並不是那種會因爲一點小事就隨便放棄的人。即使那些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那麼重要,但既然已經開始了,就絕對不會輕易地停下,即使有可能會讓自己傷痕累累。
對於這樣的事實,安祈洛卻也是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希望着在這中間不要發生什麼意外才好,不然,這裡的所有人恐怕都要小心了。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有些責怪地說道:“你總是這樣,不管跟你說什麼你都答應得特別快,但是能不能遵守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些俏皮地輕笑了一下,在他的懷裡磨蹭着,說道:“纔不是這樣的呢,我一定會做到的,你不會是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吧?”
因爲答應的那個人是安祈洛,所以她想要試着做到剛纔所答應的那些。但這些話只是在自己的心裡想想,並沒有要說出來讓安祈洛知道的打算,被他知道的話,說不定他又會怎麼得意了呢。
安祈洛將她緊抱進了懷裡,低頭在她的髮絲上親吻着,輕聲說道:“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所以,你也千萬不能讓我失望,知不知道?”
“說來說去,好像還是有點不相信我的樣子呢。”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只『露』出兩隻眼睛,靈活地轉動着,眼裡並沒有因爲他語氣中的不相信而失落,只有一點的歉意,因爲以前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她好像真的從來都不會真的保護好自己,總是讓他爲她擔心。
擡手,在她的屁屁上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聲音有些陰森地說道:“是這樣子嗎?那你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好好地檢討一下到現在爲止所做過的一些事情呢?”
聞言,藍汐月馬上就閉嘴不發表言論了,只是埋進他的懷裡,抱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悶聲有些委屈地說道:“人家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
如果說見到她的這個樣子,安祈洛還能有什麼責怪的話要說的話,那他就不是安祈洛了。他只是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人兒,然後放開,低頭凝視着她的臉,『摸』索着輕聲低語道:“我現在就要走了,記住剛纔的話,不要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如果有什麼不對經的地方的話,馬上就離開,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的,知道了嗎?”
藍汐月連連點頭,笑得很開心,眼裡也有着隱約地不捨,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印上了一吻,說道:“知道,你就放心地去做你的事情吧,可別連那麼點小事都辦不好哦!”
安祈洛轉身將滾落到地上的兵符撿了起來交到藍汐月的手上,伸手最後一次將她抱進了懷裡,不捨地在她的脣上狠狠地印上了一吻,然後鬆手轉身,翻身上馬,牽轉馬頭朝着臨月國的方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因爲害怕一回頭就捨不得離開了。好像,自他們成親之後,他們兩人就一直都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這樣長時間地離開過。
藍汐月站在山崗上,靜靜地看着安祈洛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身從旁邊的另一條小路朝着山崗那邊的軍營裡走了過去,她的馬兒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發出“嘀噠”的聲音。
站在軍營的門口,迎面走來一個守門的士兵,站在藍汐月的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有些不解的神『色』,問道:“這位公子,這裡是軍營重地,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你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快點離開這裡吧。”
藍汐月眼裡一片清冷,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朝着那士兵拱手說道:“我是有事特意從青冥城趕到這裡來的,是大將軍拖在下將一件重要的東西交給林副將軍,還煩請這位兄弟能幫在下通傳一聲。”
這話到是讓那士兵又將藍汐月打量了一番,見她雖然看上去好像一副手無傅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樣,但是身上那自然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讓任何見了都不敢將她輕視。神『色』稍微嚴肅了一點,朝着藍汐月拱手回道:“既然是這樣,那還煩請公子在此稍後,待我去向林將軍稟報之後再來請公子進去。”
“有勞了!”
才過了一會兒,就有人從軍營裡面匆忙地趕了出來,領頭的是一箇中年的壯漢,眼裡閃現着精光,緊跟在他身後的是剛纔的那個守門的小兵。走到藍汐月的面前的時候,也是與那小兵一樣地將藍汐月打量了一遍,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朝她拱手說道:“這位公子,聽說是大將軍託你前來,不知有何事吩咐?”
