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子爵說完,就將中年男子一扔,招呼着即墨琰和銀河子爵離開了,銀河子爵在一旁看着,從頭到尾沒有一絲絲的情緒波動。這也是即墨琰最爲感興趣的地方,這兩個年輕的子爵,頗爲有恃無恐啊!
待三人坐着馬車走後,中年男子才從地上爬起來,口中憤憤然的自言自語:“你們等着!青維伯爵可不是你們這些年輕的貴族可以招惹的!”
天矇矇亮,即墨琰已經跟着兩個子爵來到了貴族才能居住的地段,這裡的建築非常漂亮,看上去和外面完全像是兩個世界。這裡已經不像是即墨琰初來時見到的青城,這塊地方,完全的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馬車一路行駛,路過了一個檢查的地方,兩個守衛站在那。銀月子爵也不多說話,直接將貴族徽章舉在了窗口處,守衛立馬放行。
這兩人的住所似乎很深.入,馬車又行駛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即墨琰一下馬車,立馬發現了這附近的建築,又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了。若之前路過的是富足的貴族區域,那麼這一片地方,就是豪門了,建的跟皇家後花園一樣。
每一處都是獨立別墅的樣子,連着很大一塊花園,與其他的房子也離的很遠。
“我們就住這兒。”銀月子爵招呼着即墨琰,就直徑走向了眼前的房子。
即墨琰跟着進去,略微觀察了一下,房子很大,地下室閣樓,書房……應有盡有。
剛進門,一個管家打扮的青年男子立刻迎上來,分別對着銀河子爵和銀月子爵行了一個簡單的禮,然後目不斜視,看都沒看即墨琰一眼的說道:“大人,下午的時候青城騎士隊將犯人押來了。”
“嗯。”銀月子爵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又對即墨琰道:“玩了一晚上也累了,要不早點休息吧!”
“好啊。”即墨琰自然是同意了。
銀月子爵又對着管家男子吩咐道:“這是我們的朋友,即墨,你幫他整理一個房間住下。”
“好的。大人。”管家一板一眼的回答,然後帶着即墨琰離開了。
管家一路上無話,帶着即墨琰停在在一樓的某個房間門外,說道:“大人您就住在這裡,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搖房間內的鈴鐺,會有下人爲您服務的。”
“知道了,謝謝。”即墨琰禮貌的道謝,然後一腳踏入了房間,關上門。
管家男子望着緊閉房門,眼中幽光緩緩閃過。謝謝?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房間很大,也裝扮的很好,帶着浴室和餐桌。即墨琰進了房間,神識先是探測了一遍,確認是個正常的房間後。才緩緩的走向浴室,褪下衣物,泡在了水池裡。
緊接着,即墨琰神識無限的放大,瞬間覆蓋了整個房子,水波在她肌膚上一圈圈的拍打,她的嘴角卻是輕輕的勾起。
銀月子爵和銀河子爵果然沒有立即去睡。兩人現在正在地下室中,這個地下室……人還真是多啊!不僅僅有被押來的那些走私犯,還有至少三十個士級的修士!
這些士級修士全部站的如同標杆一樣的整齊,一看就知道參過軍,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軍人!
銀河子爵和銀月子爵從這羣士級身邊走過,兩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嚴肅。絲毫沒有外面那般的隨意,腳步也不像之前那般大搖大擺或是痞氣。而是完全的,軍人的走姿!
兩人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銀月子爵坐在上首。銀河子爵坐在旁邊類似於旁觀的樣子。
銀月子爵看了銀河子爵一眼,銀河子爵點點頭,道:“軍隊的事情,你做主。”
“嗯。”銀月子爵簡單的嗯了一聲,然後身姿坐正,沉聲對着那一隊士級的修士道:“可有結果了?”
“報告長官!”站在第一個的士級修士大步走出,嗓音宏亮道:“已經通過用刑逼供出來了!”
“說!”銀月子爵沒有什麼其他表情,聲音沉穩如山,完全的換了一個人一般。
答話的士級修士眼中露出一股兇光:“是左相的人!”
銀月子爵露出了一股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問:“目的可有問出來?”
士級修士搖着頭,有些不甘心的回答:“沒有問出來,他們似乎也只是負責運貨,不知道關鍵的事情。”
銀月子爵不再說話,右手食指輕輕敲着桌面,過了一會兒,他轉頭看向銀河子爵:“你怎麼看?”
