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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到男人的身邊,男人像是沒看見他一樣,還是直勾勾的看着天。\女孩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還是沒有迴應。女孩這個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彷彿剛剛腿上那段刺骨的疼痛是發生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女孩身子倚在長條板凳上,左邊的胳膊還是和剛剛一樣,女孩回頭看了眼自己吊在身後的胳膊,看上去挺嚇人的,但是女孩並不覺得害怕,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自己的胳膊。就算變成了鬼也不會來害自己的。腿上不時的會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女孩知道那是血。媽媽說每個人的血都是很寶貴的,丟掉一滴就少了一滴,女孩也着急,女孩害怕自己身體裡面的血流光之後她就會死掉。可女孩沒辦法,女孩嘗試着用右手去找到流血的地方,可不管怎麼去『摸』都根本不能『摸』到那處冰涼的地方,但是那處冰涼卻又是離女孩的右手那麼的近,彷彿只要再往下一點就能夠到。鐵質的飯盒隨着女孩右手的擺動輕微的碰出了點聲音,女孩覺得聲音好好聽,下意識的加大了擺動的力度。突然,女孩跌倒在地,飯盒也被打翻在地。倔強的女孩終於哭出聲來,聲音不大也不撕心裂肺,剛剛還支撐着她整個身體的那支長條凳也是跌倒在泥地裡面,濺了女孩一臉的泥漬。
男人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從夢裡驚醒一般,猛然間回過頭。男人的眉『毛』很深很長,女孩看到男人那對熟悉的眉『毛』,卻哭得愈發的傷心。男人看到了女孩那隻被她壓在自己身下的手臂,看到了那一排腳印裡面已經快被泥土融掉的殷紅的血漬,看到了那隻被打翻在泥地裡面的長條凳,看到了那些灑落出來的飯菜。男人的眼神不再像先前那般的無神,心也像是被蜜蜂狠狠的紮了一下一樣,很痛。
男人慢慢的走過去輕輕的把女孩扶起來,扶到他一直坐着的那個石門檻上。女孩沒有掙扎,溫順的像只小貓一般,這又狠狠的紮了一下男人的那顆已經麻木的心。男人蹲在女孩面前,女孩把右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死死的抓着男人的衣服,眼淚還是一直順着臉頰往下淌。男人的兩隻滿是老繭的雙手一隻輕輕的握住了女孩的右手,另外一隻手則是輕輕的拂去女孩臉上的淚水和已經花掉的泥漬。女孩兩隻黑葡萄似的眼珠咋也不眨的盯着男人。
男人輕輕的掰開了女孩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女孩不肯,男人說去給你找點『藥』,然後女孩就輕輕的鬆開了那隻已經握出汗來的小手。男人在屋裡面胡『亂』翻出了點外傷『藥』,很快的就出來了。然後還是和先前一樣蹲在女孩身前,把女孩的小手又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接着很是熟練的給女孩的傷口上了『藥』,用在屋子裡面找出來的白布條捆了起來。女孩的左腿已經『露』出了一截白花花的骨頭,左臂已經完全從關節裡面脫落了出來,看的男人心頭一緊。
男人猶豫了片刻後四下看了看,撿起跌落在地上的那隻長條凳,然後雙臂猛的一拉,長條凳一邊的腿就從板凳上面分離了下來。男人用衣服把沾在上面的泥巴給擦掉,然後又是用力,把卸下來的腿又給分成了兩半。男人又蹲在女孩身前,捧起女孩的左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聲說道:接下來有點痛,能忍嘛?女孩輕輕的點了點頭。男人也是一咬牙先是將兩條板凳腿靠在『露』出的骨頭兩邊,然後又是用和剛剛同樣顏『色』的布條用力的捆了幾圈。男人不敢去看女孩,他怕自己只要看過一眼後就不敢再動手。男人還是和剛纔一樣低着頭,輕輕的把女孩的左臂拿到身前,然後又是猛的發力,女孩的胳膊就接上了。
男人終於敢擡起頭來看女孩。女孩的眼眶裡面蓄滿了淚水,被牙齒咬着的嘴脣滲出了絲絲的血珠。女孩沒哭,甚至沒叫出一聲,只不過男人在做完這些事之後還是緊緊的咬着嘴脣。男人看着女孩倔強的神情和蒼白的臉『色』,突然間有種心酸的感覺。女孩的身子在發抖,男人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給女孩穿上。女孩還是在發抖,男人走上前去輕輕的把女孩抱在自己的懷裡。男人感到自己的眼睛有點發酸,他連忙點了一支菸,擡頭看天。懷裡面的女孩還是在瑟瑟發抖,男人輕輕的拍着女孩的肩膀,輕聲說道:我在呢,別怕啊。女孩微微的點頭,頭髮剛好抵到男人的下巴。
男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女孩說:何苦呢,付出了這麼多你到底得到了什麼呢?
