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慕容聽雨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她的夢,她的希望,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慕容聽雨看着襁褓之中的孩子。鼻間嘴角都沁着血跡,暗紅的血裡,混着鮮紅的新血,些許已經凝固成團。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慕容聽雨無助的哭喊着,說不出的那種痛楚,像是被鐵鋸切開骨頭,那樣鑽心的痛,嘶啞的哀叫:”我的孩子,爲什麼不肯珍惜愛看看孃親一眼。”
慕容聽雨覺得自己的心被撕成碎片,沉重的喘息着,”孃親好孤單,好孤單……”每一次呼吸,都有刀尖在颳着喉骨…
看她這樣,楚離歌心如刀割,有種酸澀的熱流涌上喉嚨,垂下頭,懊惱與自責就像一排排的利刀,根根的凌遲着他。
他悲傷到無法言語,一股熱湘涌上眼眶,渾身緊硼,咬牙忍耐,表情因極力剋制悲痛而變得有些扭曲,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明明把脈,腹中的孩兒有生命的跡象,爲什麼會這樣
“我的寶寶……你睜開眼晴,再看孃親一眼,求求你”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悲慟欲絕,只能依着本能表達心中的悲痛,來釋放心中無邊無際的悲哀
她痛不欲生,哭斷肝腸,每一滴淚,都是從心中流出來的血
襁褓中的寶寶沒有了呼吸,緊閉的雙眼,還有那烏黑的眼眶,可見在體內承受着多大的毒素折磨着
慕容聽雨胸口轉來一陣劇痛,她無法承受住,這巨大的悲傷
像是被活活生的剜去了心,猛然間,唯頭涌上一股腥甜,濃稠的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她蒼白的吞瓣
這樣撕心裂肺的痛,就是人們常說的錐心之痛,爲什麼連這唯一的希望都不給,她還不曾給腹中的寶寶取名字,原本是希望寶寶落地,看到寶寶的第一眼,在取名字。
“寶寶,都是孃親不好,都是孃親不好……”她終於體會到了,低低的笑了起來,眼晴裡,流出了紅紅的血淚。
嘴角淌下的液體,凝成血殊,滴滴墜落,她再也撐不下去了,合上眼晴沉入永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雨兒,雨兒……”楚離歌不住的搖晃着慕容聽雨,她心神俱碎,如果就這樣昏睡過去,恐怕很難醒來了。
楚離歌的心底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強烈恐懼,緊接着是一陣抽搐般的痛,他的手緊握緊張的掐着慕容聽雨的人中,銀針閃着銀光,根根的沒入了慕容聽雨的身體。
慕容聽雨意識漸漸的從黑暗的迷霧中,刷離開來。
“肚子痛……”慕容聽雨再身體蜷縮在一起,蒼白的臉頰糾結在一起,像是帶着巨大的痛苦,那含着血腥味的聲音,迴盪在空氣裡。
“雨兒……”楚離歌立刻上前是檢查他的身體,看着下體流出銀紅的鮮血好似巨大的漩渦一般,紅的觸目驚心,好似沒有停歇的跡象。
“啊……”撕裂心肺的喊叫之後。
“雨兒,是雙生兒……”楚離歌抱着渾身是是血的嬰兒,還來不及包裹,抱到了慕容聽雨的面前。
此刻慕容聽雨蒼白的臉頰彷彿血絲被抽乾了一般,帶着汗水和鮮血的青絲貼在臉頰上,佈滿血絲的眼眸閃過一抹激動。
看着那張粉雕五琢的小臉,慕容聽雨張着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眨着眼睛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哀傷到極致,喜悅到極致,那種只能憋在心裡,無處可說……
從希望到絕望,從絕望到剜肉的痛,好似生生剝離骨肉的痛,卻再次給了她一次希望,一抹光明。
楚離歌上前攬住了慕容聽雨的肩,將她擁入海中,清淡的嗓音如清風拂面,暖人心房;”雨兒,相信我,我一定會爲你們母子解毒。”
楚離歌胸間脹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面色蒼白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苦過,心如止水的他,心緒第一次有了如此大的波動。
千言萬語的安撫,楚離歌此刻已經說不出來了,胸中脹滿的情緒一下下的敲擊心房。
“雙兒……”慕容聽雨的意識有一剎那碎散了,可轉瞬強大的令心臟痙孿窒息的奇痛穿透了身體,慕容聽雨緊緊的抱着懷中的寶寶。
可是虛弱的身體此刻卻提不起一絲力氣,如垂死的人,有氣無力,暈眩像巨浪一波波襲來,極力想將他捲入黑暗。
她不想就這樣昏睡過去,如今她不在是一個人了,她還有雙兒,可是如今卻力不從心,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頰上慢慢地滑了下來,啪嗒一聲,滴落在雙兒的臉頰上。
她聽見有人在耳畔呼喊她,就像她的腳已經踏至懸崖邊,極力的呼喊她,帶着迫切和希望……
她的身體被搖晃起來,她不覺得疼了,只是感覺自己一直往下墜,似乎掉進了深淵裡。她不捨,那是她的雙兒在叫孃親,那個小小的身影。可是轉瞬間,又成了無邊的黑暗,還夾雜着可怕的笑聲,她是如此的深刻記得那聲音。
瞬間,什麼都消失了,唯有無邊的黑暗和無盡的詭笑,覆蓋她的整個世界。失落了記憶……,她只能這樣離去嗎,帶着疼痛的幸福離去。
草長鶯飛,鳥兒偶然在天空掠過,山坡之上,開滿了紫藤花,帶着濃郁的香氣。
清風輕輕的拂過,夾雜着淡淡的水氣。吹在臉上有種溼潤的感覺。楚離歌站在墓碑前,風不時的吹起他的髮絲,拂過他絕美的臉頰,清幽的山谷,滿地的花瓣,白衣的美男子,彷彿一副靜止而唯美的畫卷。
楚離歌聽到聲音,緩緩的轉頭,慕容聽雨懷中抱着寶寶來到她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墓碑,輕柔的聲音帶着絲絲的悲涼;”寶寶,孃親帶着你的弟弟還有楚叔叔來看你了。”
“日後,恐怕孃親不能每日的來陪你,等雙兒的毒解了,孃親便會回來。”慕容聽雨輕柔的聲音帶着無限的眷戀。
“雨兒,你想好了,我們離開幽幽谷,可能會兇險萬分。”楚離歌溫潤的眸子看着慕容聽雨,一年的時間她變的比以前更加的堅強,堅強的讓人心疼。
慕容聽雨聞言,嘴角的柔情僵住,隨即斂去,輕聲的說道;”我和他情斷義絕。”輕柔的聲音帶着殘忍的狠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