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霞滿天,越軍陸續返回,一番洗漱後,吃過他們最後的晚餐,寂靜的營區裡變得喧鬧起來,三三兩兩的士兵聚在一起談笑着。對面樹林的破襲分隊卻在忍飢挨餓,氣溫降低,蚊蟲開始出來活動,幾個人不敢用部隊配發的驅蚊藥,防止被軍犬發現,更不敢拍打,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時間不長,每個人皮膚裸露的地方都被蚊子叮滿了大疙瘩,鑽心的癢。張鵬在兵團時見識了東北的小咬,現在又看到了南方的大蚊子,它們不像東北的小咬成羣結隊的活動,而是悄悄的落在人身上吸血,等你發覺時,人家早就吃飽喝足溜走了,張鵬看着蚊子感慨的想,怪不得美國有種型號的轟炸機就叫‘蚊式’,這的蚊子再大點也快趕上了。
苦熬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越軍吹響了熄燈哨,越軍士兵返回了營房,只留下了三個哨兵在周圍來回遊弋警衛,幾盞汽燈將營區照的雪亮。越軍已經接到通報,中國軍隊連遭我方特工隊打擊,可能會有報復行動,要求他們加強戒備。可公安屯的指揮官認爲他們人多勢重,對方人數少了,不敢過來,人多了,穿越邊界時肯定會被發現,再說反擊戰後,中國軍隊一直採取守勢,還沒有越境襲擊自己的先例,因而放鬆了警惕,仍然按照常規級別警戒,並沒有增加崗哨,加強巡邏。
見敵人都已回屋睡覺,溫炎清招呼幾個人現身,活動了下痠麻的手腳,吃了點東西,張鵬還能坦然自若的吃飯喝水,其他人神經繃得太緊,有些吃不下,“吃飽,吃飽,要不光榮了,就變餓死鬼了!”溫炎清說完,拿起一塊餅乾全塞到嘴裡大嚼,可乾的掉渣的壓縮乾糧噎得他直翻白眼,又不敢咳嗽,樣子滑稽極了,看着他的樣子,幾個人捂着嘴偷笑,緊張的神經暫時放鬆下來。
吃完飯,幾個人略是休息,整理身上的武器裝備,張鵬輕跳幾下,身上的東西沒發出一點碰撞的聲音,最後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檢查了下貼身放置的‘光榮彈’。收拾整齊,溫炎清示意劉慶打開電臺,調好頻率,對着話筒輕輕地吹了三口氣,早就守候在電臺旁的古濤聽到耳機裡的‘呲呲’聲知道破襲分隊完成了潛伏任務,準備發起攻擊,他用手指輕輕的在話筒上談了三下,表示同意,可以進攻。
擔任清除哨兵任務的杜宇和張鵬緊跟在田家慶的身後,三人來到公安屯外圍,找到預定的進攻點,田家慶伏下身,掏出探雷針輕輕地刺入土中,檢查底下是否埋有地雷,張鵬和杜宇半蹲着持槍警惕的警衛着他的左右。敵人太樂觀了,地雷埋得像小孩拉屎——稀稀拉拉,半個多小時後道路清理完畢,田家慶退後,讓出道路。
張鵬和杜宇握了下手,杜宇轉身順着敵人的巡邏道摸向山頂的瞭望哨,張鵬選了個燈光照不到的死角,匍匐前進到敵人挖的圍壕前,摘下鐵絲網上掛着的鐵罐頭盒,拔出匕首,切斷緊挨地面的鐵絲網,翻身仰面,緊收胸腹,蠕動着身體鑽了過去。張鵬微微擡頭看看周圍,敵人的哨兵依舊守在各自的哨位上,沒有發現他,他腳尖蹬地,身子微弓,往前一竄,無聲無息地跳入圍壕中。傾聽了一會兒,安靜如斯,張鵬站起身,後退一步,左腳在壕壁上一點,人如同一隻輕靈的飛燕騰身而起,將雙肘搭在壕壁上,身子上挺,手臂一撐,跳上圍壕,轉眼間他躥入了交通壕。
張鵬貓着腰,靠着壕壁摸向哨位上的哨兵,他剛繞過一個折角,準備幹掉第一個哨兵時,前方突然出現兩個身影,張鵬一驚,趕緊矮身隱在戰壕折角處的暗影裡。
“有什麼情況嗎?”原來是查崗的敵人軍官。
“報告,一切正常!”哨兵趕緊立正回答道。
“換崗!”敵軍官指了下身後的一個新兵道。
