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茂學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我們要不這就散?”
“散吧。”花清楓也沒興致繼續喝了,貴客都倒了,還喝個啥?
花清楓讓人收拾了一間貴賓住的屋子,讓一干婢女將即墨琰給擡了進去,小彩和維亞ting不開心不願走,曲沐澤深知這兩傢伙的秉性,讓人把食物全打包了,小彩和維亞才肯跟着去房間。
只不過花清楓等人前腳剛離開即墨琰的套房,即墨琰所在的臥室裡就傳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嚶嚶嚶嚶嚶嚶……”
叮鈴哐啷!
服侍在即墨琰旁邊的婢女面色慘白的摔倒在地,看着從即墨琰身上浮出來的一團紫色火焰,頓時尖聲大叫:“鬼啊啊啊啊!!!”
“啊啊啊!”
“鬼!鬼!”
嘭!哐當!哐當!
即墨琰在chuang上睡的跟頭豬似得,但是房間裡已經亂七八糟一片雞飛狗跳。小彩也顧不得那些吃的了,和一干婢女擠着房門跑出來,邊跑邊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維亞目瞪口呆的望着空中衝着它齜牙咧嘴,發出一陣陣鬼嬰叫聲的紫色火焰,愣愣道:“你發什麼瘋呢?”
“嚶嚶嚶……”紫色火焰一個飛躍朝着維亞衝去,中途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還沒翻好。釀蹌了一下,然後歪歪扭扭的繼續飛。
維亞臉黑了,拍着翅膀就從窗外飛去。邊飛邊破口大罵:“竟然發酒瘋?!”
紫色火焰一看維亞飛走,立即也跟着飛出了窗外。只是維亞早就飛的沒影了,它醉的稀裡糊塗,就開始亂飛,邊飛邊嚎。逮着一人就死命追,人越跑它越追,人要是嚇得摔倒。它就飄到人前一陣鬼叫。
一時間整個山峰都被一陣鬼嚎聲環繞,時不時的傳來其他人驚恐的大叫。
鬧鬼的事情一下子傳開。花清楓急匆匆的過來,卻被告知那紫色鬼火是即墨琰身上飛出來的,頓時一下啞口無言。聯想到即墨琰的天賦是火系,花清楓也明白了那是即墨琰的異火。異火都是有靈性的,只不過能像這樣飛出主人體外,到處發瘋的,也是聞所未聞。
交代了不能傷害這火焰,花清楓就趕緊走了,那聲音真是聽的他瘮的慌。
那紫色火焰就在花澤宗宗主的縱容下,鬧騰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尋着即墨琰的氣息飛了回去。
第二天,即墨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然後神清氣爽的起chuang,打開.房門……
屋外一干婢女頓時嚇個半死,叮叮噹噹手中東西摔了一地!
即墨琰愣住了。這是幹啥?她昨天……喝醉了,然後暈了,但是沒發酒瘋啊,她都記得呢!
不顧婢女們驚恐的目光,即墨琰二丈mo不着頭腦的找到曲沐澤。哪知曲沐澤看到即墨琰的第一眼就猛然一個空間瞬移到兩百米外,雙手擋在xiong前驚慌道:“別過來!”
即墨琰:“……”
她昨晚難道做了什麼?她是不是斷片了?!
“嘿……”即墨琰隨手拉住一個正打算繞道而行的弟子。禁錮他的肩膀,略帶強迫的問道:“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那名弟子欲哭無淚。知道自己躲不過了,低頭說道:“你屋子裡鬧鬼了。”
“鬧鬼?!誰是鬼?我?”即墨琰更搞不懂了。
“是啊……你。”那名弟子簡直快哭出來了,昨天他也嚇得半死好不好!
即墨琰嘴角抽搐:“我咋就是鬼了?”
“昨天你睡着了,你體.內冒出來一團紫色的鬼火,到處瞎晃悠,還發出一陣陣鬼叫聲……哦不,是鬼泣聲,鬧騰了一晚上呢!”弟子還有些害怕,聲音越說越小。
“鬼火?!”即墨琰的聲音提高了兩個八度。
等等!鬼火……紫色……不會是紫蓮魂火吧?難不成她昨天喝醉了,睡着的是她,發酒瘋是紫蓮魂火?!
“喂……”即墨琰內視自己丹田內的紫蓮魂火,想要溝通一下,卻是發現這貨正在呼呼大睡,連一直被它囚禁的血煞意志黑霧跑到別處了也沒管。
紫蓮魂火這裡問不出什麼,即墨琰打算去問問維亞和小彩,這兩傢伙平時都和她睡一個被窩,今天起chuang卻是沒看着,難道也被嚇跑了?