女孩沒有反應。
到底值不值呢?爲了我這麼個廢渣你們一個個的連自己的命都不珍惜,到頭來我還是沒心沒肺的活在這個世上。你們呢?死的死,傷的傷,我這個王八蛋就真的值得你們爲我做這些事嘛?
女孩感覺自己臉上有幾顆大滴的水珠滑過,那不是她的,是那個男人的。
爲什麼老天爺就讓那些禍害活得瀟灑滋潤,卻反而讓那些好人一個個的都早早的死了呢?小雨,你知道嗎?
女孩更加使勁的摟住了男人的腰,咬着嘴脣說道:好人有好報!
男人的身體也在發抖,女孩拍了拍男人的後背,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呢。
女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躺在寬敞明亮的一間房間裡面,爸媽都在。女孩看到那件大黑『色』的短袖還穿在自己的身上,坐起來想找男人,房間裡面沒有其他人。爸媽說他們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的男人的電話,也是剛剛纔到醫院的。女孩不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忽然擡起頭說:我餓了,能給我點飯吃嗎?爸媽連忙下樓去找吃的東西,臨出門的時候女孩告訴他們把門關起來。等門被關起來之後,女孩小手伸進男人的短袖裡面取出來一張薄薄的紙。那是男人留給她的,她從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女孩慢慢的讀了起來:
丫頭,謝謝你又讓我找到了生命存在的價值。我先去辦一件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過你也別擔心,只要我能回來我肯定會來找你的。我們的小丫頭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愛哭鼻子的小花貓了。但是以後像這種傻事還是不要經常去幹,特別是爲了其他的男生,不然我會吃醋死的。你要安心養病,不然以後就不漂亮了。
女孩嘴角泛出一絲笑意,然後又鄭重的把這張紙片給折了起來,重新放回男人短袖裡面的口袋。
同樣是在縣城裡面,同樣是在晚上,夜『色』中一道黑影很是乾脆利落的從一棟居民樓的二樓防盜窗爬上了這棟樓的三樓,然後又很是乾脆的一腳踹碎了玻璃窗。屋子裡面的人已經熟睡,卻被這突然之間的動靜驚醒,連忙下牀去開燈。纔剛剛離牀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有一把刀狠狠的在他的喉嚨切了一條深深的口子。突然而來的劇烈疼痛已經讓他失去的知覺,在閉眼之前他只覺得自己想吸氣但怎麼都吸不上來。黑影沒發出一絲聲響的又從三樓跳到了二樓再回到了地面,燈光下依稀可以辨認出是那個昨天還傻傻的坐在屋前的男人。
醫院裡面,女孩住的那間單人病房已經熄燈了,女孩的父母也已經在陪護的病牀上面熟睡。黑暗中只有女孩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女孩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說道:就不信你不來。
醫院住院部的門口停下來一輛出租車,車上下來一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的男人。男人付完錢徑直走上六樓的單人病房。門沒鎖,男人輕輕的推開門幾乎沒有一絲的聲響。可牀上那個女孩卻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女孩沒動,而是快速的閉上了眼。女孩感覺那個人已經坐在了自己的旁邊,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手。女孩知道是他,可女孩還是閉着眼不說話。男人輕輕的『摸』了『摸』女孩的左臂,輕聲說道:傻丫頭,以後哥哥不在身邊的時候再幹這種傻事的時候就沒人照顧得了你了。你要是再不珍惜自己的話,哥哥就是死也沒用啊。男人說完話在女孩的額頭輕了一下,轉身離開。
病牀上那個女孩把頭埋在被子裡面嗚嗚的哭了起來,不爲其他,只是心突然間莫名的痛了起來,她甚至清晰的感覺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的死志,女孩好想跑出去追他。好想告訴他她想有一個一直疼愛着自己的大哥哥,好想好想。但她沒有,她的腿是那個男人包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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