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即墨琰從傳送陣走出,這天是她第二次來玄武堂,據說這裡可是玄冥殿所有弟子學習交流的聖地,每天都有很多人。上一次她來這裡,還是從密境中出來的時候。
不過這一次她來玄武堂,是因爲這裡有長老開課教學。即墨琰一向都是自己修煉,完全沒有人教導,唯一的一次還是前不久少夜靈的一番話。不過就是那一番話,讓她潘然醒悟,頗爲收益。
修煉路上,有一個師傅,還是無比重要的。只不過她也沒有師傅,只能來這玄武堂,和一幫普通弟子一起聽課。
即墨琰剛剛出現在玄武峰的時候,這些個弟子那個驚訝啊,當即墨琰一路走到玄武堂,進.入了弟子聽課的房間時,衆人就更驚訝了。
秘傳弟子竟然來聽課了?!這簡直太奇葩了……
不過一想,即墨琰才九歲,馬上過了年就是十歲。這個年紀來聽課也不奇怪,所以還是非常禮貌的和她打了招呼。
“即墨師兄。”
“即墨琰師兄。”
“二師兄。”
“二師兄。”
“……”
去過斷山谷,關係稍微好一些的弟子,叫着‘即墨琰師兄’或者‘即墨師兄’,關係一般的,沒怎麼見過即墨琰的,都是叫着‘二師兄’。
二師兄……
即墨琰嘴角抽着一一回應,襲詞是大師兄,所以她就是二師兄?她忽然覺得,低調的男裝也不是那麼好了。
玄武堂的聽課房間算是比較大吧,有一百來張桌子,單人的,上面放着一些普通的設備,方便弟子記錄一些要點。
也不是所有的普通弟子都來聽課,因爲長老所傳授的東西畢竟有限,很多弟子知道了基本的知識。就不再來了。所以即墨琰坐下來,到長老進來教課,房間內也不過坐了五十來個人,大部分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弟子。相當青嫩。
而來授課的長老嘛……是個鬥級三層的老頭子,修爲比在座的所有弟子都低,而且相當古板,幾乎就是一板一眼的將資料上的東西照着念。不過下方坐着的弟子都是全神貫注的聽着,筆記刷刷的記錄着,偶爾翻翻資料。
忽的,這位長老手指一伸,點着最後方角落裡:“那個弟子,你上來把我講的東西背一遍!”
即墨琰一愣,伸出手指着自己:“我?”
“對就是你!”長老瞪着眼。“別人都在記筆記,你爲何不記?既然不記,就上來背!”
我去!即墨琰傻眼了,這也行?
她無奈起身,一步步走了上去。周圍人一陣竊竊私語。甚至還有好些個弟子悄悄的在給即墨琰使眼色:“趕緊認個錯!”
即墨琰苦着臉,她活了好幾十年,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師對學渣的照顧?不過……
她正對着下方五十來個弟子,風輕雲淡的一笑。雖然她的需要學習這個世界的東西,但是上輩積累的經驗和學習方式卻是在這個世界很有用。她那過目不忘的能力。幸好還在。
“九洲大陸之初……”即墨琰一字一句的揹着,今天長老教的是九洲大陸的歷史,講了三大勢力的由來和五大宗門的崛起,以及九洲的各個城市的歷史文化等等。
隨着即墨琰滔滔不絕的背誦,其中還夾雜着自己的觀點,一下子整個教室裡。長老和這些弟子都聽的愣住了。還有好多人嘩啦啦的翻着資料,一一對照的查着。可是他們卻是發現,即墨琰不僅講的一字不差,那些自我觀點也是一針見血,甚至堪稱點睛之筆。
待即墨琰講完了。朝着長老微微點了下頭,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衆人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又一個紀玄?!”
“我去!果然秘傳弟子就是秘傳弟子……”
即墨琰淡笑着,心裡想着,難不成那個紀玄原來還是學霸來着?也對,他那過目不忘的能力,比即墨琰還有過之而不及。
長老睜着他那微微渾濁的眼睛望着即墨琰:“秘傳弟子?”