小彩還說的過去,但是維亞的話,它瞭解即墨琰的底細,也知道紫蓮魂火的情況,應該不至於害怕的跑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維亞和小彩,小彩一直瑟瑟發抖不敢靠近即墨琰,而維亞則是看即墨琰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似得。
花澤宗的弟子全部避着即墨琰,連曲沐澤也不肯和即墨琰面對面說話。即墨琰只能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了花澤宗。
只不過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即墨琰所住過的那間屋子,從此之後一直無人敢靠近,多年後更是被後人傳成了鬼屋。
三天後,即墨琰戴着一ding草帽,出現在了一條街上。這是月皎宗的地盤,算是月皎宗山脈與其他地段的交匯點。有許多商人在這條街上做着倒賣生意,也有月皎宗弟子或長老在這裡有店鋪,當然,這裡最多的還是散修。
這裡繁華,人多,大小糾紛不斷,但是燒殺搶劫的事卻沒有,因爲月皎宗的弟子有人在這裡管理。
即墨琰隨意尋了家餐館,她來這裡已經和慕容熙說了,等下慕容熙就會來接她。月皎宗和花澤宗一樣,沒有人帶着,是不會讓陌生人進宗門的。
維亞呆在契約空間,小彩則是盤在即墨琰的手臂上。
“客觀,想吃些什麼?”店小二將即墨琰領到了位置上問道。
“來壺茶。”慕容熙應該很快就來了,即墨琰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好咧,請稍等!”
即墨琰坐在二樓的窗邊,這裡視角不錯,能看到這條街上的不少地方。
“喂!臭老頭!”忽然一聲語氣嫌棄,充滿惡意的聲音響起:“你擋着我們的路了!”
即墨琰聞聲一愣,尋着聲音望去,只見就在這家餐館的樓下,正對着即墨琰窗戶的地方,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頭坐在地上,黑乎乎的手中抓着一張餅,大餅有個月牙形狀的缺口,似乎是剛剛咬了一口。
老頭的對面站着幾個人,清一色的月皎宗制服,剛剛說話的人正是爲首的一名年輕弟子。而老頭實際上是靠着牆邊坐的,街道上空着的地方很大,這幾個人說擋路,這完全是找事。
老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大餅,又看了看四周,路人都是避恐不及的樣子,生怕惹得這幾個弟子。
“我已經靠着牆邊了。”老頭有些委屈,這不是爲難人嘛!他再退,可就要退到牆裡面去了。
先前那說話的男子冷笑一聲,走到老頭面前,啪的一腳踢在了老頭抓着餅的手上:“老子是讓你滾!”
老頭被年輕弟子這麼一踢,手中的大餅掉落,老頭連忙撿了起來,心疼的拍了拍餅上的灰。
“哈哈哈!”年輕男子周圍的弟子們一陣大笑。
“就這麼個老乞丐,也想混進我們月皎宗的街坊?”年輕弟子不屑的看着吹着餅上灰的老頭,“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
“還不快滾!”年輕男子身邊的一名少女也對着老頭呵斥道。
“你們也太過分了吧?”老頭將吹乾淨的餅揣在了懷裡,起身看向幾名弟子。
“過分?”那名女子頓時被逗樂了,趾高氣揚的擡頭冷冷的對老頭道:“這是我們月皎宗的地盤,你一個乞丐散修穿成這樣出現在這裡,不是給我們添堵?這裡不給殺人,不然我一定把你剁成屍塊扔給妖獸吃!”
周圍遠遠的站了些圍觀的路人,都在竊竊私語,有說老頭太邋遢的,也有說這月皎宗太霸道的。
“這裡雖然是月皎宗的地盤,但是卻是爲散修開闢的街坊啊!”老頭覺得對方很不講理,試着解釋道:“你們不能因爲我穿的不好,就不讓我在這裡呆啊。我只是沒有洗澡,若是洗乾淨,我也是儀表堂堂的!”
“臭老頭!不要臉!”女子感覺十分噁心,怒罵道:“快滾!別逼我對你出手!”
“師妹。”之前那名男子出聲,對着女子帶有一絲敬意道:“不要和他哆囉嗦了,我馬上把他拎走,免得礙着師妹的眼!”
“哼!”女子瞪了老頭一眼,隨即笑着對男子道:“那就謝謝師兄了,回去我一定在父親面前好好誇你!”
男子喜笑顏開,走上前就打算拎起老者的衣服……
“這位姑娘!”那老頭忽然擡頭,對着正在倚窗戶邊的即墨琰喊道:“姑娘你來評評理!”
聽見老頭的聲音,月皎宗的弟子都疑惑的擡頭看了眼,即墨琰戴着草帽,如今低着頭看着下方,很容易看到她的容顏,不少人頓時滿臉驚豔。
“好一個……美人!”原本想拎起老頭衣服的年輕弟子手一頓,不經意的感嘆出聲。
旁邊的那名女子眼中閃着深深的嫉妒,喝斥男子道:“你還不趕快把這老頭扔出去!”
即墨琰望着樓下對着她叫喊的老頭,與老頭的雙目對視,看見一條顯眼的疤痕在老頭的眼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