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受害者是朝鮮王國,根據條約的規定,哈大全的麗水公司將壟斷所有大明與朝鮮的貿易往來,任何走私者都將受到掠私船的無情打擊。
相對的哈大全退出了對日本的貿易分紅。
對哈大全來說,這樣的損失並不大。他的主要貿易路線是朝鮮和遼東地區,在日本的貿易份額不大,放棄了沒有關係,更何況哈大全沒有打算永久的放棄。
在返回馬尾大營的船上,哈大全跟身邊的徐凌說:“條約有時候就是用來撕毀的。”在哈大全心裡,這份條約不用到十年的有效期結束,就會被丟撕得粉碎。
麗水公司將憑藉強大的武力和財力,在未來三年內,完全控制朝鮮的對外貿易。這個過程中,許多人將粉墨登場扮演各自不同的角色。
哈大全回到馬尾大營的時間是二月十日。
對外哈大全宣佈了戰爭的勝利,荷蘭侵略者再次被趕出了澎湖列島。明軍在哈大全總兵的帶來下收復了澎湖衛所,斬殺荷蘭侵略者和海盜伍佰餘人,擊沉敵艦三十餘艘,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勝利。
哈大全安排徐凌帶着三個新近的文書荀衛、王鑫、歐陽浦,拼湊起華麗美妙的辭藻大吹特吹,把戰鬥場景和波瀾起伏誇大了幾十倍,讓人聽起來,就好像在聽小說一般。
緊跟着一本叫做《血夜。千帆大海戰。》的傳記類小說迅速的流行起來。
哈大全幾乎一夜間成爲了福建軍民心目中民族英雄,名望有超過俞大猷,趕超戚繼光的趨勢。
這本書,當然是徐凌他們寫的,哈大全提議修改了幾個部分,把戰鬥誇大了許多。
徐凌抱怨說:“主公,據實稟報,這已經是蓋世奇功了,外人都不一定相信,誇大這麼多,就更沒有人相信了。”
哈大全笑道:“我就是希望他們不相信。”
“啊。”
就如哈大全希望的,除了福建本地軍民,還有參加過海戰的士兵。沒有人相信在澎湖海域發生過一場千帆大海戰,就連魏忠賢都寫信說:“大全,
謊報點軍功沒啥,你這編得也太誇張了,這次我給你報了,下次可不能在這樣啦。”
魏公公都不相信,朝廷裡更沒有相信了。
東林黨人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馬上又小弟蹦出來彈劾哈大全,還把《血夜。千帆大海戰》的書拿去給皇帝看。
天啓皇帝不認識,送書的言官還得念,等聽完內容,皇帝說了一句讓人崩潰的話。
“好,哈大全有勇有謀,乃忠臣也,一定要賞。”
完了,原本想彈倒哈大全,結果變成給哈大全輕功了。換誰都得鬱悶,換誰都得崩潰。
哈大全的官已經夠大了,不能在封了,皇帝馬上降旨封哈大全的妻子餘婉兒是一品誥命夫人,諾巴桑朵兒爲二品誥命夫人。這可是朝廷給予的最高榮譽了,在封恐怕就要封哈大全爵位了。
哈大全很高興。
魏公公覺得很長臉,特地寫信褒獎了哈大全,讓哈大全有機會繼續吹。但得悠着點,不要像這次這麼過分。
東林黨很鬱悶,只有閹黨高興的事情,他們都鬱悶。
可最不高興的還是信王朱由檢,他也看了《血夜。千帆大海戰》,看得熱血沸騰,有種想到福建參加海軍,爲國家保衛海疆的衝動。但書裡面寫的太誇張了,有點不符合實際,哈大全的水軍有這麼強嗎?
朱由檢的疑問很多,他馬上派人到福州探察了一下。
傳回來的結果讓朱由檢心一沉,哈大全在福建乾的事情,絕對比小說更誇張。小說經過了藝術加工,把敵人寫的很愚蠢,很好對付,給人感覺只要敢打就能贏。事實卻遠非如此,哈大全的對手一個比一個狡猾,一個比一個厲害。
面對荷蘭人和海盜聯軍,哈大全不但沒有全軍覆沒,竟然還打贏了。
這一切讓朱由檢心頭嫉妒的火焰更加的猛烈。
“哈大全,我要你不得好死。”
朱由檢覺得不能在等了,如果讓哈大全的勢力繼續發展壯大,閹黨就是內有大權外有大軍,東林黨的覆滅將不可避免,他的野心恐怕將永遠無法實現。
必須發動全
面的進攻。
必須馬上,朱由檢衝動了,隨後而來的就是魔鬼。
朱由檢當天晚上就去找了左光斗,把調查的報告拿了過去。
談話的地點是密室,朱由檢是從左光斗家的後門進去的,親王拜見內閣大學士,被人知道會被猜忌的。
左光斗看完報告,不敢置信的問朱由檢。“王爺,這上面都是真的?”
朱由檢點點頭。“千真萬確。”
“此等戰功,拜相封侯都不過分,從遼東到福建,真是當世良將啊。”左光斗是個實在人,他說的絕對是心裡話。
聽到有人誇獎哈大全,朱由檢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左大人,哈大全拜魏忠賢爲義孫,雖然有些才能,人品卻不怎麼樣,況且他領兵在外,又是魏忠賢的心腹,早晚會成爲朝廷最大的威脅。”
“的確如此,王爺,我要怎麼做。”
“找個藉口讓哈大全回家放牛去,等搞跨了閹黨,可以在啓用他,絕對不能讓他繼續爲閹黨所用了。”朱由檢說的好聽,如果閹黨垮臺,他會第一個弄死哈大全,然後把餘婉兒搶回來,當然得偷偷的。
左光斗不知道朱由檢對哈大全的恨意,也不認爲王爺有怨恨哈大全的理由。在他看來,信王的一席話,是真有愛才之心,不想哈大全與閹黨威武,浪費了一身的本事,信王千歲真是一心爲國爲民啊。
朱由檢安排完工作就走了,至於找什麼藉口搞哈大全,就是左光斗的事情了。朱由檢負責指導大方向,左光斗負責衝鋒陷陣。
把炮灰了推上了前臺,朱由檢也沒閒着,他派出了最一個最優秀的殺手前往福州,準備找機會給哈大全一下,能打死最好,打不死也得打個半死。
回到王府的朱由檢又想起了婉兒,這是他心中的痛,也是他痛恨哈大全的原因。
“婉兒,你還好嗎?”
雖然婉兒就住在京郊,彷彿僅在咫尺,他卻不能去相見。“婉兒你等着我,等我滅了哈大全,就把你接回我身邊來。”
男人的嫉妒心,有時比女人還要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