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完圈,二人被帶到了連長辦公室。
兩人像柱子一樣,立在連長辦公室的牆邊。特務連連長正在洗漱室洗漱,不一會兒連長就光着膀子走了進來。傷痕幾乎掛滿了他的前胸和後背。有槍傷,刀傷,還有炮彈片不規則的傷痕。
連長穿好衣服,坐在他的椅子上。眼睛並沒有看他們,而是看一份團裡送來的文件。
“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連長忽然擡頭問到。
“報個連長,我叫秦朝”
秦朝回答到。
“哦,我想起來了,有一回拎着棍子追人的就是你吧?”
“是。”
“閆斌啊,你們就是爲了這個搞偷襲的是吧?”
“連長不是我,誰偷襲誰了。這小子大半夜發癔症吧,說話得有證據。”
閆斌想抵賴到底,秦朝急忙和連長說。
“連長就是他……”
“ 讓你說話了嗎。”
連長的聲音不大,聽的出來是故意壓低聲音,秦朝乖乖聽話不敢多語了。
“我只問你一句,無論你咋說我都信你,是不是你昨晚上帶人打了他,是就承認,不是就回去吧。?”
“是,連長。是我?”
閆斌雖然略加思索,但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好。敢做就要敢認嘛!秦朝啊!你又是怎麼判斷出來是他的啊?我想沒有證據,你也不敢到人班裡去打人吧。”
特連長連長一邊和二人說着話但始終沒有放下手裡的文件。
“昨晚上下雪了,出去過的人鞋上肯定粘了很多雪。進屋裡以後,雪化了就成肯定成水了。我看過閆斌的鞋下邊,有不少水漬。才斷定他出去過,而且他衣服還沒來得及脫。”
秦朝不緊不慢,態度不卑不亢的說着。
“嗯嗯,不錯,不錯。頭腦冷靜,遇事不是想着蠻幹,而是先思考。決定果敢不拖拖拉拉,該出手出手是就出手。就是警惕性差了點,夜黑風高怎麼了,偵查兵後背都是長着眼睛的。眼睛看不見還有耳朵聽可以聽啊。這麼容易就讓人偷襲了,丟人啊。”
秦朝以爲自己聽錯了,連長這不是批評啊!怎麼還有點誇的意思啊!秦朝馬上回到。
“是,連長以後我絕對時刻提高警惕。”
“嗯,閆斌啊!你這偷襲搞的其實不錯,從事先偵查連隊的崗哨排班,伏擊地點,都偵查了。到把人打成什麼樣,怎麼打。再到對地點的的清理,證據的回收都進行了安排吧!但是打仗不光要考慮這些,天時,地利,這些都要考慮。看看,這不一場雪就把你暴露了嗎?”
連長的話也讓閆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是,連長。我下次一定注意。”
閆斌也不明白連長啥意思,但也趕緊做了回答。
“看來你倆誰也沒把誰弄服啊,這回算平手。沒有勝負。一排長,今天把所有訓練科目,全讓他倆比了!贏了的恢復訓練既往不咎,輸了的全連開會念檢討,關禁閉。”
“是”
孟排長大聲回答。並敬了標準的軍禮。
話說完秦朝閆斌面面相覷,心想原來在他媽這等我們呢!薑還是老的辣。老將就更辣了!
吃過早飯,秦朝閆斌被拉到了訓練場。三喜兒看到了秦朝。
“秦朝,昨晚的事我都聽說嘞。現在這是要弄啥啊?”
“軍事大比武?
“比啥?”
“所有科目!”
秦朝故作輕鬆和三喜說着。
“我地個乖乖,這不是要死人嗎?這哪是比武啊,這不明擺着折騰你們嗎!”
“呵呵,剛要練鐵要打嘛,活着乾死了算。”
秦朝還在強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兩條腿已經接近報廢了。打彎都是個問題,別說比武了。
“秦朝,俺曉得了,你又騎虎難下嘞。”
“你他媽學的還挺快。”
“集合。秦朝,閆斌,出列。”
孟排長指揮要開始訓練的伍集合,並把秦朝閆斌叫出隊列。
“當兵不習武,不算盡義務,武練不精不算合格兵。大家都知道,昨天晚上這兩名同志私自開展了,偷襲與反偷襲,偵查與反偵查的訓練。效果明顯,但是沒有分出勝負。應兩位同志要求,今天利用一天時間繼續比武。同志們應該學習他們這種敢打幹拼的精神……”
孟排在前面說着,閆斌秦朝心裡想着你大爺才自己要求的呢!
