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燃,你真的決定了嗎?”風家家主書房內,風向天沉聲問道。
堅定注視着自家爹爹,風雪燃抿抿脣,大聲說道:“是的,我決定了。”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阻止你了,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銀豐城的風家,永遠都是你的家。”說完這句話,風向天似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使勁點點頭,風雪燃驀然發現,爹爹的頭上,多了幾根銀絲。
離風雪燃遇刺,已經有三個月了,三個月來,風雪燃每天都與家人在一起。
因爲風向天對外宣佈說,風雪燃遇刺重傷,雖然清醒過來了,但是身體卻還是很虛弱,所以,他纔可以安靜和家人在一起。
但是,他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三個月而已。
“爹爹,接下來的事……”風雪燃遲疑的說道。
“我會安排好的,你遇刺的事,鬧得很大,正好給你做藉口,我會宣佈你在秘密之地靜養,但是你娘那裡,你自己說吧。”
“嗯,爹爹,我先下去了。”
風雪燃行完禮,便即退下。
天心閣裡,林心兒撫摸着手中做好的給兒子的衣服,滿臉苦澀。
俗話說:知子莫若母。
三個月來,風雪燃做的一切,接下來,風雪燃要做什麼,林心兒是一清二楚。
但就是因爲清楚,所以,林心兒纔不能說任何阻止的話,兒子大了,是要自己決定一些事情的時候了。所以,林心兒只能將不捨,吞進肚裡。微笑着,讓兒子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站在迴廊拐角處,風雪燃將母親的樣子,盡收眼底。
孃親,這就是母愛嗎?不是說母愛是溫暖的嗎?爲什麼,我現在只想哭呢?揉揉酸澀的眼角,收起所有的心思,換上一副淺笑的面容,風雪燃放低腳步,輕輕的走出去。
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林心兒,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直到一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粗着喉嚨,雪燃故意啞着嗓子問道。
在那個身子撲上自己的後背的時候,林心兒就知道是誰了。畢竟,自己好歹也是修煉過源力的武者不是。
聽着兒子的怪腔怪調,林心兒只覺好笑。
“你???????你??????是誰?竟敢????????闖進風家宅院,膽子不小啊。”配合的露出哆嗦的聲音,林心兒滿臉笑意。
“呃。”沒料到自家孃親會如此的風雪燃,瞬間詞窮了。
“我???????我可是???????風家主母啊,你就不怕嗎?”察覺到身後人的啞口無言,林心兒再次哆嗦着說道。
聽到自家孃親的解圍之語,風雪燃明瞭的轉轉眼珠,計上心頭。
“怕?哼哼哼??????聽說風家主母貌美如花,蕙質蘭心,今日來此,正好見識一下。”繼續粗着嗓子,風雪燃表演着自己的怪腔怪調。
“大膽登徒子????????”聽到兒子的調戲之言,從未被如此對待過的林心兒,燥得滿臉通紅,下意識的一句大膽登徒子出口,又想到身後的是自己的兒子,這話就在也說不下去了。
“哈哈哈???????”早就猜到自家孃親會如此說的雪燃,感覺到手下的滑膩肌膚,漸漸升溫,忍不住輕捏一把,然後,就摟着自家孃親的脖子哈哈大笑。
伸手握住擱在自己下巴的手,林心兒微側着頭,將自己如玉的臉蛋,在兒子的頭上蹭了蹭。
察覺到自家孃親的動作,風雪燃擡頭,將自己的臉與自家孃親的臉相貼。
從自家孃親的身後走出,風雪燃坐在林心兒旁邊,一臉陶醉的說道:“娘,爲什麼你這麼溫柔呢?”
