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沒力氣,有些困!”小女孩很委屈的說着,本來就有着活潑天性的她,怎麼受得了這樣。
“沒事,一切都會沒事的!”忘塵很認真的說道,語氣很柔和,很安心,但他那微微顫抖的身子卻出賣了他。眸中還帶着點點亮光,那是淚水在打轉。
“恩,鈴會沒事的!爹爹,海邊到了嗎?”鈴詢問道,這時天還沒亮,對於她來說,四周都很暗,而且眼前還有些昏花,看不清。不過卻能夠聽到微微的海浪聲,也許是風聲吧!
“很快,很快就到了,鈴在等一會!”忘塵擡起頭,看了看天,天邊無月,有的只是層層暗雲。
“我們這就去海邊!”
很快忘塵動了,他的身影很快,只見“呼”的一聲,就消失在了錢途的視野之中。
“真是個怪物!”錢途吸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感嘆。
稍作休息,很快錢途就將自己心中的震撼心悸之意都緩緩壓下,看了看忘塵所消失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還是去找孟建吧,恩,該怎麼說呢?算了,還是乖乖的道個歉吧!雖然這些年,我的確……”
錢途邊走邊嘀咕着,不過很快,他就說不出話來了了,因爲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你來啦!”
“恩,我來了!”
天邊無風無月,但這男子的面容卻很清晰,青色長袍飄飄,無風自動,這男子自然是錢途想要去道歉的孟建。
“我,你還願意跟着我嗎?”
“你就想說這些?”孟建微微皺眉。
“對不起!”
“走吧,我可還要回去睡覺呢?”孟建轉身就走。
錢途怔了怔,微微有些發愣,馬上就釋然了:“是啊,勞累了一夜,也的確該回去睡覺了!”
“你不問些什麼嗎?”
孟建聽了微微停頓了一下:“我不問你不也會說嗎?”
“是啊!呵呵。”錢途這個時候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很純真,笑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子過了。
“你爲什麼會來這裡,果然也是放不下我嗎?”
“少自作多情了,只是出來散散步而已!”
“是嗎?”
“沒錯,僅此而已!”
果然是個笨蛋啊!錢途心底不由暗自嘆息,但有這樣的笨蛋兄弟自己這一輩子也算值了。
“那少年果然如你所說的那樣,現在想來,還真是一個怪物啊!我可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妖孽。”
“是嗎?”孟建不可置否:“晨曦魔女那麼恐怖,完全超出了人的理解範圍,那麼那少年恐怖一點還是可以理解的!”
“那不是恐怖一點好嗎?你沒有看見,那傢伙可是妖孽的一塌糊塗,剛晉升爲靈宗就直接將墨鴉那個混蛋的領域給破了,我可是從不知道有着這樣恐怖的傢伙!”
孟建聽了,微微皺眉,他本來就是王境強者,當然是知道領域的恐怖,以及領域的堅固。即便是同爲王境強者的人都不能夠說能夠將對方的領域打破,除非是他們之間相差太多了。但馬上晨曦魔女的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這一切又釋然了。
“……那白衣神王真的是被晨曦魔女給殺了嗎?”沉默了一會兒,錢途忍不住看着孟建問道。
“恩!”孟建點了點頭,“當時我就躲在一旁,親眼目睹!”
“以前的我是肯定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我信了!”
“是啊,沒有見過,誰會相信呢?”孟建嘆息一聲。
想了想,錢途還是很認真的看着孟建:“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絕對不會來。”
錢途此刻心底說不出什麼,有些很不是滋味,雖然能夠理解,但他還是不認同。
明明他孟建已經離開了自己,那麼自己即便是死也與他無關,而他到了最後還是想來踏這趟渾水,如果沒有那個陣法掩護他們的戰鬥,他恐怕就已經介入了吧。可是自己真的是很差勁呢?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別自作多情了,跟你說了只是出來散步而已!”孟建不耐煩的說道。
“算我自作多情吧!這些年有些荒廢了,孟建,我們回去好好睡一覺,再開始我們的夢想吧!雖然我們戰力不怎麼樣,但是我還是很相信我這顆腦袋的,總有一天,我會將商會開遍整個東荒,不,是整個世界!所有的地方都將會有我們的商會!”
很天真的想法,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切實際。但孟建看了一眼身邊的錢途,卻欣慰的笑了,如春風一般溫和:“這纔是我認識的錢途嘛!”
錢途微微一愣,馬上仰天長嘯:“是啊,這就是我!這就是我錢途!終有一天,我會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
兩人相互看着對方,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呵呵的笑了,笑的很開心,就像小孩子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玩具。
……
“鈴,海邊到了哦!這就是東海,看,是不是很廣闊!”忘塵微微坐在海邊上,將鈴小心的安放倚靠在自己胸前。
“海?”鈴微微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一片,一片黑黑的,但卻泛着粼粼亮光。
“這就是海啊!果然還是白天的好看!”
“是嗎,我們就等到白天。”忘塵想伸出左手時,突然發現動不了,這纔想起來,自己的左手早就被打斷了,恐怕裡面的骨頭都已經粉碎了吧。只好無奈的伸出穩固鈴的右手,在伸出前,還將她的身子扶好,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至於倒下,這才安心的指着一個方向道:“太陽會從那個方向升起,那個時候,那裡會被染成金紅色的一片,很漂亮呢?”
“真的嗎?”
“恩,真的,真的很漂亮!”
兩人沉默的坐着,看着眼前的東海,久久無言,這時鈴有些困了,但她卻不想再睡了,她害怕再睡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雖然忘塵雙目也沒有說,但她卻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爹爹,講故事給我聽好嗎?”
“好,講什麼好呢?那麼鈴,想聽什麼樣的故事呢?”
“唔,那講講母親吧,我還不知道母親是怎樣的呢?”鈴稍微思考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雖然她整個人此刻都病懨懨的,沒有一點生氣,但此刻的眸子卻出奇的明亮。
“清,你孃的名字,她呀,怎麼說呢,總之是個很迷糊很迷糊的女孩……”
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流滿雙頰,滴落在鈴的頭上,臉上。
“……很平凡,很天真,也很傻,傻得讓人心疼,但就是這樣,這樣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