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遠離逃跑的朱大龍,此刻被四人籠罩的毛瑞可是倍感痛心,試想自己冒險炸掉那座監獄,放他們這些狗雜碎出來逍遙,他們不僅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感激,現在倒好,看到自己爲了他罹難,竟然還落井下石,拋下自己的對手逃之夭夭,讓自己替他來承受本應該屬於他的危難。
朱大龍心中又何嘗這樣做,就是在走到紅燈綠酒吧的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倍感吃力的毛瑞,也不知道他是真心的關心毛瑞的安危,還是關心毛瑞手中所控制的嬌柔美女的安危!
看着朱大龍那猶豫的眼神,王瑞峰不僅趁機打上一針猛劑:“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如果朱哥今天因爲我們之間的一些小過節,成爲別人的替罪羊,那可真就是丟了夫人又折兵,像這種賠本的買賣,我想靠朱哥的聰明才智,是不會選擇做的!”
既然他們是有小過節,急需要解決,倒是讓朱大龍猶豫了起來,黑道最爲注重的就是義氣和感情,當然,這些義氣和感情有時候是很虛僞的存在。如果自己現在留在這裡,還真有可能是在做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自己坐在一旁,靜觀龍虎相鬥,說不定到時候自己還能夠撿個現成的。
朱大龍咬了咬牙,還是狠心的笑了笑,搖動着他那矮冬瓜的身材,晃悠悠的消失在紅燈綠酒吧門口。
失去對手的馬武,不用王瑞峰安排,便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動作應該如何!因爲毛瑞的勢頭太過兇猛了,手裡拿捏着一個嬌嫩美人,竟然還能夠靈活運動,以至於使包括馬竿和馬強在內的四個人,都窮於應付。
王瑞峰只所以趕走朱大龍,也不是在心中沒有計較,他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感覺這樣做還是比較妥當的。以來他的強勢擺在那裡,竟敢一個人單獨闖入人家老家的人,如果沒有幾把兩耍子,恐怕還真說不過去,除非這個人是一個神經比較大條的人,不過看朱大龍,絕對不會是那種性格的人,因爲他做事的分寸拿捏的相當好,對於時機的把握也相當的準確,所以留下這麼一個勁敵在眼前,在王瑞峰看來此時是最爲不利的存在,因爲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勁敵的存在,爲了使自己的人感覺輕鬆一些,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先放走一條老虎養着,等養肥了再殺。
如果說這兩人誰更厲害一些,王瑞峰也明白,當然這個毛瑞比較的強硬,能夠拿捏着一個人質,對四人的進攻還能夠應付自如的人,當屬一塊難啃的骨頭,可是王瑞峰又偏偏喜歡啃難啃的骨頭,可謂是驢脾氣碰上了犟驢子,對口了。
其實王瑞峰心中還有另一番計較,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向成昆示好,剛纔穆雲的賭注,也是如此,這一次如果王瑞峰不出手幫其擺平這件事情,恐怕日後想要拉攏成昆這一條線就要有些困難,已經得罪了馮明一方,不能在得罪成昆這一派,不然自己想要在三道彎立足的念頭,恐怕將很難實現,這也是王瑞峰放走朱大龍的原因,因爲他需要留下一個禍根給成昆,讓他時刻過着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因爲只有沒有安全感的人,纔會急需要拉攏幫手和靠山,王瑞峰這是在變相的爲自己下注,預備和成昆下一步的談判籌碼。
“呃”
一聲清脆的悶哼,慢悠悠的傳來,不僅使王瑞峰收回看着門外已經消失身影的眼神。
拋物線的飛起,讓王瑞峰大吃一驚,就在馬武加進戰團的時候,本來就縮手縮腳的孫杰蕊,終於還是露出了進攻紕漏,讓毛瑞鑽了空子,結結實實的一腳,把孫杰蕊踢向半空。
安撫齊邦達的汪秋水,有些愣神的看着半空中的拋物線,他現在就是想去支援,卻是感覺是在做徒勞的掙扎,雖然孫杰蕊的身體很輕,但是萬有引力的強大,已經超出了汪秋水能夠發揮出來的極限能量。
“嗯”
毫無疑問,孫杰蕊是落了下來,並且還是重重的砸在了一件厚實的物體上,當然,能夠捨棄自己身體,拼命救援的不是汪秋水,雖然他有那個心,但是他卻不成付諸行動。
“你來了!”熟悉的體味,讓孫杰蕊感覺到幸福的源泉在心中流淌。
“在不來恐怕你就要交代這裡了!你們怎麼就和這頭瘋驢槓上了?”
剛剛趕來的毛應,有些頭痛的看着戰場中的情形。
接到通知的毛應,那可是拼了性命往這目的地跑,可是他感覺還是晚來了一步,因爲在他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件飄逸的飛舞體向自己襲來,好像那毛瑞早早便已經料想到自己的到來,提前爲自己準備好了見面禮。
這份厚重的見面禮,讓毛應的心感覺到抽搐的疼痛。
翻身起來的毛應,敲了敲自己的關節,等他看到一臉笑容,躲在角落裡面的王瑞峰時,毛應的臉色便更加的難看了!
別人都在那裡殊死搏鬥,他倒好,竟然能夠坐在那裡,翹着二郎腿,流露着他那特有的鬆懈笑容,眯縫着眼,品嚐着身旁桌子上,不知道是誰要的剩餘果盤,更可恨的是,手裡面還夾着一根剛剛點燃,還不曾燃燒多少的菸捲。
他的這幅模樣,正好和坐在臺上,一副享受輕鬆的穆雲一般無二,兩人邀相對立,觀摩着場中的血腥暴力場面。只是從那場景來看,倒是王瑞峰落於下風,因爲人家穆雲身旁不僅坐着香香美女,還有大春那一干手下護衛着,唯恐他穆雲受到場中冷風的干擾。雖然那些手下此刻有不少身體上已經或多或少的掛了彩,那也只有這樣,才更加的凸顯出他們的強勢鋒芒。
甩了甩剛纔因爲拼命抵抗,使自己的玉手有些臃腫的紅痛,艱難的做起身子,看了眼此刻怒目而視的毛應,在看了眼坐在那黑暗一角,鬆散的骨子裡面,好像不知道骨氣是啥東西的王瑞峰。他對於毛應的那股吞噬一切的火焰目光,視而不見,依舊用他那特有的鬆懈笑容,與坐在臺上的穆雲相對視,好像他們之間,正在用這種無形的光波,交流評價着場中的特寫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