原本因爲兒子的身子從自己的後背離去,心裡有些失落的林心兒,聽了這話,手一抖,恨不得立馬將那口無遮攔的小子扔到樓下去。
沒好氣的斜睨兒子一眼,林心兒聰明的閉口不言。
見孃親不說話,風雪燃也沉默下來。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最後還是林心兒先沉不住氣,開口問道:“雪燃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啊?”雪燃擡擡眼皮,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麼事啊。”
“真的嗎?”聽到女兒的平淡語氣,林心兒忐忑不安的問道。
“嗯,不過,倒是有一件很小很小事要跟娘說說。”依舊是平淡至極的語氣,平靜的語調中,無絲毫起伏。
“什麼小事?”
“呃,也沒什麼啦,就是我想要出門一段時間。”
“出門?雪燃想去哪兒?”一聽到兒子要出門,林心兒就想到了兒子遇刺的事,下意識的就想要阻止。
“我也不知道啦,只是想要出門走走而已。”風雪燃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他說的只是想要出門玩玩就回來似的。
“只是出門走走嗎?”林心兒抓住兒子的手,緊張的說道。
“是啊,娘。兒子也長大了,總不能總要您照顧啊?”風雪燃笑笑,眼裡滿是歉意。
有些悲傷的看着兒子,林心兒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兒子的決定了。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個,還不知道。”
與林心兒這邊的溫馨不同,風向天那邊,氣氛着實有些緊張。
得知了風雪燃要去秘密之地養傷的消息的風清雲和雅燃,找到了自家的爹爹。
剛見爹爹的面,雅燃就拉住爹爹的袖子,哭泣的說道:“爹爹,哥哥要去哪裡啊?我可不可以也一起去啊?我,我不要和哥哥分開。”
頭疼的看着哭的正傷心的女兒,風向天儘量柔和的說道:“你哥哥是要去養身體的,不是去玩的,怎麼可以帶你去?”
“爲什麼不可以帶我去?”一聽到爹爹不要自己跟去,我們的小雅燃立刻就不哭了,憤憤的看着自家爹爹。
看着女兒鼓着小嘴,一臉控訴的看着自己,風向天心裡升起了一絲罪惡感,不過,這絲罪惡感只存在了一瞬,就消失無蹤了。
正待開口解釋,風清雲卻搶先一步問了出來:“爹爹,雪燃要去養身體,就一個人,會很無聊的,我想去陪他。”
“不行,雪燃不能受到打擾。”因爲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風向天只好如此解釋道。
“爹爹,你怎麼可以這樣?”聽到自家爹爹如此強硬的話,風清雲受傷極了。
“嗚嗚嗚??????,爹爹????????”小雅燃淚眼婆娑的看着自家爹爹,似乎是想要用眼淚*得爹爹心軟。
“我已經決定了,都不要再說了。”
“可是,爹爹,你就忍心讓雪燃一個人孤零零在外?”風清雲看着爹爹,抿緊嘴脣,啞着貝齒說道。
“雪燃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以照顧自己的。”
“可是,哥哥才十五歲啊。”
揉揉發疼的額角,風向天看着面前站着的一雙兒女,無話可說了。
“爹爹,雪燃才十五歲啊,而且,他身體那麼虛弱,您放心他一個人在外嗎。”風清雲鄭重的說道。
小雅燃擦擦眼淚,吸吸鼻子,說道:“是啊是啊,哥哥一個人,很不安全的。”
兩個笨蛋,真是的,爲什麼雪燃就那麼聰明,這兩個就那麼笨呢?風向天頭疼欲裂,實在是不知要如何是好。雪燃的身體好得很呢,他只是要借這個名頭,去做一些事而已,你們這兩個跟去算怎麼回事啊?
見爹爹久久不說話,風清雲跪了下來,大聲說道:“我想要去照顧雪燃,請爹爹成全。”
“請爹爹成全。”無知的小雅兒,看見自家姐姐都跪下來了,也連忙跪了下來,請求道。
“好好好,很好。成全是不是?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從明天開始,禁足三個月,哼!”冷冰冰的說完,風向天扭頭就走。
他怕,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失控到,動手挖開女兒的頭,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眼睜睜地看着爹爹離開,風清雲和小雅燃面面相覷。
這就完了?禁足三個月?那雪燃「哥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