“是!”新兵趕緊持槍站到哨位上。
敵軍官和下崗的老兵有說有笑的走了,轉過交通壕的拐彎不見了,上崗的新兵見他們走遠了,放下槍嘟囔着罵道:“就他媽的知道欺負老子是新來的,惹急了老子,明天打你們的黑槍!”可他再沒機會了,一把匕首捅進了他的後心,嘴被死死的捂住,發不出一絲聲音,張鵬把匕首一攪,敵人的身子使勁向上挺了一下,軟下來,張鵬拔出匕首,鬆開他的嘴,把他放下,靠在戰壕上,把槍塞到他手裡,槍口支柱下巴,看上去,就像在打瞌睡。
處理完哨兵,張鵬跟上敵軍官的腳步,他在前邊查哨,張鵬跟在後邊殺,等敵軍官查完哨,回到指揮所,張鵬也把哨兵清理乾淨了,而且不用擔心他們馬上回來。張鵬潛到敵人指揮所的窗下,側耳傾聽,裡邊傳出幾聲哈欠聲,接着是解衣脫鞋上chuang的聲響,過了一會兒,有人吹熄了蠟燭,屋裡又陷入黑暗中。張鵬轉身來到一盞汽燈下,左右各輕晃了兩下,給溫炎清他們發出任務完成的信號。
溫炎清看到信號,馬上清理了鐵絲網,越過壕溝,在敵營房前和張鵬匯合,埋伏在交通壕裡,等待山頂杜宇發出的信號,不多時,山頂傳來一聲微聲衝鋒槍射擊的聲音,聽上去如同一塊石頭從高處掉落,接着山頂上的燈光晃了兩下,杜宇也完成了清理哨兵的任務。
溫炎清對張鵬做了個行動的手勢,張鵬背好槍,拔出匕首叼在口中,翻身來到敵指揮所門前,屋裡只有均勻的鼾聲,他拿匕首順着門縫小心的插入,緩緩下行,碰到門閂,向下使勁一壓,門閂立即無聲的被利刃切斷。張鵬輕輕推開一道門縫,側身進去,裡邊的敵人依然沒有驚醒,他閉上眼睛待了十幾秒鐘,睜開眼時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四下打量了一下,靠牆整齊的擺着四張牀,上邊睡着人,靠窗的牆上掛着兩隻手槍和一副軍用地圖,靠門口倚着兩支衝鋒槍,窗前的桌子上撂着一摞文件。
張鵬來到靠門口的牀前,兩手快速的抓住敵人腦袋,運暗勁向一邊猛的一扭,‘咔吧’一聲輕響,擰斷了他的頸椎,敵人身子一挺,毫無痛苦地死去了。接着張鵬摸向第二個敵人,想如法炮製幹掉他,可他剛想抓敵人的腦袋時,敵人卻睜開了雙眼,看到一個黑影剛想驚恐地大叫,形勢不容張鵬多想,他胳膊肘猛地向下砸去,一聲沉悶的響聲後,接着是胸骨‘咔吧’的斷裂聲,敵人嘴裡噴出一團血霧,腿一蹬,找閻王報道去了。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其他兩個敵人,他們剛坐起身,張鵬甩出手中的匕首,匕首準確的插入離他最遠的敵人咽喉,敵人無助的捂住脖子,想堵住狂涌的鮮血,幾秒鐘後,眩暈涌上頭頂,身子後仰躺在牀上喪了命。甩出匕首,張鵬右腿橫掃,剛起身的敵人又被踢倒在牀上,這個敵人沒有再起身,而是滾下牀,掙扎着去抓放在門口的槍,張鵬哪能容他得手,擡腿下砸,腳結結實實地跺在他的背上,‘咯嘣’一聲,脊樑骨被踩斷了,緊接着張鵬膝蓋一跪,磕在敵人的後腦勺上,腦袋撞在地上,頃刻魂飛魄散。
張鵬起身拔下匕首,在敵人身上蹭乾淨上面的污血,插入刀鞘,摘下牆上的地圖摺好與桌子上的文件一起裝入隨身的挎包。掏出一顆手榴彈拉燃扔在地上,衝出房門。隱蔽在屋外的溫炎清等人見張鵬出來了,知道他已經得手,把zha藥包隔着窗戶扔進了其餘兩間營房,跳入交通壕。
‘轟轟...’幾聲巨響,頃刻間房倒屋塌,燃起大火,破槍爛衣夾雜着殘肢飛上天空,睡夢中的敵人坐着‘土飛機’西遊見佛祖去也!爆炸過後,大家起身又向營房投了一輪手榴彈,跳上戰壕,操槍對着從屋裡爬出的未死敵人猛烈掃射,清脆的槍聲響徹山谷!
祝各位書友聖誕快樂,閤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