藍汐月連忙拱手回禮道:“吩咐不敢當,在下只是幫大將軍帶話過來,既然話已經能帶到,那在下也算是不負大將軍的所託了。”說着,轉過身去從身後的馬上面拿下了一個包裹,遞到林副將的面前,說道,“爲了讓林將軍能夠相信在下所說的話,大將軍還特意讓在下帶着這個前來,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的什麼,但大將軍說了,林將軍看了自然就會明白他的意思了。”
眼裡存着幾分疑『惑』,伸手將藍汐月手中的包裹接了過去,慢慢地打開,但只打開了一個角落又馬上將打開的布遮了回去,將手上的東西重新小心地包好,小心地捧在手上。
臉上的神情已經劇變,看着藍汐月的眼神中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在流動着,伸手過了個請的動作,聲音中也是帶上了一點恭敬,說道:“還請公子能夠進帳內一敘!”
藍汐月也不推遲,只猶豫了一下就邁步走了進去,而那猶豫的一下其實也只不過是在做戲而已,目的就是爲了讓眼前的這個明顯要比旁邊的那些士兵精明上很多的林副將更加相信他現在心裡想到的,還有他剛纔看到的現在還在他手上的那個包裹內的兵符。
進入帳內之後,林副將馬上就將旁邊的那些士兵全部都屏退,並吩咐他們去將軍營中的那些將領全部都請到主帳內,說是有要事商量。而藍汐月在進去之後就一直是滿臉的笑容,雖然那個笑容絲毫都沒有到達眼底,但看上去卻依然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林副將請藍汐月坐在了最上位的凳子上面,並小心地將手中的兵符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朝着藍汐月拱手說道:“還請公子再多等一會兒,待那些將軍們全部都到齊了,就請公子將大將軍的吩咐轉述給末將們!”
安然地坐在最上位,絲毫都沒有覺得她坐在這個位置上是否有哪裡不合適,朝着林副將點頭說道:“林將軍客氣了,既然是大將軍交託的事情,在下自然是要盡力來完成。”
而藍汐月的這個行爲看在林副將的眼裡似乎也沒有覺得哪裡奇怪,既然對方是大將軍交託重任的人物,那自然是要給予最大的尊重,而且她的手上還有着大將軍的兵符。兵符可不是隨便能夠拿出來交給別人的東西,但是大將軍既然連兵符都交給她來保管了,就說明對這位公子是有着極度的信任。
既然是大將軍信任的人,那他們作爲大將軍最忠實的佈下,自然也是會信任她,雖然還不知道她要說的事情到底會是什麼事情。
“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
藍汐月輕笑了一下,朝他拱手說道:“在下司徒銘!”
“原來是司徒公子,不知司徒公子與大將軍是何關係,大將軍竟然會如此器重你!”
“器重?”藍汐月愣了一下,有些無辜和不解地看着林副將,突然滿臉疑『惑』地說道,“林將軍何出此言?在下只是和大將軍的公子尹佑凡是好友,卻不知林將軍爲何竟然說大將軍器重在下呢?”
看藍汐月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在作假,但林副將的疑『惑』卻是加深了一點,問道:“是佑凡的好友?怎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呢?”
知道眼前的這個林副將幾乎是看着尹佑凡長大的,對於他的很多好友幾乎全部都認識。而她現在卻突然說是尹佑凡的好友,難免不會讓他懷疑。但她就是想要讓他懷疑一下,不然什麼懷疑都沒有,對於一個素不相識,只是手上有着兵符的人全心相信的話,那才叫真的太奇怪了。
裝作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些頭疼地說道:“可能是因爲我這個好友實在是太不足掛齒,所以他是連提都不想要提起了吧。”
“司徒公子何出此言?佑凡並不是那樣的人。”
說到這裡,藍汐月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更加無奈,搖了搖手開始信手胡扯起來,說道:“這個,這個其實也說不好,其實在下和尹佑凡也是剛前一段時間相識,而且還是因爲一些誤會纔會認識,當時兩個人還差點就打起來了,實在是不說也罷。”
“哦?既然司徒公子有難言之隱,那就不要說了罷!”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心裡還是很想知道的,畢竟是一個有所懷疑的人,而且還來路不明。
藍汐月自然也是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只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一會兒,然後笑着搖頭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想當初,還是因爲在下說了一句對汐月公主不敬的話,竟然正好被尹佑凡給聽到了,結果兩人就因此吵了起來,其實卻是因爲他沒有聽到我前面的那些話罷了。”
如果是尹佑凡的話,還真的是很有可能因爲聽到別人說她的一句壞話而生氣,雖然他平時總是表現得很隨和的樣子。想到這裡,藍汐月不由得心中一緊,不管怎麼說,這是她欠他的,雖然可能永遠都還不了。
林副將似乎也能夠接受這樣的理由,因爲他也知道尹佑凡對藍汐月的感情,雖然讓他不解,但卻也並沒有覺得他喜歡藍汐月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人家也是公主,只不過是被皇上一直冷落在皇宮的角落裡罷了。輕笑了一下,說道:“那司徒公子還真是與佑凡有緣了,不知後來怎麼樣了?”
