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臉露不屑,搖了搖頭,道:“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算了,我不想說得太難聽,不是因爲給你面子,我是怕把你說得太臭,會讓我覺得我自己瞎了眼!”
確實,他就想不明白,花紫紫怎麼會看上這種人?而花紫紫寧願看上這種人,也不想高看他一眼,想想都覺得心痛。只是這些話確實不好說出口,要不然不要說別人,自己都會認爲是忌妒心在作祟。
北野鬆在衆目睽睽之下,倒也生怕他提及他的醜事,便岔開話題,道:“這裡的紅元仙果都被你撿去了?”
姜小白笑而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但這個態度,明顯就是承認了,何況就是他不承認,衆人也想得到,因爲這裡的儲物鐲被人撿得乾淨,就他一個活人在這裡,不是他撿的還能是誰撿的?
人羣就有些騷動,臉上就露出羨慕嫉妒恨,這裡的紅元仙果如果被上億人平分,倒是不值得羨慕,但被他一個人全撿去了,那他們的心裡就難以接受了,何況他搶走的,還包括他們的口糧,只恨不能一哄而上,把他也搶得乾淨。
北野鬆又指着他,道:“如果你識相的話,就把手裡的人給我放了!”
姜小白冷笑一聲,道:“那如果我不識相呢?”
北野鬆急道:“你……”忽又哈哈一笑,道:“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姜小白冷冷道:“不管你殺不殺,我都站在這裡。想殺就儘管放馬過來,別那麼多廢話,會咬人的狗從來不叫!”
北野鬆眼睛微眯,目露寒光。
北野桐嚇了一跳,急道:“哥——”
北野鬆怒道:“你給我閉嘴!”
北野桐急道:“哥,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北野鬆氣道:“你——”
果然,姜小白聽了這話,長吁一口氣,原來手裡這個傢伙竟然是北野鬆的親弟弟,看來他賭對了!這時哈哈一笑,道:“北野鬆,你爲何總是這麼焦躁?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聊聊天嗎?”
北野鬆喘着粗氣道:“姜小白,你別得意,你跑不掉的!”
姜小白笑道:“你說了不算!”
這時就一手拿出乾坤袋,把風言等人煞了出來,現在敵軍環伺,姜小白只有一雙眼睛,也怕被人暗中偷襲,丟了性命,如果他死了,這些人待在乾坤袋裡,也是絕對活不了的。有這些人幫忙,他總要輕鬆一點,突出重圍也能多幾分勝算。本來他以爲這裡毒氣未散,才一直不敢把這些人放出來,後來聽花紫紫說,這種毒的毒性只能維持五天,心裡才踏實。
本來在此之前,姜小白在睡覺,也沒有儲物鐲往乾坤袋裡飛,幾人也是跟着忙了幾天,也是累得不行,正在乾坤袋裡睡覺,煞出的時候還在睡夢中,睡姿千姿百態,黑三郎最誇張,六腿朝上,腿上還套滿了儲物鐲,足有幾百個,就想着睡覺的時候,夢裡也是美滋滋的,就像是抱着金磚睡覺的地主土豪。
把圍觀羣衆看得眼紅不已。
幾人猛然覺醒,見周圍站滿了人,不明所以,大吃一驚,連忙煞出兵器,四下觀望,茫茫人海,一時卻沒有看到姜小白,心裡暗道不妙,難不成姜小白已經被人殺了,被人奪了乾坤袋,現在人家把他們放出來,就是爲了斬草除根,以及搶紅元仙果?
黑三郎好不容易纔從地上翻過身來,儲物鐲叮咣作響,嘴裡急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們怎麼被包圍了?我兄弟哪裡去了?被殺了嗎?”
姜小白見他們東張西望,便在馬上道:“我在這裡!”
衆人擡頭,見姜小白活得好好的,心裡長吁一口氣。
白漠王便道:“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姜小白便拿眼神指了下北野鬆,衆人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頓時全明白了,原來是被北野鬆帶人包圍了,真是冤家路窄,心裡一下就揪緊了。
布休便道:“盟主,你手裡的是人質嗎?”
姜小白點了點頭。
布休嚥了口口水,小聲道:“他是誰啊?管不管用?”
姜小白道:“北野鬆的弟弟!”
布休道:“親弟弟嗎?”
姜小白點了點頭。
布休頓時長吁一口氣,拍着胸脯道:“臥槽,嚇死我了,原來鬧了半天,還是虛驚一場,害得我大氣都不敢喘!盟主你早說嘛!”
黑三郎就開始忙着褪下爪上的儲物鐲,往一個儲物鐲裡裝,就有些手忙腳亂,但嘴上卻道:“就是,我以爲到嘴的鴨子又要飛走了,嚇得我連儲物鐲都不敢收了!”
