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豐華市緊臨山西大同市,大同礦區的亂,豐華市人盡皆知,九十年代有橫行無忌的“火槍隊”,這支山西黑道“精銳部隊”爲紅紅殺出一片天下,九十年代末鐵腕省委書記上臺,紅紅的親哥在政治傾軋中落了下風,這支火槍隊搶地盤、搶煤礦、搶財路的兇悍作風纔有所收斂。
一羣剽悍猛男荷槍實彈殺入桃園國際酒店,本地人馬上聯想到大同的“黑社會”,豐華本地大混子沒這麼兇,也沒人家這膽識,多數人噤若寒蟬,不敢妄動,少數機靈人琢磨遊目四顧尋找安全的避彈角落,五個白吃白喝白拿的老爺們和海亮幾人混一塊,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都快哭了。
“兄弟,小心槍走火....我這些兄弟的命很金貴,既然知道我們兄弟的來路...撕破臉啥結果,你們心裡應該有數。”海亮眯着眼紋絲不動,毫無懼色,後腦勺被冷冰冰的槍口頂着,如此從容實屬不易。
怎麼說混黑道十餘年,追隨冰哥一年多,這點臨危不亂的魄力海亮覺着不算什麼,後面舉槍頂着海亮的中年光頭漢子顯然是老混子,哈哈大笑幾聲,緊接着拉動槍栓,照海亮腿彎狠狠踹兩腳。
“給老子跪下!”
海亮忍痛,硬撐着沒跪,冰哥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恩人,這會兒跪了是給冰哥丟人抹黑,是給河西的老爺們丟人,周圍幾個兄弟義憤填膺,想玩肉搏戰,海亮喝止,來者不善這架勢絕非嚇唬人顯威風,估摸都是些敢下狠手的江湖草莽。
光頭漢子又肆無忌憚狂笑幾聲,道:“還挺有種....河西的爺們行啊!兄弟們給我打....打到他們不行爲止。”
九個人,四個持槍瞄準以防反撲,四個揮舞槍托狠砸海亮的人,光頭漢子則守着海亮,被動....捱打...不能還手,寧和道上兇悍拉風的血性爺們何時這麼狼狽,此時快憋屈死,海亮咬牙切齒,依然紋絲不動。
大廳裡圍觀的人漸多,一頓拳打腳踢後*山西口音的漢子們仍意猶未盡彰顯男人雄風,可見猖狂到什麼程度,酒店乳白色地板沾染斑斑血跡,觸目驚心,海亮眼睜睜看兄弟們無比被動承受拳腳重擊,心如刀絞,除了最初受傷的田宇,其他五個兄弟衣衫不整,口鼻溢血,沒人吱聲喊疼喊怕喊停,都瞪眼死死盯着打自己的人。
追隨冰哥的兄弟沒孬種!
海亮熱血奔涌....沸騰...更/新/最/快1 6 .c m.似乎在燃燒,猛然扭轉一手握牢槍口,用力壓低戳在自己心臟位置,咬牙道:“我們兄弟出來混...就不怕死,你他孃的是條漢子....現在最好把哥幾個全弄死,不然....有朝一日老子弄死你。”
身材魁梧的光頭漢子凝眉,眼中殺機涌現,臉上的橫絲肉輕微抖動,樣子嚇人,指頭摩挲着雙筒獵槍的扳機,海亮眯眼,眼神陰沉而悲壯,任何人內心深處潛藏求生本能,生死一線再無所動容那不可能,但非色厲內荏的徵兆,海亮一字一句道:“孫子...聽好了,我們兄弟死了....殘了....冰哥會給我們報仇,快....送老子下十八層地獄。”
“亮哥!兄弟們陪你走!”
一人號召,鼻青臉腫滿身血跡的寧和漢子緊靠海亮,倒地的田宇也費力爬起,鐵砂留下的密集彈洞流淌鮮血,染紅褲腿,他扶着海亮肩膀,吼道:“王八犢子....爺今天不死....日後搞死你全家,讓你斷子絕孫!”