“第一個科目,跑步。對面山坡,繞過山頭上的國旗。再跑回來”
哥倆擡頭一看,原地離對面山足有四五公里,而且是爬上山頭。之前秦朝爬過一次,就走一條窄路,上的坡度足有40度。紅旗是團裡插上的,下面就是靶場。
秦朝看了一眼閆斌他的臉色也是鐵青的。估計他的腿也不怎麼聽他使喚了。
“預備開始。”
排長一聲令下。倆人“衝”了出去。閆斌看秦朝不緊不慢他也明白了,他也慢慢悠悠的小步跑着。但是沒跑多遠,排長就追了上來。
“誰十五分鐘回不來就再來一趟。”
孟排長說完就停了下來。可是如同給他們身後扔了條咬人的惡狗,倆人立即飛刻奔出去。秦朝的腿已近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了,只是機械的向前。到山坡腳下,秦朝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爬山。手腳並用爬上了山頭,山頭雖然不高但是爬上去相當耗費體力。15分鐘如果在正常情況下還是可以完成的,昨晚上蹦一夜,此刻他們的腿完全是借的,和身體協調不上了。
下坡時閆斌居然超過了秦朝,秦朝心中暗罵到。你大爺的你丫抽大煙了咋的。戰友們給他們加着油。我也加快了腳步。
兩個人幾乎是並肩跑到了終點。都爬在了地上。渾身已經虛脫了,沒有一點力氣了。三喜兒把秦朝扶起來了,給他放鬆着肌肉,閆斌也被同班戰友扶起來了,做着按摩。
“全體集合。”
秦朝閆斌停下不超過五分鐘,孟排就叫他們集合。
“你倆也不怎麼着啊,15分半。就你倆這水平還比什麼比啊。不夠丟人的呢。”
孟排長故意損着他們。
“腿都受不了了吧?”
聽到這句秦朝以爲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是……
“那就練上肢力量。”
排長說完,二人的心就徹底心涼了。
他們又被帶到了器械訓練場。
“雙槓練習,誰先做完一百個誰贏。”
閆斌秦朝心中暗暗叫苦,一萬神獸並排路過。你確定你說的是一 百 個嗎?
倆人被架上了雙槓,開始了1 2 3 4 5 6 7……槓上兩個在痛苦邊緣掙扎,槓下許多張開心的表情。有的是被秦朝欺負過的,有的是屈服在閆斌的“淫威”之下的。
71 72 73 74 75 76 撲通一聲秦朝掉在可地上。閆斌也做到76就定格在了雙槓上,被人扶了下來。
“呵呵,倆人約好的吧!倆人做的一樣多。還得接着比啊!”
排長一向嚴肅的臉剛纔居然笑了,不過居然笑的是那麼那麼的耐人尋味。
他們又迎來的是單槓。同樣沒有讓他們的休息時間多於五分鐘。單槓比雙槓更加困難,需要比雙槓更大的力氣。二人只是吊在槓上,誰也沒有力氣上去了。吊的時間越長越沒有力氣了。
成績爲零,又打成了平手
兩人的手和腿都沒有絲毫力氣了。孟排長也很是“理解”。
“手和腳都不成了吧。”
那就手和腳都不用的科目吧。閆斌以爲是射擊,但是排長拿來了大墊子。
“下個科目,仰臥起坐。”
排長說完,秦朝閆斌都沒有從地上起來,直接從地上滾到墊子上了。
“133 134 135”
三喜兒給壓秦朝着腳,戰友們幫他們數着數。倆人同時在135時沒有力氣再起來了。
“哎,哎。我說,你倒是再做一個啊!我讓給你算你贏了。你再做一個我絕對不再做了”
閆斌躺在墊子上,雙眼迷離着,對秦朝說。
“先謝謝您嘞,你倒是做一個我看看啊,我絕對不做了。”
說了一句話秦朝咳嗽了好幾聲。肚皮開始抽筋了。
日頭已經老高,已經到了正午。秦朝躺在墊子上小小憩,睜開眼睛,正看到連長黝黑的臉。
孟排長叫大家集合。二人也艱難的站在隊列裡。
連長開始給大家講話。
“同志們,讓他倆比武是我讓孟排長搞的。想必大家也看出來了我是在體罰他倆。我絕不否認。和平時期的戰友情體現不出來,但是在戰場上,能夠救你命的,給你擋子彈的都是你的戰友。只有團結我們才能打勝仗。我今天只想讓他倆明白不團結就會被體罰。在戰場上不團結先死去就會是誰。”
連長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每發出一個聲音都像是一個雷聲。不僅震撼着士兵的的耳朵,更震撼着士兵的內心。
戰友情,兄弟情。
倆人寫了五千字的檢討。連長說這還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