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想想,我那個時候挺傻的,爲什麼不先開吃,吃飽了再說呢……
閆言的媽媽終於不再打量我,而是開口問道:“張浩啊,你在那個學校上學呢?”
我微微一笑說道:“我在一中,和閆言是一個學校。”
閆言媽媽點了點頭:“能上一中,你的成績應該不錯吧?要上一中的分數要求可不低呢。”
我還沒說話,老媽搶先替我說了:“嗨,這孩子學習一點不好,要不是中考的時候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被人家看上了給特招上去,不然的話,能不能考得上高中還是兩說呢。”
我和爸爸都有些尷尬,老媽雖然平時挺jīng明的,但是有的時候真的不是很會說話,就拿現在來說吧,老媽沒有維護我的尊嚴,說了這些,讓我心中堵得慌。
不過,我不怪老媽,畢竟老媽的目的其實是爲了鞭策我,目的是好的,只是沒有選對方式而已。
閆叔叔一聽,趕忙接上了話:“這事我知道,我聽閆言說過,說是一篇情書,然後一下子火了,張浩啊,叔叔能不能問問啊,你是給哪個女孩寫的情書啊?”
閆叔叔臉上的表情很是燦爛,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算不上情書啦,就是把我對初中的全部感情融合到了這篇作文中,其實看似是情書,倒不如說是對母校的不捨的表達更準確一些。”
說真的,剛剛我差一點脫口而出就是你女兒,但我還是按耐住了自己,不然的話我恐怕真的坐不下去了。
閆叔叔聽後大小:“老張啊,你這個兒子可以的,確實有當作家的潛質,不如好好的在這些方面培養一下。”
老爸不以爲然的說道:“嗨,小孩子嘛,瞎胡鬧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老爸眼神裡面的驕傲根本沒有辦法掩飾住。
這個時候,閆言媽媽卻接口了:“那張浩你現在這個年紀應該是有喜歡的女孩的吧,可不要說沒有啊,我們都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這個年紀即便沒有女朋友,但也是有喜歡的女孩是肯定的。”
我的表情略微凝了一下,我不知道閆言媽媽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是想說我和閆言嗎?
我爸爸率先開口了:“嗨,還是小孩,這些都是瞎扯淡的。”
不過閆言媽媽沒有理爸爸,一直盯着我,似乎正在等待着一個答案。”
我嘿嘿一笑:“嘿嘿,還真的有一個,不過我和人家差距太大了,也不敢追。”
其實,很多年後的我想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我不由得想罵那個時候的我,我爲什麼不痛快一點就說是閆言呢?
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
閆言媽媽微微一笑,我一時間看的有些呆了,閆言的媽媽確實很像閆言,這樣一笑,也非常的美,就讓我感覺就是閆言站在我的面前跟我笑一樣。
但是接下來,閆言媽媽說的話,讓我心中一緊。
“張浩啊,你做的是對的,你看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學習,如果不好好學習,不上一個好的大學,你覺得人家女孩能看的上你嗎?”
“你要是覺得這些不重要的話,那你最起碼有一個好一點的家庭條件吧,別嫌阿姨說話難聽,你家的條件……”
閆言媽媽這些話說的有些誅心了,幾乎就是在直接說,就你家這破條件,就不要相追求人家女孩了,說的這麼直接,閆叔叔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似乎是在坐享其成。
這句話也讓我爸媽很是尷尬,心中不好過。
我沒來由的心頭火起,臉sè沉了下去,我不管你想表達什麼,你這樣當着我的父母面前說這些話,你真的有教養嗎?
“阿姨,有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閆言媽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張浩,現在我正式通知你,離我們家閆言遠一點,你配不上她,就像我說的,你自身條件本身就很差,即便未來不一樣,但是你家庭的條件還是很差,你配不上她。”
閆言媽媽直接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包廂裡面的空氣瞬間凝固住了。
閆叔叔也開始幫腔:“是啊,張浩,你阿姨說話可能不好聽,但是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你現在還太年輕了,你不懂得。”
我突然笑了起來:“叔叔阿姨,的確,我吃過的飯還沒有你們走的路多,你們是長輩,有豐富的人生經驗,有閱歷,這些都很厲害,我承認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但是……”
“你們這樣的當着我父母的面,你們就沒有意識到,這是對我,對我父母的一種不尊重嗎!”我憤怒了,我真的憤怒了。
我現在只記得那一天我的胸膛似乎都快炸開,一團火焰熊熊燃燒似乎要噴出來一樣。
但是我記不得那天后來又說了些什麼,我也不記得老爸老媽說了些什麼。
我只記得,說完這些話之後,我就離開了麗都,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游走着。
給老爸說了一聲今晚上不回去後,便漫無目的的走着。
我現在沒有臉回去,閆言爸爸畢竟是老爸的老闆,今天這一下子,恐怕老爸以後的工作都是問題了吧。
晚風有些涼,吹在身上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我確實傷心了,而且還是傷透了的那種,我有想過閆言的父母可能會反對我們在一起……
可是……
我從來沒有想過是這種方式,從來沒有想過。
我明白,所謂的愛情,所謂的婚姻,必須有物質作爲最基本的基礎,如果沒有這層基礎的話,任何看起來很美好的愛情就是扯淡。
但是我明白這個道理,不代表別人有權利對我的家庭評頭論足。
我有想過,如果閆言真的和我交往的話,我在未來應該做些什麼爲她提供更好的生活。
但是現在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應該到哪裡去,只是那樣漫無目的在街上飄蕩。
說句實話,要不是那天晚上偶然間碰到了正在回家的關添文的話,我可能會死在路上。
我一個人買了一堆啤酒,一個人坐在了路邊喝着,喝的寧酊大醉。
正好在外面瀟灑了很久的關添文正好經過這裡。
“臥槽!耗子!你他媽怎麼在這!咋喝這麼多!”關添文看到我這個樣子,趕忙跑了過來,把已經倒在了地上的我扶了起來。
之後他說了些什麼,我又給他說了些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關添文扶着我上了車,我便沒有了之後的記憶。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裡面還昏昏沉沉的,噁心,非常的想吐。
睜眼一看,是完全陌生的環境,旁邊還傳來關添文響徹天地的鼾聲……
看樣子我不是自然醒來的……
跑到他屋子裡的衛生間裡面摳了摳嗓子眼,吐出來一些酸水,沒有別的東西了,也是,昨天晚上沒有吃什麼東西,就從酒店跑了出來,又過了一晚上,能有什麼纔有鬼了。
吐出來以後,感覺胃中好多了,我坐在馬桶上面,回憶着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不禁心裡感覺堵得慌。
打開手機一看,一串的未接電話,全是我爸打過來的,嚇我一跳,趕忙回了過去。
“浩浩,你在哪呢!誒喲你這孩子急死我了!跑哪去了你!”
我聽着老爸這焦急地聲音,微微一笑:“爸,沒事,我在我同學家裡呢,昨晚上喝了一些酒,睡過去了,沒什麼事,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