人們遠避觀瞧,體會着幾個老爺們視死如歸的悲壯,明知雙方都非好人,卻忍不住同情海亮他們,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多人莫名其妙鬆了口氣,光頭漢子獰笑,用力抽出槍,帶着亡命徒後撤,海亮稍稍鬆懈,低頭看田宇大腿傷口,與此同時最後出門的光頭漢子毫無徵兆扣動扳機,雙筒獵槍噴射上百粒鐵砂。
驚呼尖叫聲四起!
“亮哥....”田宇吼叫着轉身遮擋住海亮,無數鉛丸沒入他後背,血水瞬間滲出,淡灰色休息西裝襤褸,被血水浸溼黏貼着後背肌膚,慘不忍睹,這便是江湖義氣,這便是爲大哥兩肋插刀的豪氣。
海亮怒了,將田宇推給身邊兄弟,向外狂奔,因爲晚上請客吃飯沒帶趁手的傢伙,瞅見酒店門邊半人多高的精美花瓶,二話不說舉起,衝出旋轉玻璃門,幾個受傷的寧和爺們匆忙跟出,酒店保安、服務員、看熱鬧的人涌向門口。
酒店外,警笛聲急促,九個持槍大漢迅速鑽進兩輛掛着山西牌照的奧迪A6,而大理石臺階上海亮高舉大花瓶用盡全力砸向最後上車的光頭漢子,含恨一擊正中光頭漢子後背,清脆悶響刺耳,半人多高的精美大花瓶碎裂,瓷片紛飛,五六十斤重的玩意從高處砸下,力道大的很,光頭漢子直接被砸進車裡,飛射的碎瓷片割破脖頸,血液流淌。
“砸老子......我*......”
奧迪車副駕駛位,光頭漢子一摸脖頸,滑膩膩粘糊糊,滿手鮮血,瘋了般調轉槍口,寧和的漢子不顧一切揪扯海亮,生怕亮哥有個三長兩短,這節骨眼兩輛警車已停穩,警察下車,鳴槍示警。
“開車!”關鍵時刻光頭漢子咬牙決定放棄反擊,拍打車窗發泄怒意,豐華離大同僅有四十五公里,可終究不是山西的地盤,對方有點來頭是正兒八經的地頭蛇,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若玩了命死磕被警察留在河西境內,絕對沒好果子吃。
光頭漢子按着脖頸傷口,忍受肩背劇痛,思前想後心裡實在憋屈,吼一嗓子,打開車窗,不停拉動槍栓,不停扣動扳機,擊碎十幾盞路燈方纔罷休,大同煤礦第一兇人手下的頭號猛將何時這麼窩囊狼狽!
此仇不報非君子...更/新/最/快1 6
.c m.光頭漢子咬碎鋼牙,殺氣騰騰。
兩輛奧迪絕塵而去,重重夜幕掩飾,很快沒了蹤影,田宇被120救護車送往豐華市醫院身中兩槍傷勢頗重,海亮和六個兄弟被警察帶走,桃園國際酒店是豐華市政府與大同知名企業家合作的產物,發生槍擊事件警察們不敢掉以輕心,當晚海亮等人被街道派出所拘留。
一場純粹的利益之爭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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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西伯利亞進入漫長冬季,全年平均氣溫零度的寒冷地域,生存環境的惡劣可想而知,月冷星稀覆蓋白霜的松林深處潛伏一人,這片人跡罕至的不毛之地常有狼羣出沒,西伯利亞平原最兇猛的狼羣,白狼羣!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寒冷雪原,狼羣皮毛逐漸蛻變爲最佳的保護色——白色,因此俄羅斯獵人稱西伯利亞狼羣爲“白狼羣”,大地覆蓋的白霜映襯星光月光,沖淡重重夜幕的黑暗,悠長嚎叫一聲接一聲。
