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說道;”雙兒問他是誰?孃親如何的回答呢?”輕柔的聲音柔柔的,緩緩的流出,讓矗立在夕陽之中的冥王的心猛的一顫,那弱小的身子無形的攪動着他的靈魂深處,好似生生的撕扯着他的靈魂一般。
眼前的一幕,心似是被那雙稚嫩的小手手狠狠捏住感覺痛得窒息!
這便是他軒轅冥寒的孩子,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孩子,可是已然三歲的雙兒,卻只有兩歲孩子那般的小,弱小的身子,瘦弱骨磷,稀疏的髮絲,唯一的便是那雙大眼睛,很像雨兒,清澈…
他是誰?他是誰?面對雨兒的質問,雙兒的疑問,他是誰?他的心臟仿篩停止了跳動心口像是被人開了一個大洞汩汩流出的腥紅鮮血那紅紅的液體卻是冷的寒徹如
冥王握緊了拳面容蒼白得猶如冬天的殘雪心中一陣陣的絞痛猶如刀刮手忍不住瑟瑟發抖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苦過,一滴淚水絕望的從眼角滑落
“哭了……”雙兒的小手指着冥王,腦袋歪着好奇的說着
慕容聽雨擡眸望去,碎碎的光暈籠罩在他的身上,眼角的那滴淚水滑落,拿到觸目驚心的疤痕猶在,是爲了她毀容的,他身受重傷也是爲了救她,可是爲什麼如今他還要這麼做,想到此,慕容聽雨厭惡的轉過頭去
“雨兒,我知道恨我,怨我,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因爲我也不配……”冥王低沉的聲音好似溺死在悲傷之中,讓人動容
“求你,讓我看看雙兒好嗎?”冥王低沉的聲音不住的顫抖着,深邃的眸子帶着絲絲期盼的看着慕容聽雨
他心中的痛又有誰知道呢?他是冥王,冥域的王,軒轅月的哥,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還有他的使命沒有完成呢?如何的輕易死去。
“雙兒,孃親給你洗澡去。”慕容聽雨不在看冥王,溫柔的聲音對着雙兒說着。
“好。”雙兒喜悅的說着。
紫竹立刻上前推着木椅離開。
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只留下矗立在夕陽之中無比悲涼的身影,淚是鹹的,血是腥的,滲到心底是濃得化不開的苦。
如墨的長髮隨隨風飄逸,擋住了視線,那樣的痛楚痛的麻痹了神經,麻痹了理智,卻聲聲的呼喚着她的名字;”雨兒,雨兒……”
一抹白色的身影久久的站在那裡,最後留下一聲嘆息的顯示在夕陽之中。
房間內,熱氣蒸騰,散發着草藥的味道,紫竹把浴桶墊的很高,方便慕容聽雨坐在木椅上爲雙兒洗澡。
瘦小的身子坐在浴桶之中,忍受這草藥的寒氣與水的溫度,汗水不住的流淌下來,慕容聽雨的心揪疼着,小小的年紀竟然要承受這樣的痛苦,而雙兒卻一聲也不叫的,忍受着煎熬。
雙兒沐浴以後,慕容聽雨抱着他坐在牀上講故事,講曾經她的孃親給她講的故事,她心中的故事屈指可數,可是雙兒聽的卻聚精會神的。
她欠虧欠雙兒太多,太多了,多的她會用畢生的精力去愛他,保護雙兒。
……
房間這邊。
冥王赤身的躺在牀上,一根根銀針沒入了他的體內,隨着血液而行動,陣陣刺骨,陣陣刺入骨髓,每一次強壓卻又無法壓下的那抹血紅,每一滴蘊含着他千般痛、萬般苦的汗珠都如同一把鈍刀死死的絞着他的靈魂。
看着受到如此痛楚的冥王,壓抑的沒有出聲,楚離歌溫潤的眼眸閃過一絲讚賞,不愧冥王,居然可以承受如此之痛。
這樣一個男子,愛的深,可是正因爲他濃烈的愛,侵蝕着雨兒,啃噬着她的心,如今他爲了雨兒可以連姓名都不顧,爲何會用雙兒威脅他們?
難道只是因爲他無法開口讓雨兒求他嗎?
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求另一個男人去救他的生命,冥王的確做不到,但是也不至於這般,這樣只會把雨兒推的更加的遠而已。
如今他這般着急接觸身上的劇毒,到底是爲什麼?他楚離歌看不透,他如何知道冰蠱能夠解救雙兒,他如何知道這一切的?
他用了最殘酷的方法,用了常人忍受不了的方法,在最短的時間解除他身上的毒,醫治他的重傷,只爲明天能夠順利的引出他體內的冰蠱。
看着銀針已經在他的血液內運行了幾周,漸漸的可以清晰的透明的血管內看到了銀針,楚離歌面色一閃,屏住呼吸,凝注掌力吸出血管之中的銀針,剎那之間,根根如牛毛的銀針瞬間從體內蹦出來,痛的冥王幾乎暈死過去。
楚離歌收好銀針,遞給了冥王一粒藥丸,放入他的嘴中,便離開了。
久久的冥王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痛不欲生的痛,此刻身體猶如散架了一般,此刻依舊清晰的感受到那一次比一次灼人的痛楚一次次的不斷得在血液之中涌出,折磨得他痛不欲生。至最後竟是恍恍惚惚的昏了過去。卻依舊是可以感覺到那股植入靈魂的灼人之痛。
冥王虛弱的雙手穿好了衣服,便走出了房間。
谷中霧氣淡淡消散東方淺白薄霞翻騰有云有天光。
站在霧氣之中,享受着習習而來的涼風,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這裡確實是適合雨兒生活的好地方。
此刻或許想明白了雨兒那一刻爲什麼豔羨的眼眸看着那一對老夫妻,不管貧賤與否,簡單的生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纔是雨兒最想要的,只是如今知道一切都已晚了。
……
冰寒的房間內,楚離歌一掌落在他的後掌心,而冰火蟾蜍落於他的心口,火灼熱的心臟都好似被生生撕裂了一般,勢必要引出那極寒的冰蠱。
生與死的折磨,靈魂都漸漸的撕裂了一般,灼熱與冰寒兩隻極致在心口上無形的攪動着;”啊……”痛苦撕裂靈魂的聲音劃破了整個幽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