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見那位船長吧。”
年輕人一改之前的笑臉,變得嚴肅起來,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帶路。
船長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名叫錢海,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上船之後,還沒等年輕人介紹,這錢海便直接對着任博抱拳。
“錢海見過仙長。”
任博和年輕人都是一愣,這錢海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有點意思,同樣抱拳。
“在下任博只是修道之人,仙長之名可不敢當,不知錢老闆是如何看出在下是修道之人?”
錢海並沒有初見修道之人的那種驚奇,顯得很平靜。
“錢某天生善於察言觀色,仙長氣度不凡,與常人不同,且有一股神韻縈繞與周身,這才確定仙長乃是修道之人。”
任博對錢海的這番推測極爲佩服。
“錢老闆果然不愧爲經商之人,佩服佩服。”
一番客套之後,任博取出一些銀兩交給年輕人,將他打發離開。
錢海告訴任博,貨物還沒上齊,要等兩天後才能出海,兩天的時間對於任博來說並不算什麼。
兩天之後,任博登上了錢海的船,此船無需揚帆,只需下品元石便可驅動,剛剛離開港口還沒什麼感覺,但進入寬闊海面之後,此船速度突然提升,如破空之箭一般在海上穿梭,速度很是驚人,速度雖然極快,但整條船卻極爲平穩,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都看不到水面晃動。
離去三百多年再次迴歸,任博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他回去只是爲了尋找自己身世的線索,如若自己的親生父母真的並非此界之人,那麼她們屬於哪一界,自己真正的家又在何方,回去的路又在哪裡。
這是任博心中的結,需要解開,否則他難以心安,他們既然生了自己,又爲何要將自己送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是不得已,還是刻意如此,還有身上的那封信,上面的文字任博已經爛熟於心,卻不知其意,玉佩的來歷,已經另一半在哪裡,自己身上的龍族皇者的血脈是如何得來,跟親生父母有什麼樣的關係。
這些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被任博一直壓在心底,等待揭曉的一天。
海上的氣候多變,但此船卻極爲獨特,能在風浪中依舊保持平穩,錢海知道任博是修道之人也不經常來打擾,除非任博主動找他,對此任博很滿意。
船已經行駛了十一個月,一切平靜,並未出現什麼突發狀況,此刻也已經接近對岸,任博依舊心情平靜,然而這一天卻平靜不了了,船被人攔下來了。
“船上的人聽着,這船我要了。”
攔船之人操着公鴨嗓子,氣焰很囂張。
任博自然能夠聽到,當即神識放開,發現在船的前方海面上站着一人,修爲掌控後期,賊眉鼠眼,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手中拎着一根鞭子,屬於一件中品法寶,倒是不凡,看清楚此人的修爲任博微微一笑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只要此人不過分,他便不會出手。
錢海經商這麼多年,修道者見過不少,自然不會被嚇住,當即對那人抱拳。
“在下錢海,不過一介凡人,此船也並非在下之物,乃是丹器聯盟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所借,還望仙長行個方便。”
“丹器聯盟?”
本來閉着眼睛的任博,聽到這四個字頓時睜開了眼睛,丹器聯盟和他有仇,當年自己受傷差點死掉便是拜元道所賜,想不到這錢海竟然認識丹器聯盟的人,不過也無所謂,他任博還不至於對一個凡人發難,搖了搖頭,任博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那人很明顯知道丹器聯盟,在聽到之時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四周忽然冷笑。
“丹器聯盟又如何,這裡四面是海,殺了你們也不會有人知道,快點,我可沒那麼多耐性,給你們十息的時間,乘小船離開,否則死。”
錢海眉頭一皺,知道今天遇上的歹人了。
“仙長若是真想要,可隨我等一起,等船靠岸之後,此船便送與仙長如何?”
說話之時錢海對旁邊的一名水手做了個手勢,讓他去請任博。
那人冷哼一聲。
“還有五息。”
五息的時間對於凡人來說根本就是眨眼只見,還沒等那水手跑到任博房間,那人又說話了。
“時間到,你們可以去死了。”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鞭子已經揚起,閃爍着赤紅色的光芒,直直的砸向船上衆人。
閉目中的任博嘆息一聲,心中暗道。
“哎,貪念啊,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罷這錢海免費載我渡海,算是與我有恩,今日爲他解了此劫算是了了這份情。”
睜開眼睛,凝練期的氣勢突然往外放,頓時海面掀起一層巨浪,足有數百丈高,砸下的鞭子被這海浪撞飛,可怕的氣息讓那人面色大變,直接被壓的跪在海面上,冷汗直冒,動彈不得,眼中盡是恐懼。
“前,前輩饒命,晚輩不知道您在船上,否則借晚輩天大的膽子晚輩也不敢啊,饒命啊前輩。”
“滾!”
一聲冷喝,自任博口中傳出,隨即收了氣勢,海水落下,風平浪靜,那人感覺渾身一鬆如臨大赦,連忙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如那喪家之犬一般。
任博氣勢外放卻沒有傷及凡人,但他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此刻看到那人狼狽逃走,紛紛歡呼。
錢海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轉身來到任博房間前,恭恭敬敬的跪地叩拜。
“多謝仙長出手相救。”
任博不想過多的糾纏,淡淡的說道。
“舉手之勞罷了,就當是我付給你的船錢,你去忙吧,靠岸了再來叫我。”
錢海知道任博這是不想被打擾,抱拳一拜,默默離去。
有時候這人和狼一樣,一條狼盯上你,你不想殺它出手將它嚇走,但它很快就會糾集一羣狼前來,之前那攔船之人便是如此,他離去不久竟然又回頭了,不過他並非一人回來在他身旁站着一人,此人修爲凝練初期,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前方的船轉頭說道。
“楚千,他就在船上嗎。”
楚千操着公鴨嗓恭敬的對這人抱拳。
“是的師傅。”
楚千的師父皺了皺眉頭,剛纔他神識已經查看過了,但並未發現任何修道之人的氣息,不由的心中猜測。
“奇怪,若是按照楚千所說那人修爲應該不會超過凝練初期,但我卻無法察覺到任何氣息,難道說此人的修爲超過凝練初期,看來的小心一些。”
想到這裡楚千的師父抱拳。
“在下馮雲鶴,船上的道友可否出來一見。”
閉目中的任博嘆息一聲,冷冷的說道。
“有事說事,沒事離開。”
馮雲鶴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