藍汐月也是輕笑了一下,說道:“解釋清楚後到也沒事,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在街上三番五次地相遇,慢慢地到還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說難聽點,其實也就只是酒肉朋友,每次相聚不是喝酒就是吃東西,也沒幹什麼別的事情,只是時不時地有空的時候就會往大將軍府跑幾趟。這次正好在下有點事情要前往臨近的一個小鎮,所以大將軍就託在下將一些話轉告給林將軍和在這裡的其他諸位將軍。”
“看來大將軍非常的信任司徒公子呢,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託給你。”
聞言,藍汐月到是有些難爲情地有手指『揉』了『揉』額頭,笑着說道:“林將軍過獎了,其實就只是在下正好到這附近來有事,所以大將軍纔會將事情交託給在下的。至於信任這回事嘛,可能是因爲我經常到大將軍府去,與大將軍也熟了一些,而最近青冥城內又有些不太平,在下只是在偶爾的時候會想到一些辦法,可能正巧幫到了大將軍吧。”
林副將眼裡是戒備進一步降低,說道:“如此說來,司徒公子到也不是凡人了。”
“這到也不是,在下確確實實只是凡人一個,林將軍太過獎了。”
慢慢地,林副將的眼裡出現了欣賞之『色』,這樣的一個人,似乎果然有着能夠讓大將軍信任的能力呢。而陸陸續續的,其他的一些將領也齊聚到了主帳之內,全部都滿臉疑『惑』地看着坐在最上位的藍汐月,如果不是因爲有林副將在場,他們可能就要衝上去將她給五花大綁了。那個位置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坐的。
如此一來,到是所有的疑『惑』不解的視線全部都集聚到了林副將的身上,但林副將卻是安穩地坐在凳子上,看樣子是想要等到所有的人全部都到齊之後纔開口解釋的了。
等到所有的將領全部都到齊之後,林副將終於朝着旁邊坐成一圈的將領們把關於藍汐月的事情解釋了一遍,待他們知道藍汐月竟然是大將軍派來的人之後,先前的那種戒備似乎是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由得讓藍汐月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他們這些人竟然這麼信任尹睿!但她的臉上並沒有半絲的不對的神情,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着他們拱手行禮道:“在下司徒銘見過各位將軍!”
他們也朝着她回禮,其中也是不乏有心急之人,還沒有等到藍汐月坐下,就已經急急地囔着說道:“司徒銘,你說大將軍有話託你轉述,你倒是快點說到底是什麼話呀!”
藍汐月愣了一下,突然說道:“大將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要我轉述,他只說了,讓我將那個包裹交給林將軍,他要說的事情就全部都在那裡面了!”轉身看向林副將,說道,“剛纔林將軍已經看過那個包裹了,難道連您也不知道大將軍有什麼吩咐嗎?”
藍汐月知道,不管她說得再怎麼好,都沒有實際的東西,更能夠讓眼前的這些在沙場上拼死戰爭,且對大將軍忠心耿耿的將軍們相信,所以她選擇除了廢話,其他的什麼話都不說,而且剛纔林副將只是將包裹掀開了一個角落,並不能夠將包裹內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看清楚。
聞言,林副將也是愣了一下,連忙身後將放在桌面上的包裹拿了過來,說道:“剛纔只是匆匆一瞥,並沒有認真地看清楚,想來應該是本將遺漏了什麼重要的部分。”
其他的將軍也是伸長了脖子看着林副將手中的包裹,看着他將包裹一層一層地打開,直到『露』出兵符的一角的時候,除了林副將外的所有人全部都深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着放在桌子上的兵符恭敬地站立着。而藍汐月也是“愣”了一下,待看清楚那兵符之後,也是“嚇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滿臉驚恐地看着那個有可能會讓她丟名的兵符,臉上是滿滿的陰晴不定。
伸手指着那兵符,手指有些微微的顫抖,連聲音也是如此,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顫聲說道:“這這個是不是就是大大將軍的兵符?爲什麼竟竟然會在這裡?”