銀河子爵皺着眉,雙手抱xiong,靠在椅子的後背,說道:“左相到底要做什麼,目前通過這麼多事情,我們應該有結論了,無非就是造反罷了。可是……他的身後,似乎有什麼不知名的巨.大勢力,不但阻撓我們的進一步追蹤,還幫助了左相非常多。”
“左相不足爲懼,我們最大的敵人,應該是這個勢力。”銀月子爵接着說道。
“是!”銀河子爵點頭,“可是這個勢力,遠不是現在的我們所能夠抗衡的。”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從這裡下手,集資,左相不敢從明面上造反,他背後的勢力也不會這麼做,我們還有時間……”
一時間,地下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銀月子爵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說道:“你先回去,回帝.都,把這件事告訴你的父親還有我的父親,讓他們派兵過來支援,這裡的事情暫時我一個人處理。”
“不行!”銀河子爵反駁,“這裡馬上要有一場大型交易,牽扯到了無數貴族,甚至還有別的國家的人,你一個人怎麼處理?”
“那你留在這裡有什麼用?”銀月子爵不管銀河子爵的堅持,繼續道:“打戰你不如我,你還不如回去管後勤,反正政治上的東西我不懂。而且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不是讓左相更高興?你回去!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你的速度越快,這場戰爭我們取勝的機率越大!”
“可是……”銀河子爵還想說什麼。
“就這麼決定了!你可別忘了出門的時候你答應我什麼!”銀月子爵不給銀河子爵說話的機會,就這麼拍板,“你在後方的支持,纔是最大限度的在幫我!”
“那好吧。”銀河子爵點頭,“那你……千萬小心。”
“我明白。”銀月子爵拍着銀河子爵的肩膀,“今天就走吧,我的兄弟!”
“呵!”銀河子爵笑了,嘴角帶着一絲溫存,“我一定會用最快速度回去,調兵來幫你,放手大幹一場吧!等你回到帝.都,一切有我爲你打點!”
“哈哈哈!好!到時候我抽了那幾個老貴族的屁股,你可要幫我說好話!”銀月子爵哈哈大笑的迴應。
呆在浴室的即墨琰,這時候已經起身,穿好了衣服,腦子的思路不停的轉着。
有着子爵爵位的年輕人,在這個帝國可不多。而這個國家的爵位,從高到低依次爲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
銀河子爵和銀月子爵兩人明顯只有十五歲,也就是說他們不過是剛剛成年,一般封爵的貴族,是要有一定功勳的,正常的步驟也要是從男爵開始。這兩人剛成年就封爲子爵,他們身後的背景,一定是非常大。
不過……即墨琰望着這兩個子爵,卻是勾起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銀月,銀河?這兩人雖然掩飾的很好,在她面前裝爲親兄弟,面容也相似。但即墨琰可是有神識的,這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而且這兩人大概除了年紀是真的,其餘的估計都是掩飾,包括這個爵位,恐怕也有一些偏差吧。
銀河子爵是至始而終的紳士,可是這紳士之中,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霸王之氣,有着強烈的征服和控制慾。這一點,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看的出,這個人做出的決定幾乎就是不可違逆的。但是又一個例外,那就是銀月子爵,銀河子爵似乎對銀月子爵的態度很是異常,一方面處處壓制,一方面又十分聽他的話。這種聽話不是單純的不反駁銀月子爵的觀點,而是一種從內心延伸而出的極度信任!
而銀月子爵,看似痞裡痞氣的不着調,做事也處處咋咋呼呼不管別人的感受,可是即墨琰卻是發現這其中有着一絲微妙。這個銀月子爵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以銀河子爵爲先,處處爲他着想,包括一切,甚至即墨琰覺得,如果這時候有一把刀刺向銀河子爵,他根本躲不過,銀月子爵會立刻的用子爵的身體去擋住!
而且……銀月子爵此人,非常具有攻擊性,並且隱藏的性格是剛烈。
這兩人站在一起,不像是兩兄弟,反倒是像關係很好的一個帝王和一個將軍!
帝.都?兩人的父親?左相?調兵?
難道這個銀河子爵就是微服私訪的王子殿下?如果是的話,這個銀月子爵的來頭恐怕也是不小,能夠和一個王子殿下平起平坐,甚至在軍務上的決定高於王子,又深得皇家信任的……恐怕是某個開國將軍的後代吧!而且這個開國將軍,怕是和皇帝的關係也是非比尋常的好!若不然,也不會有一個皇家能夠容忍這樣的將軍。
皇家和將軍一起對抗左相?這左相同樣也是夠厲害啊!
即墨琰呵呵的笑着,輕輕扶着自己的髮絲,這麼一會兒,就聽到了這麼大的一個秘密,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