隱藏於粗壯松樹枝頭的身影一動不動,狼的嚎叫越來越近,黑暗中七八十雙閃着幽光的狼眼透着陰森森的冷厲氣息,狼羣出現了,居然有八十隻,如此龐大的狼羣興許只存在於西伯利亞平原。
冬天要忍受零下四五十度甚至七十度的嚴寒,白狼體型比蒙古狼更健碩可謂皮糙肉厚,身體越重越能積蓄營養和熱量,很少有體型瘦弱的成年狼能扛過西伯利亞的冬季,鬆散狼羣慢慢接近潛伏着藏身之處。
當頭狼帶領十幾只兇悍公狼走過時,樹上的人從三米多高的枝頭跳下,如果有人目睹這瘋子式的舉動一定驚呆,別說最兇殘的白狼羣,就是狗羣,活生生的人闖進去能有好結果?等同自殺。
漢子腳落實地,輕描淡寫的小幅度下蹲便卸掉墜落重力,然後直起腰昂頭挺胸面無表情環視整個狼羣,近兩米高的虎軀如鐵塔般結實,朦朧月光灑在他臉上,粗獷霸道,渾身透着沛然戰意。
行進的狼羣被從天而降的人嚇得躁動不安,幾聲急促嚎叫,世界上最兇猛的狼羣開始瘋狂圍攻,對付七八十頭充滿野性的嗜血畜生比黑社會街頭火拼的以一敵百驚心動魄,背後惡風襲來,魁梧的不像話的漢子根本不回頭看一眼,自信....近乎玩命的自信!聽風辨僞,鐵拳後甩,偷襲的大公狼“嗷唔”慘叫,斜飛二十多米落地,抽搐幾下便不再動。
漢子向後揮拳的同時,前面伺機而動的兩頭狼很默契地飛撲,它們快,他更快,一步踏出好似整個大地顫動,兩隻佈滿老繭的大手伸向狼脖子,又快又狠地一握,兇猛的狼成了他手中玩物。
漢子嘴角勾起一抹獰笑,雙臂對撞,兩顆狼頭如碰在一起的西瓜,瞬間爆裂,血液、腦漿、肉渣散落地面,銅頭鐵脖子掃把腰,獵人們對狼的評價,頭部是狼全身最經打最結實的部位,可在這漢子手裡如此脆弱不堪。
漢子緩慢鬆手,無頭狼屍砸着硬邦邦的凍土,那猛烈撞擊產生的沉悶響聲似乎仍迴盪。血腥味瀰漫,狼羣越發瘋狂,十幾頭狼同時撲襲,一張張唾液橫流的利嘴呼出腥臭氣息,漢子皺鼻頭,看似沉重的身軀輕巧騰挪,一記剛勁凌厲的迴旋踢掃飛七八頭狼,落地,一雙鐵拳以超越人類肉眼所及的頻率迅猛轟擊十四拳!每一拳石破天驚,蘊含磅礴力道,如此揮霍體能是練武者的大忌,而這漢子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盡情宣泄着,揮灑着,無數次轟擊鋼板的拳頭所向披靡!
狼羣大亂,狼屍遍地,再兇殘的畜生遇強敵也懂得害怕、懂得退縮,頭狼悲壯嚎叫着,猶如催促死士赴死的戰鼓聲,躁動的狼羣圍着形單影隻的漢子,竟慢慢向後退縮,冷血畜生們真的怕了。
“鳥樣,嚇成這樣...那好我主動點,冰哥還等着我回去呢。”漢子自言自語,叨唸着冰哥兩字,眼底泛起飽含虔誠的炙熱,值得一輩子虔誠仰望的男人激起他萬丈豪情,然後昂頭狂吼,驚飛林間棲息的鳥雀,這人彷彿一樽頂天立地的殺神,大踏步殺入狼羣,悲壯嚎叫此起彼伏。
第二天旭日初昇,松林覆蓋白霜的地面屍橫遍野,八十三頭狼全部暴亡!西伯利亞訓練營最後一個科目與白狼羣搏殺,十八個月前進入西伯利亞訓練營的一批人,只有一個人完成此科目,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