即墨琰笑了笑,禮貌的點頭:“是。”
長老罕見的一笑,然後拿起資料繼續授課。不過大概他古板慣了,這麼一笑,表情非常的奇怪,比哭還難看。
而在長老授課期間,坐在她前方的幾個弟子頻頻的回頭,眼中帶着明顯的好奇,還有一絲崇拜。即墨琰朝他們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們好好聽課。
第一次見到即墨琰做鬼臉,好幾個女弟子都差點笑出聲,紅着小臉繼續聽課,不過餘光卻還是時不時的往即墨琰的身上掃。
之後的時間裡,即墨琰的腦海高速運轉,一字不差的將今天長老所教的東西完全記下,然後又像是分裂一般,騰出了另一個思維解析。別問她是怎麼做到的,這種能力若是按照現代的說法,那就是左右腦分工。
而有了這一次的聽課,即墨琰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以前以爲這個世界只是修煉而已,誰打架牛誰就厲害。直到完全的聽完了九洲大陸的歷史,她才真正的感悟到,每一個界面,甚至分化到每一個大陸和城市,都有它自己形成的必然過程,以及長久以來保留下來的傳統,無論是興起或衰落。
這是文化,是人文地理,以及精神。雖然以修煉爲主,甚至大部分人都將這些東西都遺忘了,可是無論是在哪裡,這都是組成一個世界的必要成分。不去看透世界,如何能看透道?
隨着時間一點點而過,即墨琰那緩慢的修煉速度忽的一陣抽.動,然後猛然加快,就算是沒有在自主修煉,那些火靈力和空間之力卻是爭先恐後的往她的經脈裡鑽去。
這一次的聽課,她賺大發了!
第一天的授課很快就結束,長老也不拖拉,直接拿着東西走人。即墨琰同樣也起身,就打算打道回府。
這時候有幾個弟子忽然走了過來。
“師兄,今天玄武堂的有弟子小比,你跟我們一起去看熱鬧麼?”一個女弟子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即墨琰。
若是換做平時,即墨琰估計不會去,直接回避心峰修煉了,可是現在她的觀點卻是在悄然變化。
“好啊。”即墨琰直接答應,展顏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那名女弟子臉一紅:“嗯……那我們走吧?”
玄武堂之前說過了,不僅是授課的地方,也是弟子們交流修煉的地方,其中各種切磋自然是多不勝數,所以也有單獨的比試大廳。
幾個弟子擁着即墨琰,一路說說笑笑,剛進了比試大廳,即墨琰便是恍然,她說怎麼一路上沒見到什麼人呢,原來都聚到這裡來了。
比試大廳還算大,這裡沒有什麼包間,也沒有所謂的貴賓席。只是簡單的中間一個擂臺,外圈是一排排椅子圍着的圓形,階梯狀的升高,大廳雖然簡單,卻是將氣氛烘托的很好。
現在這一排排椅子上,坐滿了大部分的位置,都是一些朝氣蓬勃的面孔,還有一些是即墨琰第一天來到玄冥殿就見過的那些王級弟子們。
“嘿!即墨琰?!”一個粗狂的大漢兩三步走來,正是好久不見的霍然,他撓着頭,直接開口:“我就不叫你師兄啦,怪彆扭的!”
即墨琰自然滿口答應,她自己聽着也別捏,況且霍然是王級八層的體修,也是不弱了,估計再給他兩年時間,他也能提升爲秘傳弟子。
“你們認識?”一邊是秘傳弟子,一邊是王級的師兄,即墨琰身邊的小姑娘們都十分好奇。
“認識啊!”即墨琰笑着道,“剛來的那天還和霍兄約了切磋呢!不過我之後都在到處跑,倒是將這件事忘記了。”
“不打緊!”霍然果然是人粗狂,性格也大氣,接着突然雙眼一亮:“要不今天趕巧,咱打一場?!”
“啊?”周圍修爲較低的弟子都愣了一下,“這不大好吧,今天可是臧師兄的擂臺……”
“沒事兒!”霍然大大咧咧,性子也急,“離他的比試時間開始還有好一會兒呢,咱來得及!”
說完又衝着即墨琰問道:“即墨小兄弟,你說呢?”
即墨琰能說啥?自然是同意了。
霍然看到即墨琰點頭,立刻開懷大笑,一個跨步衝鋒,就跳上了擂臺。
“上來!即墨琰!”霍然忽然手中一把漆黑的大刀出現,刀鋒閃着鋒利的光,大刀在他手上一個翻轉,刀尖衝着即墨琰一指:“咱今天好好打一場!”
“好!”即墨琰也是被這樣的熱血挑動了激情,刷!一個空間瞬移就出現在了擂臺之中。
“怎麼回事?他倆怎麼上去了?”原本來觀看藏鴻風比賽的弟子們面面相覷。
“嗨!”另一個即墨琰見過的弟子潘赫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霍然肯定是好久沒見着即墨琰,太想他了唄!哈哈哈!”
“不是這個問題。”一旁的淮水柔皺着眉,“這比武大廳今天可是被藏鴻風定下了的……”
“那要什麼緊?”潘赫不以爲然,“藏鴻風見到即墨琰還得叫一聲師兄呢!”
“……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