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鳶尾風眼角含笑的看着臺下的那抹紅衣,有着些幸災樂禍。那人看了他一眼,嘴脣微咬,樣子似是含羞似怯,只是眼神喊着抹氣憤。
“臣弟參見皇上,祝賀皇兄壽與天齊,萬壽無疆。”那人單膝跪地,紅色的錦袍散落一地,及膝的長髮垂散在腳邊。
大殿內的衆人無不是倒抽一口氣,什麼?那人自稱臣弟?那豈不是是個男子!鳶尾風嘴角的笑隱藏的很好,輕咳一聲道“皇弟請起,皇弟怎麼來的這麼晚?”
“啓稟皇兄,臣弟剛剛爲皇上備壽禮去了。來遲了還望皇兄恕罪。”紅衣男子美麗的臉龐漾起一抹虛僞至極的笑。
貴妃看着兄弟二人的互動,有些納悶了,這紅衣男子似乎心裡可沒有表面上那麼高興,還帶着些憤怒,卻是不知道爲何。
“哦?那不知我這可愛的紅衣皇弟爲哥哥準備了什麼禮物呢?”
“就是…。”紅衣男子還未說完,便迅速的起了身子,順勢從衣袖抽出了掩藏了很久的一把短劍,純黑的劍柄倏地散發出滲人的寒光,衆人皆驚大叫的站起了身,貴妃眼看着那人拿出劍向鳶尾風刺去,想要行動卻已是來不及,傾城在旁也是不動聲色的掩在了貴妃的身前。貴妃顏色擔憂的看向那人。
鳶尾風卻是眼角的笑容加深,嘴角勾起,帶着些邪氣,一抹玩味之色從眼底閃過。卻見他一個閃身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隻手握住那紅衣男子纖細白皙的手腕,“皇弟的這份禮物着實重了些,不知道皇兄做了什麼讓你這般的恨我,預置皇兄於死地呢?”
那紅衣男子掙扎着想要將那短劍抽出,可是奈何力不如人,最可恨的是他沒有武功,從小,就因爲身子孱弱而爲能習得武功,如若不
是那件事的發生,他想他現在還會好好的生活在他這個哥哥的羽翼下吧,只是哥哥,爲什麼要我恨上你?爲何?
“哥哥難道真的不知道嗎?不知道紅衣爲了什麼而要殺了你?真的不知道嗎?”那紅衣男子原是喚作紅衣啊,貴妃放鬆了心情看着鳶尾風依舊微笑的神色,似乎這些全在意料之中啊,那就是說他們的擔心是不必的了。
鳶尾風笑了,有些憂傷。他將那短劍從紅衣手中卸下,拍了拍他柔軟的發頂,“紅衣,玩劍可不好哦,會傷着你的,傷了你哥哥會心疼的。”
“少裝作一副關心我的樣子,如果你是真的疼我了,爲什麼,爲什麼還要要了母妃的命?爲什麼?那是我這輩子的依靠啊!是除了你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了,爲什麼你要殺了她?”紅衣叫囂着,淚水在大大的雙眼內閃動,終是無力落了下來,沾溼了潔白的臉頰,溼潤了紅潤的脣瓣,妖豔而憂傷。
鳶尾風苦笑,“紅衣,你母妃不是我殺的,你這麼多年都被那些煽動你恨我的人誤導了,我…”
“哼,誰信!不要推卸責任,鳶尾風,忍了這麼多年,可恨我這副厭人的身子不能習武,不然你今日休想在我的劍下逃生,今日我失敗了,你便像殺了我母妃一樣,殺了我把!”紅衣不再掙扎,眼睛閉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長長的陰影,大殿上寂靜一片,大家都在等,等事實的真像。
“呵呵,是,是我傻了你母妃,怎麼?恨我?那便好好活着,養好自己的身子,再來想辦法殺了我吧,我不是三頭六臂總有不設防的時候,你回去吧,想想如何能殺了我,真到了那日,我也不後悔,你走吧,黑眼圈都出來了,肯定爲了在想如何行刺我費腦子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日再想吧。
”鳶尾風示意後來出現壓着紅衣的一個青色衣衫的嗜殺放手,那人咻的一聲便不見了蹤影。
底下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這鳶尾國君怎麼回事?瘋了不成,交別人如何來行刺自己,不是瘋了便是對着個名爲紅衣的男子疼愛到了極致,貴妃心裡清楚,那名喚紅衣的男子的母妃不是鳶尾風殺的,不然他不會字字句句都是爲了那男子的身子着想。
紅衣楞了,看着這個在他心裡一直有着偉大形象的高傲男子,在他心裡,鳶尾風一直都個神一般的存在,他的用兵如神,他對自己的呵護備至,他對自己的疼愛,可是就是這個他視爲神一般的男子卻殺了自己的母妃啊,可是他行刺了他不是嗎?他不是應該也像殺了母妃那樣殺了自己嗎?怎麼?…
“傻了?”
紅衣聞言臉倏地紅了,看了眼依舊微笑了的鳶尾風,彆扭的哼了一聲,轉身出了大殿,門扉開啓,刮進一陣冷風,夾雜着些許雪花,原來,又下雪了啊。
鳶尾風看着紅衣離去的身影,殿外飄入的雪花,在紅毯上融化。好久,鳶尾風纔對着衆人致歉道“抱歉了諸位,讓大家受驚了,看大家也沒什麼興致了,不若就各自回去歇了吧,宮內爲諸位使者安排了寢殿,另外,今日的舞姬諸位可以隨意啊,呵呵…。”鳶尾風說完便推出了大殿,臺下的諸位使者也不好再留在這裡也不敢對他的無禮而多說什麼,都走了,只剩下一臉沉思的貴妃和一臉淡漠的傾城。
良久,一聲輕嘆,傾城牽起貴妃有些冰涼的手,“都走了,我們也走吧!”貴妃回神,對着傾城莞爾一笑,點頭,再次,門開,捲入了幾許雪片……
大殿的高臺上,地上的那抹純黑依舊散發着寒冷的光芒,比寒風還要冷上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