姜小白因爲顧及花紫紫的感受,所以不願羞辱北野鬆,但布休卻不管這些,這時就指着北野鬆道:“北野鬆,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前幾天你落在我們的手上,痛哭流涕,搖尾乞憐,我們看你可憐,如同喪家之犬,才放了你,原以爲你會痛改前非,悔過自新,沒想到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這可是衆目睽睽之下,北野鬆氣得臉都變了形狀,根根青筋暴起,眼中殺機浮現。
北野桐生怕他哥哥衝動之下會不顧他的死活,急道:“哥,哥,你別衝動啊,忠言逆耳,反正也不疼,你消消火,消消火!”
這種赤.裸裸的羞辱在他耳朵裡竟然變成了忠言,對北野鬆來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怒道:“你給我閉嘴!”
姜小白也怕這兄弟倆的感情不牢固,把北野鬆逼得急了,說不定真會不顧他弟弟的死活,便對布休道:“廢話少說,先上馬!”
布休便轉過身,拿槍指着離得最近的那一排修士,大聲道:“你們怎麼就沒有眼色,還人模狗樣地坐在馬上幹嘛?還不趕快給我滾下來,讓大爺坐!”
這些修士也是氣得牙都癢癢,無奈他們的公子攥在人家的手裡,他們也不敢有脾氣,就有十幾人從馬上跳了下來。
布休等人也不客氣,連忙翻身上馬。
黑三郎還在整理他的儲物鐲,這時急道:“兄弟,要不你還是把我裝進乾坤袋吧!我要好好整理一下,而且我跑得不快,我怕耽誤你們!”
姜小白道:“找布休!”
布休就拿出乾坤袋,道:“來吧,你個累贅!”
黑三郎不悅道:“現在覺得我是累贅了?你別忘了,我也曾救過你們!”
布休道:“那來吧,救命恩人!”
黑三郎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就拖着因爲掛滿儲物鐲而沉重的腿,就走了過來,被布休收進了乾坤袋。
布休這時掉轉馬頭,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前面就有不少人馬擋住了去路,布休就拿三槍兩刃槍指着他們,道:“你們怎麼都沒有眼色呢?沒看我們手裡有人質嗎?趕快給我讓開,我不希望我說第二遍,第二遍就是我的槍說話了,捅死勿怪!”
人羣便往兩側分開,讓出一條道來,布休一馬當先,就走了過去,其他人連忙也跟了上去。
風言走在最後一個,這時就拿定海神針指着虞夢子,道:“花紫紫,我家少爺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你也是瞎了眼,纔會看上北野鬆這個爛貨,婊子配狗,天長地久,祝你們幸福,後會無期!”
虞夢子和北野鬆氣得都差點吐血,卻都沒有說話,臉比臘肉還難看,怒目圓睜。
姜小白卻道:“風言,廢話少說!”
風言急道:“少爺,這種女人不值得心疼!”
姜小白道:“走!”
風言便道:“好吧!”便跟了上去,同時啐了一口,道:“奸.夫淫.婦!”
由於人羣很厚,雖然前面的人在向兩側緩緩分開,但一時半會倒也沒有通透。
畢竟這裡十幾萬並不全是北野劍閣的人,那四大名閣見這幾人要走,一下就急了,畢竟姜小白身上還帶走了他們的口糧。若是讓姜小白把這裡的紅元仙果全部帶走,他們回去也不好交差。
蓬仙閣的負責人這時就走到北野鬆的身邊,急道:“北野公子,不能讓他們走啊!要不然我們回去不好交差啊!”
北野鬆長嘆一口氣,道:“但我弟弟還活着,我又如何忍心下手?”
這話一語雙關,那個蓬仙閣的負責人倒也是聰明人,一下就聽明白了,這話說得很明顯,他的弟弟還活着,他自己下不了手。
蓬仙閣的負責人便上前兩步,大聲叫道:“除了北野劍閣外,其他四大名閣聽令,給我殺了這幾個人,取一顆首級賞三千紅元仙果!”
姜小白剛聽到這人說話,就知道不妙,沒等他說完,就大喝一聲:“殺出去——”
布休長槍一抖,由於此時蓬仙閣的負責人正在發言,攔在前面的修士還沒得到完整的命令,還沒來得及防備,退得慢的幾個人就被他一槍封喉。
這時蓬仙閣的負責人終於發言完畢,剛剛分開的人羣這時又向中間合圍,一顆首級就有三千紅元仙果,誰不心動?何況現在跟那日追殺他們還不一樣,那時心裡還有紅元仙果惦記,現在姜小白帶走了全部的紅元仙果,若不殺了他們,那他們一千年就白等了,何況此時他們離得那麼近,三千紅元仙果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