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村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小酒坊還是原來的人小酒坊,院中依舊還是那兩顆杏樹,樹上開滿了雪色花瓣,微風拂過,如落雪般飛舞。與一年前並無什麼不同,但此刻的小酒坊中卻熱鬧非凡。
“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腦袋上一陣劇痛,如被重物砸中。
“鬼號什麼?鎮定點,又不是你生孩子!快去換熱水!”王元明大吼一聲,對着忘塵的腦袋就是一拳砸去。
“對,對!熱水!”忘塵馬上急匆匆的去端熱水,直接和剛剛進來的武驚天撞了個正着,一盆水直接灑在兩人身上。
“你們兩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王元明見了,憤憤道。可他剛走兩步就直接被盆子給絆倒了。
三個大老爺們一時間被忙的團團轉。因爲和村裡人的關係太差,一時間也沒請接生婆,並且也沒有想到清會這麼突然,這讓他們慌張不已,都已經忙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並且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去請什麼接生婆了。
“啊!啊!”清在牀上突然痛苦大叫。
“清,你怎麼啦!”忘塵焦急慌張的跑過去握住清的手。
“她要生了!你快去啊!”武驚天推着王元明吼道。
“我,我沒幹過這個!”
“…我也沒幹過!”
“嗨!”王元明急的把腳一跺,深吸一口氣……
“哇!哇!”
“生了,生了,是個女娃!”王元明呵呵的笑道,頭上已經滿是汗珠,這對他來說也是相當不的不輕鬆啊!
“給我抱抱!”忘塵激動的接過小孩,手還忍不住顫抖。
“清,你看,是個女孩!很可愛!我已經是父親了,要當爹了!”
忘塵激動的抱着小孩,輕輕的逗玩着,露出開心的笑容。
“是嗎?”清欣慰的看着忘塵,看着他高興的樣子,這樣就好!
伸出手想要去抱抱孩子,可爲什麼感覺是這麼的遙遠,明明就在眼前!眼皮好沉重,好想睡一覺……
微微閉上眼睛,伸出的手無力的緩緩垂下,臉上還洋溢着高興滿足的笑容。
“清!你說,她是像你還是像我?”
“清?你怎麼了!”
“清!你醒醒,看看,孩子在笑呢?快看,她在笑呢?”
忘塵叫喊着,眼中淚水打着轉,一邊推着清,一邊將孩子放在清面前。
可清再也沒有清醒過來,有的只是那滿足的微笑。
“不會的!爲什麼會這樣!”
“清,你醒醒!你是在嚇我,對嗎?”
“你醒醒啊!你不能夠這樣!求你睜開眼,睜開眼好嗎?”
“夠了!”王元明一聲大吼,鐵塔般的漢子此刻也已是雙眼紅腫,淚水縱橫。
“清,她,她已經……”
“我不信!”忘塵也是雙眼通紅,淚水肆流,“這不是真的!”
“你只是睡着了,對吧!很快就會醒來,是吧,是吧!”
窗外,微風拂過,雪色花瓣簌簌飄落,像是在述說些什麼,又像是在迎接這什麼。
“清,你醒醒啊!”
忘塵痛哭的推着清的身子,突然間,清的身子開始消散,如同花瓣飛舞。灰色,死寂的顏色。
“怎麼會這樣!”
忘塵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也不願相信。
“不!”
放下孩子,直接撲上去,想要留下她,可是清依舊消失了,除了衣服,什麼也沒有留下。如同美人魚變成泡沫一般,夢幻的不真實。
“一樣的!一樣的!”王元明看着眼前的一幕,淚水止不住的更兇了。
忘塵忍不住吐了口鮮血,眼前突然間一片漆黑。
“原來白天也可以如黑夜一般,伸手不見五指嗎?”
……
“不和你玩!走開!”
“銀色妖精!是笨蛋!”
“怪人!”
“聽說她爹是個妖孽!”
幾個小孩離得遠遠地嘲諷着一個銀髮小女孩。
“哼!”銀髮小女孩腦袋楊的高高的,不屑的冷哼一聲,但眼底卻流露出渴望。
“我纔不要和你們玩呢?一羣無聊的傢伙!”
銀髮小女孩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一個不大的院子裡,一老人正拄着柺杖,拿着水壺澆着花,這是藍色的風信子,比較少見的花。
“村長爺爺,爲什麼他們都不和我玩!”
“呵呵,是鈴啊!”老人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我真的是妖孽的孩子嗎?”銀髮小女孩委屈的看着老人,心中坦克不安。
“鈴,別瞎想,你怎麼可能是妖孽的孩子呢?”老人慈祥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你爺爺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沒有,他什麼都不告訴我,可兇着吶!動不動就敲我頭,我都被他給敲笨了!”鈴滿口抱怨着,向着老人撒嬌。
老人慈祥的看着小女孩,心中掙扎了很久:“你想不想見你的父親!”
“想!”鈴眼中露出急切的渴望,從小自己就沒有父母,跟着爺爺一起生活。看着別人都有自己的父母,就自己一人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們都說父親是妖孽,怪物!母親就是被他害死的,可即便這樣她依舊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好!跟我來吧,村長爺爺這就帶你去!”老人拄着柺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顫顫巍巍。
“村長爺爺,我來扶你!”鈴很機靈的跑到一邊,扶着老人。
“呵呵!人老嘍,不中用啦!”老人呵呵笑道。
“纔沒有呢?村長爺爺這麼好,一定會長命百歲!”
老人笑呵呵的說道:“鈴的小嘴真甜啊!不像你母親,害羞內向,不過她也是個好女孩啊!可惜……”
“我母親?村長爺爺,我母親是怎樣的呢?”鈴很好奇,她想知道母親的事,即便是一點也好。
“你母親啊,呵呵,怎麼說呢?算是個小迷糊吧!”
“很迷糊?”鈴有些迷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迷糊呢?
老人嘆了一聲:“時間還過得真快啊!一轉眼鈴你都這麼大了,鈴今年四歲了吧!”
“恩!很快就我生日了!”鈴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老人聽了,微微點頭,有些心疼的人看着這小女孩,這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啊!
“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不苦!”鈴搖搖頭。
“村長爺爺,我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鈴想了很久,還是問了出來,心中有些驚慌,害怕。
“你父親啊!說起來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不過啊,他過不了一個情字啊!”老人感嘆着。
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院中的風信子不就是證明嗎?自己不也是一直呵護着嗎?都不知道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多少代了,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