那些將軍齊齊地轉過頭來看着藍汐月,眼裡也是有些訝然,忍不住有人問道:“這是你帶來的,難道連你都不知道這是大將軍的兵符嗎?”
有些發呆地點了點頭,愣愣地說道:“我怎麼會知道?大將軍當時就是把這麼一個包裹交給我的,還說我不可以打開來看,要將這個包裹完好無損地交到各位將軍的手上,否則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本公子可是會沒命的!”說到這裡的時候,藍汐月恰到好處地『露』出了有點怕死的神情,又輕聲嘟囔着說道,“要不是看在尹佑凡的面子上,本公子還真的是從來都沒有做過賠本的買賣呢,這次真的虧大了。”
林副將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現在看這個司徒銘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奸』商的模樣,可剛纔爲何竟然會有種她簡直就是人中龍鳳的感覺?但說真的,她現在的這個樣子,竟然反而是讓林副將更加的相信了她剛纔說的話,就像是突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那種能夠在軍中掀起多大風浪的人,這自然也就讓他放心了。太聰明的人,反而是會讓別人有不安全的感覺。
隨着林副將手上動作的繼續,兵符很快就完全地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而同時出現的還有壓在兵符下面的一封信,如果沒有將包裹完全打開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到。
依然是林副將動了手,將那封信拿到手裡從裡面抽出信紙,稍稍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不由得神『色』大變,在衆將領疑『惑』的視線下,他卻是將視線轉移到了旁邊的藍汐月身上。朝着她有禮地說道:“司徒公子,你可以先出去休息一下,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吩咐就是!”
這話明顯地就帶上了請她離開的意思,而藍汐月在所有將軍的注目禮下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顯然是因爲被這麼明顯地請離而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有些故作瀟灑地朝着他們拱手說道:“既然已經將東西帶到,那在下還有別的一些私事要趕去處理,也就不在軍中打擾,就此告辭了!”
這樣的語氣配上臉上那樣的表情,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她這是因爲剛纔林副將的話而在生氣,覺得他那樣做非常的不給她面子,讓她都有點下不了臺了。然而這些將軍卻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她的這個問題,即使全部的有發現,卻依然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朝着她拱手說道:“既然司徒公子還有事情要做,那我們也就不再留你了,後會有期!”
其實這本不是什麼過分的話,他們有軍機要事商量,當然是不能讓她一個外人在場的了,只不過藍汐月有着另外的目的,卻是將這樣的小事給無限地大化了。所以當聽到他們這麼說的時候,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惱怒的神『色』,然後冷哼了一聲,道:“告辭!”
然後就轉身走出了帳外,只聽到從帳內傳出林副將的聲音:“司徒公子走好,小開,送司徒公子出軍營!”
“是!”說着,藍汐月的身邊就已經出現了一名士兵,走在她的旁邊,朝她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司徒公子,小的送你出去!”
藍汐月還在爲了無謂的事情在生氣,所以她只是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了一句:“那可就有勞了!”然後就率先走出了軍營的大門,牽了自己的馬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當走出軍營範圍之後,藍汐月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朝着軍營的方向鬼魅地笑了一下,手輕拍輕撫着馬兒的鼻子,輕聲地嘟囔着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就不會讓自己遇到危險,也就不會讓他擔心了吧?這樣算起來,我好像真的做到了答應他的事情呢。”
確實,按照計劃的話,她是不能這麼快就離開尹睿的軍營的,而是還要在那裡面暗中興風作浪,挑撥離間,但是她卻突然改變了計劃,故意表現得一副不可重信的樣子,讓他們對她失去戒心的同時,也失去了她能夠繼續呆在那裡面的理由。
安祈洛肯定是想不到她竟然會乖到突然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只是因爲答應過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更不會讓自己受到半點傷害。不然的話,她肯定明知道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也一定會先將那裡攪『亂』,況且還不能肯定是不是就真的一定會遇上危險呢!
翻身上馬,手牽扯着繮繩朝着臨月國的方向奔馳而去,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柔美了很多,真正的比天仙還要清靈絕美。按時間推算,如果中途沒有停留的話,安祈洛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到臨月國的境內,也就是已經到達臨溯城,而如果他還不停留的話,她想要追上他那可能並不大可能。
想到這裡,藍汐月反而是慢下了腳步,眼裡有些狡黠的神『色』在跳動,成親之後,他們兩個幾乎就沒有分開過,也就是說,她幾乎沒有離開過安祈洛的控制範圍,這對向來都自由無人約束的她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事情的情況卻並非如此,她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痛苦,反而是每次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到心裡特別的踏實。
這在藍汐月的眼裡,可不認爲那是一個好的現象,她並不想被安祈洛吃得那麼死,好像離開了他就會變得失魂落魄。既然現在機會難得,那她幹什麼還要這麼急着去找安祈洛呢?先到處玩玩也不錯啊,雖然說現在正逢『亂』世,但是慢慢地走,一路上總還是會有些驚喜的風景。
臉上的笑意更盛,在這個世界十六年,她幾乎很少會一個人出門,然後去看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因爲在那些時候,她認爲根本就沒有必要,甚至是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去管那些事情。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也有着在這個世界的目標,至少,她還需要爲她的母親報仇。
可是現在,似乎什麼都不用做了,關於臨月國和青溯國,現在就已經夠『亂』了,而且也有安祈洛和司徒澈在暗中進行着,似乎不用她來關心。母親的仇也算了,都沒有死,竟然還騙了她這麼久,她沒有去找她算賬就已經很不錯了,別想她會給她報仇!練功學醫也暫時不用,師門被滅之後,她就幾乎沒有用過醫術,除了偶爾弄出一點什麼奇怪的『藥』之類的,幾乎什麼都沒有做過,而關於師門的仇,也有司徒澈在呢。
突然發現,她竟然也可以在這樣的時候突然清閒下來,好像以前似乎也根本就不用那麼拼命,是自己太執着於某些東西,卻沒有發現可能事情並不一定要那樣做的。
輕笑了一下,想了好久,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因爲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地方是有可能會有風景的。風景,一直以來,她喜歡都只是仙人掌一類的植物,別的花花草草她從來都沒有留意,因爲養不活,而且也沒有心情去照顧那些嬌貴的花草。現在依然不會去養,卻發現突然想要留意一下了。
可現在都已經快要到深秋了,很多花都已經看不到了,當然也有很多話在慢慢地開放着。
坐在馬背上,慢慢地朝前踱着步,任由馬兒帶着她到它想要去的方向,閉上了眼睛,還是不想看周圍的風景,雖然也沒什麼好看的。眼前浮現出了安祈洛臨走時的那不捨的眼神,狠狠地甩了下腦袋,突然牽扯繮繩,用力地拍了一下馬兒,“駕!”
朝着遠方奔馳而去,也不管那個方向到底會到達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那天晚上,深夜的時候,尹睿的軍營中三十萬大軍悄悄地朝着六王爺的八萬精銳軍隊移動了過去,打算趁着夜『色』,趁着他們完全不知情的時候將他們降伏,然而等他們到的時候,卻發現那裡早就已經沒有了一個人影。
就在他們認識到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連忙折身返回,卻發現在他們經過的路上出現了幾個臨月國的士兵,發生了一點小意外,那幾個臨月國的士兵突然就死在了他們的面前。因爲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什麼,臨月國認定了那幾個士兵是他們所殺,爲此,兩國之間的小規模的小戰爭開始不停地進行着。
在另一邊,從青冥城到邊境地區的一切消息流通全部都被封死了,也就是說,即使邊境上已經在不斷地發生小規模的戰爭,青冥城方面卻是沒有傳來任何的信息,甚至可能連知都還不知道。除了六王爺和他的軍隊,甚至是比以前還要能夠將消息傳遞得暢通無阻,方便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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